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考虑一下。”封烛夹起一口饭送进嘴里，眼睛弯了弯，没想到能那么快找到荒神的线索。
明天放学去擂钵街看看吧。
第二天放学，封烛再次甩下想和他一起回家的真嗣和克己，踩着提前放在某个位置的滑板车一路去到了擂钵街。
和繁华的市中心不同，擂钵街像是被这座城市遗忘的垃圾场，所有的黑暗和污渍都被丢在这里无人问津，还没有到夜晚，这里的阴影已经渐渐覆盖在房屋的角落，阴暗处隐隐约约出现不怀好意的视线。
如果是普通的小孩的话早就被吓走了，但封烛又不是一般人，他就一个一个瞪回去了，但这样一直被监视他也不好打听什么。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佳融入这里的好主意。
十分钟后
封烛再一次站在擂钵街的土地上，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推车，说是小推车都给它面子了，这就是个一块木板加几个小轮子做出来的劣质产品，还用一根绳子拴在滑板车上。
在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中，封烛不动声色地拿出一个扩音器，深吸一口气：“免费回收塑料瓶、旧家具、旧书籍啦！仅此一次过期不候。”
擂钵街人：？
这种回收生意做到擂钵街来是什么迷惑行为，看不清他们家徒四壁的房子吗？
而且免费回收是什么鬼，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或许不只有一个人产生这样的疑惑，有个青年拎着几个空瓶子走到封烛身边：“这个可以卖吗？”
“可以。”封烛示意他放到木板推车上，然后继续前行。
青年：“……？等等，回收东西不是应该给我钱吗？”
封烛：“你没听清吗，我这里是免费回收。”
其他人：？？？
免费回收是这个免费吗！？他们读的书少但也知道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吧。
“而且我也没有钱。”封烛理直气壮，他所有的零花钱在买假发和美瞳的时候用光了，连木板推车都是在垃圾场捡的木板和轮子。
“这样啊。”青年挠了挠头发，目光中透露出同情，“那给你吧，反正也卖不了多少钱。”
被贫民区的人同情的封烛沉默了几秒，继续踩着滑板车前行，这一次估计看出了封烛兜里没钱的本质，没有多少人再注意他了。
封烛展开了调查，首当其中的当然是询问这里的小孩知不知道荒神的传说。
擂钵街的小孩明显比外界警惕很多，也更加狡猾，骗了他的糖也不打算说出情报，害得他只好亲自教训了一顿这群骗糖还想抢劫他的熊孩子。
半分钟后，封烛神清气爽地把一大群野孩子揍翻在地，顺便踢走他们手里危险的刀子，将他们说出来的荒神的情报记录在心里，缓缓道：“没有别的了？”
“没了。”勉强还有意识的寸头少年连忙道。
“好吧，那你们走吧。”封烛得到了想要了解的情报，立刻变了张嘴脸，威胁似的举起拳头：“不想被我揍的话就快点离开这里！”
“切。”寸头少年咬紧牙关，和几个没有失去意识的同伴一起扶着剩下的孩子跌跌撞撞地走了。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封烛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海平线。
稍微耽误了一点时间啊。
身后成年男人的影子延伸到他脚下，几个男人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靠近了他。
“小弟弟，你是迷路了吗？”
麻烦来了。
在所有技能、属性和道具被封印的情况下，封烛基本和普通的小孩子无异，凭借身体记忆还勉强能打过几个小孩，但是用小孩子的身体对付几个成年人，这其中的身体素质差距就连封烛都得掂量掂量。
早知道就不逞英雄让那几个小孩子先走了，几个人分开逃跑的话还能减少一些被抓的可能。
封烛叹了口气：“你们要干嘛，打劫吗，真没办法，那给你们好了。”
他从木板推车里拎起仅有的几个空瓶子：“给你给你都给你，这是我一天的生意了，你们要好好珍惜它。”
几个人贩子抓狂：“……谁要你的破瓶子啊！”
明显处于首领地位的中年男人明显要冷静一点：“小弟弟要不要跟我们走啊，以后都不用捡空瓶子了，可以跟那些大老板过上很好的生活。”
他之前就注意到了这个小孩，虽然脸蛋脏兮兮的，但看五官就知道洗干净了绝对不差，完全可以卖个好价钱。
如果封烛知道他的想法的话绝对会点赞，不愧是他，这种情况下都能被别人看破帅气的本质。
