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秋本来打算以玩笑的方式把乔媛告白的事说出来的,可是看着乔媛清澈的目光,想着刚刚群里闪过的消息,她犹豫了:“你说……你说你喜欢读书,你以后要考清华北大。”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乔媛暗暗松了一口气,重新瘫软在枕头上,“人不轻狂枉少年,说不定我就考上了呢。”
谢景秋收敛好情绪,笑道:“嗯,我相信你能考上。”
等等,再等等,至少等到高考之后。乔媛早晚都会是她的,不必急于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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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过后,谢景秋和乔媛的关系又近了一步。乔媛把那本撕了封面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送给了谢景秋,惹得谢景秋很无奈。
知道乔媛喜欢自己后,谢景秋对自己的行为举止更注意了。她杜绝了和肖萝的来往,扼杀了一切可能会让乔媛产生误会的人际关系,适当的时候体现出乔媛的特别来,尽量让乔媛每天保持愉悦的心情又不至于影响学习。
呃,别说,这个度还是挺难把握的。
谢景秋的成绩也在稳定上升,一个多月过去,她直接从班上倒数几名升到了十几名。
很多人都怀疑她作弊,而且还是抄过头了的那种,毕竟这样的涨幅确实太夸张了些。只有乔媛满心欢喜地为她高兴,不停地说她聪明。
面对这样的长进,谢景秋尤不满意。这样的成绩还远远不够,想要和乔媛去同一所学校,她至少还得提高八、九十分。
不过一个人的潜能是有限的,越到后面,谢景秋进步得越艰难。
看着变化不大的排名,她犹如困笼之兽,暴躁不安,却又无能为力。
就在谢景秋一筹莫展的时候,谢父突然给她说:“我打算让你妈陪你回b市读书,你觉得怎么样?”
谢景秋很惊诧:“为什么?!”
“那边的教育条件要好些,”谢父说,“而且你要回那边高考,总该熟悉一下那边的题型。”
“我不要!”谢景秋想也不想地喊道。
“为什么?”
为什么?谢景秋被问住了。谢父说的完全在理,她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
“我在这边有朋友了!”话说出来,谢景秋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你这也能算理由?”谢父果然没被说服,“朋友你还可以再认识,但是前途你却只有一次争取的机会。”
谢景秋颤抖着嘴唇,试图再找点别的理由。可是哪还有什么理由呢?说她喜欢的人在这边?她舍不得?
这种理由根本不会有人听!
谢父叹了口气,说:“当初是我一意孤行,不顾你的意愿把你带来这边。这次我把选择权交给你,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你。不过你已经成年了,我希望你在做选择的时候,能够三思。”
谢父说完走出了谢景秋的房间,留她一个人呆坐到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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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媛明显感觉到谢景秋这几天不在状态,总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她问谢景秋,谢景秋也只是笑笑,说没什么。
乔媛猜测谢景秋可能是在烦恼分数的事,安慰她道:“你的成绩进步很大,还有半年时间,慢慢来,不要太心急了。”
“我知道。”谢景秋看着乔媛,突然问,“你以后想考哪个大学?”
“一定要说的话,b大吧。”乔媛有些不好意思,补充道,“不过以我现在的成绩,可能还有点困难。”
“加油!”谢景秋微笑着说,“我相信你可以的。”
那么,我们就b大见了。
天气越来越冷,大家越来越不愿意把手从兜里拿出来。就连乔媛这样的尖子生,也只在必要的时候记记笔记。
老师耳提面命,还有不到半年就要高考了,好好努力。现在多吃点苦,以后你们人生的几十年能轻松很多。
底下的同学心不在焉地听着,表情麻木,不为所动。
下课铃响起,乔媛见谢景秋出了教室,跟着跑了出去:“谢景秋!”
谢景秋闻声停下脚步,看向乔媛:“怎么了?”
乔媛走到谢景秋身边,问她:“你元旦有安排了吗?”
“没有。”谢景秋调侃道,“怎么,你要约我?”
“也算是吧。”乔媛低着头,耳朵有点发烫,“你元旦要是没安排的话,去我家和我一起复习怎么样?”
谢景秋没有说话,乔媛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有些紧张:“你……不方便吗?”
