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美好的黑衣组织献上祝福[综] 完结+番外 (糖霜泡芙)
街上通过的人少得可怜,注意到安室透的则更少,一切都像是在告诉清光出手的时机。安室透结束了手中擦净玻璃杯的动作,推开玻璃门,没有比这再好的机会了,清光背着藏好的打刀,作出一副走投无路的学生的模样,冲了上去:“请问,我可以借用一下卫生间吗?”
“咦?可以倒是可以……”
清光低下头,同样也是出于不想让对方看清楚脸的目的:“只要一会儿就好!拜托您了!”
安室透挠了挠头发,叹了口气:“那,我带你去好啦,不过里面有些黑,我最好还是跟着你。”
“真是感谢。”
清光由衷道。
他们的对话就像是安排好的戏剧般顺利,但是谁也没有发现异常——表面如此。清光跟随着男人走进黑暗中,安室透居然没有开灯的打算,排列整齐的桌椅与装饰成为了极佳的掩体,随着安室透绕过分隔墙,清光已经将背包拉开缝隙,刀柄握在手中。
无防备的男人回过头,询问他:“到这里就可以吗?”
清光拔出了刀。
锋芒掠过安室透的眼前,后者并不如想象中那样被一刀割喉,而是避开了他的动作,紧接着,清光踢翻了桌椅,两枚子弹正巧被挡住。
“啊呀,吓我一跳。”安室透轻笑道,“没想到会是这么年轻的孩子。”
清光咬牙,如果被子弹击中要害,他也是会面临死亡威胁的。但是安室透是未经过改造的人类,不可能比他的反应神经更快。他握紧刀柄,从掩体后跃出,安室透在短暂的反射时间内又一次接连开枪,清光侧身,然而冲向他的势头却没有减弱。
他没有避开子弹,只是避开了要害而已。
子弹结实地命中他的肉体,清光忍住旧伤口被牵动的痛呼,安室透用手臂抵住了砍来的利刃,手/枪几乎擦着清光的侧脸,扣动扳机。他的手臂溢出鲜血,清光权衡砍断一只手与被击中太阳穴的利弊,抽刀回身,然而留在安室透身上的伤依旧深入骨髓。
黑发青年微微笑起来,他的十指沾满了血液,分不清与指甲的颜色:“你的子弹不是无尽的。”
安室透看着他,叹了口气:“确实不会,你的速度比我快,甚至比子弹还快。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大概等下就被砍掉了吧?”
清光握着打刀的手垂下,他听着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店里寂静异常,仿佛独立于这个世界般。他皱眉重复了一遍,“如果?”
“嗯……因为你之前好像惹到了有些糟糕的家伙。”安室透故作轻松地摊开手,然而疼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你们是同行,那位杀手好像已经变成了追踪着你的猎犬哦。”
他话音弗落,清光顿觉有什么坚硬异常的东西缠住了他的手臂。
一截铁丝。
清光心中一惊,下意识挥刀砍断,紧接着,一阵亮眼的蓝光闪烁在被他砍落的铁丝上。
不知从何处现身,黑衣黑发、戴着白面具的契约者,正静静地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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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打戏,我死了(葛优瘫)
虽然自己觉得有点帅,但实际上写完了就会暴打自己:这是什么玩意儿!
第40章 伤者
“综上所述, 这是他留在现场的东西。”
安室透用眼神示意,戴着白色面具的杀手将证物放在桌上,他的手指裹在漆黑的手套中。被他放下的是一截被割断、边缘有些焦痕的衣料。但重点并非是这截衣服,而是夹杂在其中、别在其上的金属色小物件,擦去它沾染的血色, 是烤漆钟塔徽章。
黑用裹着手套的五指将它挑出, 套在透明袋子中递给草薙。当然,实际上这套操作也没什么必要, 他们双方除去安室透外没一个是警方成员。
“黑色短发, 武器是打刀对吗?”
