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立海高中男子网球部 (拿铁不加冰)

第59章 剑客
　　“临兵斗者皆阵列。”
　　这半句，能够拼出另外半句的只有“临兵斗者皆列阵前行”，是九字真言，又名六甲（即《奇门遁甲》）秘祝，典出《抱朴子·内篇卷十七·登涉》第五段：“入名山，以甲子开除日，以五色缯各五寸，悬大石上，所求必得。又曰，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凡九字，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要道不烦，此之谓也。”《中华道藏》也有记载：“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凡九字，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要道不烦，此之谓也。”（以上皆为引用）
　　实际上德隆的读法与《奇门遁甲》中的不同，而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是日本密宗，也是日本忍者传承许久的九字真言。
　　总结来说，临代表稳定的意志力，兵代表源源不断的活力和续航力，斗代表逆境时奋勇向前的意志，者代表自由支配自己身体和别人身体，皆代表操纵人心的能力，阵代表透视和洞悉敌人的内心，列代表分裂一切阻碍，也可以理解为控制时空，前代表自由自在使用自身的能力，行代表最后的超脱境界。
　　真田打完那场比赛时专门回家翻了典籍。
　　他冥冥中感应到他和德隆的比赛会有另一个开始和另一个结束，因此他也会提前收集到尽可能多的资料。
　　不过此时，在全国大赛的舞台上，他看到德隆的目光时，就知道德隆这场比赛还是不会“解开封印”。
　　他对法国队的归属感和所谓的“忠心”，能让他在卡缪的要求下放弃了原本拼命的打算。而既然当时德隆没有拼命，此时就不可能拼命了。那拼命的机会，会被他留在更重要的场合。
　　这也是卡缪的打算。
　　德隆去年才国中三年级，已经能做到那样的程度，实在可以用天资聪颖来形容。卡缪认为他是法国队的未来。
　　卡缪希望给法国队留下完整的未来。
　　德隆当时还没办法控制自己使用九字真言后的状态，他会被“解除封印”毁掉，卡缪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至于现在？
　　日本交流活动也是卡缪示意德隆来的。
　　德隆自己也非常愿意。
　　“再试一次。你的五车之术能做到更厉害的程度。”
　　所谓的五车之术，就是一种可以巧妙操纵对手喜怒哀乐和内心情感的心理战术，是最恐怖的一种策略网球。当然精神力也负责了一部分心理暗示，这不用多做解释，大部分选手的精神力招数也都是这个路子。
　　五车之术包含五个部分。
　　“喜车”是通过给予对手夸赞和褒奖来创造可乘之机。
　　“怒车”是激怒对手，让对手失去冷静后伺机而动。
　　“哀车”是用哀伤的言行误导对手，使其对己身产生同情和情绪波动。
　　“乐车”是勾起对手的兴趣，通过各种方式对其进行收买，利用其弱点创造机会。
　　“恐车”则是向对手传达出他最不想触碰的事实和最坏的结果，以此挫败对手的战斗意志。
　　这五个部分如果做到极致，或者和日本队大家熟悉的选手做个类比。
　　那么，可以说，君岛做到的就是“乐车”的典范。所谓的“交涉”确实能瓦解掉对手的很大一部分的意志，就连丸井和木手都被说服。
　　而幸村的“Yips”，极端理解起来就是“恐车”的极致。失去五感，放大到最大程度的恐惧。对一个网球选手来说，有什么比感觉到自己不能再打网球，也打不了网球，更恐怖的呢？
　　可以说，如果“五车之术”锻炼到极致，那就是五个顶尖选手的集合体，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但实际上能做到这些的人根本不存在。
　　德隆的“五车之术”打败过法国队内部的很多人，就连埃德加和将要上场的蒂莫西都着了道。但这是因为本身法国队的浪漫情怀就放大了他们的情绪。
　　法国队没一个正常人，这可是很多个国家的选手公认的。
　　德隆的“五车之术”也就是普通水平。
　　真田的剑道之心根本不会被这种程度的“五车之术”动摇。
　　而德隆这次，也着重锻炼了自己的五车之术。
　　他想要试试看。
