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武侦绫小路的工具人指南 完结+番外 (白沙塘)
做完这一切不需要一个小时。
我躺在椅子上小憩了一下,现在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事情。正常人遇到这种我这种情况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会把研究所炸了,把研究员都送进监狱吗?还是顺便把正在努力奋斗的政客们拉下水?
我只有一个星期,不是做不了,但是有其他事情想做,除了见一号搞清楚事情之外。我没有想救自己,十二岁的「我」可以自己处理,我并不想理会。如果真想处理实验所的事情,我应该要穿在我出生那会的时间,把所有的源头都掐灭。
销毁「树形图设计者」能够让现阶段的研究员分心,焦头烂额。毕竟再重要,再有价值的人/事/物,只要对人有所妨碍的话,也会被销毁掉。
这才是我生活的现实,我现实的生活。
我突然意识到为什么一号会死了。
当时我醒来的时候,我就是在一号的位置上,而一号已经死了。但是如果真的只是对换位置的话,我们只是交换身份,而不是有人死。毕竟我安排死遁,不是为了让自己真的出事。
也许十二岁的我没有「一号」的话,就会死在实验所里面。因为研究员们早就发现,我比想象中还要不听话。「一号」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个结局,所以才想替我死,所以才想要在最后的时光里面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说出门交朋友……
……
我最近怎么了。
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从椅子上起身,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习惯性地
把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面,意外地摸到了一张纸。我曾经在天台上见过——那是乱步给太宰治的便签,连角都没有对齐。
当时太宰治把纸递到我面前,说,「这个是乱步先生给我的,他说,如果我觉得时机到了,我可以打开来看看,可以帮助我。我把这个时机给你吧。」
那时候,我没有接。
……
太宰是什么时候把纸放在我的口袋里面的?
我翻看着这张鹅黄色的便签,最后还是打开了。
「累了的时候,去跟港黑那个帽子君说说吧。——江户川乱步」
“………………”
这个「时机」是偶然事件吧……
第67章 第五十一章你与泰戈尔
在我出逃用的账户里面弄了一些钱之后, 我住在离一方通行不远的旅馆里面。如果我是一号的话,我会在一方通行附近观察着。在普世价值观里面, 这其实一种「跟踪」,但是以我那时候的想法来说,这就是「观察」和「模仿」。
因为想了解朋友平时的行为习惯和喜好,如果有共同话题的时候,根据交友的相似原则——「人们总是会跟性格相似的人做朋友」,交友的过程会更加顺利一点。我那时候跟芥川龙之介交朋友的时候,也是各种学他做事, 但是我从来不会跟他聊太宰治。
一是因为我不太喜欢。
二是因为会没完没了。
我在高处观察一方通行的时候, 发现他居然在家里躺了大半天。想到我和一号都在他身上浪费六个小时, 我就觉得我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然而, 等到他出门的时候, 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色T恤, 带着棒球帽的少年也跟着跑出门。
我其实每次看到复制人的时候,都有种特殊的感觉——那是一种自己分裂成碎片,自己拥有自主意识在外行走的感觉。我知道有很多双胞胎的存在, 他们协调性很好, 因为彼此了解,很多都可以发展出非常稳定的亲情。但我和复制人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他们和我一模一样,不止是外貌,而且行动举止都是一样的。有时候,我照镜子的时候,我甚至会在想,如果镜子里面的人突然做出了不同的动作会如何,这是我一直以来都不喜欢照镜子的缘故。
因为他们复制人被洗脑过,认为有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是正常的事情, 这是常识。但我并不是在那种环境中长大的。1970年,日本研究机器人的专家森喜朗曾经因为「人们看到与人类过于相似的机器人而产生恐惧不适心理」发明了「诡异谷」这个名词。
我觉得,我也有这种心态。
