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母妃不好,母妃当初要是不把你”
不待怡妃说完,赫连端砚便打断她道,“孩儿不怪母妃,孩儿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可以保护母妃和璇玑,若孩儿是个女子,便不能做这些了”
“可是,日后砚儿你要怎么办啊?”
“日后的事孩儿自有主张,母妃只管安心”
“……”
赫连端砚又劝说了怡妃一阵才离开静怡宫,其实同样的话她已经说过无数遍了,随着她渐渐长大,怡妃对当初为了静妃谎称她是皇子之事就愈发的自责和担忧。可赫连端砚却从来没有为此烦恼过,相反,她很庆幸当初怡妃的决定,不然的话,她还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会有多痛苦。。。
另一边,桑清漪自打从街上回来之后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里,任凭如雨怎么叫唤都没有反应。如雨心知小姐定然是为被那个登徒浪子轻薄而愤怒伤心,因为刚刚小姐摘下面纱时,如雨看到小姐的嘴唇都快咬破了,眼睛还有些红红的。
也难怪小姐会这样,就算是燕少爷都不曾那样对小姐过,今日却莫名其妙的被一个流氓占尽了便宜,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小姐定然是气急了,可却还是忍了一路没发作。现在这样,小姐会不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啊?想到这儿,如雨都恨不得再给赫连端砚两巴掌。
如雨不放心,就一直在门口站着,听着里面的动静,直到府里的一个小厮送了一封信过来,这脸上突然就挂满了笑容,直接推开房门就闯了进去。
如雨一进房,一抬眼便看见了正躺在窗边躺椅上的桑清漪,脸色冰冷,柳眉皱起,双眸紧闭,一看就是心情不佳。换做平时如雨肯定不敢去打扰,可是现在,也没犹豫直接就走了过去。
“小姐,还生气呢”
“……”,柳眉不自觉地皱的更紧了。
如雨不怕死的继续道,“犯不着为了一个无耻之徒气坏了身子,小姐你就别生气了”
桑清漪好不容易不去想那件事了,让如雨这么一说,那让她羞愤的一幕不自觉的又在眼前浮现,倏地一下睁开眼。
那眼神冷的如雨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桑清漪,赶忙把手里的信递了过去,“方才送过来的”
桑清漪在瞥见信封上的字迹那一刹那,冰冷的神色瞬间就温和了许多。。。
翌日
阳光明媚,微风和煦。
贯穿整个帝都的陆川河上微波徐徐,比之以往,河水愈发的清澈如镜,两岸繁花盛开,香气弥漫了整个河面。
如此美景,自是让人趋之若鹜。只见河面上形形□□的游船就像点缀在夜空的星星般,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其中就有一艘不大但是看起来十分典雅的游船,光看这装饰,就可以看出这船上的人必然是文雅之士。
一阵风吹过,轻拂起船上珠帘的一角,一抹圣洁的白色跃然于眼底,视线继续上移,那比两岸的花儿还要娇艳的脸庞,却是桑清漪,只见其唇角含笑,美眸里闪着灵动的光芒,仿佛从云际而来,惊艳到有些虚幻的不真实。
昨日还是冰冷的让人不敢靠近,今日却温和的似柔情春风。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魔力,能让这帝都乃至整个延国的第一美人露出如此迷人的神色。
循着桑清漪的视线看向对面,只见一青衣年轻公子,皮肤白皙,面目清秀,端的是一副文质彬彬的儒雅模样。这便是定国公燕南山的独子燕流笙,世人称将门文弱公子。
燕流笙自小便不喜武而爱文,燕母也觉战场上刀剑无眼,便由了他,看夫人如此,爱妻情切的燕南山也未多加干涉。因而,这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府便出了这么一位书生公子。
燕流笙前些日子出外游历,昨日刚回来,今日便邀了桑清漪一起出来游湖,现在正跟桑清漪讲他这次出去的见闻呢。
桑清漪也一直渴望出外游历,只因为是女子,便失了机会,现在自然听的是津津有味,眼睛里都闪着异于平时的光芒。
一旁的如雨看着现在的桑清漪,不由在心里感叹,果然,小姐还是跟燕少爷在一起的时候最开心了。
突然,船猛地摇晃了一下,如雨一个没站稳差点栽倒下去,可心里念的却是自家小姐,一抬头,却看见桑清漪依然坐在那儿,只不过整个人靠在了燕流笙的怀里。
“你没事吧清漪”,燕流笙低头温柔的问怀里的人。
桑清漪从他怀里坐直身子,“没事”,白皙的脸却微微有了一丝晕红之色。
燕流笙不由得看呆了,直到外面船夫的声音传了进来,回过神,不由感觉有些尴尬,便借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起身出去了。
燕流笙一出去,便听船夫跟他说刚刚不小心撞上了别的船,还把船给撞翻了,燕流笙往河面上看去,果然见一艘船侧翻在河里,正想着这怎么撞得能把人家的船给撞翻,自己的船却什么事都没有,突然听见船夫说,“把人家的船给撞翻了,人家现在无处可去,小的就想问问公子,可不可以让他们待在船上”
“他们人呢”
船夫往船头指了指,燕流笙顺着看了过去,便看到两个年轻公子站在船头,一个剑眉星目,面色冷峻,一个轮廓分明,俊美异常,这便是赫连端砚和离肆两人。
似是察觉到燕流笙的目光一般,赫连端砚突然回过头,微笑着对他点头示意,不知道为什么,燕流笙觉得那抹笑有些不明的意味,来不及细想,便笑着走了过去。。。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燕流笙回来,桑清漪方要叫如雨出去看看,却见帘子被人掀了开来,抬头,笑意不自觉的爬上嘴角,却在看到燕流笙身后的人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脸色也蓦地冷了下来。
“清漪,这是”
燕流笙侧身看着赫连端砚刚要向桑清漪介绍,如雨却突然惊呼出声,“怎么是你!”
