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当琴爹穿越武侠世界 完结+番外 (翦瞳夜歌)
“若我们两人皆去,陆小凤他们回来,不是更找不到我们了吗?”梅惊弦摇头不赞同。
“陆小凤行事向来谨慎。”西门吹雪沉声道:“他与楚留香同行,如今早已过了约定的时辰还不出现,也不曾分出一人回来报信,必然是遇到了什么变故。为防万一,我们最好不要分开。”
梅惊弦想了想,索性将停靠的小船收回背包里,与西门吹雪一起踏上了陆小凤与楚留香之前所走的方向。
这条道与他们之前走的那条并无不同,皆是黑石迭起,寸草不生,整个岛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存在。
一路上都未曾看见陆小凤与楚留香的人影,耳畔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与呼吸声,以及岸边的海浪声,除此之外再无声息。
梅惊弦心中染上了不安。
手上忽然紧了紧,他转过头,对上西门吹雪安抚的目光,心神登时一松。
两人踏上了一块高耸的巨石,梅惊弦一转头,忽然看到了另一边海岸处的景象。
在那处礁石丛生的海岸,搁浅着许许多多触礁破败的船只部位,那些木块零碎不堪,腐朽湿烂,已然失落了不短的一段时日了。
这一处荒凉的海上石岛,缘何会出现那么多触礁搁浅的船只,原本在那些船上的人呢?
事到如今,梅惊弦与西门吹雪已然确认了这座岛的不同寻常,行事不免又小心了几分。
西门吹雪忽然停下来,看向右手边一块大黑石上摆的几颗小石子。
梅惊弦也看到了那几颗石子,不过铜钱大的石子被摆成了箭头的方向,直直指向前方一处巨石。
梅惊弦与西门吹雪绕过那块竖立的巨石,看到那巨石后嵌着条黑钢锁链,上面还吊着一副缆车。
黑钢锁链通向的另一头是个黑漆漆的山洞,此刻天色几欲黑沉,那山洞里一片黑暗,透不出一丝光来。
无需赘言,梅惊弦与西门吹雪对视一眼,一同上了缆车。
直到没入了那片见不到一丝光亮的黑暗,梅惊弦忽然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精美的灯笼。
在明黄的灯光下,隐约可看到缆车下方两边石壁上怪石凹凸嶙峋,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可供两人通过的洞口,时不时还能看到遍布的金属网,通道最下方则是一段漆黑蜿蜒的小道。
梅惊弦看了眼一片黑暗的前路,低声道:“我们要一直滑到终点吗?”
这地方如此神秘古怪,也不知钢索尽头又会是什么在等着他们。
西门吹雪目光梭巡一番,沉声道:“跳下去,去前方两丈开外的洞口。”
梅惊弦看了眼方位,点点头。
等到缆车路过那延生出一处石台的洞口时,两人默契的跳出缆车,落到洞口前的石台上。
这处洞口同样透不出一丝光亮,就如梅惊弦与西门吹雪这两位习武多年耳聪目明之人,若没有灯笼在手,同样无法在这完全黑暗的环境中看清地上的道路。
梅惊弦不由更加担心陆小凤和楚留香了。
这两人当初落水后身上的引火之物不是遗失就是失效,到了这片黑暗之地,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西门吹雪接过梅惊弦手中的灯笼,一手牵着他,谨慎的踏入洞中。
两人走过一处拐角,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西门吹雪立即熄灭灯笼,持剑以待。
梅惊弦避到一边,背靠石壁,从背包中取出一柄备用的长剑。
直到脚步声逼近之时,两人同时出剑。
黑暗中传出两声闷响,那不知身份的两人连声音都没发出就各自被剑柄击晕了。
直到耳边再听不到异动,西门吹雪点燃灯笼,待看清地上两人的容貌时,眉头猝然皱紧。
梅惊弦低眸看去,一时间全身发寒如坠冰窖。
只见地上躺着两个晕迷的黑衣人,他们的脸色是同样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最令人悚然而惊的,是他们原本应该长着眼睛的部位竟是一片平滑的空白。
这二人竟然没有眼睛!
梅惊弦第一次见到这般可怖的事物,一时间竟然惊住了。
西门吹雪挡在他面前,蹲下查看片刻,声音骤冷,“他们的眼皮被用针线缝合,常年累月,眼皮便长到了一起。”
梅惊弦只觉齿冷,连带着出口的声音也又冷又沉,“是何人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生生用针线将人的眼睛缝上,让上下眼皮长到一起,从此再不见光亮,这是何等心思恶毒手段残忍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梅惊弦二世重生,从未想到世上竟还有如此冷血残暴之人。
“此处既有人迹却无光亮,必然是生活在这底下的人并不需要光亮也可在这黑暗中生存。”西门吹雪道:“这二人的模样,似乎是巡逻的守卫。”
梅惊弦明白西门吹雪的意思。
这样一座看似荒无人烟的石岛,底下却暗藏乾坤,密道上布满机关与捕网,里面还有一群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如此严密而神秘,显然并不是什么寻常的所在,也不知背后主掌这一处黑暗之地的又是什么人?
