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他想，快斗的人生，终于是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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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过的是公历年，也就是我们的元旦。
每年十二月三十一日那天称为“大晦日”，相当于我们的除夕。
日本人过年时会吃跨年荞麦面，听108声钟响，看红白歌会，他们的红白歌会相当于我们的春晚。
第32章 钟响
电视上的红白歌会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欣喜过后的快斗渐渐把注意力放到了电视上。
新一见他看得认真，问道：“你喜欢看这个？”
“谈不上喜欢吧。”快斗回道：“其实更多地是走个形式，过年嘛。”
新一道：“看得那么入神，我还以为你喜欢这个明星呢。”
快斗回头看着他，笑道：“真要是看得入神，哪里还能听到你跟我说话呢。”
“我又不追星，这明星我也不太了解，就是单纯觉得她唱歌挺好听的。”他煞有介事地说道：“至少比你唱歌好听多了。”
新一无语，“我又不是歌手，我唱歌那么好听干嘛。”
他威胁道：“你再拿这个攻击我，小心我在你爸妈面前让你出糗！”
“喂喂。”快斗连忙求饶，“我就开个玩笑嘛，大过年的，给我留点面子啊。”
新一轻哼一声，不再和他计较。
快斗知道新一也就是嘴上说说，他把双手枕到脑后，道：“你光问我了，那你呢，这里面有你喜欢的歌手吗？”
新一瞥了眼电视，“喜欢的没有，但是认识的有几个。”
“认识的？”快斗奇道：“哪种认识？”
“就是私底下有过接触，彼此都认识的那种啊。”
“真的？”快斗来了兴致，“谁啊，给我讲讲呗。”
新一回道：“一个是冲野洋子，一个是刚刚登场，现在正在唱歌的高山南，还有一个是仓木麻衣。”
“都是大明星诶。”快斗问道：“你是怎么认识她们的？”
“都是案子认识的。”
新一回想道：“最开始是毛利大叔喜欢冲野洋子，然后我用毛利大叔的身份帮她解脱过罪名，后来她经常邀请我们去参加一些聚会，聚会上又解决过一些案子，一来二去的，还算是比较熟悉了。”
“噗——”快斗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大明星也不容易啊，被卷到这么多案子里。”
他取笑道：“你说，是不是跟你有关啊？”
新一莫名其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没好气道：“你还听不听我继续说了！”
快斗笑道：“好好好，我不插嘴，你继续说，剩下两个明星你是怎么认识的啊？”
新一扬了扬下巴，“你不觉得高山小姐的声音有点耳熟吗？”
“耳熟？”
快斗侧耳仔细听了会儿，但是因为两人刚才在聊天，有一大段没有听到，他一时也没能听出来。
直到一曲终了，主持人和高山南说话的时候，他才反应了过来。
“这不是——”他扭头看向新一，“这不是和你变成柯南的时候的声音很像吗？”
“对啊。”新一点头，“就是因为这个才认识的。”
“后来她和她组合的另一个成员被绑架了，我还帮她的演唱会救过场呢。”
“呃——”快斗试探着问道：“真的是救场不是砸场子？”
他是真的怀疑，就新一唱歌的那个水平，怎么好意思说是救场的。
新一：“……”
对上新一的死亡凝视，快斗瞬间怂了，“好好好，我不说了，我闭嘴，您继续。”
新一叹了口气，继续道：“和仓木小姐的关系倒是没有很好，至少不如前两位。”
“我们是在休学旅行的时候认识她的。”
快斗插了一句，“也是因为案子？”
“对。”新一道：“也是因为案子，不过跟她本人关系不大，也没怎么说过话。”
“会单独提她的主要原因还是，”新一顿了顿，“小兰比较喜欢她。”
快斗嘴角的笑容滞住了。
新一并没有察觉他那一瞬间的不自然，还在继续道：“不过她唱歌确实挺好听的，我也挺喜欢的。”
快斗不再插科打诨让新一觉得有点不习惯，问道：“怎么不说话？”
“没怎么。”快斗勾了勾嘴角，顿时不想进行这个话题了。
他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是在自虐，还是想要让自己认清事实。
“说起小兰，你怎么没和她一起跨年？”
