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伊尔看到石头眼神变得十分急切,但这不妨碍她高速运转的大脑,她很快就理解我的意思:“放心,我们一开始下手也是没有有想到那么巧就碰上了马尔福家的小少爷……只要把它给我们,我们也不会横生枝节,和马尔福家族有什么过节。”她眼珠一转,忽然问道:“你很紧张他?”
我眼睛眨也不眨,心里开始盘算一会怎么逃离:“一开始就是我连累他,现在我当然先要保证他的安全。”
坐的高高的博伊尔饶有兴味,知道宝石一时间也丢不了,反而不急着要了:“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们打算拿你怎么办?”
不管你们打算怎么办,反正我是打算逃掉的……我不理睬她的问题,要求她保证不再伤到马尔福。马尔福听着我们的对话脸色变得复杂起来,以我们僵硬且陌生的关系(加上这一次,我们三年来正经只打过三次交道,而且前两次的结果都是不欢而散),他当然不会挣扎着喊出“你先走!不要管我!”之类的话。反而忽然摆起了架子昂着脑袋说:“我才不需要你救!”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好像这样做的话我就能真不去管他、夺门而逃了似的。
博伊尔笑了,她一边说:“我们的人质也挺担心你啊。”一边抚摸着自己的魔杖,在上铺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靠着:“但凡涉及到人质与物品、人质与人质的交易,总是得考虑很多东西。既想得到对方手里的东西,通常又不想给自己手里的东西,而且还要提防对方也耍赖……在这里的情况,很努力的文森特,安置妥善了同伴,还得考虑自己逃命……”
我皱了皱眉头,对她直接叫我名字感到不爽。
她微微俯下身子,轻声道:“文森特,如果你母亲知道你为一个异国的纯血统巫师这么搏命,估计会气得浑身发抖。”
我不理会她话中有话,皱着眉头说:“我母亲怎么想和你没有关系。你们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我就把它给你。”
“牢不可破的仪式太复杂。”博伊尔拒绝了。
“那你想怎么办?”那个男巫的魔杖一直抵着马尔福的脖子,有一个人质在对方手里,我感到有点不耐。
她似乎懒得和我拖拉下去,忽然轻蔑地笑了:“不耐烦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觉得你可以和我们讨价还价?因为你会那个门钥匙的魔法,所以即使被我困住了,也可以及时带着东西跑掉吗?告诉你个好消息,这个包厢在你进来之前就对那个魔法免疫了——如果你懂得不要将东西带在身上、而是好好找个地方藏起来,我还会高看你一点……”
我拿着魔杖的手一翻,魔杖抵住了那块石头,我也笑了:“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和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废话这么多……不过,你们可以拿魔杖指着别人,我就不可以拿魔杖指着什么东西了么?”
博伊尔的脸僵了一下,有些紧张,不过还是勉强笑了一下:“你想威胁我,至少要用魔杖同时指着全部的石头吧。而且,你不……”
博伊尔说话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自己的一个袖扣烫的发热——这是丹其和贝尼利圣诞节无聊时做出来传信的东西。几乎没有任何魔法波动,使用时间也能达到几百年,缺点就是只能用高温发出信号,半天才能凉下来,除了烫一下能表示“我有重要信息提示你”这个信息之外,没有办法传递任何具体的东西,十分鸡肋。
现在离伦敦还有三四个小时车程的时候我的袖扣忽然发热,我正疑惑他们有东西什么要传给我,忽然听到博伊尔说“全部的石头”。
“什么全部?”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我这里只有一块。”
“什么?”博伊尔的声音吓了一跳,“怎么会只有一…不可能!”她疯狂地看了我一眼,发现我没有骗她的样子,愣了一会,然后又奇怪的慢慢平静下来,“我不应该觉得惊讶的,毕竟是海伦……她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算了。反正一块两块也差不了多少,不过你可得小心点——这个东西坏掉了,拿你们俩的命都不够赔。”她尽量想表示的若无其事,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警告我不要破坏那个东西——看来这黑宝石对于他们真的是很重要。
我眯起眼睛,抓住了她刚才话中的名字,心中隐隐有些预感:“等等,你说海伦……她是谁?”
维基博伊尔愣了一下,然后忽然笑出声来,显然她对我问出这个问题感到很可笑,她一边留神着我的手里的魔杖和黑宝石,一边取笑道:“海伦啊,海伦·博伊尔,十七年前震惊了法国魔法界的疯女人。可是她的亲儿子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海伦·博伊尔?