“没有,”谢景秋回过神,笑了笑,“我当然方便。”
乔媛跟着笑起来:“那就这样说定啦!”
谢景秋看着她笑得眯起来的双眼,终于下定了决心。
下午最后一节课上课前,谢景秋走到乔媛面前,给了她一封信,以及一句话:“放学后在天台等我。”
乔媛看着那封信,心突然跳得很快:“干嘛?”
谢景秋直直地看着乔媛,大拇指碰了碰她放在桌上的手:“我有事要和你说,很重要的事。”
乔媛似有所感,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好、好啊。”
谢景秋说完就走了,整个过程乔媛都没敢正眼看她一眼。
最后一节课乔媛什么都没听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谢景秋。
谢景秋找她什么事?谢景秋是要对她表白吗?那封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如果谢景秋真的对她表白,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喜悦、紧张、羞涩、激动,乔媛拍拍脸颊,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听课。她抬起头看黑板,一眼就看到了右上角的“秋”字。
谢景秋、谢景秋、谢景秋,乔媛一直想着这个人的名字,却连回头看这个人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乔媛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反正一想到将要发生的事,她整颗心都是悬着的——既荡漾又忐忑。
她正纠结着自己是一个人去天台,还是等谢景秋一起,谢景秋已经走到她身边了:“一会你先上去,我找马老师有些事。”
乔媛低着头,满脸通红,慌慌张张地收拾书包:“知、知道了。”
待谢景秋走远了,她才敢抬起头,偷偷看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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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天台等了她一个晚上,她没来。”乔媛夹着一筷子鸭肠在锅里烫,鸭肠已经烫了很久了,她却一直没拿起来。
周宁十分不解:“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乔媛苦笑,把烫老了的鸭肠扔在一旁,“等我再回到教室的时候,她已经转校了。”
“听你说的那些,她也不像是对你没意思,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周宁皱着眉想了一会,突然问,“对了,那封信呢?她当时不是给了你一封信吗?信上写了什么?”
乔媛夹菜的动作僵了僵,随即笑道:“写了两个字母,sb。”
“卧槽!有这么欺负人的吗?”周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现在就带我去找她,看老子不打得她满地找牙。”
“行了,你别激动,”乔媛哭笑不得地把周宁拉下来坐着,“你刚刚不还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嘛。”
“狗|屁的误会!”周宁气呼呼道,“不行,不打她一顿我咽不下这口气!”
乔媛塞了一块肥牛到她嘴里,说:“我都不在意了,你气什么气。”
“我就是气!”周宁用力嚼着肥牛,完全把它当成谢景秋,“她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好了好了,别气了。”乔媛又喂了周宁几口菜,“你很久没吃火锅了吧,多吃点。”
第28章
高中的时候乔媛发誓,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谢景秋。如果不小心遇上,她也一定躲得远远的;若是躲不开,她就装作不认识这个人,哪怕谢景秋主动贴上来,她也决不会开口和她说一句话。
大学的时候乔媛发誓,她一定要找一个帅绝人寰的男朋友,到时候带到谢景秋面前,好好的炫耀一番,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没有人要。
后来工作了,乔媛想起谢景秋的时间渐渐少了。偶尔想起,她也只单纯地把那看成自己青春岁月里的一段回忆。虽然还是会失落、会叹息,但那都是她对自己已逝的青春的情绪,而不是对谢景秋。
时间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那些曾让人寝食难安、耿耿于怀的事情,都能在它的冲刷下变淡——无论爱恨。
如果事情按照正常的轨道走下去,乔媛可能会和一个普通的男人相识、相知、相爱。待那个时候,谢景秋与她而言,便成了青春时期不懂事的过去。再想起这个人时,她能淡然地笑笑,然后自嘲自己曾经“为赋新词强说愁”。
不过很显然,事情没有按照正常的轨道走下去。乔媛和谢景秋的再次见面及其尴尬,她曾经做的那些心理建设在谢景秋面前悉数崩塌。
而现在两人更是因为一场车祸意外地灵魂互换,致使乔媛不得不和谢景秋同食共寝,朝夕相处。
乔媛想,可能这就是命吧。也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一条隐形的线把她和谢景秋紧紧地绑在了一起,让她躲不开、逃不掉。
不过这一次,乔媛并不想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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