燕流笙不解的看向如雨,“如雨,你认识连兄?”,赫连端砚告诉燕流笙她叫连昀彦。
如雨顿时那个咬牙切齿,“何止是认识,不只是我,就连小姐都”
“雨儿”,桑清漪突然冷道。
燕流笙看着脸色不佳的桑清漪,又转头看向赫连端砚,却见其突然往前走了两步,而后笑着对桑清漪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桑清漪眉头皱的紧紧的,抿着嘴没有言语。
燕流笙回过神,“原来连兄和清漪早就认识啊”
“不认识”,桑清漪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赫连端砚挑起嘴角,“有过一面之缘,桑姑娘可能不记得在下了”
就这样,桑清漪再一次和赫连端砚面对面,而自打赫连端砚坐下后,她的视线便再也没有落在对面过。
燕流笙也发现了不对劲,从赫连端砚进来之后,桑清漪就再也没有笑过,脸色冷到不行,连话都没说几句。可纵使这样,已经把人给请进来了,总不能赶出去吧。
只是,这赫连端砚从落座后,就一直肆无忌惮的盯着桑清漪看,嘴角还挂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就连燕流笙跟她说话时眼睛都不曾移开过半分,饶是再大度的人,也忍受不了一个男子这么盯着自己喜欢的人看吧,所以,燕流笙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赫连端砚眼角余光瞥见此,不但没有丝毫收敛,嘴角的笑意反而愈发的邪肆起来,直到桑清漪冷冰冰的眸子对上了她的眼。
赫连端砚心情大好的看着桑清漪的眼眸愈来愈冷,伸手端起面前的茶轻啜了一口,“好茶”,站起身,“时候不早,先告辞了”
说完,笑的不明意味的看了一眼桑清漪,不待燕流笙反应,转身便走。
燕流笙回过神,站起身,“我送送连兄”
赫连端砚停下脚步看着跟上来的燕流笙,“燕兄还是留步”
桑清漪自始至终都没有往这边看一眼,赫连端砚看着那清冷的完美侧脸,突然邪魅的扬起嘴角,对燕流笙道
“燕兄,喜欢的,就要抓住,要不然,可就成了别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有人看我就码字更文,木有的话我就先不码,最近也比较忙,还有另一个坑要填。
☆、第四章
回丞相府的一路上,马车里一直都很安静,没有人开口讲话,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燕流笙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脸色不快的桑清漪,心里很是懊悔,后悔自己不该问出那句话,惹得佳人心中不悦,自己心里也很是煎熬。
下午赫连端砚刚离开没多久,燕流笙和桑清漪也停船上岸了,燕流笙原本还想着在帝都最有名的跃升酒楼一起用晚膳,可桑清漪突然说她累了,燕流笙看她一脸疲惫甚是心疼,便立刻送桑清漪回丞相府。
不过燕流笙有些奇怪,这桑清漪下午还好好的,怎得突然就变得如此奇怪。细细一想,发现自从赫连端砚出现之后,桑清漪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一直以来,桑清漪在他眼中都是那种娴静淡雅楚楚动人的女子,对人都是温柔有礼和善有加,可今日面对那连兄时却是如此那般,燕流笙还未曾见过桑清漪那样对待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