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暂时失去武功,花满楼还是能够在这样的黑暗中行动自如。
他拿起碗,道了一声谢,忽然听到送饭之人的一声轻笑。
仿佛是在笑话他,都落到了如此境地,被人关在牢笼里,无法反抗,还云淡风轻地去感谢别人。
花满楼拿着筷子扒着饭菜。
他知道,送饭之人会监督着他们吃饭,等他们吃完再把碗收走,不让他们有机会留下任何东西。
筷子如果留下,可以杀人也可以杀自己。
碗如果留下,打碎之后,照样可以杀人。
这些都不能留给这群特殊货物。
特殊货物如果死掉一个,这全船上下都会被责罚的。
花满楼不急不忙,就像是在大酒楼高朋满座一般慢悠悠地吃着饭。
突然他好像摸到碗底有个歪歪曲曲的划痕。
好像是不经意之间划出来的痕迹,但是这已经是花满楼被关起来后摸到的第五次了。
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故意了。
有人,故意,让他摸到了这样细细长长扭曲的痕迹。
如同蚯蚓一般的痕迹。
花满楼勾起一个笑容,轻声问道送饭之人,
“不知明日,可有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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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号大船还靠在珊瑚岛的码头边。
“他们已经走了两日了,我们也是时候该出发了。”沈浪看着两位明显气压很低的剑客,打从心眼里叹了口气。
老了老了,真的熬不动了。
这两个剑客就好像是有无穷无尽的体力一般,捣毁一个拍卖会小楼还不够。线索到了哪里,他们就追到哪里,整个珊瑚岛和福至大会有关的窝点,全部被他们一剑斩之。
那些个窝点留守之人并没有太多武功高强之人,他们斩起来就和切瓜砍菜一般简单。
一个窝点的平均捣毁时间,都不够做一份白斩鸡的……
“好。”叶孤城率先走上了船,吹了声口哨,一只纯白色有着长长尾羽的鸟落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在澜星潜入之前,我给了他一只我们白云城的飞鸟。那种飞鸟一生一世只会找一只伴侣,并且永远都会朝着自己的伴侣飞去。”
“通过这只鸟,我们就可以追踪到澜星的船了。”叶孤城肩膀一动,那飞鸟高高飞起,在天上盘旋了一阵子,就朝着一个方向坚定地飞着。
海上的微风吹动着叶孤城的衣摆,犹如谪仙一般站立在船头。
西门吹雪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从随身的配囊里,掏出了一只碧玉色的蛤&蟆。
在阳光下,那只蛤&蟆就如同一块真的玉雕一般,泛着光泽。
“此乃,私聊蛤,舍弟亲口定名。”
“不只能确定方位,还能传递消息。”
西门吹雪拍了拍那只连眼睛都是碧绿的蛤&蟆,蛤&蟆‘呱呱’两声表示自己已经启动了随时可以开启五天才能用上一次的私聊频道。
“别怕,我来了。”
叶孤城抬起头,看着海面上的那只飞鸟,又看向收好蛤&蟆的西门吹雪。
是他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日工作有些忙睡的太少。
今天直接睡到中午才起来(还用了半天年假)……到了公司才开始码字QAQ
所以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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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小剧场:
西门吹雪拍了拍私聊蛤,说道:
“别怕,亲哥来了。”
叶孤城的剑快,说话也快,紧接着跟了一句:
“不慌,干哥也在”
沈浪连忙也补了一句,
“王怜花的大招也在路上了!”
第53章 眉来眼去
西门澜星真的觉得自己好难啊。
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 他必须每时每分每秒都和王怜花在一起。
一起在甲板上看日出,一起在船舷上看飞鸟与鱼,一起在船头上看日落, 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是的,还要一起睡觉!
“何必呢……我们都一起睡了好几天了, 他们也不怀疑咱们之间的关系了, 没必要继续天天一起睡了吧。”西门澜星垂头丧气。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过一张床了。
也就小的时候,生病的时候, 西门吹雪才会来陪着他睡。
而西门澜星的身体一向比较好, 就算是个感冒伤风, 睡一觉也就好了。
这么多天在船上一直和王怜花睡在一起,西门澜星觉得自己的性向都有点歪了。
王怜花是真的太好看了。
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皮肤光滑白嫩, 就仿佛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般。
真是让西门澜星……
特别想问问王怜花用什么配方的沐浴露!
