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任性傲慢到蛮不讲理的神明……大概就是神代逐渐没落的原因吧？
“哦豁,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何等的傲慢啊，异域的精灵。”
瑟瑟从温暖的床上恢复意识时, 尚未睁开眼睛就听到了王的喟叹。
“Archer殿下？”瑟瑟坐起身，白色的长发蓬松且凌乱的垂下。他打着呵欠揉了揉眼睛，声音软软的带着尚未完全苏醒的懵呆, “早上好。”
吉尔伽美什站在卧室门旁倚着墙壁，即使被窥视了过往，心情却格外的平静。
毕竟, 对方也毫无保留的让他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能够凭借“自我”而召唤出caster这样或许比王者更加傲慢的恃才傲物的天才、所谓的“万能之人”——吉尔伽美什已经理解了自己即将消散之际理所当然的顺应直觉并笃定对方会与自己订下契约的原因。
真是不可思议啊。
吉尔伽美什安静的看着那个青年与普通人类无异的躯壳。
他知道, 那里面藏着一个金发红眸的自由的精灵，一个符合所有生物对精灵美好幻想的存在。
就像是你不会讨厌吹过世界的风、不会讨厌遵循着自然规律而发芽抽条繁茂枯萎的森林。
自然会让人愉悦，也会带来天灾。
——那家伙就是那样的存在。
“本王还真是契约了个不得了的master啊……”
睡眼惺忪的瑟瑟懵懵的抬头：“什么，archer殿下？”
“快起来，蠢货！”吉尔伽美什提高音量，“别忘了你昨晚说了什么！”
“……早餐！”
瑟瑟立即清醒过来, 瞬间从床上跳下来蹿进了洗手间。
“啊啊啊我这就去做饭！请稍等我一下！”
床头的小涩总娃娃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的背影, 然后又瞅了瞅明显不是来做催早餐这种无聊事情的吉尔伽美什。
他甩了甩一团乱的白毛, 坦然的爬到旁边的化妆盒里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 然后丢掉睡衣换上了新的白西装。
吉尔伽美什觉得自己是无聊透顶了才会在这里看着一个有着普通人类灵魂的球关节娃娃自己给自己换衣服。
涩泽龙彦感觉到身前有一道阴影落下。
“什么事, 吉尔伽……”
被英雄王一把抓在手里的涩泽龙彦露出了相当无语的表情。
“喔喔, 这样的小玩意儿还真是……”
英雄王露出了相当感兴趣的表情来。
“之前倒是在某些拍卖会上见过，实际上是这样的东西吗？”
涩泽龙彦生无可恋的被英雄王捏着摆弄四肢脑袋。
洗漱完了的瑟瑟又从浴室里风风火火的冲出来，一秒换上了正装往门口跑去。
涩泽龙彦：居然随便就让别人玩自己的bjd，你这没用的娃爹！
英雄王度过了一段相当愉快的早餐时光。
“居然能够如此取悦本王……”吉尔伽美什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爽快的笑着起身揪住了瑟瑟的后衣领，像是捏住了一只乖巧的家猫，“决定了！本王要赏赐你！”
“喂，archer！”达·芬奇亲一把拉住了瑟瑟的手腕，“你想要把我的学生去哪儿？”
“学生？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master，Caster哟。”吉尔伽美什轻笑一声，有些强势的将瑟瑟拉了过来，“你想龟缩在这个魔术工房就待着，本王要带这家伙出门玩了！”
出门玩=不用学高数！
瑟瑟立即主动的扒住了英雄王的胳膊！
“有archer殿下在身边，我一定特别安全！这是战争啊战争！战争除了在基地内通过技术侦测，实际去战场打探情况确认敌方动向也是很重要的！”
瑟瑟用即将去游乐场的欢呼雀跃的声音说着非常义正言辞的话，就像只小树懒一样死死的抱着吉尔伽美什悄悄把对方往门外扯着！
……像极了一家三口严母慈父的经典场景，为了逃避老妈的学业催促一听老爹要出去玩就迅速黏上去还理直气壮的学渣熊孩子。
吉尔伽美什：感觉微妙的被当成家长给亲近依赖了。
达·芬奇亲：眼睁睁的看着天纵奇才的潜力全能的钻石级别master自甘堕落为学渣而恨铁不成钢。
“呵，真是个大胆的家伙。”吉尔伽美什以胜利者的姿态，大大方方的拖着瑟瑟往门外走，愉悦的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挥挥手，“就是这样。”
