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被药物洗过的伤口竟然如同神迹般的逐渐恢复成光洁的皮肤。
无论是那破损的皮肤,红黑的血液,都在以肉眼可见的消失不见。
仿佛美图秀秀一样!
即使是医生的与谢野晶子也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药物,忍不住大吃一惊,这简直可以跟她的异能请君勿死相提并论,而且她的异能是必须要在濒死的状态下才能医治,这一瓶小小的药水,却并不需要。
转眼间,和泉莲腰间的剧痛已经平复了下来,他随手摸了摸那平滑的后背,确定不会留下伤疤,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状态既然已经恢复了,和泉莲又成为了那个月光下的优雅的怪盗。
他伸手握住还在震惊中的与谢野晶子的手掌,并且将头顶的礼帽脱下,放在胸口,微微的行了个绅士礼。
“谢谢您的帮助,女士。”
当他再抬起头时,指尖里的药水忽然上下一翻,被他推倒了与谢野晶子的手中。
“为了表示我的感谢,这瓶药水送给您。”他温和的挑起唇瓣,“无论什么伤口都可以快速修复,正适合您这样美丽的女士。”
与谢野晶子微微一怔,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自己,“你的异能……到底是什么,治愈系的吗?”
她不由自主的问出了声,这是对于一个医生,同时也是一名治愈系异能者的,最迫切的问题。
然而戴着假面的男人却是倏地脚尖一点,整个人轻巧的落在窗户附近,一手点着头顶的帽檐,一手竖起食指放在唇侧。
他神秘的笑着,说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您也可以这么认为,想要知道我的能力的话,不如等我们下次的相遇,怎么样?”
“很遗憾,今晚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只能期待着下次相会了。”
见他的似乎马上就要离开,与谢野晶子一惊,连忙条件反射的去看江户川乱步,“乱步先生!”
“没关系哦。”
江户川乱步翠绿的眼眸就仿佛看穿了未来所发生的事情一样,犀利明亮,他随意的摆了摆手,允许了和泉莲的离去。
“他现在要是不回去的话,恐怕我们再想要见到他就很困难了,所以乱步先生允许了!”
一边懒洋洋的说着,他鼓起脸颊,做了个幼稚的瞪眼的动作:“不过等到危机解决后你一定要来这里找我,不然我就会告诉你的上司关于你的真实身份,我说到做到哦!”
真实身份这个词令和泉莲的心脏狠狠的跃动了下,这个世界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实在是过于危险,就算对方或许只是在恐吓着他,他也不会放任即使1%的可能性暴露马甲。
在心中暗自下定找机会前来打探消息的决心,和泉莲深深的看了眼眼前这新鲜的、热乎乎的目标人物,随后便纵身飞跃到了暗夜之中,消失了身影。
再次利用蝴蝶的隐蔽性瞒过了所有的港黑的巡逻人员,和泉莲落在自己的小床上,确定周遭的一切都很正常后,才解除了变身能力。
头枕在柔软的枕头上,和泉莲第一次大口的做了个深呼吸。
今晚发生的不可预测的事情实在太多,还好,他有惊无险的回来了。
虽然明天说不定还会面临新一轮的挑战,但和泉莲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什么尾巴,就算是面对调查也能平稳的对待。
大床上安心的气息不断地包裹着他的大脑,令失血过多的身体开始变得昏昏欲睡,和泉莲迷迷糊糊中想着明天的对策,结果不知不觉便沉睡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还是织田作之助用力的摇晃着他的肩膀,才让他疲惫的睁开了双眼。
见他总算是醒了,已经穿着打扮完毕的织田作之助才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睡得真的很熟呢。”
“啊……抱歉。”和泉莲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直起身体,懒洋洋的抻了个懒腰:“嗯白天有些累吧,这些天睡得都很熟。”
“说起来,昨晚有入侵者来袭,你听到动静了吗?”
织田作之助貌似不经意的提出了这个问题。
和泉莲揉眼睛的动作一顿,眼底的朦胧快速褪下去,划过一道精光。
但他很快满脸疑惑的看向织田作之助,“有这种事吗,我完全没有听到。”
“嗯,所有的警卫都出击了。”织田作之助用平静的视线看了他一眼,几秒后,又漫不经心的移开:“动静有些大。”
“啊哈哈我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睡得很香。”和泉莲试探性的观察着他的表情,“你有起身吗,织田先生?”