“怎么算一起？”新一有些疑惑，“总不能像你们一样，跑到她家去吧。”
不等快斗开口说话，他便扬了扬手机，“而且，我和她一直有在聊天啊。”
快斗近乎呢喃地说道：“难怪总见你拿着手机。”
他那一瞬间的情绪低落太过明显，新一终于察觉了不对，他蹙眉道：“怎么了？”
“没什么。”快斗在心底给自己拼命打气，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双眼酸涩到他想要流泪，他再没有力气与新一对视，也没有心思说笑了。
他把视线转回电视，轻声道：“听歌吧，你喜欢的歌手出来了。”
新一疑惑地看了他好几眼，见他神色如常，觉得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他耸耸肩，也不再问。
好似还是平常的样子，只是接下来的歌会时间，两人再没有聊过天了。
一场红白歌会渐渐接近尾声。
新一打了个哈欠。
这并不大的声音却把快斗惊醒了，他的意识渐渐回笼，视线聚焦在眼前的电视上。
垂眸看了下表上的时间，他才惊觉自己竟然已经发呆了这么久。
心中苦笑，他面上却是一片淡然，至于新一，他不曾留意过他的出神，现在自然不会注意到他的突然清醒。
“困了吗？”快斗问道。
开口的瞬间，仿佛又变回了以往的那个他。
“嗯。”新一眨眨酸涩的眼，“是有点困了。”
“快十二点了。”快斗道：“困了就去睡会儿吧。”
新一蹙眉，“快十二点了？”
他低头看了下时间，这才发现快斗并没有夸张，是真的快要十二点了，还差五分钟，这一年就要结束了。
“该死。”他急忙从沙发上起来，拉着快斗就往楼上跑。
快斗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跑动。
“你又要干什么？”他诧异道：“一会儿电视上放除夜钟的钟声，你不听了？”
“不听那个。”新一脚步不停，带着他飞快地跑到了顶楼。
他松开快斗，走到上锁的阳台门前。手下动作迅速地打开门锁，然后推开了门。
凛冽的寒风在一瞬间灌了进来。
快斗被冻地打了个寒颤，他瑟缩着抱住自己，“好冷啊，你这是要干嘛？”
他们一直待在温暖的家里，身上只穿着单衣，这样直面外面的冷风，就算是火力旺盛的少年也受不了。
新一也被冻到了，那一点残存的困意瞬间荡然无存，可他还是顶着寒风往外走去。
站在露天的阳台上，因为暂时不能适应这温度，他颤声道：“你快过来！”
快斗在原地僵了片刻，最后咬咬牙，还是走了过去。
新一把门轻轻关上，没有连通的环境后，风力瞬间弱了许多。
没有了彻骨的寒风，两个人也渐渐缓了过来。
快斗还是不知道新一带他上来吹冷风是为了什么，但是想来新一也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他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打着转落下来，落在地上的积雪上，一层又一层，装点了整个世界。
“哇！”他赞叹道：“今年这场雪好大呀。”
他从阳台的栏杆上抓了一把积雪，在手中揉成小团，“新一，要打雪仗吗？”
“不要。”新一拒绝得极为干脆，他的目光始终放在手表上。
“诶？你怎么这么冷酷无情……”
“嘘！”
新一打断了快斗的话，他盯着手表，眼也不眨地看着秒针的走动。
他双唇微启，开始倒计时——
“10、9、8……”
他偏过头与快斗对视了一眼。
快斗虽然不明就里，却能看出他的异常认真。
“5、4……”
两人的声音渐渐重叠。
“3、2、1！”
尾音落下的瞬间，快斗听到了来自远处的悠扬钟声。
他蓦地抬头，纵使黑暗中他不知那声音是自何处而来。
“快斗。”身畔之人唤了一声，他愕然转过头去，正对上新一温柔的眼眸。
“新年快乐啊！”他说着，笑弯了眼，“新的一年里也请你多多指教啊。”
那笑容闪到了快斗的双眼，他直觉左心房剧烈跳动了起来。
在这新年第一声钟响中，他听得那人的话语。
平静的心，乱了。
那曾经被他费劲心思压抑的情思喷涌而出，气势汹汹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已被那汹涌爱意盈满了全身。
还会有谁呢？他想。还有谁会这样特意等到零点，在新年的第一分钟里祝他新年快乐，与他畅想新年呢？
没有了吧，就算是有，他明白他心中唯一期待的人也只有眼前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