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与蓝的圣杯战争[Fate][枪弓] 完结+番外 (夜慕晨光)

　　怀里抱着炸鸡块桶，衣着清凉的少女边咀嚼边说话，接着又往嘴巴里送一块新的。
　　狮子劫此时正跟自己的情报管道联络中，一听这话，墨镜后的双眼顿时目光一转，坐在户外席，面朝街道的角度，恰好让他清楚看见斜左方逐步靠近中的Ruler，以及既是Ruler御主、也是金方目前唯一已知御主的魔术师。
　　他们在走近餐馆前就停下脚步，悠然转身。随即那段短短的街道就像被跟现实世界切割开，狮子劫界离明确感应到结界的存在。
　　他们肯定不只转身这个动作！不过接下来的事态发展都被结界遮挡了。他是魔术师所以能够察觉，普通人则会直接绕开那块区域并一无所觉。
　　狮子劫没有多事的意思。
　　午餐约会双方立场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他们非友非敌。金方目前给他的感觉，更像专门拉起来协助Ruler工作的队伍，而非魔术协会新派遣出的后手。正推敲着，他就听见莫雷德雷有些别扭的嘀咕声：「……后面好像还看见父、父王了……啧。」
　　「应该是金方在处理私事。我们当作没有发现就好。」
　　「唔。」
　　莫德雷德默认了这样的应对。实际上，因为又瞧见那位生前处于不同世界线、比起记忆里的父王更有人味的「父王」，她又开始思考──到底、她渴望的是王者资质得到承认，还是其它……更纤细、更平凡的……
　　选王之剑，父王能够拔起来，她一定也可以！但她心底最渴望的……真是挑战那柄剑吗？
　　Servant陡然安静下来，狮子劫立刻意识到莫德雷德状态不太对劲。
　　不过看着怀抱炸鸡块桶沉思的少女，那奇特的画风和Servant脸色的变换不定，让他决定再观察一会。也许等一下Saber就憋不住话了，那么他就可以针对Saber的提问酌情回答。这样是最好的！
　　结界外一组观众的心理变动，自然影响不到结界里的对峙。
　　设置结界的是库丘林，不过把握结界范围和启动时机的、则是亚瑟。他结束父女交流从餐厅出来后，就跟Emiya两人建立了三方的念话连结，然后开始一场「你跟他们、我跟你」的跟踪游戏。
　　成果就是此时，里面穿衬衫配西裤套马甲背心，外面罩着一件长风衣的骑士王，以及同样是便装的Ruler主从之间，只剩下一个被揪出来的高挑女性。
　　她生得艳丽妖媚，连身洋装大腿边开着高衩，一身风尘气掩都掩不住……最重要的，是终于被抓到踪迹的她在Ruler主从眼中，头三秒亮的绿光偏棕，昭示着此人目前虽然安全，却非常有危险份子的潜力。
　　她显然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曝光了，脸上闪过几分惊讶，旋即就在三双眼睛紧盯下，整个人消失了！是的，类似「咻」一下不见那种消失法，几乎使人怀疑看见大美女什么的，纯粹是眼睛或精神疲劳导致的幻觉。
　　前提是在那一瞬间，她没有被察觉真身是一名──
　　「Servant。」
　　「搞什么啊！世界线基调吗？上个世界专门用来安置穿越的Master，这个世界换成安置穿越的Servant？」库丘林声线夸张的起伏，这也代表了他当下第一个情绪反应。
　　「……零好像的确说过，穿越行为和落点没办法管，但穿到哪条世界线是可以引导的。」Emiya闻言认真回想，正好肯定库丘林的假设。
　　「啊？老子怎么不记得她说过这种话？」
　　「那是你根本没在听。」
　　和Emiya异口同声道出女郎非人类真相的另一个人，亚瑟可没有拌嘴的对象。这也让他感知起来格外认真，可惜、不管是原本站人的位置或者周围，似乎都空无一物，令人怀疑女郎是穿过结界直接跑了。
　　「不要误会。我没有逃走的意思。」
　　属于男性的嗓音在虚空中响起，下一秒，女郎消失的那个位置，一名金发蓝眼、发型颇为时尚的白西装男取代她现身。
　　「不如说被逮个正着，刚好帮我做出选择了。也好。」他左右看了看，干脆自己往后退几步，把直线拉成三角形，然后才接着往下说：「我先自我介绍吧。这个男人叫相良豹马，是原黑方Assassin的Master。」
　　明明除了衬衫是淡紫色，西装外套、长裤、皮鞋无一不白，偏偏能穿出花俏轻浮感的男人，开口就是一个漂亮的甩锅！表示如果对他的形象有任何看不顺眼的地方，都是现在使用的这个身份的锅。
　　「真名嘛……我也不知道。不过世人给我的称呼是──开膛手杰克。职阶Berserker，目前没有御主，原本召唤我的也不是这场圣杯战争。所以啦！」
