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微子了然一笑,与姜子牙又多聊了一些兵学与数学,两人可谓是通天彻地、人不能及,两位小药童全程茫然不在状态,即便是大脑内有庞大知识库打底的周扶听了,也只能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知识点,有时候他们已经提到下一个话题,周扶却还在回味上一个话题,这样认认真真听下来,因精神高度集中,没坚持多久就感觉到疲惫了。
完了玄微子告诉姜子牙自己将会去晋国游历,那边山脉众多,有些稀有的药草都生长在深山老林之中。
玄微子带着两个小药童走了,留给了姜子牙一封书信,是他那离家出走的叛逆二徒儿寄给师傅的信。他来时正巧遇到那姑娘走到周国边境,帮这后辈处理了一些小麻烦后顺带还送了这封信过来。
“二师姐说什么了?”周扶见姜子牙读者信全没生气的样子,反而乐呵呵的,好奇地询问道。
“阿珝啊,她说她去唐国玩了,”姜子牙笑着回答道,突然转口问道:“小扶,你若要去集市买东西,身边需要带什么?”
周扶被问的有点懵,理所当然回答道:“带什么?带着赵高啊。”
姜子牙无语了片刻,过了许久都不曾说话,这令周扶有些纳闷,难不成他说错了话?
很久之后,只听姜子牙恍然自嘲:“枉我还自称教学第一人,没曾想竟是犯了最不该犯的错误。”
周扶不明所以,转眼姜子牙将张良也招了过来,问了一堆类似于让你从周国去秦国你会怎么做,你怎么住店之类的。
然后周扶也发现,在生活习惯之中,张良竟然对钱毫无概念,更是个除了烧菜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的生活废。
烧菜是个人爱好,其他的从小就有仆人来做,没毛病。
于是姜子牙一气之下让人把他们师兄弟仍在了皇陵外围附近的村庄里,让他们在那里待够了七天再回来。
周扶非常无辜,其实他是知道钱的呀!
“子房师兄,”周扶深知自己是被他连累了,无奈叹气:“师兄啊师兄,你真该好好学学。”
“学什么?”张良一头雾水,“师傅究竟是何用意?”
“师兄,我们接下去要先找个住的地方,”周扶说道。
“好,也就七天罢了,我去找个山洞。”
“师兄,这儿没有侍人,”周扶幽幽地说道:“没有被子与换洗衣物,师兄是想七天不洗澡么?亦或者这七天我们就打猎吃果子度过?”
张良愣了,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下,向周扶询问道:“我该怎么做?”
“我们得想办法住店,可是住店要钱,现在我们身边分文没有,而这个村庄看上去并不富有,”有没有客栈还难说,周扶言尽于此,为难地揉了揉饿扁的肚子。
于是两人苦哈哈地跑去村里打听情况,帮人做工,村民们本身就贫困,但是淳朴好客的民风令他们对外来的两位少年人伸出援手,有一户失独的老夫妻们提供给了他们一间能够遮风挡雨的屋子,前提是帮他们打够足够一个月用量的柴。
这活周扶能做,别看他个子小小的,力气却是很大,别说是劈柴了,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就是扛大鼎都是可以的。
至于细皮嫩肉的张良,砍柴他不行,做菜......农村里穷到能够温饱就好,哪里能够找来做美食的各种材料。
混到最后张良跑去给孩子们教书,赚的费用只够两人买一些仅仅够吃饱的粗饼,味道不可言说。
要洗澡跑去溪水边上洗,没有换洗衣服,找老人家借了旧衣,两人还怪不好意思的。
周扶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主动去找张良商量接下去六天该怎么过。
此时的张良,穿着粗麻做的衣裳,举手投足却不掩文人风骨气质,吸引了一批农家小娘子偷偷摸摸的打量他,互相窃窃私语。
张良疑惑这些女子为何一直偷看他,她们凑在一起在说些什么呢?于是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他作了个大死,他红着脸去问那些小娘子对他的感受,这让那群早已对他虎视眈眈的小娘子眼睛一亮,看着他的目光热情火辣。
窥视已久的,原以为是高不可攀之人的俊美男子如今红着脸来问她们对他有什么感想,这代表什么?
张良被这变故惊地倒退一步,后背发毛,心里暗道一声不妙。
然后他就被一群小娘子们团团包围,示爱的,扯他衣服的,摸他脸的,没一会儿就被搞的狼狈不堪。其中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霸气地将那些花痴们一个个扒开,把张良从包围堆里救了出来,横眉冷视着这些女子:“莫要再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
张良刚要道谢,却听那女子双手叉腰,犹如护食的母老虎地吼道:“这人是我翠花看上的,谁敢与我抢男人?”
