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洪荒都知道我怀了东皇太一的崽 完结+番外 (角木蛟)
苏北也不大忍心,索性摆手:“随你怎么叫”等再大些送去洪荒游历,也无碍。
“嗯”小胖球脸上瞬时雨过天晴。
仿佛刚刚不高兴如一场过眼云烟,这熊孩子真就拿他没一点办法,骄纵的不行,好在是些小打小闹,无所谓的亏,他神游天外想着,手却忽地被狠狠拽了下:“娘,前面有人在打架”
“嗯?”苏北顺着方向看去,不由得愣住,只见前方刀兵相向,身为神木,他视力前所未有的好,远远在战斗圈外便能看清里头争斗的双方,这一瞧没由得笑开。
交战双方形貌相去甚远,刀剑凶厉方是个中年模样,真仙修为,瞧得出来本体是兽类,爪锋刀剑交替变幻,大开大合之间屡次将对方逼进险境,剑刃闪着乌光,擦过对方的血肉,每一次转腕,都带起一片红梅血花,那人一袭红衣,被洇湿成深红色。
周遭滚动翻涌的红云,也越发浅淡。
单论修为,红衣明显要比刀剑男子高出一节,与自己大致不相伯仲,却被压着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瞥见那人胸口处一片乌黑,他顿时便通晓,是暗算
--洪荒里修为不定是取胜的唯一因素,两方要是修为相去不远,采用些下作手段,不见得不能越阶杀人夺宝。
“娃儿,借你娘一团真火”苏北突然开口,与此同时都来张口便吐出一团圆滚滚的火球,抬手一招,火球落进掌心,不肖花里胡哨变化,那能焚尽天下万物的太阳真火,在他手里像只乖巧翻肚皮的奶猫,如躯臂使,在刀锋卷着光横穿红衣男胸口前,真火猛地化成条火舌甩了出去。
拴住中年刀剑男人的腿,烈火卷舌燃烧而起,刺啦一声,顿时有股烤肉味散发而出,剧烈疼痛,对方手里剑都拿不稳了,哐当一声掉在云端上。
苏北手腕一抖,火舌在空中打了个挺,而后绕着对方的身体盘旋而上,虎躯壮硕的身子,瞬间被扎成个肉粽。
“是谁暗算你爷爷”中年男子被太阳真火烤的露出本相,一张脸须发张扬--是只吊睛白虎。
“是你爷爷我”苏北远远应道,也不看他,径直往红衣男子边上:“你没事吧?”
“谢道友关怀,在下无碍,只肖稍加调理即可”
红云被白虎妖修当胸击了一掌,法力受到阻隔,一时提不上劲儿,而后对方的刀剑更是如梨花瀑雨,砸得他不知所措,狼狈至极,衣裳被剑光划破,整个人都有种衣衫褴褛的窘迫,要不是眼前人出手相助,他这天地间第一片红云,怕就要中道崩殂了。
他不由得谢道:“仰仗道友救命之恩,不胜感激,往后若有用得上我红云的只管说,在下若是力所能及,定不会推脱”
苏北笑了笑,别说,他真有一事相求--让对方带自己去紫霄道场。
红云有得鸿钧赠与鸿蒙紫气的机缘,就算现在找不到地方,但后面一定能找到的。
第3章 东皇太一
“道友何方人士,不知要往何处去?”
红云暗也在打量苏北,吃一堑长一智,白虎妖身上栽过的跟头还在眼前。
对方出现太和时宜,借谈话的间隙,他暗地运起望气术,见对方灵台清明,并非嗜杀成性之辈,心才稍稍落稳。
“这不是咱们洪荒出了圣人,在山中苦修多年,中途一直有惑不得解,修为不得进,如今赶上了,想着去听一回圣人法会,沾沾光,没准能解多年困惑”苏北温声说
他这具身体的皮相生得极好,细眉鹿眼,许是化形时日不长,脸颊处尚有未退的婴儿肥,唇瓣如朱,形如含露的桃花且有些薄锋,寻常人若是如此,只会让人觉得不好相与,衬在苏北身上,却恰如其分,化去原本突兀的女相,见时如三月阳天,拂堤而过的垂柳。
罩在翠色长袍里,整个人像是孤峰峭壁处斜生出的松柏,有君子坤乾,浩日明月之态。
“那倒是巧,不瞒道友,在下同是要去拜竭圣人,不若你我二人结伴而行,互相能有个照应”谈及修为,红云明白苦修多年不得进展的痛苦
望气术未察觉出端倪,此去路遥远艰难,多一人同往也多一份保障,要怪镇元子闭关时候不当,否则他倒不会受那白虎妖蒙蔽,险些身死道消。
“如此再好不过,与在下之意不谋而合”两人既已决意同行,苏北不忘朝人介绍
等苏北将都来拉到红云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说:“都来,这是你红云伯伯,快喊人”
“红云伯伯好”小孩声音脆生生的,落在红云耳中不啻于大罗金仙渡劫时的神雷,劈得他外焦里嫩,
“这娃儿......”适才都来藏在苏北身后,红云没察觉,如今见到如玉似宝的小娃娃,当即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他磕磕绊绊道:“道友,这孩子真是你亲生的?”
