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等磐先生回来再打开束缚衣好了。”
没过几分钟，磐舟天鸡就提着新鲜的蔬菜和寿司回来了，嘴里还哼着不成曲的小调，“我回来了，今天下午吃寿司吧，我特意买了回转寿司！”
“磐先生，”比水流向刚回来的磐舟天鸡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治想要看异能是如何代替心脏运作。所以请磐先生帮我解开束缚衣吧。”
“等、等一下，这有点太突然了，谁来跟我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行吗？”磐舟天鸡挂在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我们进行了一场贴近心灵的沟通，这次交谈使得我和流的关系大幅度拉近了，所以为了更好地了解流，我想看他的心！”
“就是这样。”虽然觉得太宰治的表达过于抽象，但是因为大体都符合实际，所以比水流也表示了肯定。
“等等！我就出去买了个菜的功夫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第九章 文科生
年少轻狂
到最后磐舟天鸡还是一脸无奈地打开了扣住束缚衣的皮带，让太宰治看了几秒钟代替了比水流心脏的绿色能量。
太宰治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摸那绿色的光芒，但是快到的时候磐舟天鸡就把比水流领口的纽扣系上了。
好险……天哪，他刚才想要干什么……太宰治心中涌起一阵后怕。
“我才刚看清呢！”太宰治掩饰一般地发出抗议。
“为了流的安全着想。”磐舟天鸡一边这样说，一边飞快地又把皮带完全扣好，又感知了一下比水流的脉搏，确定他的生命迹象稳定，这才放心下来。
他无暇顾及太宰治转瞬即逝的情绪。
或许在旁人看来磐舟天鸡对比水流有些保护过度，但是太宰治觉得这很正常。
比水流对磐舟天鸡的意义不仅仅是需要照顾的少年，还是他未来的延续，是背负了某些很沉重的东西之后需要赎罪的对象。
“很美的光芒。”太宰治称赞道。
绿色的能量填补了胸口的空洞，偶尔溢出一小部分能量，就像电流一样滋啦滋啦的。
虽然没有心脏，但是比水流的确是真正活着的人。
“感谢。我也这样认为。”
“你们两个……真是的。”磐舟天鸡叹了口气，“也考虑一下磐先生我的心情啊。”
“嘿嘿嘿抱歉啦~磐先生。”太宰治嬉皮笑脸地答道，一看就毫无反省之意。
“磐先生，我们的生活已经进入正轨了。”
“是的，流，怎么了吗？”
“请买点书回来吧，只看电视有些无趣。”
“没错没错，”太宰治赞同地点点头，“就算流不提我也想说这件事的，这样的生活太无聊了吧，游戏机什么的都好，磐先生你应该不缺钱吧。”
“钱倒是不缺……算了，那流想要什么书，游戏机我也不太懂，治你想要什么牌子的？”
“计算机网络，科技，谢谢。”他随即补充道：“还有我的零件，再次感谢。”
“当然是最新款啦！”太宰治露出灿烂的笑容，“磐先生一看就是那种跟不上时代的人，一定要记得问导购小姐啊！”
“知道了，知道了。”磐舟天鸡摆摆手，看起来似乎有些因为小孩子的要求而感到无奈，但是他的嘴角却无意识地上扬。
真是有活力的孩子啊。
跟某些时刻提防担心你篡位的幼女控不同，磐舟天鸡是说到做到的大人。他第二天吃完早饭就出去帮少年们买东西了。
“所以来说说你的目标吧，看看我能帮你做什么。”无拘无束，无所顾忌的少年用轻快的语调问道。
“我想要的是所有人的幸福。”比水流在诉说自己的理想的时候，眼中展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热度。
“没有莫名其妙的死亡，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不会毫无力量去抵抗，这些都只是最基础的，我想要一个有秩序的，能够让所有人都幸福的世界。”
“梦想很远大啊，流。”太宰治听完之后这样表示。
“是的。”
“那么首先先让我来反驳你理想中的一个悖论，”太宰治伸出食指，“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幸福。”
“为什么？”
“人的需求是永远都没有办法得到满足的，你给了他这个，他就又想要那个，正是因为人类永远都没有办法满足，所以他们才会去追求更多，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填满人内心的空洞。”
看着一脸面无表情实则表露出茫然情绪的比水流，太宰治深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开始后悔之前和比水流的约定了。
算了，自己选中的人，自己受着吧。
