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满宠百思不得其解,这不就是往牢里住个几天就会回去,且什么事都没有。
摇摇头一路赶了过去,感觉去吩咐一声。
张良的事不是简单杀人犯火,满宠完全可以公事公办,但牵扯上汉室,曹操特别嘱托,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被关进牢房的张良,到还觉得很是平常,衣带诏的事情,一开始就不在张良的考虑范围内。
在极为有限的张力下,在那道屏障内,以它的包容,创造无限可能,规矩不可变,但人能另辟巧劲!
官渡一役马上就会开战,几日前他曾在华佗那打听到一些事情,不得不让张良警惕起来。
然史不可变也,他需尽快另辟巧径。
第85章
在许都县大牢内,张良将地面上的干草收拾好,堆放在一处墙角边,牢狱内可不管你之前是什么是身份,能进来的只有犯人。
只着一身素服,在干草上跪坐,这一天事情都太多,导致张良还没来得及仔细去分析过。
领着张良进来的狱卒还未曾走远,还能听到几人的讨论声。
“他是?听说还是大官!”
“九卿之一,虽然年少有为,但是摔得也是有够惨。”
满宠过来时正好碰到,严肃着一张脸配合眉头一皱时,但真仿佛一个酷吏模样,“瞎议论什么,司空有令严加看管,不得动刑不得怠慢。”
这次被送进来的人,好像极为特殊,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随后才异口同声应和道:“诺。”
牢房外的小插曲张良不知道,但赶来曹昂和戏志才,与匆匆离开的满宠擦肩而过。
牢房本就是阴暗潮湿之地,周围嗖嗖冷风吹拂而过,张良并没有太注意。
此外这出又是极为偏僻的一处,询视的狱卒,张良进来后就不曾见到。
直到耳边传来戏志才的声音,“房少府,诸葛亮那边都让奉孝安排好了。”
曹昂打量了张良好几眼后,拱手进行作揖,“曹昂拜见留侯,典韦兄弟还守在父亲那,再次谢过留侯几日前的出手相助。”
“谢意就不必了,志才可有提起身份的来源。”
按头强加身份,无论是谁都会不喜,这谢意张良不敢受。
“戏军师都说了。”
曹昂当时非常愤怒,对于戏志才的淡定,曹昂还嘲讽了几句,最后才明白其中用意。
点点头没说什么,目光移到戏志才身上,“荀令君那边情况如何?”
张良如此极端的做法,也是之前戏志才所没有考虑到得,“没有同刘备等人有过信件往来,留侯入狱算是个提醒。”
相信谁会反叛,戏志才从来都没有去怀疑过荀彧。
“只是忠不太明白,刘备的出现荀令君有倒戈的意思?”
曹昂是有去过荀彧的府上,理解那处的情况,明明心有君臣之情,却都能毫不犹豫捅下刀子。
“是啊!昂也不明白,两人相互扶持走到现在,怎么说下手就下手。”
别说戏志才,张良自己都没想到曹操何时考虑事情不稳妥了。
“刘备被安排进尚书台是一把割裂的刀,陛下反应是压倒希望的沉石,目前还不是最为严重的时候。”
这不就是暗指刘备和刘协之间有猫腻吗?
“留侯意思是刘备和陛下一定联合起来,给荀令君编了套说辞。”
“不给自己留退路的人,会给别人退路吗?良希望他们两人关系依旧和睦,也是出于和司空同样的目的。”
“什么!”
戏志才与曹昂有些面面相觑,解开谜题的时候,永远那么出人意料。
“华佗不止给奉孝看过病,也一定给曹司空看过,至于为何突然急于求进,长公子应该能明白。”
曹昂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也就难怪这些时日,他总能见到曹操时长叹气忧虑于心。
“戏军师的离开,紧接着郭祭酒的病情难料,父亲也身有头疾,两位最年少的谋士相续身体抱恙,让父亲意识到时间不多世事难测。”
在曹昂离世上,受到打击最大,悲痛之事莫过于白发送黑发人。
“明公急功冒进,令君那边有人趁虚而入,衣带诏既是明公试探令君,会否依旧心意相通,也是令君试探明公,此心向何处。”
如今还仅此是北方未曾平定,两人中间就出现了差错,以后的南方孙家和荆州刘表呢?