说实话,在问出这句话时,和泉莲心中极其的忐忑,都能听见自己胸腔中心脏的跳动声。
他的伪装确实做得很好,只要不近距离掀开他的被子,没有人会察觉床上的是人形的玩偶。
但是睡在他对面的却是织田作之助,一个看似很天然,但是其实观察很敏锐的人,和泉莲不敢确定,织田作之助会不会特意起床来检查他的床铺有没有问题。
而织田作之助的表情一如既往跟水一样平静,毫无波澜,声音也淡淡的,仿佛在森林中回荡着:“没有,这次的任务跟我们无关。”
“……”
没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任何信息,和泉莲微微安下了心,觉得应该是他想太多了。
“你看。”织田作之助忽然指了下摆在窗户附近的菊花,尽管花瓣绽开的极为漂亮灿烂,但是那里却缺少了一道点缀着的身影。
“蝴蝶飞走了。”
他似乎半是遗憾半是欣慰的感慨着。
和泉莲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没关系的,织田先生,它一定是去寻找属于它自己的幸福了。”
织田作之助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半晌,忽然勾起唇,露出一抹最温柔的笑意。
“嗯,你说的没错。”
他虚着眼眸,蔚蓝色的瞳孔中凝结着细微的光芒。
……
和泉莲来到工作岗位上的时候,对上的就是太宰治无所事事在沙发上打转的场景。
“哟,莲~早上好。”黑发的少年陷入沙发椅上,将身体不安分的随着椅子来回转动着,并乐不思卷,见到和泉莲时,脸上勾起了如平常一般微笑的弧度,“昨晚睡得好吗?”
和泉莲回了个灿烂的笑容:“早上好,太宰先生,我睡的很好。”
“我想也是。”几乎是在他的话音刚落,太宰治便立即借口道。
他用一种极为随意的口吻说着,吐出的台词却令人头皮发麻:“昨晚发生那么大的声响,你却几乎整个晚上都没有翻过身,甚至都没有清醒的痕迹,看来你昨晚真的睡得很沉呢。”
和泉莲的笑容一僵,从这句蕴藏着不得了的信息量的话语中得到了某种提示。
而太宰治似乎完全不怕他的目的暴露,继续吊儿郎当的补充道,“说起来昨晚你带回来的那只蝴蝶从窗户旁边飞走了呢,它是什么颜色的,看起来应该很漂亮。”
“……白色。”顿了几秒钟后,和泉莲这才干涩的说出了口,不过很快,他便眉宇一压,极为不爽的瞪向了太宰治,“你这是在监视我吗?”
“当然不是。”太宰治晃动着椅子的动作停住了,他微笑着,用那伪装起来的面容优雅的朝和泉莲勾起唇,“这是为了防止月影假面混在新人之中的一种对策哦,我只是在其中碰巧看见了你的。”
……呵呵。
和泉莲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这话说的还真是无辜,但是其实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太宰治说出这么一连串的话,绝对就是在试探他!
果然,太宰治已经开始在不断的怀疑他了。
和泉莲暗自提高了警戒,同时也为昨晚冒险的分身盗窃而感到庆幸。
只要找不到他昨晚出去的证据,他就不可能是月影假面,就算太宰治再怎么厉害,也不能没有证据就污蔑他。
“所以?”和泉莲努力维持自己的笑容,“你有发现什么吗?”
太宰治耸了耸肩膀,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则,而是转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昨晚月影假面闯入了森先生的房间,还偷走了珍贵的笔记本电脑。”
仿佛想起了昨晚看见的森鸥外的那张阴沉的脸,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森先生可是很生气哦。”
和泉莲:“因为月影假面把组织的资料偷走了?”
太宰治:“因为月影不仅没有履行把无法使用异能的药物教给他的承诺,还故意调戏了他。”
“……”
“白白中了药物,受了一番调戏,却没有得到一点线索,那个时候森先生的脸色实在是……噗。”
他连忙扭过头,用掌心挡住了嘴唇,不让那偷笑表现的太过明显。
和泉莲也从他的叙述中回想起昨晚的一幕一幕,尤其是当他被森鸥外控制时,对方显得游刃有余且经验丰富,而一旦主动权被掌握在他自己手中时,森鸥外又瞬间严肃的沉默的脸。
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这种高高在上的人露出软弱无力的一面,和泉莲倒是很是欣赏他们的这种表情,这是属于男性征服欲的一种,无关他们对对象是否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