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当琴爹穿越武侠世界 完结+番外 (翦瞳夜歌)
他静立片刻,上前将墨石剑插回琴中,一手揽住梅惊弦背后,一手伸入他膝下,直接将对方整个抱起。
还未抬脚,怀中的人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襟,一只手不安分的摸索,嘴里呓语道:“我的琴,我的琴呢?”
西门吹雪将他放下,也顾不得整理被扯乱的衣襟,一手扶着喝醉了还到处摸索着找琴的人,一手提起桌上的琴,直接塞进对方怀里。
怀里有了琴,梅惊弦安静了下来,双手紧紧抱着青玉流,往旁边一靠,很快又沉沉睡去。
见梅惊弦安分下来,西门吹雪直接将他打横抱起,连着怀中的琴一起送回了卧房。
第40章 一只琴始皇
第二日,梅惊弦是在一阵头痛中醒来的。
菊花酒虽清淡,奈何他酒力不济,又整整饮了一大坛,宿醉昏沉是免不了的。
……畅饮一时爽,宿醉火葬场。
他扶着额头坐起身,发现身上的外袍已被除下,只着内衫,怀里还紧紧抱着青玉流。
……难怪胸口被压得一阵闷痛。
梅惊弦回想昨日醉后的事情,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近来又长高了些,林诗音即使学了武,但到底时日尚短内力不济,定然是无法将宿醉沉重的他送回房间的,更何况男女有别,林诗音纵然能勉强将他送回房间,但也绝对不会替他除了外衣。
梅惊弦心里有了猜测,隔着门窗看到外面已是一片大亮,隐隐还能听到长剑划破空气的鸣响。
他洗漱换衣,细细打理好自己,出门的时候果然看到西门吹雪在庭中练剑。
他没有出声打扰,西门吹雪反而收了剑,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拐角。
西门吹雪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走的行为令梅惊弦有些讶然,暗暗揣测是否是自己昨日喝醉了做出了什么失礼的举动。
林诗音端着一盘包子走过来,无奈的看着他,“都快午时了,你终于醒了,喏,趁着包子还没凉,赶紧吃了吧。”
说着她将盘子往梅惊弦怀里一塞,转身匆匆走了。
与清闲的梅惊弦不同,即将成为新嫁娘的林诗音此刻还有许多事情要忙,那些都是身为男儿的梅惊弦帮不上的。
梅惊弦本想问问她昨日自己酒醉后的事情,但见她行色匆匆也不好叫住,只好端着盘子走到亭中,打算先填饱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
半刻钟后,西门吹雪忽然从拐角转出,手上还端着一碗暗色的汤药,直接向他走来。
梅惊弦嗅了嗅空气中的药味,警惕的站起来,笑容有些僵硬,“不是说昨日是最后一碗药了吗?”
西门吹雪将手上的药放到桌上,平静的看着他,“本是如此。若是你昨日不曾饮酒,今日也就不会再有这碗药。”
喝药不饮酒是常识,然而昨日梅惊弦收到璧玉白的书信后一时心绪不宁,竟然疏忽了这一点,更不曾想到后果,竟然就整整饮了一大坛子酒,昨日的苦药算是白喝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西门吹雪此举到底是为自己好,对方这些日子一直在调养自己的身体,梅惊弦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因而即使那些药苦得让他想作呕,每每喝药之时都要想办法拖延一二,但最后他到底都是一滴不剩的喝完了。
而若是他昨日没喝酒,今日也不必劳烦西门吹雪再熬一碗药,他也无须再吃这一回苦。
梅惊弦悔不当初,只能就着手上的素菜包子,慢慢将那碗药喝下了。
西门吹雪看着他喝完了药,拿手帕仔细拭去唇角的药汁,沉声道:“晚上还有一碗。”
梅惊弦动作一僵,“……”
“喝酒伤身,更影响药性,切记。”西门吹雪起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到庭中继续练剑。
……
没过几天,林诗音和花满轩的婚事终于成了。
梅惊弦亲自给她凑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加上林诗音逝去的父母留给她的,合起来竟不比花家所下的聘礼少。
林诗音被梅惊弦送上了花轿。
轿帘落下前,她忽然拉住了梅惊弦的衣袖,低声道:“惊弦,谢谢你。”
梅惊弦本以为她心中不安,却不防听到这句致谢,不由笑了笑,也低声道:“诗音,你会幸福的。”
轿帘落下,他转头看向前方目光丝毫不离花轿的花满轩,对方一张俊朗的脸此刻笑得好像一朵花儿。