这两个守卫没有眼睛,又可是那背后之人的手笔?对方在这石岛上建立这一处所在又有何目的?
梅惊弦万万没想到他们不过是流落海上,竟也会遇到这么一桩奇事。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陆小凤和楚留香,他们二人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可否有被这里的人发现、如今可有危险?
第96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梅惊弦与西门吹雪又走了许久,在这一处黑暗无光的地下所在,仿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幽暗死寂的环境予人心中带来了一股挥之不去的压抑与沉郁。
一路上不是没有遇到过和之前同样打扮的巡逻守卫,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全都失去了眼睛,双眼无法视物之下,他们只能用双耳的听力来感知。
梅惊弦与西门吹雪都有了准备,行走间更是悄无声息,连呼吸声都几近于无。
西门吹雪手上提着灯笼带着梅惊弦不时路过那些守卫,明黄的灯光照亮了他们那张没有眼睛的脸孔,对方却丝毫不觉。
他们早已感知不到光明了。
梅惊弦心中生出了一股浓重的悲哀。
花满楼同样目不能视,然而他性格宽和热爱生命也热爱生活,从不因自己的眼疾而挂怀,也是因此,见过他的人都不自觉的忽视了他这一缺陷,只将他视作常人看待。
但曾经的花满楼又是经过了多少次跌跌撞撞和灰头土脸,从而导致如今能如常人一般行止坐卧淡然自如?
而眼下所见的这些人,他们的眼睛并非天生不能视物,也不是被一招刺瞎,而是被人一针一线缓缓缝合的。
亲手毁了旁人的光明,还是用如此血腥残忍的手段,这为恶之人莫非竟连为人仅有的一丝悲悯之心也丢失了吗。
梅惊弦握紧了西门吹雪的手,沉怒间,耳边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西门吹雪似乎也听到了,两人对视一眼,便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随着他们的行走,那隐隐约约的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
梅惊弦细听片刻,初时有些困惑,紧接着面色渐渐发红。
他虽然没有经验,但活了两世,到底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听到夹杂在其中的属于男子的污言秽语,又哪里还能不明白?
他一时间又羞又臊,头埋得低低的,连看都不敢看西门吹雪一眼。
西门吹雪看着他羞赧难抑的模样,不愿让那不堪入耳的声音污了他的耳朵,牵着他转头离开。
他们没走两步,只听身后的动静渐渐小了下来,女子柔媚的声音响起。
“你什么时候带我走?”
紧接着是男子不屑的嗤笑,“做什么美梦呢?就凭你也想离开这里?”
女子的声音变得急切了起来,“可是、你刚才明明说喜欢我、要带我走的……”
那男子似乎笑了下,道:“你不知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不能信的吗?”
听出那男子声音中的鄙薄与轻视,梅惊弦脚下忽然一顿。
他以为他们是撞上了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戏码,此刻不由为那错付了身心的女子而叹惋。
西门吹雪见他停下脚步,沉默一下,忽然道:“我说的话,不论何时,你尽可信。”
他没头没尾的扔出这句话,不由让听了这话的人怔愣了下。
梅惊弦细思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时又羞赧又好笑。
鉴于西门吹雪说起这句话的前因实在令人尴尬,他沉默片刻,愣是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对方。
似乎无论他如何回答,话题最后的发展指向都会令人非常想捂脸呢。
他们耽搁的这一茬,后面的女子已经哭出了声来,“你明明说过、你明明说过……”
她不停重复着,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然而这句话在如今的情势下实在显得太苍白太无力。
黑暗中忽然响起一声“啪”的脆响,紧接着似乎是什么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
“哭哭哭、哭什么哭?!就你那只剩两条缝的眼睛流得出眼泪吗?别是流了一脸血水,没的让我恶心!”那男人谩骂道:“你也不看看你那鬼样子……哦,你没了眼睛看不见,那你用手摸摸、用手摸摸、像你这种没有眼睛的怪物,还想离开这儿到外面去,你想吓死谁啊?!啊!别以为跟我睡了三天就真把自己当成个人了,我告诉你,像你们这种怪物,就只配活在这黑漆漆的鬼地方!想走?下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