曹操权力并不集中,衣带诏上可以看出,与袁绍一战究竟有多少人不看好。
“衣带诏的名册上,有不少与袁绍有书信往来,背后通敌,令君签字不管目的是否出于汉室,但有谁会去了解他背地里那些苦衷。”
张良尽量避免少说话,问题都交给戏志才和曹昂自己去思考。
曹操想要荀彧留下辅佐是自己子辈,他现在毕竟也是臣子,手中之前的兵权想在许都自如调动,还是需要顾及荀彧和刘协的面子,权力的分散导致意识到危机感。
其中手里颍川氏族子弟偏多,会很快造成拉帮结派的局面,曹操考虑子辈问题,就得考虑以荀家为首的荀彧。
两人同朝为臣,荀彧并没有义务考虑曹操子辈的问题。
矛盾已经奠定,张良不能在袁绍都还没被收拾时,两人就闹决裂。
曹昂后知后觉,想到好几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来,现在还只是开始,以后真的很难以想象。
“那,父亲并不看重二弟,反倒极为喜欢四弟,自古立嫡长祖制,父亲岂不是和令君等人还会闹矛盾。”
张良不言,对于曹昂的话算是直接默认。
曹昂已经意识到在不久将来,必定会亲眼见证一场兄弟相残的时刻。
原本因为还可以留下而有些高昂的情绪,霎时间就低落了下来。
不知者无畏,活得越长什么事都能见到。
戏志才将曹昂带离许都县大牢,顺便安慰了几句,他们一定会再想办法。
张良在牢狱中的日子好不错,虽然不少事情都得自己亲力亲为。
讨要一些书籍,还有人送来,张良实在没想到,同时也拿捏不准曹操对他是个什么态度。
收服反而成了收买人心,曹操从刘备手中调开张飞和关羽,刘备不可能没点想法,自己自立岂不爽快的多。
郭嘉张良没有等来,再次过来看望他的是荀家叔侄。
“开门!”
吱呀一声,吵醒打瞌睡的张良,之前还觉得不舒服认床,现在都没个地方睡,今天没休息了。
摆正自己衣冠后,张良起身向两人行礼,“良拜见荀令君,荀军师。”
荀彧有些欲言又止,到是不爱说话的荀攸先站了出来,在一边亲自摆上茶水,似乎是要长谈。
“房少府请!”
能猜到一点两人来这的目的,但是有些张良能说,有些他不能说。
“两位来这是?”
荀攸递过来的茶水,张良端过后却没有直接就喝。
不仅荀彧这些时间没怎么想明白,荀攸来这时也苦恼了一路。
“不知房少府为何抹去名字,签上自己。”
“良不愿见令君与司空决裂。”
大事未成,就散伙了,两人于汉室而言皆是缺一不可。
没说话的荀彧,在见到张良一派淡定时,他心里更愧疚了。
“许都县大牢进来就没有出去的可能,少府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赌注。”
“没有,两位皆已经看到司空并不会拿我如何?便不是赌注。”
张良笃定的语气,让荀家叔侄更加好奇他究竟背后有怎样的家世。
“不知少府的目的?”
荀攸喝一口茶水后,神思不属模样,像是在品味茶又更像品味张良说的话。
“杀掉刘备,保全陛下。”
荀彧到是捧着茶杯,垂着头目光有些出神,很少接话。
“叔父在其中所站位置偏于两者之间,心属汉室有违你们的想法,不知攸能否一听少府高见?”
在荀攸固有印象中,他们中没人都有自己所要坚持的东西,但在张良身上哪一方都能看到一些影子。
“良救令君不是因为曹司空需要,也不是陛下需要,而是为了天下百姓在请求,百姓需要贤明君主,令君乃王佐之才,他们需要!”
“百姓!”
荀彧喃喃两声,一时间明白一些东西。
汉室也好天子也好,他们最开始的目的都是希望天下一统,百姓安居乐业。
初心不在,两眼已被各种争权夺势蒙蔽。
荀彧慢慢放松下来的脸色,张良难得感觉心情缓和不少。
“那么令君是同意留下吗?眼中所见不一定为实,令君有苦衷其他人或许也会有。”
“……”
再次沉默,张良不意外,但荀彧能记住今天谈论这些话,两人以后也不会闹地太难堪。
被连哄带骗灌输一堆东西,荀彧越听越明白,荀攸越听越糊涂。
张良眼中那点算计意味,沉迷的荀彧或许不知道,但荀攸却是看地一清二楚。
在这场计划更深处一定还藏着些什么,只是张良有透露的意味,但是始终三缄其口,就被被谁知道一样。
张良在许都交好的一些人中,荀攸所能想到只有郭嘉一人,如此安排张良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