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这种反应已经给了其他刀剑明确的回应。一边的山姥切国广比了个手势,让所有刀剑保持安静,连同对讲机向春川树报告药研已经醒过来的消息。
春川树立即回话说马上就过来看望药研后,付丧神彼此对望,一时都说不出话来,房间里就这样彻底地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暂停一天更新,大家周四见~
感谢溯方、木·筝和余幸扔的地雷~
第35章 在船上(2)
春川树哒哒哒地跑过船舱走廊, 一把推开门,打断了房间里悲伤的安静气氛。
他冲到药研的床前,拉住短刀付丧神的手,满怀愧疚地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之前那个指导我手入的时之政府前辈告诉我, 快要暗堕的付丧神在被审神者手入的时候会非常、非常疼!可是我都没发现你有不对劲的地方……”
药研本来因为长谷部的话满脑子都是已经死去的审神者, 脑子里翻涌着仇恨和痛苦, 思维都有些滞涩, 春川树的话刚开始像是掉落在海绵上的水珠,并没有渗透到他的思绪里,所以他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春川树眼巴巴地看着不理自己的药研, 有一点委屈。
那不靠谱的工作人员没有提前告诉他有这种需要注意的事, 而且他开始手入前明明都跟药研说好了的……想到这里春川树反咬一口, 指责发呆的药研:“药研君, 你说话不算数……我们明明说好了的, 有不舒服的感觉要告诉我, 你为什么不说呢?”
少年委屈巴巴的声音像一支手强有力地拧巴了一下海绵, 那一点点水珠嗖地被吸收得一点不剩, 药研终于理解了春川树在说什么……回忆起被手入时候的感觉,他连忙解释。
“不, 我没骗你。”药研发现春川树看起来不信他, 只好继续, “不是疼, 我没觉得疼, 其实并不疼的, 感觉很奇怪,有点难以忍受但绝对不是疼……”
“但是你晕倒了,”春川树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不觉得疼或者不舒服为什么会晕倒,是太饿了吗?”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来了,“对不起,我原本以为你刚才就会醒,我把要给你尝尝的毁灭蘑菇烤了,可是你都没有醒过来,现在蘑菇已经被吃完了,你只能先吃点牛排和海鲜了……”
接连发现自己做错,春川树沮丧得眼睛都湿润起来,好像马上就要哭了。
药研连忙说:“没关系……我不是特别饿,也不是被饿晕的,现在还不想吃东西。”
药研不觉得春川树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尽管他转移话题时短刀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但他也没顺着春川树的想法认下自己是饿晕的这种骗人的谎话。
——老实说,他现在很后悔刚才没有抓紧时间拉着长谷部说话,把该说该问的全都交流完,他预感到眼前这个审神者不会在短时间内放弃关心他。
果然,春川树听了他的否认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为了让我不难过才这么说的,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他松开了抓着药研的手,站在床前认真地说:“药研君,虽然你晕倒了这件事也有你自己的责任,但主要还是我的错。当时指导我的前辈也说,在这里是很难做好手入的。是我坚持给你手入让你难受到晕倒了……”
在药研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微微弯腰鞠了个躬,“我向你道歉,希望你不用善意地欺骗我说自己不难受,如果你不生我的气,不要跟我说你本来也没事,还是跟我说‘没关系,我不生你的气’比较好,因为我有的时候会听不出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误会你是真的没事。”
药研支起身,为自己没来得及阻止审神者鞠躬道歉,很是生自己的气。他手足无措地摆着手说:“我……我真的没觉得疼。春川大人……是您的手入让我觉得太舒服了,舒服到难以忍受,所以才会晕倒的……”
说完之后,药研长舒了一口气。说实话的感觉是如此轻松,以至于他都搞不懂自己刚才为什么会不好意思说实话了。
“太舒服为什么会觉得难以忍受啊?”纯洁的未成年无法理解药研的说法,一脸纠结地刨根问底,“是我摸得你很痒痒吗?就像爸爸给我抠耳朵的时候那样,有点痒痒但又很舒服?”