这绝对是一笔会发财的买卖啊!
王怜花:……
为什么他未来徒弟的思维逻辑总是那么出其不意。
不过他喜欢!
“你必须每晚都和我睡一起。”王怜花对着镜子给自己化着妆,“我可是答应你哥,要保护你的安全的。”
“……就睡个隔壁船舱而已。就算真的有危险, 王前辈你也绝对赶得及的。”西门澜星叹了口气,这还是在他自己的船上, 能有多大的危险。
“睡在一起不是更方便么?”王怜花抬起眼眸, “怎么,难道你要让那群黑衣人以为, 就才这么几日,西门二少就不行了?”
这个‘不行’两字十分微妙,大概和‘被掏空了’有异曲同工之微妙,瞬间就让西门澜星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是干干脆脆用上之前那个喜爱美人片刻不离风评被害的形象呢?
还是挣扎一下然后获得一个喜爱美人但是小小年纪身体不行的人设呢?
选A还是选B, 这是个难题。
难个P!
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选A!
哪怕是王怜花坑了自己一把,西门澜星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面精致的化妆镜递给王怜花。
没办法, 实在是因为在西门澜星的眼里,那种普普通通的铜镜实在是配不上王怜花的‘美貌’。
“这是……镜子?”
王怜花有些诧异。
他不是没见过精致的镜子,当年在银镜才开始在贵族们之间流行的时候,王怜花就已经用上了。但是他从未见过能有这种清晰度的银镜,甚至连他眼角那微微的皱纹都照得一清二楚。
王怜花:……
突然有点不太喜欢这个镜子了。
“之前在苏州的时候,听天机老人说他在参与评比什么江湖美人排行榜,报名人数众多,让他十分头疼,问我怎么办。于是我想了想,就把这镜子给折腾出来了。”西门澜星耸了耸肩,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面对着梳妆台前的王怜花。
天知道,他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个一个梳妆台……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搬上船的,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既然收了你的拜师礼,那你从此以后就是我的开山大弟子了!”王怜花从桌子上端起一杯茶,无比自然地喝了一口,就仿佛那是西门澜星的拜师茶一般。
“不,你等等,谁说我答应了?”西门澜星连忙打断了王怜花的自说自话。
“咦?不是拜师礼么?”王怜花的语气很是失望,那语调,听得西门澜星都有点心虚,“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礼物?”
西门澜星道,“是的!”
“哎……我们俩的年纪差了太多,实在是不太合适啊。”王怜花叹了口气,带着几分顾影自怜。
西门澜星拍了拍额头,懒得和王怜花说话,走出了船舱。
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大招还放不了,算了算了,他走了。
西门澜星身后,王怜花笑了起来,很是开心。
收个徒弟真有意思。
比起沈浪那个他始终赢不了的,耍耍徒弟玩,都让他觉得更年轻了呢。
王怜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皱纹也没那么讨厌了。
因为这做镜子的人,未来一定会继承他的衣钵,给这个江湖添上更多的乐趣。
比起沈浪来说,他王怜花才是赢到最后的人。
因为他的徒弟,注定更出色!
陆小凤也很难啊。
只有他一个人和众人分开了,坐上了福岛的船,船上不仅没有一个熟人,还有一堆敌对阵营的黑衣人。
用西门澜星的话说,就是他被红名包围了!
陆小凤是左看看右看看,这一船都是所谓的土财主,人数比他想象得还多那么一些。
每天都会发生土财主甲因为住的地方不满意,要和土财主乙换个房间,然而土财主乙不同意。
土财主丙认为土财主丁每天夜夜笙歌吵着他睡觉了,然后被土财主丁嘲笑土财主丙是XX不行所以睡得早。
陆小凤每天无聊地‘观战’,感觉都可以把他们这些个故事编成一个绕口令了。
通过自己的个人魅力,陆小凤也算是和船上的一些工作人员混熟了,听到了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线索。
比如负责做饭的大厨提过,说是以前几次送人去福岛,从来没有都不需要做这么多菜,说明这趟船上的人来的确实比以往多了许多。
比如负责搬运货物的船工提了一句,说是这次福岛船队每个船都需要搬运很多货物,他还被借调到了别的船帮个忙,拿了点赏钱,这就说明不只是陆小凤他们一条船人多,而是每条船的人可能都比以往几次客人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