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我。”托马斯半蹲下身子看着面前小只的布鲁斯：“理查德知道的不如我知道的多, 为什么不问问当事人？”
“事实上。”托马斯勾唇：“你只要问，我一定会说。”
“只是未必是真的。”布鲁斯接上后半句，他直接忽略掉托马斯试图揉脑袋的手：“你之前说你是我的哥哥。”
布鲁斯声音冷淡陈述事实：“但我很确定我是独生子。”
“就像我也很确定你是我弟弟一样，布鲁斯, 我还不至于到自己的弟弟都认不出来的地步。”夜枭看起来心情很好：“你只是忘记了。”
“哎, 这个我可以证明。”理查德一边看戏, 一边插嘴：“虽然不知道小叔你是怎么回事, 反正托马斯肯定不会被糊弄。”
糊弄他的人都死了好吧, 还是死的碎碎的那种, 贼惨贼惨——猫头鹰疯起来可不管对方是不是长了一张自己弟弟的脸, 或者不如说因为长了弟弟的脸才更加疯魔？
有可能。
反正理查德都看透了, 当年小布鲁斯没了的事情可把托马斯刺激的不轻, 这么长时间演变下来，布鲁斯简直就跟长在托马斯逆鳞上一样，谁搞谁死好吧。
托马斯头也不回一下：“你很闲？”
“啊不, 我不闲。”
打扰二人世界了？见弟弟忘儿子，真现实。
理查德在心里吐槽。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再继续下去托马斯估计要打人了, 反正可爱的小叔也rua不到，站着当电灯泡又没什么用。
而现在小叔回来了, 有小叔在, 自家神经病养父那动不动就作死的习惯绝对会收敛许多, 后续也就不需要他担心哪一天托马斯会不会又重蹈覆辙搞个量子炸弹出来，玩儿一波大家一起死球。
虽然死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但一般正常人的情况能活着估计没人会选择死。
反正理查德觉得自己还挺想活着的, 尤其是他最近找到了一点新的乐子。
“那没什么事儿走了啊, 小叔晚上见。”理查德迅速搞清楚现状，以及自己在这里只会碍眼的情况, 挥挥手走人了。
布鲁斯和托马斯谁都没回答他的话。
理查德对此也不意外，反正所幸没他什么事儿了，转身就识相的离开了这里。
至于说布鲁斯……布鲁斯现在已经确定了一点什么。
从刚开始到这里的试探，之后韦恩庄园的探索，理查德的一些话——这里的托马斯韦恩，也就是夜枭，应该是他的同位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一家全都认定了自己是所谓的小叔，所谓的弟弟，但就当前的情况，这未必是一件坏事。
“那么我需要一套新的衣服。”
布鲁斯几步走开夜枭的摸摸头范围：“虽然我并不是很介意，但你作为哥哥大概不希望看到一个穿着睡衣到处跑的弟弟。”
他这话说的很平静，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夜枭一顿。
这是信了？
不，并没有。
他相当清楚现在的弟弟某种程度的确算是同位体一样的存在，他们有着非常类似的本质……这只是短时间内的适应情况做出的决定而已，算得上是战略性的短暂妥协。
布鲁斯还是没信。
不过这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弟弟还活着，并不离开他，那这就只是兄弟间的一些小情趣而已。
而且弟弟现在还是个小孩子，初来乍到的确警惕一点，没什么坏处。
“可以。”托马斯道。
……
这边的蝙蝠和猫头鹰算是在短暂的几句话中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一时间房间里居然充满了一种莫名和谐的气氛。
就以布鲁斯自己来说，好像几句话下来，他就似乎放松了不少，脸上也带上了独属于日常布鲁西宝贝的微笑。
托马斯那边也就不说了，反正不管弟弟心里怎么想的，他至少脸上表现出了记忆中弟弟的模样，这多少让托马斯更加心情愉快。
嗯，虽然谁都知道这是假的。
毕竟有蝙蝠侠的身份在前，谁会觉得这个布鲁西宝贝就是单纯的布鲁西宝贝呢？
前一秒还在互相质疑，态度坚定，后一秒冷静接受，若无其事。
这就很虚假了。
但这其实不重要，重要的在于这不管怎么塑料，反正夜枭的目的达到了。
诺大的房间里，塑料而虚假的兄弟情弥漫着。
……
但抛出却这些在布鲁斯这边很塑料的兄弟情，只看行为，反正夜枭对布鲁斯的确很好。