　　「你的意思是，想要向我方投诚？」
　　提问者是亚瑟。他严肃起来、碧绿似潭的眼，牢牢攫住那人闻声投来的视线──谎言可欺瞒不了王者的眼睛。
　　「对。不是说过你们替我做选择了吗？每天找有魔术师资质的人补魔也很累呀。」他摊手，不再言语。
　　而在三人互动的念话中，Emiya则如此表态：「我是倾向把有问题的对象看管在身边的。」
　　「开膛手杰克……是伦敦那个杀人魔吧？而且开膛手不是Assassin？记录上说的啊、还是一个尚未发育完全的小不点。不过他也没说谎，真名和职阶跟我看到的一致。」库丘林倒是如愿试用了一次「真名看破」这个裁定者职阶技能。
　　「他的思路也很清楚，一点都不像Berserker。」亚瑟补充看法。「不过我赞同Emiya的意思。疯狂杀人魔，还是留在身边比较好。」
　　「啊！」
　　「你想说什么？」皱眉冷脸，目光本来就在打量开膛手的伪魔术师开口问。
　　「只是临时想到一件事。现界在此的同时，我也接收到一些并非来自圣杯、好多名词不太好理解的记忆碎片。然后我去验证了──在黑方的米雷尼亚城寨，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是这场圣杯战争『主角』的人造人，好像不存在。」


第82章 第七十九章
　　「──这样啊……『主角』不存在……」
　　当顶着相良豹马外型的编制外Berserker──与这场圣杯大战的黑方Assassin拥有相同真名、但是起源大不同的开膛手杰克──被带回金方暂时落脚的酒店，为此思虑深重的人就从Emiya换成了艾尔梅洛伊二世。
　　所谓的「主角」不存在是个意外，但在二世看来也不是那么意外。
　　毕竟存在使命是担任黑方魔力电池的人造人，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雌雄莫辨的长相。可以说，这些「人」里面谁第一个觉醒「活下去」的意志，然后出逃成功，多半就会走上综合记录里那条实现概率最高的人生轨迹，成为开膛手那些奇怪记忆碎片里定义的「主角」。
　　然而那本记载有「主角」人生的综合记录，现在可正摊开着书页，被二世拿在右手上。
　　开膛手带来的情报，听在二世耳朵里无异于在告诉他：万一发生最糟糕的情况，即事态发展完全跟着被归纳出来的记录走，由于「主角」缺席，将不会再有人豁出一切化身巨龙，抱走大圣杯，飞往世界里侧。
　　在那个万一里，队伍立场决定其它人可以不管，但他们必须有人补上人造人的缺。也幸好，真到那个地步凭他们的阵容，可以做得更绝──譬如有技巧的把圣杯拆了！
　　「知道了……原先预定战术不改。我方常规战力占据绝对上风。对付任何意外都有足够的回旋余地。」
　　二世阖上记录。
　　刚刚一直在迷你吧台忙碌的Emiya，则端着托盘从那边走过来。
　　「谁要红茶？谁要咖啡？」
　　他们订下的是这间酒店最大的复式套房，采用跃层的设计，有一张超大双人床、两张单人床、一张躺三人绰绰有余的沙发床。纵使不算那两张单人床，余下铺位大家挤一挤也足够了。何况睡眠对英灵来讲，并非硬性需求。
　　「本王要酒。」
　　「余要白菜。」
　　──似乎有两个与问题不相关的答案，混进了其它人要红茶或咖啡的回答中。
　　……不错嘛，还能对说话声做出反应。
　　先把红茶和咖啡倒给其它人，并把一小壶鲜奶放到桌上，接收答复之人那双少有情绪外显的钢灰色眼睛，接着瞥向高举着空酒杯，摆明不是要酒、是要Emiya给他倒酒的吉尔伽美什；然后转向仰头靠着椅背，姿势倒挺放松，不过一条手臂正盖在眼睛上的奥兹曼迪亚斯……Emiya忽然有种自己正在照顾两个问题儿童的错觉。
　　「你不是已经喝不少了？英雄王。」
　　「还有白菜……要解酒？腌白菜没有那么快，先喝点温水。不过太阳王居然能喝醉，你们该不会一大早到现在都在拼酒？」
　　碎碎念、倒酒、返身倒杯温水过来，一整套照料流程Emiya做得非常熟练。末了，他还能接上二世的话，纠正道：「英灵本体等级的力量，是面临绝境才可以动用的底牌。常规战力只能算我方额外多一个Archer、和一个Lancer。」
　　「唔。」
　　二世一个单音节扔出去，表示自己有听到。
　　一旁今天状态不错，身上、脸上没有金色裂纹的卫宫Alter见正常的自己驾轻就熟，顿时熄了帮忙的心思，只管凭直觉往狂王的红茶里倒进一定量的鲜奶，并把它搅拌成鲜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