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现在比你高啊混球!!!”
如果这时的我是毛利小五郎,系统大概就是在我身后用着蝴蝶结变声器的柯南同学吧。
只是,这个柯南,似乎有些暴躁。
“那当然了!我当时可生气了!”系统愤愤不平,“你知道这只屑师兄变鬼的事情要是被身为培育师的爷爷知道了会怎样吗?”
“不……知道。”
“桑岛爷爷会被他害的切腹谢罪而死的!而且岩柱大叔会那么惨也有他的功劳!”对面传来愤愤不平的嗓音,“说真的!他就不配身为鸣柱的继承之人!这个家伙!!”
而伴随着耳边“善逸”和系统的怒吼,屏中金色的剑士身形一晃,立足之处水泥地面咔吧着破碎,束成马尾的耀眼金发也像是彗星那般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尾巴。眨眼功夫不到,躯体早已如同闪电般闪至昔日想要与之并肩作战的师兄、也是如今不得不举刀斩下的敌人跟前。
“好快!!怎么可……”
面对突然发难,狯岳脸上不屑的笑容还未来得急收去,他甚至还未做出一个招架举动,便已被极速而来满头跃动着金色月光的长发剑士一脚踩住肩膀,顺势斩下了头颅。
“记好了,狯岳,”屏幕中的我妻善逸居高临下地闭着双眼,语气淡漠,“刚才那一下,是雷之呼吸的第七之型,我名为‘火雷神’的自制招式。”
身体僵硬着战栗着,头颅因为惯性和重力如同即将消逝的流星般向着地面坠落而去。
“这不可能!这个废物……什么时候……”
【还什么自制招式?别开玩笑了!从见面到出手根本连眼睛都没睁开过朝这边看上一眼!那小子就这么蔑视我吗?他怎么对我敢如此蔑视!啊!不!他为什么那么强!啊!我好恨!……】
“够了够了,过度揣测了啊。”我提醒系统可以把那个框框里系统自个儿臆想出来的心理活动去掉了。
他还真当自己在做华国语文试卷的阅读理解吗……
画面中的狯岳面部表情是极其扭曲惊讶的,他似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曾经的那个爱哭包、那个鼻涕虫、甚至只会使用一之型他从未正眼瞧过的垃圾师弟,竟会让他全无还手之力地就这么死去。
“本来,对付你这种随便提上来凑到上弦吊车尾的渣滓,师门的败类,根本无需我使用呼吸法来斩杀,”系统控制着语音的我妻善逸一个漂亮的收刀,身姿屹立在月光笼罩之下,嗓音低沉而又冰冷,“但我想让你死得体面点,所以那一下——”
“算作是我看在曾经你我师兄弟一场,给你的最后一点尊重吧。”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上弦之六狯岳的全部躯体尽数化作细碎的粉末。
“那么,带着你那可笑的优越感和劣质的人格,”唇角勾起戏谑的弧度,夜下的金发追着月华纷飞,不带一丝情感丢下最后的话语转身,“下地狱去吧,废物。”
……
“系统你话好多啊,”我看完这段加工润色后的小视频,吐槽着说,“但是……”
“爽爽,有被谢道!”我最终只能再次竖起大拇指。
“哎嘿嘿嘿嘿,是吧?我早就想替逸逸教训他一下了,”对方很快回应,“能够借由善善之手灭灭他威风也不错!”
我和系统都一时间沉浸在一片神清气爽的汪洋中。
只是有句话叫做乐极生悲,就当我们都没有注意周遭情况之时,不知从哪冒出只丑得要死的异形鬼,跟兔子一样蹿过来一头撞在我所在的树木身上。
顿时,我被剧烈的震动一个身形不稳,从三四米来高的树上脑袋朝地的往下坠去。
“善善!!”系统惊叫了一声。
我没吱声,只听着耳边呼呼的风胡乱地拍打在我的脸颊上。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整个人都傻掉了。很不幸的,我停止了思考。
尔后,等到脑壳子坠落到离地面还有一厘米、下一秒就要脑花四溅之时,我的那停止运转的可怜小脑袋瓜子里才后知后觉堪堪闪过一丝念头:
哦豁,要凉。
第11章 缘来是你
“碰咚”一声,我的脑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哎呀好痛,”我无病呻.吟了一下,结果发现其实我根本一点也不同,“嗯?奇怪?”
从地上借力滚个边爬起来,我揉着完全散掉的头发心里还在寻思莫非俺有成为“头柱”的潜质?
可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就算是再怎么坚硬的头也禁不住这么一摔啊?