这倒真的是让布鲁斯有点觉得托马斯在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即使布鲁斯很清楚，他真的不是。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在于托马斯的态度。
按照布鲁斯的预定计划，他可能还得想办法把自己的蝙蝠战甲弄出来，或者想办法在夜枭并未注意的情况下装备一套新的战甲，但实际上这根本不是问题。
在塑料兄弟们达成共识之后不多久，托马斯就把布鲁斯的战甲还回来了。
还另外附带了一套新的，嗯，外骨骼装甲。
夜枭自己的战甲就是这种类型，常年在一群超人类之间混迹，应对超能力者的情况非常纯熟。
就战甲的情况来看，这一套曾经的一次版本甚至硬刚过神奇女侠，而多次进化之后，战甲的战斗力更是高的不可思议，最重要的是——
“绿氪石？”布鲁斯看着这个装甲上面绿油油的纹路，挑眉：“你看起来不像是在把我当弟弟。”倒像是个诱饵。
绿氪，终极人的小零食了解一下？
在这个简直就像是主世界镜像体的宇宙，超人的同位体终极人害怕的根本不是绿氪，他的一切和超人截然相反——终极人怕的不是绿氪，是蓝氪石，就亦如同他似乎并不害怕红太阳，而害怕的是黄太阳一样。
绿氪只会让终极人越吃越上头，越吃能力越强大。
就布鲁斯最近搜集信息搞出来的消息上面，明晃晃的显示着这一点。
他要是敢穿着这个玩意儿在外面逛一圈被终极人发现了，以终极人的贪婪，那基本上战甲就要被拆，一点都不会剩下不说，人能不能留下还不一定。
“所以在你左手边的小格子里还有很多的蓝氪石。”提到这个，夜枭就很冷酷无情，仿佛不久之前和他搞在一起，之后还给了他一大块地盘的终极人什么都不是一样。
嗯，或许真的什么都不是，至少对比起弟弟——相信没人会觉得炮友比弟弟更重要吧。
终极人在夜枭这里的定位也就是个炮友而已，还是动作习惯很粗暴，没有分寸的类型——不过意外的倒是挺符合夜枭的某些小习惯。
但这不重要。
“你在这个世界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托马斯道：“终极人熟悉我的家庭组成，很难保证他是否会发现你的存在，并且动手。”
毕竟那个没脑子的智障很容易脑子进水的做出一些他自己未必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的事情，夜枭从来都对终极人不报任何的幻想，他是说任何。
如果是他自己，也就算了，夜枭总有办法收拾某个脑子进水的终极傻逼。
但弟弟不行。
“蓝氪石不够，猫头鹰巢穴里还有。”夜枭平静的说道：“蓝氪石的合成方式在电脑内有所记录，如果你想，你可以获得更多，想要多少都可以。”
“我以为你和他的关系应该很好。”布鲁斯看了一眼夜枭，对他混乱的关系如此评价，而且……猫头鹰巢穴？
控制欲强的人都不会喜欢任何人进入他们的领地，猫头鹰巢穴基于夜枭，就像是蝙蝠洞基于蝙蝠侠，老实说很早之前蝙蝠侠对超人进入他的蝙蝠洞都觉得很不舒服，只不过基于一般超人都在现场，他才没说出来。
也是后来慢慢的，时间长了，才逐渐接受。
而夜枭初来乍到就让他直接去猫头鹰巢穴。
“你是我弟弟。”托马斯如此平淡的表示——反正按照弟弟的不安分程度，迟早要摸进去的，蝙蝠侠的控制欲不会比猫头鹰更少，两人虽然经历以及情况都不一样，同位体存在的方式更加像是镜像，但这不代表他们在控制欲上面就有什么不同。
开放猫头鹰巢穴给自己的弟弟，这是夜枭很早就想好的事情。
他并不是没有犹豫过，毕竟作为一个谨慎的人，了解过多个平行宇宙蝙蝠侠的夜枭相当清楚布鲁斯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们永远不会安心，永远不会放心，疑心病永远的存在，只有让对方完全被掌控在手里，才能彻底的让他们放下一点。
蝙蝠的通病，猫头鹰自己也有，也清楚什么程度才会让对方有所放松。
况且猫头鹰巢穴里面的东西夜枭也没觉得有什么是弟弟不能看的，可爱的弟弟只要想，在猫头鹰巢穴里面放个蝙蝠洞都没什么关系，夜枭才不在乎。
他只是担心弟弟再一次离开。
这才是他犹豫的根本。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那些鬼东西虽然为了糊弄他搞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但他们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任何做的好的地方。
就比如说这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