还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少年太宰治这样无奈地想道。
“这样吧，我举个例子。有一个男人他有妻子，但是同时他在外面还有一个情妇，他的妻子和情妇都很爱这个男人，但是又不甘心位居人下，只想独占这个男人。”
“那么请问面对这种情况，怎么样才能让他们三个都满足？”
“把这个男人再复制克隆出一个。”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比水流答道。
“可这个男人会不高兴，他本来是独一无二的。”
“让其中一位女性去爱上其他人。”
“假设不存在，情妇小姐和他妻子都爱那个男人爱的要死。”
“……我暂时想不出其他答案。”
“对吧，”太宰治一拍手，“无论做什么都无法让所有人满足，所以你这个目标不太行，换一个吧，流。”
“那让大多数人幸福呢？”
“这个勉勉强强吧，”太宰治笑吟吟地说道：“不过是个很困难的目标呢，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帮你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否定，我希望幸福的人包括你，我，和磐先生。这和我们的约定不冲突，甚至将你的要求包含在内。”
“对于你来说，什么样的人算大多数人？”
“我身边的，在我面前的。”
“那些你看不见的人怎么办？”
“假设不成立。我既然已经看不见，就说明我不知道他们，他们不会成为我的目标，不算大多数人，但是只要我看见了，知道了，那他们的幸福就是我奋斗的目标。”
“真是好大的口气呢，”太宰治咧嘴笑了笑，“那就让我看看吧，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当然啦，我会帮你，不过可不会全心全意帮你哦，我才不是那么诚实的人呢！”
“非常感谢，治。”比水流态度真诚，“我知道这目前只是一个设想，这是一个空谈，还有很多不切实际的地方需要进行改正，才能变成一个可以实行的计划。我很感谢你，没有全盘否定他们，还愿意和我一起修改。”
“哼～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陪你做做梦好啦，”太宰治嘴角浮现出了真切的笑意，“反正其他的东西也没什么意思，目前你和磐先生还比较有趣啦！”
太宰治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目前无法自主行动，只能坐在轮椅里，可是那种向往着生和理想的光芒耀眼得不可思议，却又不会灼伤人的眼睛而让他退却。
难得的好奇心又冒出来撺掇太宰治探究对方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培养出这样的逻辑鬼才？
“我的过去？”
“对，你和磐先生肯定是最近才一起生活的吧，遇到他之前呢？”
太宰治凑在比水流跟前，明明是比他稍微大一点的少年，卖起萌来却毫不犹豫，眼中的好奇皮卡皮卡地闪着。
“我从前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Scepter4度过，那里是我父母工作的单位。”
听了太宰治的话，比水流开始缓缓将他的过去道来。
这没什么好犹豫，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分享的。既然太宰治感兴趣，他说一说也无所谓。
毕竟正是过去造就了如今的他。
“大部分的文书和外交工作都是由父亲和母亲负责的，所以他们很忙，大部分的时候我都是跟他们同事的孩子一起在屯所里玩。”
“你以前还有朋友啊？”太宰治好奇地说道。他还以为比水流以前没有朋友呢——毕竟显而易见他就是一个怪人。
小孩子歧视异类的情绪可是很严重的。他们甚至会为了排除异己而做出很多很可怕的事。
“有啊，”对于太宰治的问题感到疑惑，比水流看了他一眼，“我以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太宰治挑了挑眉，对“普通”一词不做评价。
“父母的上司是羽张大人，我以前很崇拜和憧憬那位大人，现在也是。羽张大人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但是事实上又格外的冷酷，对一切事情都看的很透。”
“正常。”太宰治中肯地说道。
“不过我不常见到羽张大人，遇到盐津先生和善条先生的次数会比较多。”
据他偶尔听到的大人们的闲聊所说，善条刚毅其实狂放不羁得根本不怎么像青组的人，不过对他们这些组里的小孩儿态度都还不错，有一次还接过差点从树上下不来的比水流。
“你父母陪你的时间很少吧，不会觉得不开心或是寂寞吗？”
“不会，工作是他们必须完成的事情，我也很珍惜父母能够陪着我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