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什么你杀的人都是当杀之人这种话来糊弄我。你怎么知道你要杀的人,当杀不当杀?我还觉得我杀的那些都是该杀之人,我觉得我是在替天行道,那我是不是今天就不该死了?”公孙兰不再去管脖子前的那柄剑,扭着头盯着西门澜星。
“从什么时候开始,杀该杀之人居然成了你嘴里糊弄人的话了?”西门澜星摇了摇头,“习武之人,求一个问心无愧也就够了。你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若是真的还能问心无愧,认定了自己无辜,那我只能说——你心真大。”
“不过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把自己放在一个审判者的角度。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是法律和制度决定什么是当做或者不当做。便是战乱年代国不将国,也自然有道德有人伦来决定该与不该。”
“我没有替天行道的权利,我连自己未来的路都走不明白呢,哪儿来的道?但是朝廷通过人证物证判断了你有罪,并且张榜告知,贴了悬赏令,那你在我眼里,就是罪人了。”
西门澜星顿了一顿,“如果你确定自己是无罪的,那我会亲自护送你入长安,找大理寺找刑部,开三堂会审。但是按照唐律,杀害多人乃重罪,当处以极刑。到时候,你可能就不是简简单单被一剑刺死了。”
公孙兰惨然一笑,“你可真不像是个江湖中人啊。”
西门澜星点了点头,“我只是个万梅山庄的土豪。”
说着西门澜星还露出了‘哥不在江湖,江湖却有哥的传说’的表情。
“但你心中有道,这很好。”公孙兰再一次地捋了捋头发,“那我也实话告诉你,我确确实实杀了不少人,这罪我认了,有本事便来取我项上人头去领赏吧!”
说着公孙兰从轻功掠了一步,从金钱帮众的手里,抢了两把长剑握在手里冲着花满楼就冲了过去。
她十分清楚,西门吹雪不是她对付得了的,还是要交给上官金虹。果然上官金虹看到公孙兰的举动,子母龙凤环冲着西门吹雪就飞了过去。
“想知道你林诗音的下落,就拦着陆小凤!”公孙兰已经和花满楼打上了,还不忘记喊话李寻欢。
李寻欢咳了几声,对着陆小凤说了句‘得罪了’,陆小凤也回了句,‘我倒是想看看我这灵犀一指拦不拦得住小李飞刀’。
西门澜星看着眼前就如同他安排好的对局,冲着他意料外突然加入‘超级兵’的公孙兰悄悄走了过去。
你们的野爹要收割人头了!!
不知名的角落里,一把长剑诡异又刁钻地刺向了西门澜星的腰间。
——那是荆无命的左手剑。
作者有话要说:
敌方打野荆无命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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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三道疤痕、死气沉沉的荆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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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公孙兰: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性,你家长辈把你教育得很哈啊。
西门吹雪:嗯。(停顿)谢谢。
公孙兰:???
陆小凤:你别想了,西门吹雪这种人你再怎么夸他,他的手都是稳的,他的剑都是利的。
公孙兰:我哪儿夸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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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中午还要不要码一章节出来呢?
第36章 改剧本么
一柄长剑, 以诡异又古怪的角度刺向了西门澜星的腰间。
‘叮’的一声被什么东西拦住了。
西门澜星:?
西门澜星低下头,拍了拍自己的腰封,那里面藏着一把软件, 十几片金梅花,几两银子, 一把火折子, 一瓶金疮药一瓶解毒丸一瓶麻沸散以及一瓶泻药,还插着一把他心爱的扇子。
这一时半会儿不把腰封里东西都东西都掏出来, 西门澜星也不知道是什么挡住了荆无命的左手剑。
不要问他为什么在腰封里装着这么多东西。有的人用袖子装东西, 有的人喜欢从怀里掏东西, 而他就喜欢把东西放在腰封里
陆小凤:我比较关心的是,为什么塞了这么多东西,看不出来!
西门澜星摸了摸心爱的扇子, 还好没事儿。
不过这剑,是从哪里出来的呢?
西门澜星看了眼周围,那个之前帮忙引座的青年, 左手提着剑,用那死气沉沉不含一丝情绪的眼光看了过来。
那个青年身高很高, 岁数比西门澜星大不了多少, 但是个头已经和西门吹雪一般高了。
明明穿着金黄色那么显眼的衣衫,却被西门澜星忽略了许久。那个青年的袖口是紧束的, 手指又细又长,骨节突出,显得十分有力。
“你是谁?”
敌方这是从哪里又冒出来个选手?
