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新西兰。”夏洛克扯出一个假得不行的笑容,“我们下周要求新西兰旅行不是吗?”
“你同意了?”约翰一头雾水,他不明白夏洛克的态度变化怎么这么快。
费沃斯狐疑地看着他们二人。
夏洛克揽过约翰的肩膀,像是好哥们一样紧紧拥着,“当然,美妙的新西兰之行,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快去收拾我们的行李吧。”他推搡着约翰上楼。
“那是在下周!”约翰微弱地反抗。
“哦,他们真是心急的年轻人,夏洛克真是的。”看着他们风风火火的上楼哈德森太太半是责怪地说道,末了自己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祝他们旅途愉快。”费沃斯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
夏洛克和约翰的旅行日期很快就到来了,雷斯垂德知道这件事,却没想过自己也会被扯进去。
“我不是夏洛克的保姆!!”他对着电话抱怨。
挂断电话,雷斯垂德愧疚地看向费沃斯,“真是抱歉,费沃斯,夏洛克似乎会在新西兰惹上什么麻烦,我得跟过去。”说到这里,他暗骂一声福尔摩斯兄弟。“麦考夫会找人来照顾你,有事给我打电话,随时都可以。”
“好的,爸爸。”费沃斯乖巧地应承,还在帮着雷斯垂德一起收拾行李。
去机场之前,雷斯垂德亲自把费沃斯送到了第欧根尼俱乐部,在叮嘱完费沃斯的之后,他狠狠瞪了一眼麦考夫才走。
麦考夫无辜地抿了一口红茶,“格雷格生气了。”
“气得是你。”费沃斯露出个小恶魔的笑容。
“记得完成你的任务。”等到麦考夫将一杯红茶慢慢饮尽,他整理好仪容坐上了门口的黑色轿车,驶入某个地图上不显示的地方。
而费沃斯则坐上了麦考夫先前的位置,先叫来一份下午茶点,才开始翻阅起桌上的资料。
莫里亚蒂入狱,他的手下和他的追随者绝不会善罢甘休,夏洛克和约翰必然是首当其冲,伦敦也会迎来一阵暗流,因此费沃斯将他们都打发去了新西兰。
至于莫里亚蒂那些遍布欧洲的势力,麦考夫将亲自出手。
当然,绝不是出外勤,只是麦考夫远程指挥那些已经就位的特工而已。
饶是这样,这份工作量也不小。“那个世界”中在莫里亚蒂死后,夏洛克花了两年才将其清扫完毕。如果不是出现了费沃斯,这里的麦考夫也许也会计划夏洛克假死在莫里亚蒂的手下反扑中,然后暗中进行一切。
但现在费沃斯出现了,他是麦考夫的继承人,为什么不趁机会磨炼一下他的继承人呢?
于是便出现了这样的工作安排:麦考夫领导特工们清扫莫里亚蒂的势力,一些不需要露面的日常工作则被交给了费沃斯。
随手翻开第一页资料,费沃斯的目光一冷。
先前聘请特工窃取他邻居家资料的那位官员,已经因为他迁怒的报复而身败名裂,但那位汉娜小姐以及整个事情的源头却还没有终结。⑤
第6章 Update:代号阿普多、Case closed
这件事情很简单却也很复杂。
抛开费沃斯的部分,这件事的经过是这样的:一位官员的把柄被一个名叫霍克的男人掌握了,官员派出了特工想偷走证据,毫无后顾之忧后再对霍克先生下手。经过几天的准备后,他的特工成功拿到了证据,发现证据失窃的霍克匆忙逃往国外。
哦,当然,就在特工小姐偷走证据后的第二天,这位官员的猥亵儿童、贪污受贿、侵犯民众隐私的证据就被报纸公之于众,在民众的骂声中被革职。这是费沃斯的手笔,暂且不提也罢。
这件事的复杂之处在于——
霍克是哪里来的证据?
费沃斯家坐落于僻静的中高端住宅群,并不处于繁华地带,房价也不算太高,那些持有黑色液体黄金的富豪们和权贵们可不会住在这里。这里更像是一些艺术家、文学家的住宅群。
霍克先生就是一名小有身家的收藏家,他甚至还背负着几笔不小的债务,虽然有些小聪明,不过整体还是蠢货一个。那么这样平凡的他为何会掌握如此详尽的官员秘事?
霍克的证据只有纸质版本吗?
显然不可能。但霍克会这么匆忙的逃走,很可能是他发现了他的电子版本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毕竟比盗取纸质文件,盗取电子文件对那位官员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
那么这位官员为什么能聘请特工?
