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你的雅兴了，我还想进去喝点酒。”西里斯和沃德蒙特没有话要说，他当即就要溜，甚至还想拉着西弗勒斯走。
一直以来西里斯·布莱克都觉得沃德蒙特是个很可怕的人，虽说他看不惯西弗勒斯，但不管怎么说也有这么多年的交情，而且西弗勒斯还是少有的学校里不对沃德蒙特这个名字表现出狂热崇拜的人，在这点上，西里斯认为西弗勒斯和自己差不多，都是要躲着沃德蒙特走的那类人。
“不好意思，”沃德蒙特拉住了西弗勒斯的手臂，“我有点话要和西弗勒斯说，布莱克先生可以随意。”
“你——”西里斯皱紧眉头，看向西弗勒斯。
“你走吧。”西弗勒斯拨开西里斯的手。
西里斯顿时气冲冲地走了，难道他就那么闲吗？别开玩笑了！
沃德蒙特用了个忽略咒，带着西弗勒斯走到拐角的窗台，为了保险，又对这个窗台用了忽略咒。
“终于能和你说说话了。”沃德蒙特推开窗户，感觉分外自在。
西弗勒斯指出：“你很享受万众瞩目。”
“两者不相干，”沃德蒙特站得离西弗勒斯更近了些，“我们好久没有这么说说话了。”
不管是他还是西弗勒斯，都有太多自己的事要做，能像现在这样，站在一起说说话，真的很少见。
要说喜欢万众瞩目，其实西弗勒斯自己也不差。但他也并不喜欢把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别人的眼前，他只是享受名望，享受成功。和沃德蒙特有着根本性的区别。
“这不是很好么？证明我们都有事可做。”西弗勒斯可想不到自己无事可做，只能等着沃德蒙特回来，然后可以和他聊聊天的可悲场景。
沃德蒙特：有被噎到。
好在沃德蒙特也知道西弗勒斯是什么意思，并不与他计较。
说起来这些年的西弗勒斯越来越不可爱了，以前用点小计就能逗得他表露心迹，仅仅是想念还是不想念的话，就能让西弗勒斯害羞，但看看现在，西弗勒斯早已不会为“思念”脸红。
“莎娜和我沟通过，说你在学校里没有女朋友，要我劝劝你。能在学校里就体验一番单纯的爱恋，可比在外工作了再找一段感情要容易。等你工作了就会发现，聚在你身边的、想和你发生点什么的人，往往很难和你走到最后，他们的目的都过于现实，反倒和你更不合适。”沃德蒙特听得清清楚楚西弗勒斯和西里斯聊了什么，而他现在也难得地想和西弗勒斯谈谈这个话题。
这段话当然不是说谎，但却是试探。
尽管相伴这么多年，沃德蒙特和西弗勒斯的关系融洽到难以彼此割舍，但如果西弗勒斯真的想要和别的人发生什么关系，这却是超出沃德蒙特所给的权限的。
无论如何，西弗勒斯只能属于他。
不管是莉莉·伊万斯，还是那个蠢兮兮的布莱克，亦或者是其他的任何人，都不可以。
“嗯？”西弗勒斯听到沃德蒙特这么说，目光变得嫌弃，“你什么时候也会关心这样的问题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魔法部长还要兼职做丘比特？
“这是个常见的青春话题，年轻的男孩心中难免躁动，这是成长的必然。你不会对美丽的女孩有向往？在你身边的男孩们聚在一起看一本下流杂志的时候，你就不会好奇地去看看？”很久没有和西弗勒斯同床睡觉的沃德蒙特也关心过西弗勒斯的私人小问题，只是每次西弗勒斯被问到相关话题都会把他喷得狗血淋头，只能不了了之。
“西弗勒斯，不用过于保守。”
“你在说些什么蠢话？”西弗勒斯牵扯嘴角，露出近乎于刻薄的神情，“我可不是那些时时刻刻米青虫上脑的蠢货。不能控制自己欲望的人，和低等动物又有什么区别？而且那些画册又有什么好看的？解剖起来会更轻松吗？能比魔药期刊和医疗期刊迷人？”
很好，这是西弗勒斯应有的回答。
“那么你真的毫无关系了？不会为此遗憾？”沃德蒙特转过身，锁定西弗勒斯的眼。
西弗勒斯狠狠皱眉，讽刺道：“如果您已经为这件事后悔了，我不介意您服用过量的缩龄剂回到霍格沃茨，展开您的校园恋爱计划。”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要用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题来浪费他的时间，有空余的时间拿来做魔药实验不好吗？为什么要去恋爱？
十七岁的少年已经快要赶上他的高度，生气的西弗勒斯那双眼格外的亮，叫沃德蒙特很想用手描摹一下它们。