花家家风清正,花家上头五子不论为官还是从商,都只娶了一房妻室,家庭和睦,少有龃龊。即使因为林诗音被龙啸云下毒,花满轩对林诗音的心意也一直都从未改变过,身体还没好全就张罗着要迎娶林诗音,如此深情,也是难得。
林诗音坐在花轿中,看着眼前遮住视线的红绸,心中忽然有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定感。
虽有波折,但她的第二桩婚事,终究是成了。
花轿起,耳边尽是迎亲的喜乐,她忽而想起过去的事情,一时间竟恍如隔世。
表哥温和正直,才情满腹,却义字当先,心中装了太多的人和太多的事。
六童同样温和正直,平易近人,却以家人为重,虽为商八面玲珑,有些城府心计,却不违仁义,眼中只有她一个。
如惊弦所说,她一定会幸福的。
……
林诗音成了花家妇后,家中就只剩下了梅惊弦,以及一个客居的西门吹雪。
想到过不多久,西门吹雪也要离开,到时候这处地方就只余下自己一人,梅惊弦稍一细思,便觉人庭寥落,凄清无趣。
于此世,他便那无根的飘萍一般,之间决定在扬州定居,也是为了林诗音。
而如今林诗音嫁了人,他再待在此处也无甚意义了。
花满轩的喜事过后,应邀前来的客人陆陆续续离开,其中自然也包括陆小凤。
于是在前一天晚上,他一手美酒一手百味楼的烧鹅,旁边还跟着花满楼,敲响了梅惊弦住处的大门,打算在离开前和他们小聚一次。
梅惊弦又亲自下厨去厨房烧了几道菜,算是凑了一副丰盛的筵席。
饭席就设在院中的小亭中,梅惊弦还在厨房忙活,陆小凤自己去会客厅取出了杯子,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略过西门吹雪,又倒了一杯,正要放到梅惊弦的位置,半途却有一只手横过来,直接将他手上的酒杯挡了回去。
陆小凤抬眸,迎上西门吹雪微沉的眼眸。
“他不饮酒。”
陆小凤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梅惊弦手上端着两道菜走出来,听到西门吹雪的话又见他们此刻的动作,立刻明白过来,忙对陆小凤道:“我不饮酒。”
虽然梅惊弦早已在前几天就停了药,但之前那次饮酒的后果他仍然铭记于心。
这年头,不听大夫话的结果就是多喝几碗苦药。
无论如何,西门吹雪说他不能饮酒,他就不能饮酒。
梅惊弦不能饮酒,西门吹雪不饮酒,花满楼不爱酒,于是陆小凤带来的那一坛子美酒只能自己享用了。
陆小凤呷了一口酒,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不由摇摇头叹道:“人都说君子远庖厨,不想梅公子竟还有这一手好厨艺。”
他看了看梅惊弦仍然一尘不染的白衣,对方进厨房前是什么样出来后就是什么样,一如往昔般风度翩翩,清雅秀致。若不是他之前去厨房看了一眼,当真要怀疑桌上这些佳肴是对方暗中去了城中的酒楼带回来的。
梅惊弦将一盘虎皮鸡蛋放到西门吹雪面前,浅笑道:“人生大事吃喝二字,我不过是好吃,便在这上面多花了几分心思,让诸位见笑了。”
“那可多亏了梅公子多花的这几分心思,如今我们也有口福了。”陆小凤手上捏着筷子,就要对桌上那道糖醋鱼肚子上最嫩的鱼肉下筷。
另一双筷子先他一步,又快又准的插入鱼肚处,一夹一扯就轻巧的将整一大块鱼肉撕了下来。
陆小凤动作一顿,抬眼一看,正见西门吹雪平静的将手上的那一筷子鱼肉放到了梅惊弦碗里。
碗里多了块鱼肉,梅惊弦对西门吹雪笑了笑,便转头与花满楼说起了林诗音与花满轩的近况来。
陆小凤菜不吃了酒也不喝了,目光紧紧盯着西门吹雪,眼神复杂怪异得仿佛看到对方弃剑从刀了。
察觉到他的目光,西门吹雪淡淡扫了他一眼,眼中毫无情绪。
陆小凤忽而想起当日他处理完水母阴姬和石观音的事情,匆匆赶回桃花堡后在梅惊弦房门外看到的那一幕,那时的西门吹雪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平静的和往昔没什么两样。
但实际上,那样的行为举动发生在谁身上都好,一旦发生在了西门吹雪身上,那就是一件足以让所有人惊诧到难以置信的大事。
陆小凤曾经以为西门吹雪对梅惊弦的特殊是对于一个曾经打败并点拨过自己的对手的另眼相待,但如今看到西门吹雪的举动,他又对自己自己的推测产生了浓重的怀疑。
花满楼看不见西门吹雪方才的举动,并未有如陆小凤此刻一般复杂纠结的心思。
他对着梅惊弦道:“离开扬州?你要去哪儿?”
梅惊弦沉吟片刻,道:“四处走走看看,我打算一路向西去,前往峨眉,若是顺便,便去一躺光明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