戈登站起身,他举起警徽:“都不要动, GCPD。”
汤普金斯医生的表情倒没有约会被打断的无奈, 她和善地笑了笑:“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在马戏团看到一场动乱的,不是吗?”
戈登不由对自己女友的大心脏感到一阵阵无奈:“布鲁斯呢?”他一回头就找不到了布鲁斯·韦恩的身影:“你先找找他,把他送回去。”
李·汤普金斯点点头。
……
“感觉好点了吗?”杰罗姆的手探上莱恩的额头,来回不确定地摸了两次,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莱恩好像有一些低烧。
“恩。”莱恩紧闭着双眼, 点点头, 起码要比刚才好多了。刚才吞下去的药品好像开始起作用了。
杰罗姆犹豫了片刻:“我还是带你出去看看吧,马戏团里有医生。他应该不介意在你身上花一点时间。”他想即便是带莱恩出去, 他的计划应该也不会被打断。
“不要。”莱恩扯住了他的袖子,他太困了, 一点都不想再从床上爬起来。
“好吧。”杰罗姆妥协,他重新坐回椅子上:“那我再等等看药片起不起作用。”
……
劳埃德家族的几人和格雷森家族的几人很快就被带到了隔间审问。
这种只是聚众斗殴的案件戈登觉得没有必要再将所有人都带回警局去审问,他只是向警局汇报了情况。
方才李已经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他她已经将布鲁斯·韦恩和另一个叫作茜尔薇·盖勒文的女孩子送上了回韦恩庄园的出租车。
戈登点点头,有些头痛地看着面前的两大家族。
他审问的结果只是他们两大家族的世仇,除此外没有别的什么原因。
但他很快发现不对的地方,或许是身为警察的直觉。戈登看着面前名叫“约翰·格雷森”的二十岁上下的男子,这场斗殴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可他脸上却明显有打架的淤青 。
身上有差不多这样伤势的还有别的几个年纪差不多的青年。
戈登猜测他们或许是这场蔓延到大人身上的“战争”的导’火索。
“约翰,你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戈登敲了敲桌子,询问道。
但那男孩子一点都不为所动,只是沉默着坐在桌前。
戈登换了个问题:“那你知不知道舞台上那场冲突的原因?”
约翰依旧沉默地看着他。
戈登双手交握在桌上:“我只是在确认一下,刚才劳埃德已经说了:你们是争锋吃醋...”
“该死的劳埃德!”约翰的表情突然变了:“我叔叔只是被蛇女骗了!他是无辜的,他没有杀她,杀她的人是那些每日酗酒头脑不清楚的劳埃德。”他看上去很是气恼,像是被家族世仇的那些人激怒了。
戈登眉尾一跳:“杀人?”他怎么也没想到一起斗殴事件是怎么扯到杀人上去的。他叫过已经赶来现场的几位警探,吩咐了几句。起身准备去找马戏团的团长。
“待在这里,我马上回来。”他对约翰这样吩咐道,走出狭小的临时冲做审讯室的房间。
约翰·格雷森用手遮住唇角的弧度,静静地看着戈登转身离开。
……
马戏团团长看着戈登的表情有些复杂,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查到蛇女身上去,但为了摆脱嫌疑,他还是带戈登来到被马戏团安放蛇女的地方:他们还没来得及安葬她,只匆匆将她藏在了一辆卡车的后备车厢上。
“我们下午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样了。被放在不远处的一座公园里,半截身子埋在土里,不知道是谁干的。”
已经重新折返回来的李·汤普金斯医生凑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我不能太确定,不过她的死亡时间差不多是在上午。死因是一把匕首刺穿了她的心脏。”
“她有家属吗?”戈登移开视线,询问道。
有些复杂的情绪在马戏团团长脸上一闪而过:“有,他有一个儿子。”
……
“你有一点发烧。”杰罗姆犹豫着:“走吧,我还是带你去医生那里,只要吃一点药就可以了,很快的,不会疼的。”
杰罗姆安抚道,他揉了揉那头已经有了一点湿意的银白色发。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用心地对待一个只是第二次见面的小孩子,或许是因为他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也或许是因为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他,选择帮助他。
只是,莱恩,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他没有再理会莱恩的反抗,干脆弯腰将他一把抱了起来。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杰罗姆的眼眸暗了暗,将莱恩放回床上,盖好被子,拉上帘子。他一边嘱咐道,一边套上外套:“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出声。”
马戏团的人是不会敲他的门的,外面的人一定是警察。只是他没有想到,警察会来得这么快。
……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阁楼间。居于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间他亦存。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你头寻来。”
或许没有人知道马戏团其实一直在为猫头鹰法庭源源不断地输送人才,马戏团的很多成员,其实都是备用的利爪。
包括他也是。
约翰·格雷森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心里已经盘算着怎样把那个小子,布莱克家的遗孤送进警局了。局长也听从于猫头鹰法庭,只要他将那个孩子送回到警局,局长就知道他该做什么。
至于究竟是谁杀了蛇女,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的同伴没有想起来,他可是只一眼就想起了那个孩子。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不过他的幸运到这里就结束了。
不知道猫头鹰法庭的人会怎么样对他?