说完没等药研否定,他自己就先皱起了脸嘟囔着,“可是……痒痒为什么会晕倒呢?据说挠痒痒也是古代刑罚的一种,能够让人难受死的那种……”
药研藤四郎:“…………”
他终于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不愿意说实话了!要怎么跟无法理解太舒服也会晕倒的未成年解释清楚这一切?!他只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一直一言不发的长谷部。
压切长谷部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很可靠,可他在做刀剑时可不会被主公带进寝室,在成为付丧神后没多久就没了审神者,只能待在本丸里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所以他真的也很茫然,怀着和春川树一样的疑惑,无辜地与药研对视。
藤四郎短刀只好转向山姥切……算了,山姥切好像更加指望不上,他又依次看向大俱利、宗三和江雪,在收集齐了一众不解的眼神后,终于对上了小夜左文字充满理解的默默凝视。
小夜准确接受到了药研的求助,鼓着脸举起了手,在吸引到春川树的目光后,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地说:
“是真的,主人,人如果太舒服了也会晕倒的,我从前还是刀剑被主人贴身收在卧房里的时候见过很多次的,虽然看起来像是难受还会哭,嘴里也会喊着不要,但是如果这个时候真的停下来,那些人类多半就会改变主意说不要……呜……停……嗯嗯?”
纯洁的兄长们终于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红着脸用长长的袖子捂住了小夜的嘴。小短刀纯洁地扬起头看了脸红的哥哥一样,搞不懂为什么他们又不让自己说话了,可他是个乖巧的弟弟,就算哥哥们不讲理,也不再挣扎,无奈地闭上嘴不说话了。
春川树好奇地笑呵呵着看左文字家兄弟打打闹闹,发现江雪和宗三是真的打定主意不让小夜再继续给自己科普常识,颇为遗言地叹了口气。
“我懂小夜是在说什么,”审神者也一脸“这有什么不能说你们这群思想肮脏的大人”的纯洁无辜脸,“爸爸教过我地球上大部分动植物的繁衍方式。”他认真地教导自己的付丧神,“你们不要跟人类学,这不是难以启齿的事,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看到成年刀剑们还红着脸,他马上抓紧时间继续说教,“你们看到植物开花会不好意思吗?蹭到花粉会觉得是被花冒犯了吗?身上挂了柳絮会脸红吗?如果是这样,那以后我长大开花了怎么办?”
就在刀剑付丧神被审神者教育得全都一脸懵逼的时候,春川树突然间恍然大悟。
“原来做那个的时候还会晕倒的吗?难怪电视剧演到男女倒在床上马上就第二天了。我看电视上演的时候啊还觉得不太好很不尊重人呢,女孩子都哭着说不要了,男人还要继续欺负人,原来是这样……”
没有刀剑跟审神者熟悉到扑过来堵他嘴不会失礼,再说他刚才的那番话听起来又那么有道理,所以大家都愣愣地听着他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明白了,药研君!下次为你手入的时候,如果你说不要停,我会记得不会停下来的。”可说到这里,春川树又不懂了,小声自言自语,“可是如果万一真是难受不停下来会出事呢,这个到底要怎么分辨?”
小夜扒拉下哥哥的手,言简意赅地建议:“靠经验。”
春川树信服地点头,“小夜说得对,那如果我手入时你们喊不要,我还是得停下来才行,因为我还缺乏经验……对不起,我会尽快积累经验的……”
“好了,可以了,换个话题!”大俱利伽罗终于无法忍受这一切了,受不了地大声说。
“额……对,没错……”如梦初醒的刀剑们纷纷附和。
作为小夜的兄长,宗三左文字心虚地看了一眼春川树。现在他们已经知道审神者是神不是人类了,那么对他来说,二十岁肯定是非常年轻的。如果说他刚开始说得还很有道理,后面说的就有点……嗯……
希望等审神者大人的家长找过来,发现自己家的孩子被教坏后不会太生气吧……怀着袒护弟弟的私心,宗三左文字干脆利落地执行了大俱利的建议,把不太对的话题转移回正经的频道。
“这么说,药研的情况不错,还没到快要暗堕的地步……这算得上是个好消息吧。”
其他刀剑也都松了口气,配合地说,“是啊,是个好消息!”
万事开头难,话题一旦步入正轨,大家就都开始活跃起来,纷纷加入谈话,默契地不给春川树继续跑题的机会。
长谷部紧随其后问出了早就该问的,“药研,其他粟田口短刀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
药研不觉得自己没有出现暗堕倾向是个多好的消息。
虽然他一心想要追随春川树,看他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可其实也有很强的自毁念头。可长谷部这种主控没有在第一时间问他寿屋大人是怎么死的,而是关心他还活着的兄弟们,药研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扫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