走出正门，便是一片直通海湾的开阔视野。
瑟瑟深吸一口气，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真情实感的赞美道：“这是……自由的气息！”
“你这么喜欢外面，只要和caster说一下就能出来了吧，再不济也可以使用令咒。”吉尔伽美什回想起昨天的战斗，即使是那种不利的局面，用出了EA却还是落败的回忆让吉尔伽美什轻“啧”了一声——但是胜负没有如果，真正的王者坦然赞颂自己的每一场战役。
“诶，对了，令咒！”瑟瑟从系统背包里拿出达·芬奇亲特制的魔力探测隔绝手套戴在手上，“差点儿忘了这个。”
……本王不是在提醒你这个！
“回答本王的话，杂修。”
瑟瑟已经习惯了吉尔伽美什丰富的绰号称谓，并对对方这种随时都能蹦出充分表达心情的起名方式表示敬佩。
“因为没必要啦，也不是一定要出来玩。”瑟瑟思考了一下，“比起这种随时都能解决的事情，果然还是与重要之人之间的关系更重要啦。caster亲大概是想要试验或证明我在学习上的天赋，其实我对自己能做到的【极限】也有兴趣——只不过对学习的【内容】喜欢不起来。唔，也不能说是非常讨厌，毕竟看起来都是很有用的知识，也难得有人这么尽心的教导我。”
“重要之人？”吉尔伽美什嗤笑一声，双手插兜往北方的深山町走去，“servant只是道具而已，说白了就是魔术师召唤到现世的兵器，可能会在圣杯战争中消失，也可能会在圣杯战争结束后消失——如此短暂的存在，会对此而投入感情，还真是愚蠢啊。”
“唔，可是无论是caster亲还是archer殿下您，都是我人生中难得的能够有着灵魂契约关系的重要存在呀。”瑟瑟笑容依旧坦然，带着淡淡的幸福，似乎连生死都无法剥去这层坚定的柔和，“或许会很快消失，或许会一同度过漫长的时光，也或许先离开的那个人是我——但是无论未来会因为什么而变化，或者一直保持不变——重要的事物就是重要的事物嘛，除了更珍惜一些也没有别的更妥当的办法啦。”
吉尔伽美什沉默了一下，然后抛出了一个突兀的问题：“你还记得自己死过多少次吗？”
“那种事情需要记下来吗？”
“作为神明的兵器而生存着，你就没有任何怨言吗？”
“可我不单单是兵器呀，我还是自己。”瑟瑟撅起嘴，“我不太喜欢思考这些哲学的问题，一旦思考起来就没完没了还没什么答案，只会自寻烦恼。总归回归现实之后能够做到的事情也就那么多，这些事情让神明啊国王啊去烦恼就好啦，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嘛！”
“你这种家伙……”
微妙的让人不爽，可也就是轻轻敲一下脑袋就能揭过去的不爽罢了。
吉尔伽美什是这么想的，当然也就立即这么做了。
“呜，archer殿下你又欺负人！”瑟瑟捂着脑袋委屈唧唧的控诉道。
嗯，没错。
欺负小动物总是会让人心情愉快，就算是伟大且高傲的吉尔伽美什冕下，也偶尔会享受一番这样小小的乐趣。
不知道是不是长期使用这个身体并进行了改造的缘故，虽然还在用着“涩泽龙彦”的身体，如今的白发青年看起来却“稚嫩”了很多，连气质也与体内的灵魂融合于一体，完全不会给人“不匹配”“不和谐”等引起不适的感官。
如果与涩泽龙彦再次交换灵魂，只要是对两人有所了解，就会立即被认出不是同一个人了吧。
瑟瑟：终于学会了用一米八的总裁体型熟练卖萌。
#无法改变环境就只能适应环境#
瑟瑟：……不用提醒了我知道只有一米七七！
#这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第52章
“圣杯是御三家做出来的系统, 包括大圣杯和小圣杯。”
“在大圣杯启用之前，小圣杯会吸收落败的servant的魔力而成长——”金发红眸的青年咬着奶茶的吸管, 即使是在露天咖啡厅的复古小清新镂空花纹白漆金属椅上, 也坐出了一派肆意潇洒的姿势来。
吉尔伽美什咬着奶茶里加的小料，满意的点点头, 说出了与这平民的约会场合完全不是一个画风的可怕内容来：“但是在那之前, 小圣杯是否会因为过度渴求魔力而吃掉人类的灵魂……就不得而知了。”
“吃掉人的灵魂……这么一说就像是怪物啦, 在我们的世界会被国王下令缉捕的那种。”瑟瑟也呼噜了一口奶茶，露出了幸福的笑容，“archer殿下知道小圣杯长什么样子吗？”
两个青年在游戏厅泡了一上午, 都是耍起来就上头的性子, 玩的相当过瘾。
然后一拍即合, 两个大男孩儿在公园附近找了家环境优雅的露天咖啡厅歇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