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也一无所知，但这不代表他不会问。
至少在莫名其妙的被布鲁斯带到楼上，据说是进行专访，但其实谁都知道这是个幌子的情况下，跟着布鲁斯挨个挨个的逛着房间，每一个都要在进去之后关上门安静一会儿，也不说找个地方坐着，就干脆站在门口，几秒的时间，然后沉默着继续下一个的时候，克拉克憋不住了。
但这倒不是说他就觉得烦什么的，毕竟布鲁斯那么可爱，谁会觉得布鲁斯烦呢？
他就是很奇怪，莫名有种被当成工具人的感觉……
“布鲁斯……”克拉克跟着布鲁斯走进一个新的房间之后，终于憋不住了：“你到底在做什么？”
“……”小小只的布鲁斯看了克拉克一眼，考虑到这是当事人之一，很可能后续还会有一系列事情和他息息相关，布鲁斯并没有敷衍：“验证一个想法。”
克拉克：“什么？”
“能量造成的波动，不触发能量本身，会带来一种特殊的感觉。”布鲁斯推开门走进去，示意克拉克跟上：“触发条件很特殊，我一直在验证这件事情。”所以找上了你。
所以找上了我？
“那结果呢？”克拉克道。
布鲁斯：“没有结果。”就好像韦恩庄园是一个大型的屏蔽场一样，屏蔽掉了产生在克拉克和布鲁斯身上的异常，就目前尝试过的房间来说，全都不行。
但也不排除本身可能存在触发条件判断错误。
克拉克看懂了布鲁斯的意思。
他沉默了。
老实说，即使早知道布鲁斯不可能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就带着他在韦恩庄园里面乱转，但是，当真的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的时候，克拉克还是由衷的感觉到了一点点微妙的沮丧。
工具人石锤了。
哎——
其实他本来还以为这一次的专访是布鲁斯软化了态度的一个征兆……
因为这个念头，来之前他还用了超快的速度给自己换了新的衣服，收拾了一圈才跑过来，搞得康纳还以为他的父亲收拾了一圈是约会，还一度奇怪为什么自己不知道父亲已经有了恋人，以及为什么父亲约会还要把自己给带上。
但其实没人知道克拉克只是单纯的跑来韦恩庄园见见自己的搭档罢了。
至于说为什么非得要收拾一圈——这不是有的科普上面写着，幼崽会对看起来好看的人更有亲和度嘛。
克拉克不久前刚被布鲁斯冷待了，这会儿自然要想办法提升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至于说布鲁斯和幼崽之间简直是天差地别…………但理论上面看着好像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虽然好像也只是看着像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克拉克低头看着站在自己旁边小小只的布鲁斯，有点泄气的想着——他甚至为了今天的到访还特意的换上了衣柜里最好看的一件格子衫。
但并没有什么用。
果然，蝙蝠侠就是蝙蝠侠，变小了也是蝙蝠侠，和别的幼崽不一样。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布鲁斯好歹还把事情的一部分告诉他了不是么？
克拉克如此安慰自己。
然后他看着布鲁斯，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好吧，我就知道你突然主动找我过来的原因肯定不简单……那么我们接下来还要试试几个房间？”
布鲁斯不为所动：“所有。”至少他得弄清楚韦恩庄园内的房间是否有任何一间可以达成触发机制。
……
韦恩庄园一圈逛下来之后，老实说，除了让克拉克更加详细的了解了大部分韦恩庄园内部房间的构造，并且深刻的参观了布鲁斯自己的卧室之后，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布鲁斯所预想的当中那种波动的产生并不存在，就好像它们从未出现过一样。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于布鲁斯而言，这种情况给他的原定猜测上面添加了太多的不稳定因素，而这往往意味着麻烦。
可麻烦同时也不代表着什么，毕竟蝙蝠侠自从出现以来就从未远离过麻烦——甚至于他的城市，他的本身就是麻烦当中的一部分。
那些波动藏匿的很深，并不是随机出现的同时，却也带着某种不确定的触发，就像是藏在暗中的炸弹，有着遥控器，但遥控器却被掌控在一个位置的人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就会爆发。
而炸弹的两端连接着蝙蝠侠，和目前疑似和炸弹遥控器有点关系的超人。