“喂，最近在擂钵街拐卖儿童的，就是你们吗。”略微低沉的声音从另一边响起，褚色头发，戴着一顶帽子、穿着风格偏向英伦风的少年突然出现，俊秀的面容上带着深深的不耐烦，“居然害得我下班后还不得安生，你们要怎么赔我？”
封烛看着那张颇为眼熟的脸将脑里的资料对上了号。
中原中也，隶属于港口黑手党的重力使，传说是黑手党里最强大的异能力者。
“是黑手党，糟了，快跑！”男人顿时急了。
“切，怕什么，就算是黑手党也不过是个小鬼头。”脸上有着刀疤的男人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枪，对准了中也，“大不了做完这一笔就换地方，识相的话就快点让开！”
中原中也扯了扯嘴角：“你们这些家伙居然不认识我吗，嘛，也难怪，毕竟只是几个从外地来的不长眼的货色。”随着他的话语，周围的红光大盛，除了拿枪的男人外，几个试图逃跑的男人一下子被压陷进地板里。
刀疤男额头上留下冷汗，瞳孔在颤抖：“这是什么！？可恶，怪物！”他毫不犹豫地开枪了。
没有传来子弹洞穿身体的声音，也没有流血，子弹违背了物理规则停留在中原中也面前，一身黑西装的少年轻轻用手指捻住子弹，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紧接着膝盖弯曲，纵身往上一跳，纤细的身影在月色下像是丛林间捕获猎物的黑豹。
“敢和重力作对的，就是你这家伙吗？”
轰——
刀疤男被带着重力的一脚狠狠踩在地上，吐出一口血，身下的土地在重力作用下龟裂，直接失去了意识。
根本不算是战斗的一面倒的碾压。
第5章
封烛眨了眨眼，眼底闪烁着亮晶晶的东西，半响不舍得把目光从中原中也身上移开。
刚才那句话，好帅。
不过下一刻，这句话就是他的了！
“喂，小鬼。”中原中也走到封烛面前，上下打量他的衣服，很快判断出他并非擂钵街的居民，估计是迷路走进来的，“你知道回家的路吧……啧算了，把你家的地址或者家长的号码告诉我，我送你到擂钵街的出口，然后在那里让你家长来接你。”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封烛敢和织田作和家里的小屁孩肆无忌惮开玩笑，但在剧情人物面前还是怂的，连说话都变得正常了许多。
中原中也皱着眉头没有吭声，拿出手机：“好了，快点说出你家长的电话，我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让人来接是不可能让人来接的，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封烛沉默片刻，开始思考怎么脱身，试探地道：“我家在横滨xx路口xx号。”
中原中也刚要点头，猛地反应过来，眼角抽动：“这不是警察局吗？”
啊，被发现了。
封烛表面上一脸纯良无辜：“我家里人说走丢就和陌生人报这个地址。”心里默默遗憾，不愧是黑手党，对警察局的路那么熟，他本来还想试试看会不会真的送他去警察局。
中原中也当然不可能去这个地址，他又不是给自己找事做：“换一个，给我你的家长的号码。”
封烛表示拒绝：“我不记得了。”
中原中也突然道：“话说回来，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090xxxx5678”
封烛非常干脆地报数了，别问他为什么记得住，在知道织田作的身份和战斗力后，他就隐约觉得自己的这个身份在某些时刻说不定会派上意想不到的效果。
封烛心虚的反应有点明显，中原中也心里疑惑，也没说什么，打通了织田作的电话。
很快织田作之助就来接人了，还不是一个人来的。
“烛，你没事吧？”红棕发的男人单膝跪地，手搭在小孩肩膀上，眼里闪过真切的担忧。
封烛的视线落在他流下冷汗的鬓发，摇了摇头：“我没事。”
“哎呀，没想到就连下班就免不了看见让人反胃的脸~我喝酒的心情都没有了。”发丝有些凌乱的黑发少年从在织田作背后走出来，一身黑色的风衣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面带嫌弃地冲中原中也挥手。
“太、宰！”中原中也额头上蹦出一根青筋，“为什么你这家伙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台词，我本来在酒吧里好端端喝着酒，结果织田作突然说自己的孩子迷路了，要过来接人。”少年说话的声音像是撒娇一般软绵绵的，带着玩世不恭的轻佻感，绕着中原中也走了一圈，“明明已经和这块土地没有联系了，还是不吸取教训的在这里做白工，不愧是脑子比核桃还小的蛞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