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ascadero State Hospital,一所专门关押精神病罪犯的州立医院。
“那所医院管理非常严格,即使结束关押期限,也需要通过所有的测试才可能得到出院的通许。”Rossi沉思道,说,“不过这可以解释五年的空窗期了。”
“Garcia,我们有了一个名字。”Morgan打通电话,说道。
“然后,我给你们一个地址。”Garcia飞快的敲到键盘,说“bingo,地址已经发送到你们手机上。不过这个人出院之后一直没有长期的落脚地,我只能给你们最近一次的租房地址。”
Hotch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地址,然后抬起头对着已经准备好的组员们说:“出发。”
**
“尽量活捉,Rossi认为这个家伙身上还有别的命案。”Hotch站在门口,轻声向后面的队友嘱咐。
“Morgan。现在!”Hotch点头示意。
“砰!”
紧闭的房门被狠狠踹开,十几平米的小房间一览无余,很可惜,嫌犯不在家。
“Hotch!”Emily掀开挂着的帘子,那后面是一个极其简陋的清洗池,一把还带有乌黑色血迹的线剪。
“怪不得我说一股难受的怪味。”Morgan捏了捏鼻子,嫌弃的说道。
“Reid和Jacques有回话么?”Hotch挂断留守在警局Rossi的电话,问道。
“没有。”
“没有。”
Hotch收回枪支,严肃向楼下走去,说:“也许他们正好遇到了我们要找的人。”
“Edmund Kemper?”Reid将枪口对半跪在浴缸边手中拿刀的男人,命令道:“放下你手中的刀。”
一个将近三四十的女人浮在装满水的浴缸里,面部狰狞,一只满是青紫色淤痕的胳膊挂在外面, Jacques站在Reid的背后,也可以清晰的看见女人脸上每一条褶皱里停留的惊恐。
“哦,天啊,她可真丑。”Jacques想到。
“你们来的比我想象的要快一点。”男人转过身体,油腻腻的黑色发丝盖住了额头,杂乱的腮胡须使他看起来格外的疲惫和不修边幅。
“但是有什么用呢?”男人轻声问。
的确,女人的血缓缓的晕染了整个浴缸的水,甚至有些流到了地上。Jacques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看见了她的呼吸。
“她还剩一口气。” Edmund Kemper似乎察觉到Jacques的想法,回答。
“哦。”说不清楚是惋惜还是庆幸,Jacques只是撇了撇嘴,顺手从右手边的水池边上抽了一张面巾纸。
“放下,你手里的刀。”Reid紧了紧手中的枪,再次强调。
“当然。”Edmund Kemper微微的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随意的扔掉还在滴血的匕首。
才松了一口气的Reid猛然看见Edmund Kemper不知从哪里拿起了一只小巧的黑色□□对着女人的头顶。
“可是我不想回去了。” Edmund Kemper像一个委屈的孩子,对着两个FBI控诉:“那个医院里都是疯子!你们更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对我的!他们都是疯子!”
“可你现在并不想死。”Jacques耸了耸肩,缓缓的说:“要不然就不会在这里等我们这么久。你在警局里做过清洁工?那一定和好多,好多的警察很熟悉了吧?这么大的案子也不会瞒过你的耳朵。”
Jacques顿了顿,接着说:“发现三个塑料袋的时候,你就知道我们肯定会把以前的案子联系在一块,当你看见FBI的人走近门口的时候,你就知道,时间到了。你遛进警局,千方百计就是想把你的资料从密封的档案中拿出来,放在Cooper警员给我们的一堆青少年案件之中,然后绑了Clarnell·Kemper,你的妹妹,整整一个早上,就为了等我们么?哦,我想,等我们来的时候还顺便回顾了一下以前的女孩,恩?”
Reid瞪大了眼睛,在Edmund Kemper背后,他看到散落在地上数十张女孩们被捆绑着惊恐挣扎的照片。
“哦,她们…”Edmund Kemper移开靠在扳机的右食指,左手蹭了蹭嘴角,怀念的说:“她们可真美丽。你应该看看的。恩?”
Jacques不顾Reid的警告,向前走了一步,说:“只有她们么?”
“当然不。”Edmund Kemper微微笑道,“一个快要死掉的女人,不知道多少的失踪少女,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做一笔交易了吧?”