再来,我一直还记得,为了摧毁克隆人的实验,我在他们的基因里面设下了不可扭转的基因缺陷,他们本身就活不长。诚然,我是半个创造出他们的人,复制人对我有种特殊的雏鸟情结,但是我也是要他们命的人。
我曾经做
个噩梦,梦见我幼时为了避免实验所发给自己小狗最后被自己送上试验台时,我用枕头闷死了它。慢慢地,我看到我被闷死,我的手在紧绷着,神经却忍不住地颤抖,我整个人都在发抖,却同时感到被人掐着脖子,要被夺走最后的呼吸。
我连反抗的能力和意志都没有。
我本能地感觉,我并不喜欢复制人,哪怕有一点点不像,我也会稍微心安。我十五岁在港黑当卧底的时候,曾收到太宰治给的红色耳钉。那时候,我觉得,我开始和复制人不一样了。这就是我区别于他们的标志。这也是为什么太宰治在火场死遁后,我丢了一只耳钉,也没有想过要把另一只耳钉摘下来的缘故。
其实,按这么说来,我本质上也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走向了「一号」。
“不好意思,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黑色T恤的棕发少年暗金瞳定睛看着我的时候,眼里的光闪了闪,他说——
“看见你过得很好,我也觉得很好。我突然想起泰戈尔这么写过——「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我很明白那是什么感觉了。”
他的嘴角像是因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样,而拉出清浅的弧度。
这是很奇特的感觉,一种「我和他为了这一刻等了很久」的感觉,就像是脑电波共振的感觉。我的脑海里里面走过了无数我与复制人相处的走马灯——从实验台调换了身份,到我以「一号」的身份调查各种事实真相,试图找出为什么「一号」会选择这样的结局,一直一直到我穿越时空为了那片空白的记忆来到他的面前。
他站在这里,不需要说什么,我就知道他到底会说什么。而我站在他的面前,他不需要问什么,就知道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而此刻,我觉得耳朵里面像是有人轻轻念起这样的念白。
「长日尽处,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将看到我的疤痕,知道我曾经受伤,也曾经痊愈。」
“很巧,我也想起泰戈尔。”
我听到我那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长日尽处,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将看到我的疤痕,知道我曾经受伤,也曾经痊愈。」——泰戈尔。
因为觉得会打乱节奏,所以分成两部分,晚上还有一更,这个不算加更哈。
别投月石了!干嘛!别投了!【拍你们的手!
第68章 第五十二章 褚色的太阳
结果出学园都市还是靠的一方通行帮忙, 剩下的事情都由「一号」处理了。我见「一号」知道我剩下的时间要去横滨,似乎并不是特别开心。
一开始确实是为了见「一号」, 但是真的见了「一号」后,答案不言而喻,也没有特别的必要继续留下来追寻什么。
十二岁那年的事情可以说是「一号」一手策划的。
当时「一号」已经知道研究员那边要打算销毁「素体」的计划了。知道自己其实寿命不长,顶替掉我的位子的话,一来他能让我记住他,二来如果中间出现我记不得的事情,一号相信「我」无论如何都会来见他。
把「自己的生死」也当做工具, 该说这算是绫小路风格吗?不过区别在于我并不会因为「为了见人一面」而做这种事。但是, 正常来说, 这种为了某人生死不顾, 应该会很打动人心吧?
电视, 小说, 电影都是这么演的。
男女主角因为彼此的奋不顾身,好感度暴涨。
毕竟,大部人都是很天真单纯的吧?
……
我发现, 其实如果心里有想事情的话, 时间也会过得很快。
到站的广播声响了起来。
我从车站出来之后,先去了一趟派出所。
接下来的日子,我其实是不愁吃喝的。在学园都市,虽然我没有现金,但是我可以用电子支付,用程序系统操作。出了学院都市,我身上也有十几万的日元现金,全是一方通行给的。
一方通行平时有参加研究所的研究调查,研究员会给他钱作为报酬。所以即使才十二岁, 一方通行有很多钱,钱包里面塞得满满的现金。因为一般也没有人敢抢他的钱,所以一方通行也没有「财不露白」的概念。他和一号吃饭的时候,一号看到他有很多钱。
知道我要出远门,一号直接把一方通行钱包里面的钞票全塞在我的手上。一方通行的眼神几乎要把一号生吞活剥了。于是,我提醒他要跟一方通行道谢,不然看起来就跟强盗似的。但是一方通行听了之后,更不高兴了。
好吧,本来他的性格也是容易心浮气躁的。
我去了擂钵街——横滨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