超人是个好人，这点绝对没错，绕是布鲁斯都得承认超人就像是个小太阳，足够的阳光而温暖。
可同光的，一旦黑化，情况也是严重的。
虽然就近一次超人黑化的情况来看，好像似乎事情也没那么严重，但对于蝙蝠侠来说，这些都是需要被纳入计划当中的一部分。
是时候该准备新的预防超人出问题的计划了。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暗处如此说着，然后再被布鲁斯察觉之前消失的一干二净。
布鲁斯的视线落点在了身边没有刻意驼着背，看起来虽然不似正常正常情况下显得那么懦弱，但不知道是不是气质问题仍旧看起来天真的小记者身上。
他顿了一下，在心里默默的把氪石和红太阳武器的研究加上了日程。
——用不用的不好说，先备着以防万一是真的。
克拉克毫无所觉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就盯着自己看的小布鲁斯，露出了一个阳光的微笑。
……
克拉克来韦恩庄园这件事情，算是没有让布鲁斯的蝙蝠电脑上面多出任何有用的消息，这着实不算得上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但布鲁斯也知道这件事情急不得，所以倒也没有表现的过于焦虑，只是紧绷依旧还是紧绷，近一段时间也是加班加点的制作了许许多多的针对超人，针对他自己的计划，就为了避免哪一天出现问题。
而除此以外，日常的生活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的。
作为蝙蝠侠，就算是他变小了，该夜巡也得夜巡，时间不会因此而有任何的缩短，唯一稍微有点变化的，就是最近阿卡姆疯人院那边安分了许多，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暂时还没什么疯子用炸弹越狱的事件出现，对比起之前可以说是安分的不可思议。
布鲁斯也怀疑是不是阿卡姆疯人院最近在搞什么私下里的大动作，夜半的时候去看过一两次，但每一次都无疑是没发现任何问题的回来。
那么整个哥谭如果不算上疯子们，对于蝙蝠侠来说，麻烦事就会少上许多。
阿卡姆是万恶之源，这话的确没错，至少从布鲁斯最近夜巡的情况来看，只要他们安安分分的在疯人院里面蹲着，一些事情想要处理就会相对比较简单。
实际上最近蝙蝠侠的夜巡工作都要因此而轻松了不少，加上有着超高速的愈合能力，以至于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都能看得到阿尔弗雷德那欣慰的表情。
可今晚也实在未免有些太过安静了些。
布鲁斯蹲在滴水兽上，静静的看着下方的一个持枪暴徒，然后在对方走到滴水兽下面的那一瞬间，猛地下落，自上而下的单手揪着对方的领子，把他提在滴水兽的上面。
是用揪的，有点没气势。
但这也没办法，现在的布鲁斯手都是小小的，连带着蝙蝠战甲的尖爪子也是小小的，单手根本掐不住这个暴徒的脖子，揪领子已经是很好的办法了，他总不能两只手掐——那就真的有点没眼看了。
但好在锁链不会因为蝙蝠侠的小爪子而有任何的变化，这位倒霉的暴徒很快的就被流畅的捆上脚脖子倒吊在了水滴兽下面。
小小只的黑团子蝙蝠看了看下面那位暴徒挣扎的幅度，捏着自己的披风换了个水滴兽蹲着。
还是不对。
蝙蝠侠想着，即使对面的滴水兽下面还拴着个暴徒，这种不对的感觉依旧没有消退。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不对的感觉和能量带给人的感觉不是很一样，这是属于蝙蝠侠自己的判断——这个哥谭有点□□静了。
倒不是说不好，只是不正常。
没人会比布鲁斯更加熟悉这所黑暗的城市，毕竟他就是这所城市的一部分，人们提起哥谭印象的时候，总会想起蝙蝠侠。
哥谭是蝙蝠侠的城市，蝙蝠侠自己也这么觉得，他不可能不熟悉自己的城市。
所以果然是有哪里有问题。
布鲁斯沉默着看着对面滴水兽下面困着的暴徒因为脑袋充血暂时不动了，他伸手熟门熟路的给戈登留了个定位，转而更换了自己的位置。
…………
对于从一代罗宾单飞成夜翼的迪克来说，近一阵子大概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每天晚上在布鲁德海文结束夜巡之后，他都可以回到哥谭，然后跟随着布鲁斯进行完他最后的夜巡时间，之后美滋滋的一起回到韦恩庄园，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
快乐，真的。
父亲变小了不仅没有给这只大蓝鸟带来任何的困扰，反倒是让他简直是容光焕发，觉得自己迎来了一个相当美妙的新的开始。
没人会知道夜翼的快乐，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