我和马尔福都吓了一跳,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对眼眼中的不可思议。然后我们难以置信的目光都看向手中的黑宝石——这个害我们此时身处险境的神秘东西:“那么,这个黑宝石就是瓷石?”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魔鱼和吹落樱雪的坚持追更!╭(ノ′● ω ●`)
第20章 所谓遗传
算算日子,今天恰好是九月一日了,九又四分之一站台的列车会在十一点发出。而我现在还耗在法国,并且刚刚从博伊尔家的严密看守下逃出来,并侥幸逃脱了两轮声势浩大的追捕。
什么,你问我自麻瓜列车上马尔福被挟持后这大半个月我都去哪里了?
至少肯定不是去看爱尔兰和保加利亚队的决赛了——虽然贝尼利的母亲确实帮我搞到了票。
想想看,我暑假从那辆列车上失踪后,中间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美好,实在不值得回忆……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情都可以随后再说,现在我得找到办法离开噩梦般的法国——首先,抛去有人在后面想把我碎尸万段的事实不提,我想我得回去上学了——无奈的是我现在的魔力耗尽,就像夏日里干涸得裂了口子的池塘一样,一时半会是回复不过来了。不知道骑士公交车的活动范围是多大……不过我想应该不会越过英吉利海峡在这里运营的。
而且我的魔杖也被他们撅折了。我摸摸袍子空荡荡的口袋,那里原本是我魔杖的专座。法国魔法部和他们的纯血统家组都是一条裤子的,这一点我倒是很清楚,不会笨到向他们求助。话说回来,我的通缉现在放到了法国麻瓜的新闻里了也不一定……
抓抓头发,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我失去了和魔法界联系的手段……
恩,这个情景有点眼熟。
不同的是我连魔杖都不在身上了。而三年级的哈利还有康奈利福吉惦记着他,我则……
“怀特先生,”一个熟悉却在意料之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断我的思路,“如果你打算在马赛的街头徘徊下去的话,我不介意……”
我猛地回头,不可置信地看到了斯莱特林的院长。
斯内普教授?
“……可是我还要回去准备开学的工作呢。”他抖了抖袍子,对我没什么好脸色。
这里可是法国!我在法国街头偶遇了斯内普教授?不知这和哈利在破釜酒吧看到部长的心情相比,哪一个更不可思议一点。
我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当我在法国麻瓜街头走投无路时遇到了英国的可爱的斯内普教授,吃惊之余,我还得飞快回答他,免得这尊大神更加的不耐烦:“教授,我没问题了,我们现在就离开?”
斯内普教授拿出了一只脏兮兮的魔药瓶子,空的:“除非你会随从显形。否则我们就得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再等足一个小时。”很明显那个空魔药瓶子被临时抓来当了门钥匙,正常的门钥匙——而不是博伊尔家的另一个门钥匙版本。而斯内普教授又比预定的时间早很多找到我。
我摇摇头。我对幻影显性还掌握的不熟练,更别提现在魔力都耗光的时候了。想了想,我又提出了疑问:为什么是斯内普教授来找我。其实话里面是在问为什么现在才找到我——要知道,我在这么多天遭了不少罪。
教授又掏出两瓶魔药冷冷地递给我,我认得是恢复、医药用的魔药。“校长找人跑腿办事,而你亲爱的弗立维教授又恰好不在,这个差事只能落在了我头上。”神色间带上了嫌弃,我想这和我眉眼间与小天狼星的相似不无关系。“你和你的小伙伴们用在袖扣上弄的热量传递魔法联系太微弱,直到今天早上热心的校长才终于能够定位到你。”
这倒是解释的通了,我今天早上才从博伊尔家可怕的地窖里跑出来,那里恐怕是有屏蔽魔法——所以我现在才被找到。
话说回来,是邓布利多教授派他来的?
又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打破了我三年来苦心低调行事制造的不存在感,我感觉我的事情捅得似乎人尽皆知了,这一点非常地不妙……大大的不妙……也许现在我就已经踩到这世间秩序的临界点了,说不定下一秒一阵头晕目眩,我就直接在“天道”的惩罚下扑街了。
我的紧张大概有点明显,斯内普教授难得好心地缓解了我的担忧:“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像墙角里的老鼠一样遮遮掩掩的……马尔福先生只告诉了校长,没有把你曾经也在那节麻瓜列车上的事情告诉他父亲,或者我。”说完微微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