只是下一刻,等我再度掉转视线看向身边半天没一点动静的那只罪魁祸首的鬼时,半边的粗眉都险些抖飞出额头。
只见着那只鬼的脑袋破了一个碗大的口子,正有鲜红的血液混合着□□的脑浆从中如同小溪般汩汩流出。
“唔……呕呕呕!!”
我脸黑了,系统吐了。
“等等等等,系统你振作一点,”我赶紧连发带都不要了,丢下那只脑袋开花的鬼撒腿就跑,“我现在立刻马上离开,你给我撑住!”
大体上我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先前系统不是给我点亮了那什么“攻击反弹”的技能吗?我怀疑我刚刚从树上掉下了所导致的脑子受伤,可能直接判定成了“我是被那只撞树使我摔下来的鬼所伤”,于是本该对我造成的伤害立刻反弹到了那只鬼的身上。
趁那鬼还没有完全恢复之前我得赶紧逃。这么想着,头也不回地朝着一条站在树上时就观察到的一处存在水源的区域跑去。
*
很快我便找到了清澈如镜的一条小河。
手指并拢笼起一捧水首先洗了把我那滚到地上摔了个灰扑扑的一张脸,对着水面揉了揉,将守恒省电的表情调整成爽朗的笑容,这才满意地对着镜中那个傻子一样的披头散发家伙点了点头。
“怎么?在练习笑容吗?”恢复正常的系统问我说,“虽然善善笑起来的时候比不笑的时候要好看,但是不笑的时候也好看。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其实不用勉强自己对着别人展露笑容哦。”
叭叭叭的,他语重心长地讲出一段很绕的话。
抹了一把湿淋淋的脸,我用着调侃的语气笑说系统你又来了,能够在沙雕模式和正经模式之间无缝切换的性格非常可怕啊。
而系统听了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我俩保持了一会儿沉默,随即,看着水中浮动的那张金发琥珀瞳孔的面孔,我想起来一件事情。
“这个世界的善逸……是怎样一个人呢?”
——那个主公提到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同为“善逸”的少年。
“他呀,他混得比你惨多了,”听着系统柔和下来的嗓音,我蹲在溪边玩着水,“总是被女孩子骗得团团转呢。”
“真惨啊,其实如果只是想谈恋爱的话,没必要执着于女孩子的吧。”我说。
不是有句话叫做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独恋一只花”嘛?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天底下那么多好看的小哥哥,为什么要……
系统没好气地喊我闭麦。
眨了眨被河面反光的过来的月光有些刺痛的眼睛,我再次之前还未曾得知月亮竟也会如此辣眼。
等将不自觉涌出来的生理泪水眨散了一点,才接着问:“那,善逸。他也和我一样,也是一个孤儿吗?”
“是哦,但是……”系统轻轻地说,“那孩子现在加入了鬼杀队,遇到了一个铁头娃和一个猪头套,不再孤零零一个人。笑容变多了,会有人陪他玩双六,哭起来身边也会有温柔长男安慰,也有了憧憬的优秀又坚强的女孩子,今后应该会变得更好吧?”
应景似的,有裹挟着草木芬香的微风自我的身后拂过,林木草叶摩擦发出如同细语的沙沙响动。
“你今后也会变得越来越好哦。”
系统断言一样地讲道。
说着,他开始播放BGM《越来越好》。
……我大体上已经猜到这家伙会这么搞了。
“虽然你现在表面上看起一个人,但实际上你并不是一个人,你的身边不是还有我不是吗?哎嘿。”他说。
“是啊,”用手用力拍打了一下脸,猛地站了起来,“这么消沉可不像我。”
再怎么说我也是经受了高考洗礼存活到最后的准大学狗不是吗?
我承认在刚刚那一瞬间我确实有些过分矫情了。
穿到一个奇奇怪怪的世界,虽然因为系统的援助混得还算不错,但总归不是土生土长的地方也还是会想家想朋友的啦。
就比如现在我就十分想念我的基友……
那个家伙,虽然在其他人的面前总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的木鱼脸,但是和我呆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想尽办法逗我开心甚至不惜牵扯起笑容。
长此以往他成了一个有我在场时二逼兮兮,没我在场时溜号发呆的分裂人。
也因为这一点,我俩时常被班里的女孩子开玩笑。甚至有人揣测说基友在XXX(大概是我的名字)面前是耗电模式,在XXX不在的时候立刻切换成省电模式。
还有妹子推测那家伙十次发呆有九次都在想着XXX,剩下一次在想着下次见到XXX时如何逗他开心……而身为当事人的我则只能苦笑着说他们理解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