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可不是孩子该知道的事情。”雷斯垂德恼怒地看着他,“就算这样你也不应该知道我的具体地址。”
“显然你是忘了你放在后车厢上的售房资料。”费沃斯无辜地说着。
雷斯垂德一噎,又是这熟悉的感觉。
“把房子转手是个明智的选择,至少你不会在圣诞节的时候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③。”
“该死的快别提那个了!”
“探长先生,文明。”
幸好雷斯垂德早就习惯夏洛克和麦考夫的折磨,所以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是心中难免嘀咕费沃斯是个时不时会把尾巴翘起来的小恶魔。
一顿“和谐”的晚餐结束,雷斯垂德带着费沃斯走向停车场。
这一条街晚上非常热闹,除了有几家不错的餐馆,还因为边上有一家影院。虽然在英国戏剧总是更受欢迎,但电影市场的力量也不可小觑。
这大概是家新开的影院,路边居然还在发传单。
雷斯垂德被发传单的黑发女孩塞了一张,“先生,最近有几部电影上映,您感兴趣吗?”
“额……”对方似乎还是个学生,雷斯垂德没有明确拒绝,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传单,还真看到几个有些感兴趣的。难得有时间的话看个电影也不错,为了那该死的“连环自杀案”他已经错过了好几场戏剧和整个圣诞档。
费沃斯看出了他的意动,考虑到自己是个“好孩子”,他乖巧地说道:“可以哦。”
两人随即改道,雷斯垂德选了一部今天刚上映的家庭喜剧片,就是那种无厘头到根本不需要带脑子看的。显然,他担心选了悬疑片后会被费沃斯一开始就剧透完全场。至少他相信夏洛克绝对会这么干。
无厘头喜剧片确实没有什么好剧透的地方,但费沃斯也不理解周围的人为什么时不时捧腹大笑。
费沃斯:这看起来并不好笑,完全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出于礼仪,他没有在开场十分钟的时候就起身走人,而是一脸冷漠地看了全场。
影片进入中后期,开始加入了一点感人的情感元素,周围这才恢复了平静。
“What the fxxk?!”
“HELP!”
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声音让周围人都皱起了眉。
雷斯垂德直觉不对,他转身看向声源,有个男人站在那里满脸惊恐。
“这里有人死了!”他大喊。
周围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和骚乱。
“请各位安静,我是苏格兰场的探长。”他出示了自己的警察证。
这时候影片还在放映,荧幕里还在欢笑不断,对比之下显得格外滑稽。他弯下腰对费沃斯说道,“让他们打开灯,停止放映。”
费沃斯跑出去通知了影院的员工,很快漆黑的影厅就亮了起来,影院的经理也赶来了,不过电影还在播放着。
雷斯垂德已经通知了同事赶来,并且他还让影院的员工帮着封锁了现场,因为死者是被木仓杀的,子弓单从后脑勺打入,这意味着凶手很可能就在影厅中。
“上帝啊!我只是想去上个厕所,他一直弯着腰不给我让道,我想揍他的时候……我是说我碰他的时候发现他一脑袋的血。他左右两边也没有人,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第一发现人指着自己沾血的手掌说道。
“凶手在放映室。”凑上去看了一眼的费沃斯说道,“他坐的位置本来就靠后,如果凶手是在他后面几排或者站在最后的过道里下手,因为入射角过低,他椅背上留下的痕迹不会只有这么点。很显然这是从高处开枪留下的烧痕,能在这种环境下准确命中,对方是个专业杀手或者的退役军人。”
“你该离远些。”雷斯垂德已经来不及教育他了,带着影院的保安就冲上放映室,可惜他们只找到了对方留下来的痕迹,却没有抓到人。
看着空手而归通知警员封锁附近的雷斯垂德,费沃斯提醒道:“就算木仓上有□□,可为了掩盖一切动静,凶手一定会选择最喧闹的时候动手,他/她看过这部影片几次,知道什么时候场内笑声最大。”
雷斯垂德沉思片刻,问经理道:“这部电影我记得是今天上映的,你们有今天的监控吗?”
“愚蠢,你显然忘了他/她可以直接以放映员的身份进来。”费沃斯的目光投向经理。
“额,是的,我们今天上午有一位新员工,她叫梅茨·佩(Mates·Pey),是个售票员,不是放映员。”经理擦了擦满头大汗,他竟然觉得一个孩子的目光让他感到了压力,“克丽丝才是这场的放映员,不过克丽丝人呢?”
