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州整理了一下记忆,赵佶与皇后的关系相当平淡,他不知皇后的近况正常,可皇后病的快死了,他依旧不闻不问,未免也太淡漠了。
占据了这个身份,便要做跟这个身份相符的事情,让林禹州跟皇后做夫妻那是不可能的,但救她一命还是可以的,毕竟后宫也需要一个管理者。
不过救人也不急于一时,历史上,宋徽宗的皇后是在大观二年薨逝的,现在还是崇宁年间,拖一晚,她应该不会死。
林禹州走出赵桓寝宫,这么来回折腾,现下已到午夜,他挥退杨戬,独自回到了寝殿。
他跟季盛彦同时穿越,他现在是宋徽宗赵佶,那季盛彦又是什么身份呢?可惜这个世界的天道虽然宽松,但还是限制了他们能力的使用范围,用灵力做事没问题,可用灵力翻云覆雨是不可能的,更别说用灵力全世界搜人了。
红楼世界季盛彦先找到了他,那这个世界就由他来寻找季盛彦吧,希望寻找的时间能短一些。
冬月十一清早,道君皇帝清醒的消息传遍了朝廷上下,等御医复诊确定皇帝的身体完全康复之后,大臣们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醒了,大宋朝廷才能继续运转下去。
皇帝才清醒,大臣们也不会逼着他立即上早朝,于是林禹州多了段休息的时间,也方便他了解朝廷的状况。
不了解不知道,了解后,林禹州想换个世界重新穿越一次。此时北宋状况要比季朝复杂的多,先是宋神宗时期王安石变法,变法出发点是好的,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因为部分变革举措不当,加之用人不淑,且新法触动了老旧权贵的利益,神宗死后,变法便夭折了。
可这并没有完,哲宗继位后太后高氏摄政,她启用司马光,恢复旧法打击新法,后来高氏死了,哲宗亲政,他又重新启用变法派官员恢复新法。就这么朝令夕改,来回折腾,不仅没让大宋变强,反而让朝局变的异常混乱。
让林禹州更崩溃的是,赵佶登基之后还启用一大批贪官污吏,这些人除了逢迎拍马之外,就没别的作为,贪财揽脏各个都是好手,时事政务却一概不理会。
“嘶!”林禹州坐在书房中,将额头磕在书桌上,他想着将朝廷这一团乱麻理清,让百姓能生存下去后,还要抗辽,抗金,抗西夏,顿时头疼不已,悲伤地自言自语道:“地狱难度。”
“定王殿下,定王殿下,皇上在处理公务,您不能闯进去!”
就在林禹州“自怨自艾”之时,书房外传来了脚步声,他抬头,看见赵桓猛地推开书房的门,闯了进来。
“皇上恕罪!”
守着书房门的两个小太监立即跪在地上讨饶。
林禹州挥了挥手:“将门带上,你们下去。”
赵桓气冲冲地跑到桌案边,恶狠狠地盯着林禹州。
林禹州瞥了赵桓一眼:“看来你适应的很好。”
“你到底是谁?朕怎么会在桓儿的身体里?”赵桓没接林禹州的话,自顾自地问着。
林禹州挑眉:“你不是自称道君皇帝吗?可能是你的诚心感动了上苍,他派我来拯救岌岌可危的大宋朝。”
“胡说八道,你个妖孽休想李代桃僵,朕要将你的行径……”
林禹州没等赵桓叫嚣完,便冷笑道:“省省吧,你说的出来?写的出去?”
赵桓哑然,他清醒之后就试图将自己的遭遇告知身边的人,但是每当他想开口,脑中就一片空白,有一股很奇怪的力量阻止他将这一切说出去,这让他异常惶恐,国君若是妖孽,那大宋危矣。
看出赵桓的心思,林禹州冷声道:“我若是你口中的妖孽,早在发现你时便将你打的魂飞魄散了,还会让你在赵桓身体里重新活过来?”
“桓儿他……”
林禹州翻开一本奏折,看也不看赵桓,“死了,你亲眼看见的,不是吗?”
赵桓沉默了,很久之后,他才断断续续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代替我?我的身体到哪儿去了?”
林禹州冷哼,他这是被此间天道坑了,若是让他选,他宁远当宋江,也不想做宋徽宗。
“我为什么要代替你?你才干不足,奢侈无度,乱用贪官,让大宋名不聊生,这些作为惊动了赵氏祖先,他们为救大宋,求了三清道君,派我前来救世。”林禹州气不顺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可他没想到,这胡言乱语的话,赵桓信了,他真信了!