曾经有契约的位置在这个时候微微发热，拉回了他那走神的注意力。
很多年没有感觉到契约的存在，他都快忘了这么个东西的存在了。这个契约的时限被艾琳设置为到西弗勒斯成年就会丧失效力，而巫师的成年就是十七岁。
不凑巧的是西弗勒斯在今年一月就成年了，而这个契约的外在痕迹消失得干干净净。但沃德蒙特却仍然能够感觉到它，它把他与西弗勒斯链接起来，那丝联系虽然微弱，却仍然存在着。
完整的灵魂让沃德蒙特更能清晰的感知到透过这丝联系，西弗勒斯的情绪和感受也在影响着他。
第84章 第084章
契约的影响不会因为期限到了就彻底消失，这一点沃德蒙特记得很清楚。往常这种来自西弗勒斯的影响并不怎么明显，只有在他灵魂不完整，暴躁凌虐心升腾时，才会尤其明显的感知到。
在灵魂完整以后，这么多年来，他也没有怎么受到这种感觉的影响。
老实说他并没有什么共情能力，但沃德蒙特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丰富了。从前毫无触动的话题，到现在他竟然也能感受到当事者的一点心情，这在以前根本是无可想象的一件事。
他对什么事，应该有什么感受，依靠模仿别人，沃德蒙特倒也做得出来。但说实话，在正面情绪的感应上，沃德蒙特天生无能。
别说什么同情心，他只享受恐惧、黑暗与扭曲，当他人沉沦在痛苦中时，沃德蒙特就会有种近乎于愉悦的感受。
可现在情况却有了微妙的不同，借由着西弗勒斯的影响，他逐渐地也能理解那些“情感”了。不是从字面意思，而是真正地从内心上能理解那样的感情，而不是单纯的模仿他人的表现。
从前他不止一次的感受到西弗勒斯的情绪，但要说理解却很远很远。直到现在，在这一刻，沃德蒙特忽然之间就觉得自己懂了。
契约曾留下印记的地方在发热，西弗勒斯恼怒的情绪无所阻隔的传递了过来。
“西弗勒斯你说得对，在有更高等级的追求时，普普通通的爱恋很难再挑起我们的情绪。”沃德蒙特在追求长生时，其余的事也很难引起他的注意。
西弗勒斯见他终于不再说起那些蠢话，才算是放缓心态。在周围的人都在恋爱、在渴望恋爱、在为了恋爱的话题一次次地烦扰他时，西弗勒斯其实也有点疑惑。
要说他发育得比同龄男孩慢的话，那绝对不是的。他也有正常的生理反应，但对于尴尬的生理问题，他更愿意把自己的精力投入到自己喜欢的魔药中去。
魔药可以是多种学科的交叉科学，是的，他将魔药称之为科学。
能够系统的进行研究、认知的存在，为什么不能称之为科学呢？
魔药有无限的可能。
男男女女那点别扭的感情问题，在他面前完全算不上什么事。
不如说这更像是浪费时间。
一天的时间本来就只有那么点，要是大半都放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只为了彼此的感情、是否繁衍后代……那也太过无聊了。
他相信莉莉也已经脱离了这种低级趣味，他们之间谈论的问题往往都是如何学习得更好，她要如何为自己成为法律司的司长努力，他要怎么成为最厉害的魔药大师……
至于旖旎的感情？
往后稍稍吧。
“就快上七年级了，对未来有规划吗？”沃德蒙特很期望西弗勒斯能到自己身边来工作。
以西弗勒斯的能力，一定能胜任他的左右手职位。
“嗯。我最近在做新的研究规划，一旦成功的话，我就能成为最年轻的魔药协会成员。”到那时候，尽管距离魔药大师头衔仍然会有一点距离，但西弗勒斯相信以他的能力，也能在两三年之内打到那些老古板不得不承认他是。
以他现在与皮亚杰教授所做的论文，还有研发的新魔药做出的社会贡献，其实早就该获得一个梅林勋章了。不过他也仍然没有得到这一份荣誉，反倒是沃德蒙特又得到了新的勋章，那群人认为沃德蒙特一改不列颠巫师界的沉寂景象，将新的活力注入了巫师界，带来了新的繁荣，值得一级梅林勋章。
“我以为你毕业以后会想到我身边工作。”沃德蒙特听到西弗勒斯选择了魔药，内心里都在想是不是该限制一下西弗勒斯对于魔药的深入研究了。
西弗勒斯听他这么问，只回答道：“你身边已经不怎么缺人了，在现有的方向上，无论是政治、经济、法律亦或者是军|事……都有能够帮到你的人，在他们的辅助下，你很难再犯什么错。”作为魔法部长，还是现在的全民偶像，沃德蒙特的智囊团自然也不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