　　他和师父大人的差距……他的五车之术，能够影响到他的师父大人吗？
　　“请多指教。”长高了一些但还是带着面罩的法国少年眼神还是很清澈，甚至看不出凌厉，双眼看着人时让人感觉到真诚。
　　而真田已经提高了警惕。
　　升级过的“风林火山雷阴”在比赛一开始就用了出来。
　　真田这一次不打算“装作中招”。
　　他现在状态很好。
　　和美国队比赛输掉的气也消了，练习也按部就班。整个人的精气神达到了全国大赛需要的竞技的最佳状态。他对胜利充满渴望，却又不急迫。他的队友给了他足够的底气，而要求幸村给他“制裁”时两个人都有些尴尬的气氛让真田开始反思自己的求胜欲望的正确表达形式。
　　一切都在最好的时间段。
　　如果按照上次和法国队的比赛的进程，德隆在此时就应该被压倒性地领先了。
　　但没有。
　　最开始德隆顶的有些辛苦。
　　但忍者少年并没有放弃，追着比分。
　　被紧追比分是难免感到焦躁的。
　　但刚好经历过一次内心升华的真田很冷静。
　　他回想起自己练习剑道时，偶尔急迫打乱了比赛节奏，就算打赢了比赛，他的爷爷，也是他的剑道老师，就会很严厉地训斥他，让他去静室冥思。
　　每天早晨起来他都会做例行的冥想。
　　他是否把这个当做习惯做下去以后，不再认真对待了呢？
　　他最近一段时间的冥想，真的做到了“专注而空寂”吗？
　　网球和剑道是一样的。
　　没道理他在剑道上能做到的事，网球上做不到。
　　真田的冷静显然出乎德隆意料之外。
　　实际上，虽然在去年世界杯比赛和法国队对战时，真田开始追分的说法是“装作中招”，但大家都知道，真田确实有被五车之术影响，情绪不稳定。只是那种不稳定还不够让真田方寸大乱，反而能激发出真田的血性。
　　但此时呢？
　　此时真田是真正在掌控比赛。
　　他不慌乱，也不热血，像是握着武士道的武士，专注于战场。
　　德隆的后背升起一股寒气。
　　“师父大人，您真厉害啊。”他不断说这话，试图用各种方法来影响真田的情绪。
　　但真田不为所动。
　　他也会回应德隆一些故意的问话，甚至给出笃定的正经的回答。但他甚至不是在一心二用，而是专注于比赛。这种语言的攻击也是球场上的一部分，他用自己的方式回击。
　　他的背后浮现出隐约的影子。
　　在见到影子出现的刹那，球场内外都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倒抽气的声音。
　　“异次元？！”
　　“真的是异次元！”
　　“真田这家伙……”
　　“真田居然在现在这个时候突破了！”
　　……
　　幸村坐在教练椅上，露出欣慰的笑。
　　“弦一郎，做的不错嘛。”他小声道。
　　大家都看出了真田的异次元是什么，就算他身后的影子还有些模糊。
　　那是握着刀，穿着长衫的人。
　　不是武士，更像是剑客。
　　是的，真田一个严于律己更严于人的人，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刻板而极端的“武士道”践行者，但他的异次元却是“剑客”。
　　“那是他们都不了解你。”幸村听着周围的一片感慨，还有不远处其他学校观战区听不清但能想象到的窃窃私语的内容。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细语：“真田，其实你比大家以为的都要叛逆。”
　　真田真的“循规蹈矩”吗？
　　怎么可能呢？
　　光是决定一直打网球这件事就显示出真田并不是那么“规矩”的人。
　　“不要松懈”是他的生活态度，他做所有的事都会全力以赴。
　　但在幸村的理解里，真田一直是个挺狂野的小伙伴。爱好还有些奇怪。
　　“比赛没有悬念了。”
　　在真田的异次元出现以后，德隆就露出遗憾而如释重负的表情。
　　显然他也知道，在他不用九字真言时，他面对真田的胜算并不很大。他只是想看看他的五车之术的进步，但他的师父大人的进步比他要大得多。
　　异次元招数诶！
　　他的异次元招数……还没能控制住呢。
　　德隆想到这里又不甘心起来。
　　他没有放弃比赛，一直打到了最后。
　　但真田的优势从头到尾都没有失去过。
　　剑客的一招一式都很标准，却并不拘泥。
　　这就是真田弦一郎。
　　外人认为他冷漠不近人情，但立海大的人谁不知道呢？真田在日常生活中其实是个挺好欺负的人。他只是较真，却并不古板。
　　“连真田都……我可要再认真一点了。”仁王小声说。
　　柳生听见了。
　　他不明白仁王的好胜心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