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的话让他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就连对于洛医生的担心都冲散了许多。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迟洛拿起来一看，是他们班主任的。
他接通电话，班主任激动的声音传来过来：“是第一啊迟洛同学，你是省第一，恭喜你了，省状元。”
迟洛手机外放，导致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室内，震得房间都静了静。
半晌，李婶激动地打破宁静的气氛，激动地按住迟洛的肩膀说道：“你是第一名啊小洛。”
“什么什么，谁是第一？”就连李叔都兴冲冲地从里面跑了进来。
两夫妻笑得乐呵呵的，越打量迟洛越觉得高兴。
班主任喜意压抑不住，激动地说道：“那迟洛你有没有什么理想的学校吗，没关系慢慢想，你这成绩哪个学校都可以，要是没有个决断的，你就来学校，我们大家一起商量啊。”
“有了，C大。”
“啊？”班主任的话语戛然而止，半晌才木呆呆地问道，“你确定是C大？要不要考虑一下，要是论教学水平的话，还是首都的学校更好一些。”
“不用了老师，这个是我之前的目标，不会改了。”迟洛斩钉截铁。
“这个啊……”班主任没做答复，打马虎眼，“你也不要着急，反正还有几天时间考虑，那我先挂电话了，等你改变主意了我们再继续聊聊。”
手机在手里“嘟嘟”响个不停，迟洛烦躁地关掉手机，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第三十九章 挑衅
“愣着干什么, 我们也该查自己的成绩了。”林妙妙打破僵局, 笑着说道, “我们三个的成绩可还没有出来呢。”
“对对对, 闺女你查查你们的。”李婶连忙说道, 继而期待地看向他们。
现在小洛的成绩出来了，就看他们响响的了。这几个孩子可都要考个好成绩。
几人查了成绩，虽然没有迟洛那么惊人，但是全都取得了理想的成绩。
“太好了, 我的分数够了, 可以和洛儿上同一个大学了。”李响摇了摇迟洛，让他不要那么低沉。
“我也是我也是。”曲梦元也高兴地甩了甩手机。
“我也够了。”林妙妙得意扬着下巴，半晌却皱起了眉头，“不对啊，你们三个都上C大，那岂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去首都？”
三人一致点头。
林妙妙：……
迟洛警告：“你去报首都影视学院, 那里最适合你, 而且等你当了明星，天南地北都要走，我还指望你帮我找人。”
林妙妙撕碎了手中纸巾：“你个周扒皮。”
几人商量了一下要报考的学校以及专业, 在李叔李婶的招呼下吃了顿饭，转身就各回各家。
租屋里依旧没有人, 洛医生还是没有回来。
迟洛坐在沙发上，忘了一眼没有一条消息都没有的聊天软件，忽然问道：“塔纳托斯, 洛医生这种情况是常态吗？”
寂静的房间里空无一人，等到他这句话消失了也没有人应答。
迟洛安静等待着。半晌，身后的电视机里爬出一个身影。
苍白着脸色，沉默寡言的男人说道：“每过一段时间，那位都要出去一趟，我们不知道他是在寻找什么。”
迟洛点点头，塔纳托斯又钻回了电视里。
迟洛打开手机聊天软件，洛医生那里什么消息都没有。
他洗漱完毕，换上睡意，颇有仪式感地躺在床上，一双手握住了手机，在上面敲击起来。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微信界面上方同时闪起了“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迟洛和洛医生的消息同时出现在了界面之上。
洛医生：听说成绩很好，恭喜。
迟洛：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两边同时安静了一会，接着双方的消息再一次出现在了界面上。
迟洛：嗯，还不错。
洛医生：还好，很快回来。
简单两句话，迟洛心情却像是做了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最后又终于好了起来。
发了一条“晚安”作为结束语，迟洛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焦虑了一天的心情开始逐渐消失，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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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收到消息的洛医生笑了一下，继而走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怪物。
这里是一个地洞，不像是地下商城那样被打磨得光滑平坦，反倒是不时有泥土簌簌从上往下落下来，空气中都是黏湿的气息，腐朽的生物在墙壁上攀爬上，注视着白色的身影接近地面上一动不动的蛇发女妖。
数道金光闪过，蛇发女妖变成秃子躺在地上，原本怪物一般的身影不断闪烁间变成了一个秃头少女。她虚弱无比，脸上苍白没有血色。
