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与蓝的圣杯战争[Fate][枪弓] 完结+番外 (夜慕晨光)
很可惜、他们的二次交锋论激烈是够激烈了,足以使属于战士的血沸腾!可是没办法全心全意投入战斗,需得分出一份心神警戒不速之客的体感极差,也导致他们距离热血沸腾始终差一线,该高亢起来的情绪变得不上不下、特别难受。
与之相反,森林里那对先是展开追逐战,而后开始正面相搏的黑Archer和红Rider,动静虽然不如他们的队友大,但期待学生青出于蓝的希腊英雄之师──喀戎,与渴望以击败授业之师来展示成果的学生──阿喀琉斯,却是真正痛快对拼了一、二回。
尽管相对于阿喀琉斯在能力上的成长,这个差不多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在敌我识别层面的过于天真,依旧让喀戎不太满意。
为了达成愿望而争夺圣杯的大战之中,可没有「老师」、「学生」这类称谓存在的空间。
喀戎也的确对阿喀琉斯如此强调、如此纠正了。
──所以说这两个其实半斤八两。一个依然把敌方从者当作老师,张口闭口十次有六、七喊老师,而不是黑之Archer;另一个嘴上说「我们应该是敌对立场」,实际上依旧没改掉当惯老师的毛病,见到坏习惯就想纠正。
可惜哪、这段令人感触颇深的再相逢──也没能维持太久。原因嘛……这就要说到同样潜伏在森林之中,并意外得到全新启示的天草四郎了。
心态变了,立刻放弃以红方Master身份亲自下场挑一场想法的天草,本来是决定连面也不露直接回去的。
他也料想不到会在做出决定的一瞬间,目睹疑似未来的模糊情境,目击驱使漆黑火焰的男人以黑焰裹拳,强行破开「某个房间」的门户。
那肯定不是活人魔术师应该具备的力量。
──返程,要尽快!
同时天草也通知了镇守浮游要塞「虚荣的空中庭园」的塞米拉米斯,就一个意思:当心入侵的Servant。
「那是你获得的新启示?一个未知Servant会秘密潜入我的庭园。」
「嗯。所以才要拜托妳,Assassin。我需要他们配合我转移令咒。」
「哦。如果继续增加剂量,他们会陷入一辈子无法醒来的迷梦里。」
「这个我也很清楚。但还是要麻烦妳。」
挑逗的女声、平淡的男声,一来一往利用主从间的心灵连结念话交流着。明明启示给予的提醒不算小事,偏偏听他们的对话、就像没有即将发生的特殊状况,一切如常,所言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的询问。
不久后,红方全体出战英灵便统一收到,来自Master的撤退指令。
「我会打败你的!给我等着,老师……不!黑之Archer!」森林里传出喊声。阿喀琉斯那边走得干脆,还连带叫上阿塔兰忒。
他能够如此顺畅的撤退,想来除了彗星走法速度惊人的缘故,喀戎并不想在此分出胜负,有意无意间手下留情了,也是原因之一。
迦尔纳的神枪霎时二度释放含有太阳之炎性质的魔力,同时,他也鼓足力量举枪斜刺!二者相加下,迦尔纳这一击如果打在实处,必定能确实伤害齐格飞凭借常驻宝具「恶龙之血铠(Armor of Fafnir)」加持,从而获得的不死身。
前提是齐格飞以肉身硬吃下攻击。倘若他横剑摆出防御姿态,有意识地专注于防守,那么他自身、就是一座无可争议的人型要塞!迦尔纳的蓄力一击,所能起到的作用自然也就从击伤变成击退。
「你今天没有胜率了。我们可以改日再战。」白发、白肤,左耳黄金圆盘耳饰格外引人注目的瘦高英灵,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了。
一个不够了解红Lancer的人听见这句话,多半会做出「你不是我的对手」之类带有轻视意味的解读;可是换成一个知道迦尔纳说话时那点小毛病、又晓得红方动态的,往往可以把话补全为:「你今天没有胜率了。因为Master喊我回去没得打了。我们可以改日再战。」
齐格飞既不是前者,也不属于后者。
不过他很好的理解了迦尔纳的意思。
他遵循Master戈尔德的要求,在人前保持沉默。然而他的态度,从诅咒圣剑的剑尖已经指向地面就能看得出来了。
同理,Emiya人在瞭望台,也看出问题来了──「居然没被命令追击……黑Saber的Master按照我们的记录判断,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
「不过令咒使用量和记录不同,一划也还没用过。可见他也不是一个完全无法沟通的胖子嘛。」
