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及川特别想问问他为什么还记下了宇智波斑的忍术,但他觉得这应该是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开口说道:“老师,我想……”
“你想都不要想,放学之后你要去看卡卡西我不拦着,但现在乖乖的回教室去。”黑田勇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叶及川苦着脸说道:“老师,我真的很担心他。”
“就算我现在让你去了又有什么用?那是他自己的心结,如果他自己想不开,谁去了都没有用,况且,那个小子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他迟早能从这件事情里走出来。”
叶及川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回到教室后,叶及川没有和带土提起一句黑田勇智跟他说的话,虽然带土对村子的感情不太深,但这种肮脏的事情,他还是不想让他知道。
放学后,叶及川就和带土直奔卡卡西的家而去,虽然他们两个没去过卡卡西的家里,但卡卡西之前说过一次地址,叶及川就记住了。
旗木家的宅子很大,远不是带土和他的家能比得上的,但那么大的一个宅子如今看起来却安静的有些可怕,四周的静悄悄的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站在门口,叶及川感觉这座宅子像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怪兽,那扇门就是怪兽的大嘴,而此刻,他们两个就是主动想要喂给怪兽的食物。
就在叶及川晃神的时候,带土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等一下,带土!你这样直接闯进去太没有礼貌了。”叶及川赶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礼不礼貌的。”带土大步流星的往里面走去。
就像是叶及川在外面感受到的一样,宅子里一片死气沉沉,一个人影都没有,他们两个找了好几个房间,才在一个阴暗的房间里发现了卡卡西。
一身黑衣的卡卡西躲在墙角里,整个人都被黑暗笼罩着,每当周围的光线要靠近他的时候,就会被那一层层浓重的黑暗所吞没。
这样的卡卡西看的叶及川心里一惊,但最令他心疼的是卡卡西的那双眼眸,无神、冰冷、死寂,似乎在那里的根本不是卡卡西,只是一具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躯壳,而他的灵魂早就随着旗木朔茂的死亡而一同死去了。
脑子里嗡嗡直响的叶及川一步步的走向了卡卡西,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脚步在走动。
一直到叶及川走到了卡卡西的面前,他都没有反应,那双漆黑的眸子依然是那样的无神,没有任何光泽。
黑暗如同一道最坚固的墙壁,把卡卡西和叶及川分隔在了两个世界中。
四周的空气压抑的令人很难受,带土的眉头皱了皱,但他刚想走过去的时候,就见叶及川突然抓着卡卡西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那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叶及川会动手打人的带土都看愣住了,他们不是来安慰卡卡西的吗?
“清醒一点了吗?”叶及川冷静的问道。
脸颊微红的卡卡西动了动眼珠,声音干涩的说道:“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叶及川气急反笑,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父亲就是教你这么和人说话的吗?”
“父亲”这两个字现在对于卡卡西来说就是禁忌之词,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手指用力的抓着叶及川的手腕,目光凶狠的盯着他低吼:“不许再提这两个字!”
“我偏要说,你的父亲是旗木朔茂。”
“闭嘴!”目眦尽裂的卡卡西发狠的捏着叶及川的手腕,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幼兽。
“嘶!”叶及川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该死!”带土骂了一句,赶紧冲过去一拳打向了卡卡西。
毫无防备的卡卡西被带土一拳打倒在地,但他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和带土扭打在了一起,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打的那个凶狠,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感受着如同骨头断裂般的疼痛,叶及川苦笑了一声,目光担忧的看着两人,往后退了几步,给他们两个让出了地方。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带土再一次把卡卡西按在了地上,气喘吁吁的说道:“因为这种事你就失去理智了吗?但你就算是发疯,也别冲着及川。”
“你又懂什么?”卡卡西怒视着带土,但他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身上已经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带土生气的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懂了?谁还不是个孤儿了?”
叶及川:???
虽然带土这话说的没有问题,甚至回应的很精彩,但他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骂人呢?
似乎是想起了带土和叶及川的身世,卡卡西没有再说什么,脸上的怒意全部都消失了,表情又变成了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叶及川叹了口气,走过去说道:“带土,你先放开他吧!”