约翰·格雷森笑了笑,他大概有两个猜想。一就是他们会完成两年前他们没有完成的事情,杀了他。二,他们会将他培养成利爪,好好利用他。
毕竟,他回想着那个白发的孩子,他的身手还算不错。
……
戈登看着衣着单薄,看上去大概刚刚成年的红发青年,有些不忍将他母亲的死讯告诉他:“你就是杰罗姆·瓦勒斯卡吗?我是警探,詹姆斯·戈登。”
杰罗姆腼腆地点了点头,将房车的门关好,他疑惑的目光在戈登举起的警徽上掠过,放回他的脸上。他认认真真地对上戈登的视线。
戈登心中有些遗憾,面前的少年大概就是老电视剧里演的牛仔少年,阳光乖巧,还有些少年人的羞涩。他觉得他应该是个好孩子。
“你的母亲她...今天去世了。”
杰罗姆眨眨眼,仿佛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抱歉,警探先生?你刚才说了什么?”
戈登叹了口气,重复道:“你母亲的尸体,今天下午被在公园里发现了。她被人谋杀了。”
“你一定是弄错了。”杰罗姆的笑容勉强:“这不可能,她早上就离开了。下午她应该在后台排练节目。”他将求救的目光放在马戏团团长身上,希望他能够赞同自己。
马戏团长摇摇头,打破了他的幻想:“抱歉,孩子。她不在那里。”
戈登和汤普金斯对视一眼,委婉地建议道:“或许你可以跟我们来,确认一下尸体。”
他实在是不忍心让一个孩子面对这种事,但或许应该让他接受现实。
……
“你知道莱拉有什么仇人吗?就是你们口中的’蛇女‘。”年轻的警官询问着面前的年轻人。
约翰·格雷森摇了摇头:“她对我们还算友善,不会在马戏团里有什么仇人。”
警官抓住了“马戏团里”这个关键词:“马戏团里?那马戏团外呢?”
约翰·格雷森摆了摆手:“我怎么会知道,我从小就在马戏团里长大。”
警官没有放过他,继续询问道:“好吧,那你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吗?”
格雷森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番:“今天马戏团里来来去去的都是客人,不过硬要说的话,有一个人很可疑。”
年轻的警官瞬间被吊起了兴趣,他冲着对讲机说了一句什么,问格雷森:“你知道他的名字吗?或许他长什么样子?”
约翰·格雷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他的长相很特别,是一个白化病。”他想了想,装作一副回忆细节的样子:“他和杰罗姆·瓦勒斯卡似乎很熟,就是蛇女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放个小剧场叭...赔罪
又是蝙蝠侠结束巡逻的一天,只不过这一次他从那辆看上去像极了外星飞船的蝙蝠侠战机上下来的时候表情有些扭曲。
迪克想他的三个好弟弟大概都知道为什么布鲁斯的表情会微妙成那个样子,因为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到,那辆本该是漆黑色的蝙蝠战机被漆成了淡淡的粉红色,上面还画了一只大大的萍琪派(小马宝莉),他觉得达米安应该快憋不住笑了。
“谁干的?”布鲁斯按住额上跳动的青筋,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站成一排的蝙蝠侠家族的小鸟们和阿尔弗雷德齐齐向旁边退了一步,露出还坐在沙发上打着堡垒之夜没有一点危机意识的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