“是我对不起列祖列宗。”赵桓语气低落下来。
“你还有点儿自知之明。行了,去看看皇后吧,她如今是你这具身体的母亲,你代替了赵桓,就需要替他尽孝。”林禹州扯了扯嘴角,他没时间跟赵桓掰扯下去,朝局纷杂,他得在理清这一团乱麻的政事前,先找到季盛彦。
第79章 水浒闯一闯(2)
水浒闯一闯(2)
林禹州休养了几天便开始处理朝政了, 先不管困扰北宋已久的冗兵,冗官,冗费问题,他现下最需要做的是将朝堂上的这一批贪官给清理干净,否则一切都白谈。
赵佶为了贪玩享乐,特意花巨款建造了一个独立于皇城的宫殿,延福宫, 他一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消耗在这座宫苑里。林禹州没这习惯,他刚穿来不久, 就将延福宫关了,并且还下达了旨意, 以后每天只有酷暑时节, 才到延福宫办公。
除此之外,林禹州还着人将宋□□赵匡胤曾经居住的福宁宫清理出来,在这里开辟了一大一小两个相连的书房, 方便他处理朝政。
“你是出于一种什么想法, 才会觉得一个蹴鞠踢的好的人,就一定能当个好官的?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拿着下面人送来的官员名录,林禹州睨着赵桓问道。
赵桓的身体满打满算才五岁, 他此时还没桌案高, 现在正搭着个凳子趴在桌子上写字,听到林禹州的问话, 手中毛笔一划, 在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墨迹。
见赵桓没回答, 林禹州催促道:“说说看。”
赵桓受不了对方的嘲笑,心一横,答道:“我没当过皇帝,不也学着当了吗?高俅没做过官,学着学着不就会了吗?“”
林禹州嗤笑:“所以你当了个昏君,他做了个贪官。”
赵桓气红了脸,他将笔一扔,跳下凳子就跑了出去。
“皇上,可需要着人跟着定王殿下?”站在林禹州身侧的小黄门躬身问道。
“随他去。”林禹州将赵桓写的东西拿起来看了看,发现他上面写的内容全跟蹴鞠有关,“真是白瞎了这笔好字。”他把纸团吧团吧丢进纸篓里,转身问小黄门:“杨戬何在?”
“前日皇上您训斥了杨内侍,罚他闭门思过,他这两日一直待在府中,可要奴婢唤他来?”
林禹州挥手:“不用了,去给朕拿一套常服出来,朕要出去走走。”
那小黄门一听,顿时笑眯了眼睛,以往陪皇上微服的都是杨戬,不想今日这机会落在了他的身上。
林禹州不在乎小黄门想什么,反正《水浒传》中赵佶有微服逛妓院的习惯,传说东京名妓李师师还是他的老相好。这个习惯刚好给了他出皇城的借口,不利用白不利用。
冬月的东京城十分热闹,街道上来来往往全是人,再过一月便是年节了,街道两旁的商家将商品都摆了出来,各式活动争相出现。杂耍的,戏法的,踩高跷的,胸口碎大石的,民间“艺人”们都争相在街头展示着自己,意图在这段热闹的日子里多挣些钱财。
林禹州找了个还算清净的酒楼,包了一个雅间。坐下后,他透过雅间的窗户打量着东京城,这是活生生的清明上河图啊,比之画上的更加生动也更加热闹。即便后世人都说宋朝积贫积弱,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朝代是最有钱的,即使有钱的只是一小部分人。
“官家,师师姑娘那里已经安排好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出皇城后,小黄门便换了对林禹州的称呼。
林禹州听到这话,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荡了出来。这就是赵佶时常逛风月场所的坏处,连累的他一出皇城,身边的人都以为皇帝是耐不住寂寞要去见美女,眼前的小黄门还自作聪明的替他打点好了。
林禹州暗自庆幸季盛彦不在身边,他要是听到小黄门这话,八成要将自己折腾死。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清除出去,林禹州将茶水送入口中,道:“朕今日就想在这酒楼里坐坐。”
小黄门脸一白,想是知道自己妄揣圣意,引得皇上不满了,他战战兢兢地退到了一旁。
林禹州瞥了他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个小黄门在他穿来后就照顾他起居,赵佶的记忆中一直叫他小成子,至于他的名字,记忆中还真没有。
“奴婢名叫童成。”小黄门惶恐地回答着。
童姓?林禹州眉头一挑,问他:“童贯是你什么人?”童贯是北宋六贼之一,相较于蔡京之流,他稍微好一点,起码还会打仗。
童成小声回答道:“童节度使是奴婢的师傅。”
时下高位宦官有收徒收义子的习惯,林禹州是知道的,可他没想到童贯一边在外打仗,一边还在皇城里收了个徒弟。位置高了,心思也多了,就不知杨戬得知自己带着童贯徒弟微服后,会怎么想了。宦官之间也有竞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