第12章 第 12 章
Jacques看着浴缸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的女人,沉思了了一会儿,又转过头看了一眼一直举着□□的Reid,才缓缓的对着Edmund Kemper确认:“你想找到你的母亲。”
“她,根本不能算是一个母亲!” Edmund Kemper突然激动起来,大声的反驳道。
“但是你还是想找到她。”Reid忽的想起Jacques让Garcia查到的那些资料,他安静的讲着,像在描述一个美好的童话故事,“即使她对你一点都不好。每天像防备一只狼一样警戒着你,家里有这多的兄弟姐妹,但是你总是被忽视的那个,你用的吃的穿的永远只是兄弟剩下淘汰不要的。”
“她,她还打我!把我关在阁楼里,你不知道,那里很黑,我很害怕。” Edmund Kemper语音颤抖着,使劲用□□顶了顶池中女人的头,“可是他们呢?他们却可以在楼下庆祝圣诞!我听见他们在笑!为什么他们可以这样对我!就好像我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Jacques默默的将手移到背后,缓缓的移向那个沉浸在自己悲惨童年的男人。
Reid紧张的盯着Edmund Kemper,咽了咽口水,紧接着开口说:“但是,那些女孩做错了什么?恩?”
Jacques心中猛然一惊,他听见Reid提起那些女孩就知道这可能会将Edmund Kemper从自己的回忆中惊醒,果然,Kemper将□□收回对准了Reid,激动的大声的喊着:“去他妈的!那是她们自己找的!”
他神经质的大幅度的摇着手臂,泪水绷不住从眼眶中涌出,说:“我让你们找的人呢!恩?她在哪里!再三分钟…..”
Kemper忽的停了下来,温柔的将女人湿漉漉的头从绯红色的水中提起,嘴里却恶狠狠的下最后通牒:“再三分钟,我就带着她最喜爱的小女儿,一起下地狱!”
Jacques看着恍惚的男人,向Reid点了点头。
Reid举起自己的手机,点开导航那页,叫了一声:“Kemper,你看!你的妈妈….”
Reid话音未落,就在Kemper转过头的那一刹那,Jacques猛地提起抬腿,“碰”的一声踢飞了Kemper右手的□□。
“咔嚓”
Jacques右膝关节狠狠抵住Kemper的左胳膊,举起右手,握拳,一下一下,砸向他的左太阳穴。
干脆利落。
Reid看见Kemper倒在瓷砖上彻底晕了过去,才松了一口气。
Jacques将Kemper拷在水管上,又狠狠的踢了一脚,才慢悠悠的理了理有些散开来的领带,他走到浴缸边,问道:“这个女的还活着么?”
Reid收回按在女人颈动脉的手指,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Jacques也没说什么,自顾自的坐在干净的瓷砖上,然后用脚将散落在地上的照片推到眼前,一一张张的翻看起来。
太阳快要落山了,Reid站在窗户边,可以隐隐约约的听见不远处的警笛声,他挂断手中的电话,转过头,看见绚烂的夕阳透过玻璃窗的折射映在Jacques身上。
静止的池水中死去的女人,蜷缩在一角带着泪水昏迷的罪犯,空气中影影绰绰漂浮的尘埃,白夜在穿着白衬衣的青年天使般的脸庞上落下隐晦的暗影,绵密而腥臭的血液气味刺激着Reid脆弱的鼻粘膜。
“我应该是疯了。”Reid想,无数的科学理论、定义都无法解释,所有脑海中浮现的文字都无法描述,现在内心汹涌着的那种强烈的情感,他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他没有办法将自己的眼睛从那个男孩身上移开半秒的时间。
**
当Hotch 带着大部队赶来时,Kemper还没有醒过来。医院里的医生检查过后说:“我想他之前可能有服用过抑制…额,可能是精神方面的药物,还有大剂量的止痛药,在没有拿到确切药物之前,所有都有可能导致他的昏迷。还有,他的左额颞骨这边有一个血肿,他可能还需要做一次颅骨CT。”
Morgan挑了挑眉,不远处的Reid手里挽着Jacques的西装外套,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顿了一下,微笑着回答医生到:“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他能够尽快苏醒,Bush警长需要他的供词之类的。”
“当然,他要是醒了,医院会立刻通知他的。”
“嘿,Kid。”Morgan走出医院大门,将手放在Reid的肩膀上。
Reid忽的惊醒,说:“Kemper怎么样了?还没醒么?”
他看着Morgan的脸,又说:“Garcia刚刚打电话来说,Kemper的母亲早在他入院的第二年旅游的时候在地震中失踪了,早就被政府列为失踪人口,所以Kemper一直没有找到她….但是Jacques说他的母亲已经死亡很久了….”
“嘿,Kid,我不是问你这个。”Morgan站到Reid的左侧,看着人群中忙着交接的Hotch等人,缓缓的说:“我是指Jacques。哦…等一下,先听我讲。”
开朗的巧克力帅哥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有点不好意思,他说:“我看见那个院子里监控视频了,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还会在浴室里放监控,但是基于她家里有十几个摄像头,我想这也没有奇怪的….哦,好吧,我是想说,我很感动,可能你没发现,Jacques那个孩子,全程警备着,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