“嗯”苏北不疑有他地点了点头
“道友,你还真是......出人意料啊”红云舌头有些打结,无怪乎他如此,实在是因为苏北相貌自己还是个孩子,如何再多出个半人高的奶娃娃。
没等他问“这成家立业是不是太着急”,都来就指着打滚的虎妖,皱了皱鼻子说:“娘,肉烤焦了!一会儿会苦的,不好吃”
苏北:......
疼的死去活来,因一句“谁绑你爷爷”而被禁声的白虎妖:......
“......”红云方平定下来的心瞬间悬到嘴边,也不打坐,直接起身说:“此妖虽有害人之心,却不至于落个,落个鱼虾之命”
苏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向都来解释,面前基本显出原形的白虎,是俘虏而不是饭菜,他尽可能可能心平气和道:“来啊,这不是吃的肉,这是......”
是什么苏北也不知道,都来如今的年纪正是问为什么的时候,见自家娘脸色为难,缓缓地问出十万个为什么:“大老虎咱们是吃过的,为什么这只不行?”
“可能是因为,这只太老了,肉太干涩吃起来没滋味,又干又柴”苏北绞尽脑汁编完后,也不敢去看红云的脸色,总不能跟自家儿子说,你娘没办法接受吃人肉吧,虽然对方是精怪所化,理论上还算不上人。
三足金乌与大鹏金翅鸟、孔雀同为猛禽,生食龙肉、凤髓都是常事,吃人跟他吃青菜一样没有丝毫心里负担,之前一直吃的凶兽肉,烤着吃,因此苏北完全忽略都来不同寻常的脑回路,和风格迥异的生物食谱。
都来许是想起干柴肉的滋味,小嘴一瘪,圆溜溜的眼中满是厌恶:“我不要吃柴肉”
若此刻有读心术,大概能听到苏北三人大大松了口气。
既然提起白虎妖,苏北顺带问起如何处置,毕竟这事受害者是红云。这一问,苏北倒是看出红云老好人的性子,即便白虎妖要置他于死地,他也没生出杀心,比起自己还要优柔寡断。
他睃了红云一眼,叹气道:“红云,别怪我逼你,你要知道,人无伤虎意,可虎有害人心,你今日若非赶巧遇上我,来年只管坟头萤草三尺高”
洪荒杀人夺宝,没有人会为被夺宝人伸张正义,即便有,那也是套着羊皮的饿狼--立杆而起的永远是为堵天下生灵口目,暗地里还不是自己也肖想那件宝贝。
苏北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那么快转变心态,从规制条款的法治社会过渡到文明破碎、强者定权的世界,转变得如此理所当然,始料未及。
甚至于如果今日白虎妖偷袭的是自己,他想自己不会把对方的命留到现在。
“我......”红云不敢去看苏北的眼睛,他怕盘旋在他脑子里的慈悲会溃不成军。
此刻,他才知道,苏北并没模样上看去的人畜无害,攀谈不上杀伐果决,但绝不会像自己一样犹犹豫豫,这些话他没少听过。
他的好友镇元子不止一次提醒他,却不及苏北带来的震撼大,他自己都不清楚怎么走到白虎妖跟前,像朵无根漂浮的柳絮,东摇西摆,走的犹豫不决。
“你若无能为力”苏北想说也罢,自己与这虎妖已然结下梁子,出手也是应该的,只是他这话来不及出口,就见红云忽地抬手,一掌落在虎妖的天灵盖,清脆的裂响随风而来。
虎妖死相惊恐,眼睛除了循规蹈矩的恐惧外,更多是难以置信--连杀人犯都没想到,刽子手会是红云。
“咕噜”沉闷凝滞的氛围,被都来响亮的饿肚子声打破,苏北哭笑不得揉了揉都来的毛脑袋,欣赏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淡定问:“都来饿了?”
“嗯”大体被亲娘当着外人面问,都来耳根子猝地一闪而过的攀上红晕。
“娘给你烤肉吃”苏北笑了笑,他招呼红云:“你饿不饿,别在天上杵着,到地下坐坐吧,我多烤些分你垫垫肚子”
红云脸上的平静随风龟裂,在他们两母子面前,自己似乎格外相形见绌,等吃烤肉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都来喊的是“娘”?心底下疑窦升起来,自然忍不住冒昧提了两嘴,
吃了烤肉心满意足的苏北:......
“这事吧,说来话长”
红云以为有难言之隐忙说:“要是不便,就不必说了,还请苏道友原谅在下冒昧”
“无碍”可能是红云眼中自己孤儿寡母生活为艰的情感太丰富,导致自己“深有体会”:“唉,这孩子亲娘,喊爹他心底下就不高兴,红云兄你也知道我修为平平,孩他娘跟着我没有过一天好日子,与旁人跑了,我也不怪他,谁让我没本事呢,当娘就当娘吧,好歹孩子是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