“荆无命。”青年冷淡地回答着。
唔,听这个姓氏, 就感觉是个刺客野爹啊。
西门澜星回想起刚才刺向自己腰间的那一剑,顿时提高了警惕。
此时, 上官金虹和西门吹雪打得难舍难分。上官金虹的武器子母龙凤环,可远攻和近战,是江湖里独一份的环状武器。而且上官金虹成名已久,确实算得上江湖顶尖高手之一,饶是西门吹雪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就找到破绽克敌制胜。
陆小凤和李寻欢的战斗就颇为无聊了一些。陆小凤的灵犀一指以防为主,并没有什么有效的攻击手段。而李寻欢也只是要帮公孙兰拦一拦,并没有想认真出手。
他的飞刀,例无虚发,李寻欢也不敢打赌这陆小凤是真的可以接住他的飞刀而不死。
他俩之间是一场敌不动我不动的持续战,也没法分神插手别人的战斗。
倒是公孙兰加上官飞和人海战术对抗花满楼的战斗,虽然目前刚刚开始,但是结果最显而易见。
公孙兰之前就因为上官金虹的攻击而受伤,如今是憋着一口气,提着两把并不顺手的武器,攻击着花满楼。
虽说公孙兰的攻击看上去招招凶狠招招致命,但是对于花满楼来说,躲避起来并不困难。
上官飞和其他帮众与公孙兰的配合并不默契,看着人多,其实没什么用。
或许把其他武林高手放在这种场合下,可能会因为公孙兰的攻击而分心,可能会因为乱刀乱剑那么多而心生烦躁。
花满楼不一样。
他不会被眼前的攻击所迷惑,他时刻留意着周围的一切。
只要等到公孙兰憋着的这股劲儿过去了,等她忍不住内伤了,等她力竭了,这一场战斗也就结束了。
公孙兰一倒,剩下的人便在没有可能拦得住花满楼了。
西门澜星扫了一眼周围,就对这些情况了然于心。
无论他打不打得过荆无命,他都只需要苟住,别浪,等队友支援就好了。
但是身为一个野爹,一个二少,怎么能苟呢!
西门澜星抬起重剑格开了荆无命的第二次攻击,然后反手就把重剑插回身后的剑鞘里。
对付角度刁钻出剑又快的荆无命,一味地用重剑,西门澜星担心躲避的速度会来不及。他抽出腰间软剑,步法瞬间变得轻巧了许多。
角度刁钻,可不只是左手剑的代名词。
能屈能弯还能绕个圈的软剑必须拥有姓名。
“如果说荆无命的左手剑如同蝎子一般,在你意料不到的地方攻击,咬定不放松。”
“那么西门澜星的软剑就如同灵活的毒蛇一般,一击不成立刻换个角度再来一次,你永远想不到这条蛇的头会以什么样卷曲的姿态咬中你。”
为什么打着打着,还有人讲解了起来?
西门澜星和荆无命的动作同时停下了,他们齐齐看向大厅靠末端席位上,一个一边吃着菜一边说著书的白胡子老人家。
“诶?爷爷,他们怎么不打了啊?”
白胡子老爷子的身边,还跟着个小女娃,扎着一条冲天辫,看上去活泼可爱又机灵。
“哦,大概是他们发现咱俩在偷吃了吧。”老爷子也不害羞,抓起个鸡腿就是狠狠一口,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可是咱们不是偷吃呀,不是那上官金虹把爷爷请来的嘛?”小女孩歪着脑袋,冲天辫一抖一抖的。
西门澜星看向荆无命,挑了挑眉:你家请的人?
荆无命回都不回,好似接收不到聊天信号。
“爷爷,这下不只是那个小哥哥和灰蒙蒙不打了,就连其他人也都停手了!他们和看戏的一起盯着我们呢!”小女孩仿佛吓了一跳,打了个嗝。
“哎呀呀,别管我别管我。老头子这次来,只是为了蹭吃蹭喝。”老爷子咽下口中的鸡腿,泯了口小酒,满足地长叹一声,“你们好好打,老头子保证给你们好好说,说得精彩说得漂亮,说得让你们威名远扬!”
“你这老东西是谁啊,居然敢来我们金钱帮骗吃骗喝啊!”上官飞是第一个忍不住地。
刚和花满楼打了半天累死累活的上官飞,感觉就像是拳头打在了空气里一样。那花满楼只是简简单单地甩了甩袖子,他就根本打不到他,还经常打到其他帮众。
那一股子邪火憋得上官飞快炸了,他直直地就朝着老人家和小姑娘冲了过去。
李寻欢想着目前他和上官金虹算是同一条船,就好心伸手拦了一把上官飞,却直接被上官飞一巴掌给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