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晴湘西哨楼]山岳平平 (karl小寒)
- 类型:BL同人
- 作者:karl小寒
- 入库:04.09
善哉好像不是这么个用法。
花玛拐与邬罗卖对视一眼,都神情复杂。
陈玉楼应付地笑了笑,虽然已尽全力,到最后仍响了一枪。看这个架势明日此处仍不甚安全,现下最重要的是赶紧确认方才那穿山穴陵甲挖出的洞通向何处,好趁明日白天有所准备,晚间再出发探墓。
这边鹧鸪哨大步前来冲陈玉楼张佩金各自拱手算是打过了招呼,直奔穿山穴陵甲所挖之处。
“兄弟,你的穿山穴陵甲可将那洞挖通了?”陈玉楼闻声而至。
一行人就此成纵排,低头弓背自那穿山甲挖出的盗洞前行。好在山岩不厚,那穿山甲两柱香的功夫就挖通了。
自盗洞斜向下爬十几米便进入了处石灰岩山洞,一行人眼前豁然开朗。
方才蜿蜒曲折的小溪沿地势向下汇入了在洞底缓缓而行的河流。这河流比河岸低了一米左右,水深虽不甚清楚但所幸水势和缓,看样子得乘竹排而行。
那山洞的崖壁经千年水蚀,现在处处都是形状千奇百怪的溶岩。特别洞顶,不是滑溜溜的岩壁,而是从上至下倒悬了不少钟乳石柱,沿河流走势而望远远近近,在手电的光线下如兽牙交互,层层叠叠。
鹧鸪哨全力极目而望,可水路曲折,手电筒光照又颇为有限,远处除了晦暗中能看出些奇形怪状的岩石,其他地方皆是漆黑一片。
离雮尘珠又近一步。
若是不知所求之物藏于何处,鹧鸪哨倒也保得心间无碍灵台清明,只按部就班耐心寻找便是,怕就怕所求之物仿若近在眼前,却怎么都望而不得。
他一双眼怎么都从那黑漆漆的山洞中收不回来,脚下无意识便向前迈了两步,直到一只手忽然落于肩头。
是陈玉楼。
陈玉楼见他一路无言,此刻紧走一步去他身前道:“哨兄,献王老儿就躺在那墓中也跑不去别处,且待明日扎好竹排扩开洞口,做足万全准备。”
鹧鸪哨这才从黑漆漆的山洞中收回目光,定了定心神望向陈玉楼道:“好。”
一行几人看罢洞中地势,又差手下去把那队滇军尸体拖去埋了,清掉路上血迹,待到回转客栈已是深夜。
这厢鹧鸪哨回转客房,正巧赶上休息了小半日的托马斯刚从床上爬起来,一步一个问题跟着他就进了屋。
托马斯此行先是晕车,后又受那人俑惊吓,独自在客栈休息了半日,正心中懊恼没跟着他们去遮龙山。听闻一行人明日便要整顿行装下墓立刻说什么都要同行。
陈玉楼本只打算先来跟鹧鸪哨道声辛苦,没想到还没进门就听见托马斯歇了半日现在正精神焕发,在屋里跟鹧鸪哨叨叨个没完,听了两句天灵盖又要被揭起来,当下抱着舍身的觉悟才敲开房门。
“没想到兄弟房中如此热闹。”陈玉楼与鹧鸪哨寒暄一句,却皮笑肉不笑冲托马斯所在位置微一颔首,“马兄恢复地挺快嘛。”
托马斯:危。
他自从湘阴开拔那日见识过卸岭总把头的气势后,心中已对陈玉楼存下不少敬畏之情,此刻听他这话阴阳怪气,心头陡然警铃大作。
“我——我就是想一起去。”
“你我同去的黑水城比起献王墓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了尘师父在黑水城搭上性命才护你周全,此去献王墓我跟陈兄都不敢保证自己可以活着出来,想罢到时候是真的顾不得你的。”鹧鸪哨揉了揉太阳穴,苦口婆心好言相劝。
陈玉楼伸手拦住鹧鸪哨话头,挂着副笑面去他身侧落座,又抽出折扇在指尖摇晃。
“去干什么?倒斗?观光?送死?”
托马斯见他笑眯眯说出“送死”二字心头已是一凛,面色涨红憋了半刻才憋出两个字。
“帮忙!”
“帮什么忙?”
“我是医生!”
“鹧鸪哨兄弟也通草药病理。”
“不一样!我是洋医生!”托马斯为一起下墓想起什么说什么天花乱坠地解释了一番,到了还扬言自己这种洋医生在虫蛇遍布毒瘴四起的地方最好用。
“——真菌感染,就得靠洋医生!”