洛医生打开肩膀上背着的双肩膀，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少女便化为金光落到了背包里。
“第四个了。”他轻声呢喃，“凑够五个就回去吧。”
随着他的话语，墙壁的泥土开始抖动起来，似乎在恐惧着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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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醒来，迟洛便接到了学校那边的电话，说是让他去做一个简单的演讲，双方顺便谈论一下有关迟洛升学的事情。
迟洛吃了早饭就赶到了学校，和高二即将补习的学生们聊了会天，谈论一下自己给李响整理的那一套学习方法以后，再次被老师们叫到了办公室。
这次迟洛的待遇已经和原来完全不一样。
他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被质问，这一次所有老师都用殷切的眼神注视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金疙瘩。
迟洛安静地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等待老师们开口。
班主任咳嗽了一声，引起众人关注以后，恳切地看着迟洛：“再有两天就要报名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首都的学校啊，年轻人就该多出去走走，何必拘泥在我们这一片地方呢？”
“抱歉老师。”迟洛拒绝，“我有不得不留在这里的理由。”
班主任脸扭曲了一瞬，继续劝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总是有些坚持的，但是你去上学基本也就四年，你不缺少回来弥补遗憾的机会。”
迟洛依旧摇头。
班主任败北，其他老师早有准备，连忙跟着他开始劝说起来。
从是不是谈恋爱了想要和恋爱对象在一个地方到这里有什么遗憾吗，又到是不是钱不到位等等各方面，全都盘问了一遍。
迟洛一一摇头。
“我知道老师你们的打算，确实，首都的学校比较好一些，可是我的亲人我的朋友都在这边，我不会离开的。而且关于未来的话，我早就已经有了安排。”
迟洛说完，打了一通电话递给了班主任。
班主任接过，三分钟过后，他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小心翼翼和对面打了招呼，这才挂断电话。
他神色古怪，说道：“迟洛，既然你和席孝先生认识，他还很欣赏你，你为什么不说呢？”
想到对面中年男人气势十足地说迟洛的事情由他安排那些话，班主任神色变了又变。
确实，以迟洛的学习能力外加上席孝的帮助，要是对方真的支持迟洛选择C大，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就是学校这方面不太好说。
算了，反正也出了一个省状元，说出去多光彩。
迟洛知道这件事情是有结果了，稍微松了口气：“之前认识的，没想到我们还算投缘。”
这哪是投缘，想到电话里那位大佬提到迟洛时柔和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语气，班主任擦了把汗。
终于解决完一众老师，迟洛向校外走去，却看到一群学生围住了校门口，似乎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
“哎哎哎，迟洛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人潮立即像是沸腾的热水，一下就煮了开来，还给迟洛和校门口开出了一条小路。
小路尽头，站着一个漂亮精神的高马尾女生。她穿着简单的白T牛仔裤，气质却碾压一大堆妆容精致的明星。
更难得的是，这女生身上有股锐意难当的气势，像柄锋利的长矛，下一刻就要刺破虚无与假象。
可是他不认识这个人啊。
迟洛踩着众人分开的小路走了出去，经过女生的时候，对方伸手拦在他的面前，上下打量了迟洛一圈，这才问道：“你就是迟洛？”
迟洛没说话。
女神直言道：“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不等迟洛生气，围观的学生已经受不了女生这种高傲的态度了：
“我这暴脾气，在我们学校门口找茬，二中的也太过分了吧？”
“没事，让让人家，这次以第二名的微弱成绩输给了迟洛，估计心里现在正酸着呢，让人家口头上说两句没什么吧。”
“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就算真不服迟洛，也没必要直接怼脸输出吧。”
迟洛明白了点意思。
这女生是隔壁二中的，高考省第二，比他差几分，所以过来找茬。
无聊至极。
迟洛转身离开。
女生握住他的肩膀，明明看起来比较瘦弱，手劲却是很大：“我只是想要看看，能够胜过智慧的人是谁？你难道不好奇吗，我的身份……”
女生声音逐渐变小，到了最后只有他们两个才可以听到。
最后，她拍了拍迟洛的肩膀，笑着说道：“在这里我叫陈雅，迟洛，很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