“万一他又对你动手呢?”带土不赞同的说道。
“放心吧!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那我站在这看着他。”说完,带土就放开卡卡西站了起来。
叶及川蹲下身,目光平和的看着卡卡西,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我不认为我刚才说错了什么,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旗木朔茂是你的父亲,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听到这句话,卡卡西的身体动了一下,用力的攥紧了拳头。
“卡卡西,有一个这样的父亲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反而,你应该以他为荣。”
第三百二十八章
卡卡西终于忍不住了, 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再次爆发,他怒吼道:“他为了救人而没有完成任务,还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了,你让我以他为荣?”
“你也觉得他错了吗?”叶及川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失望。
卡卡西没有说话, 只是用力的咬着口腔内壁的软肉, 直到尝到鲜血的味道。
“不!他没有错!”叶及川大声的说道:“他是个真正的英雄, 村子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是为了保护村里的人们, 为了让人们生活的更幸福,我相信初代目最初建立村子的时候,也是这个想法, 但现在却要人们为了村子而去牺牲, 卡卡西, 你觉得这是对的吗?”
卡卡西的眼皮动了动, 还是没有说话。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是比生命更值得让人珍惜和尊重的了, 不论是多么重要的任务, 失败了都可以重新再来, 就算是村子毁灭了也可以重建, 但人命不一样,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如果连你都不认同他的做法, 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认同他继承他的意志呢?”
卡卡西猛地瞪大了眼睛, 脸上的表情像是在挣扎, 又像是在求救, 他张了张嘴, 声音哽咽的说道:“忍者必须遵守规定,违反规定的人会被称为废物。”
叶及川摇了摇头,说道:“他保护了自己所珍惜的同伴, 无愧于‘木叶白牙’之名。”
带土有些生气的说道:“我从来都不觉得这句话是对的,虽然违反规定的人会被称为废物,但不珍惜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
“你们……”卡卡西看着目光坚定的两人,瞬间就失声了。
叶及川把身体微微颤抖的卡卡西扶了起来,微笑着说道:“问问你自己的内心,你真得是认为你的父亲是一个废物吗?”
卡卡西咬紧牙关,那些美好的记忆一幕幕的在他的眼前闪过,那个背影坚/挺结实的宛如一座大山的男人似乎就在他的眼前,触之可及,他伸手抓了一下,却只抓到了叶及川的肩膀。
幻影在这一瞬间全部消失,卡卡西垂下了头,嘴里的血腥味越发的浓重。
就在叶及川以为他又陷入到了那份痛苦中的时候,卡卡西突然抬起了头,泪流满面的大声说道:
“不!他是英雄!”不论其他人如何看待他,他的父亲都是他的英雄!
叶及川笑了一下,把卡卡西搂紧了怀里,任由这个男孩放肆的哭泣着,发泄着心中的那股沉郁之情。
站在一边的带土撇了撇嘴,心里酸的不行了,但卡卡西都这么惨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小声嘀咕着:“就把及川借给你一会儿,就一会儿。”
耳朵灵敏的叶及川瞪了他一眼,轻轻拍了拍卡卡西的后背。
这一幕看的带土更酸了,心里想着等卡卡西没事了,绝对要揍他一顿!
等卡卡西哭够了,叶及川就给他治疗了一下身上的伤。
摸了摸他的脸颊,叶及川轻声问道:“还疼吗?”
卡卡西偏过头,声音沙哑的说道:“就你的那点力气,打的一点都不疼,倒是某个笨蛋,下手也太重了。”说完,他就瞥了带土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带土被他看的这个气啊!瞪着他说道:“你也打的我很痛啊!”卡卡西这个混蛋竟然学会告状了,他就不该和及川来看他,就让这个混蛋自生自灭好了!
卡卡西没有搭理他,目光落在叶及川的手臂上,声音闷闷地说道:“对不起!我当时……对不起!”强烈的懊恼之意充斥在他的胸腔里,他现在真的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叶及川笑了笑,模仿他的语气说道:“就你的那点力气,捏的一点都不疼。”说完,他还捏了捏自己的手腕,表示已经没有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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