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缘一坐在车顶上,慢慢地——捂住了耳朵。
第10章 诅咒
灶门炭治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刚刚他还在和炼狱先生在讨论关于呼吸的事情,炼狱先生还自说自话地打算收他们为继子。
顺带一提,他现在也知道了炼狱先生的名字是叫做杏寿郎,就是缘一先生之前提起的名字。
灶门炭治郎虽然并不知道平行世界这个词汇,但是这个词语所包含的意思,他却隐约在这个时候明白了。
在梦中,对时间的概念以及身体的感知都变得有些迟钝,灶门炭治郎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眼前的场景并不是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地方——
这是一片……竹林?
比起上一次受了重伤毫无反应地接受了缘一先生的记忆,现在的灶门炭治郎却是有着意识想要拒绝,因为在没有经过别人同意就去看别人的记忆实在是太过分了!
哪怕灶门炭治郎知道缘一先生并不会在意这一点。
——“继国缘一!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灶门炭治郎抬起了头,只一眼,他就再也没有心情去思考窥探别人的梦境是否过分了。哪怕梦中他的嗅觉失效了,可是他却依旧能一眼认出来,此刻站在那个位置的,是将一切灾难带到世间的鬼王!
那张脸,那双像是血液粘稠一般带着恶意的赤色竖瞳!灶门炭治郎绝不会忘记!
鬼舞辻无惨的神情狰狞,他紧紧盯着站在他对面的穿着赤色羽织的剑士。继国缘一神色冷淡,发尾的色彩几乎蔓延染上了每一寸发丝,没有任何人比缘一先生更适合这如同太阳一般的颜色了——灶门炭治郎这么想到。
像是太阳一样的剑士身边围绕着仿佛要将一切摧毁的火焰,但是灶门炭治郎却觉得那明艳的色彩是多么的温柔,就和父亲在他幼时指导他跳火之神神乐的时候一样温暖。
“不会再叫你逃走了,鬼舞辻无惨。”继国缘一这么说道,明明是最终的对决,但是他的声音却是一点起伏都没有,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几乎无法透过光。
而比起血鬼术,继国缘一还是更擅长使用着日轮刀。
若是人类时候的继国缘一要斩杀鬼舞辻无惨,那么他将要将挥舞着日轮刀,阻止鬼舞辻无惨的再生直到天明。但是现在继国缘一却是鬼,一个沉睡了四百多年、前段时间才苏醒的鬼。在一次斩鬼的经历下,他就意识到了,他的火焰会对鬼造成致命的伤害。
哪怕对手是最强大的鬼王。
就像是重复四百多年前的那场失败,此刻的剧目依旧是在同样的竹林中展开。看到继国缘一将刀尖对准自己,鬼舞辻无惨感到了身体的惊颤——这宛如是日夜折磨着他的记忆,自诩从未收到过神罚的鬼舞辻无惨,他的天灾早在战国时代就降临了。
没有鬼可以从继国缘一的手中逃走——更何况是此刻变成了鬼的剑士。
灶门炭治郎就像是略过了一些前面的剧集,直接来到了最终话,代表着正义的鬼之剑士拔起了刀,而邪恶的反派终将消散。
“继国缘一——!”
“我诅咒你!”像是预料到了自己的失败,鬼舞辻无惨在最后的时刻,手中甩出的荆棘阻止剑士的行动,像是血液一般的种子甩落于地面!在瞬间,地狱之花于剑士的火焰中诞生,赤色的彼岸花将这一片土地围绕。他目眦欲裂,身上带着被火焰灼伤的伤口,就算是五个大脑也无法在这一刻拯救他。
鬼舞辻无惨在最终的那一刻,用着尖利的声音对着剑士释放了生命中最后一次血鬼术,“【血鬼术·彼岸冥涂】!”
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无法再自愈的鬼王,却在即将消散的那一刻对着毫发无伤的剑士大笑道,“为这一切感到后悔吧!你将再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你的生命只会在遗憾和悔恨中终结!”