直到雷斯垂德的手下姗姗来迟,他们才在厕所里找到了腹泻许久的克丽丝。
这下子连问都不用问,谁都知道凶手使了什么样的伎俩。
先是以卖票员的身份确保死者左右两边是空座,给自己留出犯案后的逃脱时间,再使原本的放映员克丽丝腹泻,顶替她的工作,从放映室木仓目标。很老套的招数,但是干净利落且管用。
“该死的杀手,她毁了我的假期!”赶来现场的多纳万怨声载道。
“在探长眼皮子底下杀人,这可太疯狂了!”安德森从放映厅探出头来说道。
走廊上的雷斯垂德也觉得不太对劲,死者名为威尔姆·加特(Wilm·Gart),来自美国犹他州(Utah),独自一人来到英国旅游,他的身份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也不至于招惹谁聘请职业杀手来杀他。
而且为什么杀手会知道对方会来影院呢?死者的社交记录并没有提及过他对这部电影感兴趣。
这个案子,太古怪了。
雷斯垂德有种预感,这不是普通的□□。
确认现场已经处理好的多纳万前来和雷斯垂德汇报,完了她恶意地道,“这次可别找那个怪胎来,指不定这个幕//后/黑手是谁呢。”
“多纳万!”雷斯垂德呵斥到,“你不该这么说他。”
多纳万不以为意,“要我说,就算这次不是他,他也早晚会干下这种事,他就是这种不安分的人,你不该信任他。”
“我希望你能从这一秒起闭上你的嘴。”雷斯垂德警告道,他没继续和多纳万纠缠下去,而是走出了拉起警戒线的地方,费沃斯在外面等他。
他满怀歉意,“抱歉,我今晚得加班了,我会让我的下属把你送回去并代为照顾一会儿,这是钥匙。”
作为近距离目睹了尸体的孩子,费沃斯再一次被披上了毛毯,他一语道破了雷斯垂德刚才困惑已久的地方,“你该查一查那个发传单的人,这家影院圣诞节前开业的,已经过了宣传期。”
雷斯垂德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但他并不打算让费沃斯涉案太深,“费沃斯,谢谢你,我知道你很聪明,但这里接下来应该交给苏格兰场。”他塞了杯热牛奶给费沃斯,唤来自己的下属开车载他回去。
费沃斯没有对此表示任何的抗议,或者说,他已经意识到了苏格兰场往下查不到任何东西。
杀手Mates·Pey。
来自Utah的死者Wilm·Gart。
只要是擅长拼字游戏的人,就能轻易意识到这几个字母只需稍加排序,就会变成——
U play with me.
Game start.
这是个非常简单的拼字游戏,就像是在陪小孩在玩似的。联系到那个发传单的人除了给死者发了传单,还给他和雷斯垂德发了传单,事情一下子就变得显而易见了。
那个幕//后/黑手是冲着他来的。
费沃斯看向一旁的报刊:是早上的讣告么……
组合出来的句子语气很强硬,甚至自说自话已经宣布了游戏开始,根本没给人拒绝的权利。
如果说这次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邀请,那么游戏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处于明面上的他唯有被动地等到对方有所行动之后再反应吗?
那可不是他的作风。
他想对方也不会喜欢单机般的游戏模式。
来到雷斯垂德家中的费沃斯放下行李,他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Yes, I agree.
用九宫格的键盘转为数字正好9位,再加上伦敦的区号07——
[07937424733]
拨通。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阵熟悉的小提琴音,正是晚饭时在餐厅听到的《D小调双小提琴协奏曲》。
第一乐章由第二小提琴起头,随着音乐的飘扬,由费沃斯代表的第一小提琴手也加入了演奏中。
这是一场争锋相对的演奏,而这正是这首巴赫曲精髓所在。
第3章 Update:简单的游戏、Outstanding case
[(约翰·华生的博客)
7th February
A Study in The Fat
I\'ve blacked……]
出于心理医生的要求,约翰不得不经常在自己的博客上写些什么,但这就像学生被老师逼着写周记一样,他无法理解这平静无趣的生活有什么可写的,他只觉得烦躁。
直到他认识了他现在的室友——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仿佛找回了在战场上的那种感觉,他在怀念那种刺激和不平静的生活,而夏洛克能带给他这些。
去他的PTSD!
约翰炒了他的理疗师,就像夏洛克那个神秘的、似乎权势滔天的哥哥建议的那样。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