库丘林接下话题,续道:「要比对的话,这个胖子跟四战的那个火爆柠檬在脾气上倒挺像的。虽然要说Servant是高级使魔也没错啦!英灵召唤本质上也是降灵。啊啊……可是怎么感觉就是不太爽?」
「不满意可以等某次现界遇到这种Master,马上就捅了来让念头通达啊。」有人说着风凉话嘲笑。
「啊?怎么可能?公私老子一向分得很清楚。就算是讨厌的Master,Servant的基本义务该尽还是会尽到的啦……哎,怎么回事?」怀疑是自己刚刚一个眨眼眨出问题,库丘林连忙又眨两下,人也随之往前踏一步。
是Emiya扣住他单边肩膀,后者才顺从前者力道又退回来。
「才不会跑出去。又不是笨蛋。」
「嗯。笨狗。」
「你想打架吗?Master!」蓝色英灵秒速扭头,长长的马尾正好从Emiya鼻头擦过去。导致赤眼的半神瞪人时,被瞪的那个,目光直接跟着半神大人的头发去了。
注意到这仅有几秒钟的一幕,本来在龇牙的英灵顿时表情一变,咧开嘴笑着说:「果然是喜欢老子的头发吧?难怪有事抓、没事也抓,还口不对心硬要说成链子。」
「拴住狗的是狗炼有问题?」
「没、你还是说吧。那个怎么回事?」翻综合记录就真的是「翻记录」──只记有趣内容──的凯尔特武斗派英灵,视线掉转回到城下。
由于位置高,容易看清战场全貌,他们刚才基本能肯定红方全体出战英灵,都在准备撤退之际遭遇变故,不是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就是忽地一个僵硬、险些被命令追击的人造人或魔像围上。
惟独红Saber不在此列。她和亚瑟你来我往战得正痛快,痛快到连「拳打脚踢」这种打烂架招数,都在时机适合之际被莫德雷德无所顾忌的使出来!
──能赢才是最重要的!
对骑士道无深刻执念的叛逆骑士,一点也不在乎哪些是符合骑士精神的战法。
而她的疯狂和无碍,正好替Emiya证明他将本回记录也特别翻看一遍的记忆没有出纰漏。这种反应,排除红Saber,其它红方从者都有的共同反应在记录里仅有一次!那一次,狮子劫以外代表魔术协会的红方全体Master,均「自愿」将令咒和Servant转移给明面代表圣堂教会的言峰四郎,即真名「天草四郎时贞」的上一届Ruler。
「──所以我猜、是令咒转移的时间提前了。」
听完Emiya的解释加推测,不是想不通,纯粹大脑放空的库丘林偷懒地直接捡起结论,反问道:「A venger那边状况如何?照你的推测,那两个闯入敌人大本营的家伙不是更危险了嘛。用不用老子去搭把手救人?」
「啊。用不着。」
Emiya的视点渐渐挪向空中庭园的下方阴影,因为红方从者在经历短暂不适后,尽管谁都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了,他们依旧选择回归阵地,再作计较。
「毕竟我是名义上的御主啊。A venger已经联络过我。等他下次传来消息,马上用令咒转移他们就好。」
「哈?」库丘林又瞪他。
「嗯?」Emiya不经意偏头回觑。这次他真不晓得库丘林为何瞪眼了?
瞅那茫然的表情,库丘林顿时泄气的一撩额发,然后往头顶乱抓一通。
果然他就不能指望跟现代那个牙膏一样,什么事都挤一点才说一点的家伙,会主动分享无关的情报──像是A venger到底几时来的联络?明明连细微表情变化他都没看到啊?莫非再大的信息量他家Emiya都能顶着石头脸全部听完?
啧!
「你这家伙……消息来了就不能说一声?虽然这次的我不知道也没什么,不过等『有什么』就太晚了吧!把坏毛病改一改呀!」
话说着,库丘林越发觉得手痒痒,想抓住那张听他说那么多,居然只有眼睛瞠大一丁点的褐色脸孔,用力扯歪那人分明的、总体予人感受偏向冷硬的五官。
「呿……现在我们该闪了。对吧?」
「对。我们得先抵达约好的地点──」
中间明显停顿将近五、六秒,Emiya才盯着库丘林抱怨完就转过去的背影,浅浅一笑并发出邀请:「黑Saber目前显示安全,和御主的关系也许没记录里那么糟,可以先放置。等有时间……再陪我来弄清楚他的问题如何?」
「……噢。原来还是有不错的提议嘛。可以呀。」他摆手,构成实体的灵子却在分解。
Emiya也是如此。灵体化才方便更好的闪人。
此外,他也通知了狂王、亚瑟,以及埋伏暗处如同影子的卫宫Alter,可以准备撤退;还拜托狂王和观望着、判断轮不到他出手的卫宫,合作多做一件事:「请把红方Servant多拦截一、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