不知道你们可否听过一个故事?关于所珍爱的宝物近在眼前,却目不可视,擦肩而过的故事。
艳丽的彼岸花从在鬼舞辻无惨消散的那一刻枯萎,但是却如同在凋零那一刻如同血液一般攀上了继国缘一的腿根。
在这一瞬间,继国缘一也意识到了这所谓的诅咒的作用,他却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继国缘一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恢复正常,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鬼杀队的柱们也赶到了这里。继国缘一点了点头,用着通知的口吻说道,“鬼舞辻无惨已经死亡。”
【珍爱之物不可视,亲近之人不可闻,抵肩而过,相逢不自知。】继国缘一在口中无声地喃喃着这个诅咒,有着赤色斑纹的剑士目光放到了似乎反应不过来的柱身上,面色也变得柔和了些许。
见不到心爱之人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继国缘一想,幸好诅咒没有降临到这些孩子们身上。
至少,他早已经没有可以去期待见到的对象了。这个诅咒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效果。
——一切都终止在了这一刻。
窗外还依旧是昏暗的,天还未亮,灶门炭治郎是被我妻善逸推醒的,“炭治郎?炭治郎!醒醒!炭治郎——”
被吵醒的灶门炭治郎愣愣地看着我妻善逸,下意识露出了一个带着困倦的笑容,“早上好,善逸!”
金发的少年脸上却是带着担忧的神情,“……炭治郎,你是做噩梦了吗?”
灶门炭治郎有些茫然,他歪了歪脑袋,“诶?你在说什么啊善逸!”
我妻善逸垂着眉毛,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精神气,“……那你,为什么要哭?”
灶门炭治郎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抹了一把脸,但是却并没有感受到潮湿的水意,不由地反驳道,“我没有哭啊!”
我妻善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着很小很小的声音回答道,“可是,我真的听见了……”
那是一种,很悲伤却又很温柔的声音,温柔得让人想要哭出来的声音。
而这种声音,他只在炭治郎的身上感受过。
第11章 列车
被继国缘一秒杀的鬼是刚被鬼舞辻无惨赐予了血的下弦一。
因为下弦更新换代的太过.于.迅.速,于是鬼舞辻无惨对于这件事非常不满,直接将下弦的鬼全数击杀。除了下弦一魇梦足够听话、嘴甜,可谓是讨老板欢心的一把好手,因此不仅没有死,还被赐予了更多的血液……然后他就死了。
“本就不该还对下弦抱有这种期待。”鬼舞辻无惨微微眯眼,他和所有的鬼之间都有着联系。虽然会因为距离以及赐予的血液浓度而发生一定改变,但是下弦鬼和普通的鬼到底也是有着区别的。
“可以这么轻易地将魇梦消灭……”鬼舞辻无惨自言自语着,在鬼王的心目中,鬼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分,能轻易斩杀下弦鬼的剑士也不是没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鬼舞辻无惨此刻就是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
身上在几百年前被日之呼吸斩击的位置依旧带着持续性的灼烧的痛苦,在魇梦死亡讯息传来之际,鬼舞辻无惨仿佛感受到伤口再一次像是被太阳照射一般燃烧了起来。
只是错觉……鬼舞辻无惨的神色带起阴霾,那个剑士早在四百年前就死在了黑死牟的手下。
可是就算这样告知自己,那绘制着日轮的花札耳饰再一次像是梦魇一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鬼舞辻无惨想起了前段时间所发生的的事情,当时在浅草,他正是被一个带着这样耳饰的属于鬼杀队的猎鬼者拦下。并且那个人准确无误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那只是一个弱小的、只要指尖轻轻一划就会死在他手下的人类。然而却因为珠世那个混蛋女人的阻拦——
花札耳饰带给鬼舞辻无惨的记忆太过于深刻,导致哪怕只是一点的可能性,他都不愿意放过那个男人的后裔、传承者。
明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在列车上相关的事物和灶门炭治郎相关,可是鬼舞辻无惨依旧在略微思考了一下后,立刻就排除了上弦一二,对着被鸣女带到眼前的上弦之三命令道,“去杀掉带着花札耳饰的猎鬼者,并把他的脑袋带到我面前来。”
猗窝座跪在鬼舞辻无惨的面前,低着脑袋回答,“是,无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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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杏寿郎睡了个好觉。明明他的目标应该是这辆列车上会出现的鬼,但是他却没有感受到一点鬼的气息——不,准确的说,原本应该是有的。
当时金发少年和灶门少年的反应,可谓是非常明显了!虽然看起来是一个不听人劝的急性子,但是炼狱杏寿郎作为柱,他对于这些事还是非常仔细的。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炼狱杏寿郎目光灼灼地看着再次由列车提供的早餐便当,然后就这么坐着列车到达了终点站。
“虽然原本的目标是列车上的鬼,但是既然已经没事了!我们就去下一个任务地点吧!”有着热烈的金红色头发的像是烈焰一般的剑士带着爽朗的笑容,像是并不知道该如何降低声音一样,完全没有在意身边可能经过的普通人,直接说出了鬼这个词语。
但是正是因为他这种并不遮掩的态度,反而没有人会感觉到有什么问题,无意识就在心中为其找了个理由——也许是什么表演吧——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