张良受惊过度,被那女子一提一拉,突然发现那女子揪他像揪小鸡似的。
周扶的到来正巧救他于水火之中,张良头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位师弟是那么的可爱迷人,简直是个大救星呐!
这次的事情给张良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从此对母老虎避而远之,他自认为什么学问都精通,没曾想到在小娘子们面前竟弄的那么狼狈。
张良深刻地表达了被这么多小娘子们喜爱也是一种压力,完了叹气道,“如果世上还有什么我不懂的学问,那就是,女孩子们。”
周扶黑线,对自己师兄的自恋程度又有了更深的理解。
世间竟有如此臭不要脸之人!
第11章 刘邦
“师兄,一直靠村里人接济虽然也能够度过这七天,可是师傅不会想看到我们这样的,”周扶尴尬地转移话题对张良说道。
“如今我是知道师傅的用意了,”张良扶额,对现状感到头疼。
于是两人进了山里,对于山野,他们比谁都熟悉,姜子牙居住的山谷中什么都有,飞禽走兽、动物植物,相比起来,这村庄附近的山头反而显得要荒凉一些,他们猎了一只野猪两只兔子,准备打道回府之时却发现山中似有另一户人居住。
他们对视一眼,瞧瞧顺着这痕迹找到了一个简陋的山匪窝,营寨破败,内部却有许多壮年男子在活动,他们悄悄退回了村中,寻到那对老夫妻打听情况。
“这山里确实是有土匪,”老头子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在经历过沟通后大嗓门地说道:“但他们都是好人呐,村里有了麻烦寻他们帮忙他们都是乐意的,从两年前起他们就一直守护着这片山,连带着村里也安定不少,再也不用担心旁的强盗土匪来烧杀抢掠。”
老婆子跟着应和,“他们原先是前边小镇上的服役吏使,那镇上的县令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为敛财巧立名目抬高税价,镇民们苦不堪言,县令命这些服役修河道的吏使转去给他修宫殿,定期不完成就要下牢狱,逼反了那些吏使们。”
张良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这些山匪原先也是良民?”
“是啊,”老婆子叹息道:“他们反了县令,这儿又穷乡僻壤的,县令自然是一手遮天,将他们都拉上了通缉。”
“这县令所做的事不会被上级发现么?”周扶好奇地问道。
“那些做官的早已勾结在一起,包庇他还来不及。”
“便是那县令下马了,换了别人来不还一样?”
好在这乡村又穷又小,权利最大的就是村里的吏官了,负责统计人口的一老头,与村长有些亲戚关系。镇上很少会来人,也因此这些山匪就在这儿扎了根,偶尔带些山中的物什来与村民们换些东西,倒是也能活的下去。
“不说那些了,阿婆您看看,我们这野猪和兔子如何处理好,是吃了还是拿去卖了?”周扶问道。
“这野猪肉又腥又柴,卖也是卖不了几个钱的,倒是可惜了,这两兔子却能卖个好价钱。”老婆婆指点着他们那些地方能卖的,哪些是无用的。这山里野猪有许多,偶尔成患还会跑下来祸害庄稼,前几个月还是找那些山匪们来帮忙才将猪患平息。然而它的肉实在是太过难吃了,不仅腥柴,还有酸馊,常人难以下咽,大夫说这些野猪一直居住在有毒草的地方,体内残留了些许于人体无益的毒素,告诫村民们不要去食用。
张良摸了一把冰凉的野猪尸体,神情若有所思,转口问阿婆道:“我们若是想要找这些山匪帮忙该如何是好?”
“直接去找他们就好了,他们的山寨就在山中的西南方向,距离我们不远。”
两人谢过了老夫妻,回到屋内,张良取出打猎时搜集的毒草,对周扶道:“这草我是知道的,毒性不强,成酸馊味,吃多了会使人昏睡,我原先是想用它来制蒙汗药的,就是这去掉味道的工序比较麻烦一些,会影响药性。”
周扶惊呆了:“师兄,你制蒙汗药做什么?”
“有备无患么,”张良瞥了他一眼,“我若是也有师弟这身金刚体魄自是什么都不怕的。”
听张良把自己形容成书中提到的金刚猩猩,周扶不高兴地嘟起了嘴,肉嘟嘟粉嫩嫩的小脸鼓着,引地张良手发痒地捏了捏。
周扶刚想拍开他,却被他下一句话转移了注意力:“我倒是有办法能解决这些猪患,想来近几年这村庄每家每户都能吃上猪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