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探索开发宇宙也是综合国力的展现,是人类自寻生路,也是……”
“没有也是,下界的科学教育我们,”接引面无表情着,“太阳系以太阳为中心啊!人类走不出太阳系,也是个死局。”
四周一片死寂。
“…………要不然我们去紫霄宫看看陆压道友?”准提唯恐又旧事重提,擦擦额头汗珠,建议道:“然后再寻太阳精火。红楼那一缕不提,将昔年妖族将领再梳理一遍,没准还有忠心耿耿的收留了……”
舌尖转了又转,准提带着分希冀开口,“遗体。”
最后两个字一出,众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无言相对。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但对方也定没有龙族的资本。
龙族,出了名的宝藏收集者。
敖广是东海龙王,龙族之首,是可继承上代遗产的龙,天材地宝用着,这么些年下来,那红楼贾赦所拥有的一缕,点个火都点不起来。
一个太阳,总不能缝缝补补用三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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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尚不知自己来头这么大,引圣人惦记着,他撺掇贾珍去八卦后,自己好奇的看了看祭台,有些不可思议,“祭祀跟普通差不多,猪头水果的。就不放些鸟爱吃的?”
“有专门的火神管理着真火的。”谭礼解释道:“太阳精火唯陆压殿下独有,因他出事,都无法支撑太阳能源了。哪怕是我,能够开恩请来的,也相当于高仿版的太阳真火。”
最后一句,谭礼说的小声极了。
贾赦:“…………你说说,当年做事留一线,何苦如今这幅穷酸模样,搞山寨。”
闻言,谭礼叹口气,看了眼贾赦,语重心长着,“没办法,总要失去后才懂珍惜。”
“切。”贾赦对谭礼见缝插针的说教不以为意,“要不是太阳不可替代的,谁会care陆压的自爆?只有唯一不可替代,且与生活息息相关,人才会珍惜。谭老板,你关于人性,肯定没我认识深。”
说完,贾赦耐心的给谭礼洗、脑,“那话怎么说来的,太阳底下无新鲜事。我虽然不懂太多历史,但你们刚才解释剥皮的人皮纸。还有,敬哥在处理张圭事的时候,也说过性、虐这事。这些事情,你摸着良心问问,现代社会,自诩文明,可少吗?就我在现代的时候,就刷到好几起了,还是与幼儿有关的。还有个九十几页的PDF版本的,与和尚有关的。还有个岁月温柔还是什么至柔,说母子的。”
谭礼直勾勾的看向贾赦。
“我……没听过微博治、国?我就八卦刷多了些,爱凑热闹了些,就看到这么多事情。”贾赦循循善诱着,感觉自己就像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语调温柔无比,意味深长道:“所以,谭老板你要转变一下某些思想。当道德标杆没有错,可是呢,也好考虑考虑自己。”
比如说终身大事之类的。
最后一句,考虑到周围摆放的祭品,贾赦想想当时在结界里喊一声三清爸爸被劈的雷,没胆直说。
“人呐,性本善性本恶,都不是问题。我觉得身处的环境才是根源。文化环境好,没准就没了戾气了。比如我,贾史氏和老二不在我跟前闹腾,我就安分守己的。他们闹起来,我就想杀人放火。”
谭礼听着贾赦的侃侃而谈,眸光带着分从容亮色,衬着整个人都精神奕奕的,不由得失笑了一声,“没劝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你也别这么振振有词的用自己来举例。真闹个一拍两散,死后入地狱,各打五十大板,你愿意?”
“那当然。起码我先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出了这口气。你让我寄托死后有什么公平正义的审判,我没准都闹地府了。”贾赦说着,又笑了一声,“也不是我说,那些神啊佛啊的,在世人中就没流传一些积极正能量的事来。孙悟空有期徒刑五百年。判刑了挺好的,但是都没人着重去描写一些抚恤地府啊龙宫啊,让我们读者看到所谓奖惩一致。也无怪后人解读时,总有一股声音说孙大圣也是世俗的,打妖怪看靠山,还时不时要维持人情关系,去天庭借个兵马,给天庭一个C位出道的机会。”
“真是……”贾赦抿口茶,郑重长叹息一声,“世俗皇权与神权关系,从西游记就可以看得出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没准……”
贾赦笑得一脸的灿烂。
谭礼也不傻,瞧着人一脸猥、琐的,瞬间明白人未尽的话语,当即虎着脸沉声,“你把脑子格式化一下。不该说不该问不该想的别乱想,不然雷劈了,我可救不了你。”世俗皇权开创者是妖皇,在他之前的祖龙祖凤还有麒麟,只有一族的权势,象征着宗法,而妖皇统领万妖,领海陆空各族;至于神权的代表不就是道祖。
对于雷劈的威胁,贾赦还是怕的,左右望了一圈,小心翼翼凑到谭礼身边,怯怯着:“有那么严重吗?我看现代那么多洪荒小说,各种西皮随便写的。”
“他们叫做不知者无罪,你叫做明知故犯。”
贾赦撇撇嘴,“好吧,其实我就是想表达一下,神仙也是谈恋爱的。虽然大多数都是写仙女思凡的,可没准仙男也思凡呢。土地公土地婆不就是官配?”