草薙看着黑确凿无误的承认, 无力地叹了口气。
简单包扎过的安室透是在傍晚被黑带到草薙的住处的,他的手臂被刺客的刀刃划开, 可见里面稍微裸露出的白骨。至于黑, 他的肩上被一刀刺中,好在风衣的防弹材料有所缓冲, 但清光手中的刀也非凡品, 依旧在狭窄的空间中让他挂了彩。
安室透一面任由草薙和贝尔摩德折腾他的胳膊,对琴酒笑道:“没想到你会委托他……超乎意料。”
他指的是看不见表情的契约者。委托了黑的正是琴酒本人, 想要查到这名杀手的资料对于他来说并不困难, 况且由于银受伤的缘故, 黑早就盯着清光不放了。与其说是一单谈好的买卖,不如说只是达成了同盟, 琴酒冷哼一声, 不打算过多理睬已经确认为叛徒的公安卧底, “如果某人不会因为你的死亡内疚的话,救你毫无必要。”
草薙卷起绷带的手顿了顿,贝尔摩德小声在旁吐槽,“傲娇。”
“阿恭,你还好吗?耳朵红了喔。”
被语言攻击的安室透非但没有被刺痛,反倒好整以暇地观察起低着头的后辈。结局是草薙手微微一滑,害得安室痛苦地皱起了眉毛,不消看,安室也知道琴酒的表情里只表达着活该二字。
委托黑的本意确实不是保护安室透,而只是留在草薙身边抑制清光的后手。他们相处的多日以来,清光从未有过出格的行为,相反的,映在黑的眼瞳中的只是对整个世界都感到好奇的年轻人罢了。银本身就是以水为媒介的DOLL,几乎丧失感情,在契约者的组织当中也存在着不能认知世界的DOLL与契约者,清光的情况和他们非常相似。
如同被抛弃的新生儿想要重新接触这个世界般,他可以肯定,清光憧憬着阳光下的人间。
草薙递来医药箱,“辛苦了,黑、先生,哇,只是喊假名总觉得很奇怪。就算伤势不重,也要认真对待哦。”
“不需要敬称。”
他声音沙哑地回复道。
隔着一道面具能稍微改变他的本音,虽然他并不觉得琴酒没有察觉到真实,但在对方先行拆穿前只能继续这种拙劣的表演。草薙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穿着与现代人并不相同的两名少年人再也忍不住沉默,小声问道:
“真的是……清光哥吗?”
草薙正将玻璃瓶放下,磕碰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准确来说,是复制品。”
他踌躇半晌,认真地转向黑,“虽然我知道这么问不太好,是他让银小姐受了重伤,这是不能抹去的事实。请问,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加州清光是被控制的人偶。
他必须替他的错误还债,但在此之前,真正的罪人是草薙炼。草薙不能大言不惭地告诉他们自己确乎只是单纯的善心,其中没有掺杂丝毫将单纯的清光拉拢到自己方向的心思——在黑暗中蛰伏的少年人,定然对第一个向他展示这个世界的人付出真心,而他们同样是利用这一点相互牵制的欺诈犯。
只是,他可以确保,与清光的约定中并无谎言。
黑沉默了莫约十几秒,在草薙以为他要责怪自己过剩的同情心前,青年开口了:“逃走了。伤势严重。”
二对一的局面始终是劣势。刺客原本清丽的面容狰狞如同恶鬼,衣物也尽数被跳跃的电光烧焦,唯一让他异常在意的是,在那一截衣料被双刀斩落时清光错愕的眼神。不难看出对方接下来拼命似的举动都是为了夺回这样东西,而非杀死目标。他下意识以为清光在其中藏了重要的信息,然而最终得到的却只是平凡的装饰品。
“我明白了,辛苦您了。”
草薙再次向他鞠躬。
琴酒从旁一把抓住他的后领,草薙顿时失去平衡,半分惊讶半分疑惑地任凭银发男人干脆地将他拖走。贝尔摩德摆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看的表情,不动声色地拦住想要追上去的狐之助,草薙余光瞟到秋田藤四郎与五虎退闪烁的目光,顿时反应过来让谁带孩子都不能交给贝尔摩德——女子颇为豪爽地将剩余的绷带丢给安室透,正巧落在后者刚缠好的伤口上,引得一阵夸张的抱怨声。
接着他就被拖出了门。
“我可是伤员啊,被你们当成诱饵的可怜人。”安室透无力地举起只是被划破皮肤的那只手,还好他能用的是右手,“你在干什么?”
“嗯?”
贝尔摩德用鼻音作答。她摆弄着耳麦,沙哑的电子音后,只能听到偶尔的狗叫声和塑料袋间的摩挲,她立即没趣地取下耳麦:“窃听啊~不过琴酒他早就发现了,大概窃听器已经被丢到哪个垃圾堆里了吧?”
真是危险的女人,即使是同盟者也能毫无心理障碍地算计。
安室透腹诽道。
“嗯,不要用这么伤人的目光看我嘛,零先生。”贝尔摩德的手指轻抚着红唇,“现在,我们是否该谈谈你的秘、密、呢?”
“——饶了我吧。”
草薙指了指门内,里面正不停传来含糊的噪音:“不管他们真的没问题吗?”
琴酒头也不抬:“贝尔摩德有分寸。”
可是你之前还因为她没分寸的事情差点崩了她,草薙默默把吐槽塞回肚子里,楼梯的部分琴酒当然不可能也像拖货物那样将他抢拉下去,因此他抢回了部分行动权。草薙把玩着一直确保完好无损的窃听器与定位器,充满怨念地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