特工是帮国家做事的,但这位官员职务并不属于MI5、MI6乃至GCHQ,手中的权利也大到这个地步。那么显而易见,有人在帮他。是谁在帮他?为什么要帮他?帮这个人渣?
是利益纠葛?还人情?还是另一手勒索威胁?
简单的一件事背后,牵扯了太多的东西。
费沃斯的仅仅只是看了两页纸,便已经明白了大部分事情。一张是那位官员的罪行记录,另一张则是那位官员落马前的行程表。
冷灰的眼中若有所思,却不是为了眼前简单的谜题,而是为了更长远的东西。
一小时后,第欧根尼俱乐部迎来了一位端庄的金发女士,她穿过绝对安静的茶室,来到了麦考夫的办公室。
“麦考夫,出了什么事?”她的神情充满着茫然。
“一点小事。”回复她的却是对她而言陌生至极的男孩声线,“先坐下吧,斯莫伍德夫人,我们会聊上一会儿。”
金发的斯莫伍德夫人愕然地看着从沙发椅背后走出的人,惊愕之后便是警惕,“你是谁!”她后退了几步。
并不是她被一个孩子吓到了,而是主导者一些秘密事件的她对“异常”的存在抱有十足的警戒心。
费沃斯朝她微微一笑,“向您介绍,尊贵的夫人,我是费沃斯·拉米雷斯·福尔摩斯。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现在可以坐下来聊了吗?希望您能理解,我不太喜欢仰着头。”
斯莫伍德夫人在短暂的沉默后坐了下来,“麦考夫让你找我有什么事?”
“不不不,”费沃斯摇摇头将手掌下压着的两张纸递到她面前,“是我要找您。”
斯莫伍德夫人满是疑惑地低头看向文件,在扫到那位官员名字那一行的时候,她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她仍是说道,“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费沃斯露出一个头痛的表情,“我讨厌浪费口舌去解释一些你知我知的事情,可既然你不配合,那么好吧,让我们像金鱼一样说明白些。”
“赖斯(那位官员)的一系列罪证被霍克掌握了,收到霍克的敲诈勒索之后,赖斯找到了斯莫伍德先生。因为他同样掌握了斯莫伍德先生的把柄,他以此为要挟,希望得到斯莫伍德先生的帮助。而斯莫伍德先生将此事告诉了他掌握着外聘特工的妻子这里,也就是负责国家对外秘密活动的你。”①
A敲诈了B,于是B要挟了C,C就找了妻子D去帮B弄A。
“麦考夫告诉了你不少,但你弄错了一点,我没有在工作之外调用过那些人。我的一切行动均有记录,即使是麦考夫也不能这么污蔑我。”她起身离开,“过家家游戏结束了,孩子。”
“你当然不需要下令,只要你的丈夫将你手机里的某个外聘特工的电话号码给出去就好。”费沃斯的话令她制住了脚步,“掩耳盗铃的把戏。事实上,更可笑的你们居然至今都没发现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
斯莫伍德夫人转过身来看着他,“始作俑者?”
“你丈夫与未成年女孩暧昧往来丑闻的始作俑者,正是具有严重恋//童癖的赖斯。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迟早有一天会出事,于是从一开始就拉了不少向你丈夫这样的人下水。令我惊讶的人,他们这群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的蠢货居然全都中了如此拙劣的计谋。”
“她看起来不像个未成年。”斯莫伍德夫人为自己的丈夫辩解道,“在知道她是未成年之后,他们已经断了联系。”
“但是信件仍在别人手上,这桩丑闻一旦被曝出,身为前国家体操运动员,备受媒体关注的你必然会受到你丈夫的牵连。”②
斯莫伍德夫人重新坐了下来,她看着费沃斯,不再是最开始轻视,而是仿佛面对着麦考夫一样。她用不确定地语气说着:“赖斯已经下马了。”
“确实如此,但很遗憾夫人,我们没有从赖斯手中找到任何其他人的罪证。”费沃斯关于赖斯剩下的资料一起给过去的,这其中的搜查记录和他们了解到的实际情况并不一致。
那些对于部分英政//府官员来说致命的罪证消失了,是他转移了?还是出手给了别人?
斯莫伍德夫人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麦考夫一系或许不会拿这些罪证做什么,可如果落到了其他人手中,那这件事就大条了。
“我会去审讯他。”斯莫伍德夫人说道。
“不,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如果他还捏着那些东西的,在新闻曝出来之后,接受调查之前,他早就给你们这些人递消息把他捞出去了。”
斯莫伍德夫人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你是说……”
“是的,他的证据‘消失’了,有人拿走了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