“是官配又如何?贾赦,你是不是闲着没事干,怎么忽然就有些怪?”谭礼瞧着人点出恋爱一词,眉头不自然的蹙成了个疙瘩,“你是想谈恋爱了不成?”
“有点。”贾赦毫不犹豫应下,“你瞅瞅那个姓叶的,多拽!被如此猝不及防的塞了个狗粮,实在是气不过。”
此言不亚于晴天霹雳,谭礼脑中一片空白,面无表情的看向贾赦。
“对了,他说他家那位能够测科举范围耶,要不要我们去测一个?也省得你还要熬夜啃书。”贾赦说着,关心无比的看向谭礼。
他贾赦既然有心思了,自然也该行动起来,全方位关心呵护小树苗的成长。
听到这话,谭礼面色一沉,转移话题着,语调都有些恼怒:“测科举?贾恩侯,你觉得这是一个正统玄门会干的事情?科举是国家选材大典,有文曲星庇佑着的,玄门正道谁敢干涉?!”
“那个老白兔骗我?!”贾赦拉着谭礼,找人算账去,“他还说是龙虎山张天师的儿子!”
谭礼默默的看着自己胳膊上的手,生闷气。
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叶子问瞧着怒气冲天的两尊煞神,吓得直躲贾敬身后,但却神色无比认真,笃定着怒喝回去,“你才邪修,张天师纯正后裔,知道吗?”
“不许污蔑!”
“不说范围,你怎么知晓今科舞弊?还言之凿凿的?说!”贾赦怒不可遏,“不说,哪怕庆王来了,我贾赦也敢留你在我府里。你恐怕不知道吧?庆王爷别的不怕,就怕我爹!我拿我爹牌位堵他,保准他不敢进门。”
“你……“叶子问惊骇了,“果真无耻流、氓土匪!你……”
说着,叶子问眼眸一亮,看着来人,亲切无比:“皇上,学生叩见吾皇。”
“免礼。”德嘉帝挥挥手,长驱直入坐定之后,揉揉头,面色带着些不善,扫了眼屋内众人,“一件件算账。贾赦,你刚才瞎嚷嚷什么科举舞弊。”
贾赦将自己听到的说了一遍,咬牙切齿瞪了眼叶子问。
叶子问委屈的看了眼德嘉帝。
“这事朕知晓,他们夫……”德嘉帝抽口气,“他们夫夫遇到了地缚灵。那是朕的人,被追杀了,临终的执念便是将密件送京。”
他之前借着贾家与汪家的事再三敲打礼部,也与此有些关系。
听到这话,贾赦面色一变,看了眼叶子问,垂首,“这事对不起,但是你自己刚才还说了测范围的。”
“我凭自己能力测的。”
“你们两先闭嘴,先把那破画卷给朕从头到尾再说一遍!”德嘉帝按着凸起的青筋,厉声道。
半个时辰前,他接到风声,说东宫闭门,然后打起来了。
贾敬扫了贾赦一眼,自己出声娓娓道来始末。
“不……不该啊,”德嘉帝面色和缓了一些,“就算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昔年为了太子妃位,姐妹情变,但朕还是想不通,柏家落败是柏氏大义灭亲的。要不然朕怎么可能留着柏氏。”
所有人:“…………”
就在一片肃杀中,贾珍欢快亢奋的声音传来,“爹,超级八卦,我先去叫赦叔,一起分享。”
“过来,跟你干爹我也分享分享。”德嘉帝对着门口喊了一句。
刚还来得及冲出院门的贾珍身形一僵,硬着头皮走了进来,行礼之后,左右瞧了一眼,抬手指指外人,“父……干爹,有旁人在,我不能说。”
叶子问闻言,恨恨松口气,开心无比,“那学生这就告退。不用送,我自己认路。”
德嘉帝看了眼叶子问,瞧了眼人脸上的乌青也没多说什么,让戴权送着人离开,才眸光看向贾珍,“说吧。”
“说好了,您不气啊。”贾珍眼眸滴溜溜的看了眼贾敬,又看了眼贾赦,左右转来转去,好一会儿,才出声,“我……我从我娘嘴里问出来的,姨妈和柏氏曾经……曾经是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