托马斯前面云云陈玉楼与鹧鸪哨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唯独这最后一句,两人听了心头皆是一动。
这话说的倒是没什么错。
山间阴晴不定,转眼大雨瓢泼。
陈玉楼自鹧鸪哨房中出来,转头又去找张佩金。
今日谷中枪响虽只是零星几声,便已经招剿匪小队警觉。若是卸岭那许多人下墓倒斗,总有一天要惊扰到唐继尧,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声夺人。
退一万步讲,那防毒瘴的面具仅有二十个也远远不够,需得再多数倍。
陈玉楼与张佩金坐于客栈大堂一通盘算,决计明日兵分两路。
第12章 兵分两路
骤雨下穿整个黑夜。
第二日一早天刚亮,张佩金驻扎的军营那边就已经有了动静。
被干掉的那一小队人需得补上才行,他们昨夜临走已经竭尽所能把被团灭的小队扒了个精光,可仍有部分上衣帽子在战斗中有破损污渍,需得更换。
攀崖虎自昨夜接到消息就收拾上路,雨中飞车一夜,今早就到了遮龙山。他从车上下来时正看到张佩金举着伞亲自在雨中等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不由分说便单膝跪地向上一拱手道:“张帅!”
“这是干什么!”张佩金硬是伸手把攀崖虎从地上拉了起来,“自与唐继尧云南一战后,我早已不是张帅了。”
“您只要在这世上,就是我攀崖虎的大帅。”
张佩金听他这一句,心下竟升腾出些感激。
同是带兵之人,他眼看着陈玉楼一路走来,要说未曾慨叹过他手下几十万响马盗群的气魄,惋惜过他昔日云南一败再难求振作,那一定是假话。
他自己亦经云南一败,伤了不少元气。本已打算就此不问政局,也做个当代陶渊明去采菊东篱下,抄抄佛典颂颂佛经安稳度日。可当日他见陈玉楼持扇踏入草庐中报过山头,虽眼中仍有怀疑,实则心中已在澎湃。
同是云南一败,如果这位元气大伤的卸岭总把头都可振作,那他张佩金一个军中之人,又有什么不能?
“好。”张佩金以掌心握紧攀崖虎双手,又道,“你们既然跟着我张佩金,那我就得尽力带你们活出个人样来。”
“大帅,您早都带我们活出人样来了。”
攀崖虎此言不假。
彼时唐继尧甫一上任便为了壮大自己手中驻云南滇军,令绝大多数财力流入云南,拼命鼓吹强滇弱川的单边政策。政策之下,滇军驻外军部的军饷几乎全靠自给自足,先是有一部分逼不得已与当地响马合作,还有不少到最后只能落草为寇。
张佩金作为唐继尧手下,恰巧被派去川贵带兵。
他惊异于军中惨象,亲自深入川贵腹地,勘察水源兴修水利,使原本不生草木的干裂土变为保水田,这才带领滇军首先实现自给自足。
攀崖虎仗着自己搞军械运输的身份不容易引人怀疑,打知道张佩金回转云南后便已经开始暗中联络散落于各方的人手。
他今日所带军资刚够一个巡山小队。
张佩金命自己手下分出二十位死士一个个都装扮妥当,按照巡山小队的制式和路线去山中将唐继尧手下的小队各个击破,今日日落之前先将遮龙山附近的剿匪小队清剿完毕,尽数换为自己人,再在日落时向已经外强中干的巡山小队大本营发起总攻,好将遮龙山彻底控制在己方手中。
唐继尧老贼尚在昆明,就算消息当日便可传到他耳中,待他准备好大军攻过来至少也要半月之后。彼时别说探墓应当差不多了,便是退一万步,也足够他背倚遮龙山布防,据险而守。
这厢张佩金清点人手开拔进山暂且不表,再说卸岭这边也开始了动作。
花玛拐一早先先差卸岭众人去山间砍竹造排,又费老鼻子劲把同住的邬罗卖从床上拎起来,望着邬罗卖一头乱发睡眼惺忪,转念想想还是独自去叫陈玉楼。
他刚搁门上敲了那么一下便给屋门敲开一条缝,隔着门缝看到的还不是自家总把头的背影,而是隔壁搬山魁首的,还露了大半个肩膀在外面。
这可真是——
夭了寿了!!!!!!!
花玛拐心说亲信也是太难当了,当下就只想把自己俩眼珠抠出来转身跑路。
“拐子?”陈玉楼听到动静,试探性问了一句。
“哎哎哎,总把头!”花玛拐闻声转身,脸上挂起个僵硬地微笑,“我——我就是看看您起了没……”
“诶!拐哥!”托马斯突然从后厢探出个脑袋。
花玛拐:?
“拐子,我看你气色不好,可是有哪里不舒服?”鹧鸪哨言语间转头,正对上花玛拐,见眼前人面色发白,便就此打量了一番。
“没,没有,就可能刚才过来走地有点儿急了。”花玛拐打个哈哈,心说当然是心口不舒服,大清早从门缝里看到这场面能舒服得了吗。
“内个,拐子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坐过来打一针。”陈玉楼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