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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郭嘉成长日记 完结+番外 (这个懒人没起)


  听到这里,程立终于能够正视他内心中老想找郭嘉对弈的瘙痒了,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连荀爽都这样。
  郭嘉:作为一个大好少年郎,居然被误认为喜欢和长者交谈,人送绰号“小太公”,说出来都是泪。他上辈子看三国,十二岁时欣赏诸葛,十四岁欣赏曹操,十八岁以后喜欢文若、公瑾、大乔、小乔、蔡文姬、甄宓等美人,两辈子加在一起,也没有关注过任何一个槽老头,这简直比窦娥还冤。
  书院双怪最是让人津津乐道,分别是:女装大佬戏志才(戏璕),挖墓盗书胡孔明(胡昭)。
  戏璕,字志才。他曾于休沐日换上广袖留仙裙,薄施粉黛,和郭嘉去划船,郭嘉摇桨,他便坐在船头唱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谁谓河广,一苇杭之。今昔何夕,二子乘舟……”(汉朝版的“举头望明月,自挂东南枝。”)
  他五官阴柔,身形清瘦,一张脸比寻常女子还要白皙秀丽三分,扮作佳人毫无违和感。惹得许多伪君子一面讥讽他的异装怪癖,一面又蹲守在街角巷陌围观他女妆出行。
  郭嘉记得很清楚,当时,他将船划到湖心,弃了木桨,任由小船随波逐流。
  戏璕:“我想知道文若的事。”
  郭嘉慢声调笑:“留香 候 志才。”
  戏璕轻咳:“是比“王佐之才”更早的事,听说他那时……被讥议……”他不愿意直接说荀彧和宦官之女有婚约,在成为众星拱月的王佐之才之前,曾有过一段被孤立、被议论的少年时光。


第7章
  上错床榻的后果  郭嘉腹诽:人言虽然可畏,但书院那几个“正人君子”也不过口臭的级别,水平还达不到“唾沫能淹死人”的境界,喷起人来无关痛痒,就是苍蝇乱飞有点烦人。
  他斟酌着说:“文若的家教你是知道的,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遇到挑衅还要讲礼仪讲风度,真是急死个人。那时候谁惹文若,我就在他的坐席上洒墨汁、倒插刀笔,往他食盒里扔虫子……具体怎么整全看心情。反正当时我年纪还小,没阿翁没教养,连韩夫子都发话说:你们呀,不要和顽童怄气。子曰:君子矜而不争……”(君子庄重又谨慎,不和别人争执。)
  戏璕笑起来,把左腿架在右膝上,枕着双臂躺在船上轻轻哼歌。
  等郭嘉神游归来,酒席上已经在讨论“双怪”之中的另一位主角。
  胡昭,字孔明。此“孔明”非彼“孔明”。
  胡昭沉迷于术数,尤好奇门遁甲。然而《遁甲天书》被黄石公传授给张良,经过张良的改编之后,就变成了一本真正的天书,是个人都看不懂。(特别妖孽的天才除外)
  胡昭雇人盗挖了十三个传说中精通奇门遁甲的名人的墓,包括张良的,一共收集到奇门遁甲五十五局。对照着《遁甲天书》一起看,终于能看懂其中奥妙。
  盗墓敛财是重罪,但胡昭约束盗贼,只取墓中的竹简、龟甲、帛书,有字的羊皮卷等物,其余财货分毫不取,也不曾惊扰墓主人的遗体。所以事发后,颍川太守和决曹掾一致认为胡昭虽然盗墓,但并不是为了钱财,偷书不算贼。只罚他封闭盗洞,将张良墓等古墓重新修葺。
  郭嘉:胡昭?这名字有点耳熟,大书法家,传说中司马懿的老师?
  聊着喝着,也不知谁起的头,众人开始玩解梦。
  孔子梦见端坐于两楹之间。
  两楹之间是尊位,通常摆放着祖先的牌位,供子孙后代祭祀。孔子认为坐在两楹之间,和祖宗的牌位在一处接受祭品,是将死的预兆,说明很快就要成为那些牌位中的一员了。
  他曳着拐杖唱歌,“泰山其颓乎,梁木其坏乎,哲人其萎乎?”唱完进屋,和弟子子贡聊天,聊他的梦,还有那个不祥的预兆。
  之后,孔丘果然卧病七日而亡。
  还有程立的梦:登泰山,双手捧日。
  戏璕和郭嘉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泰山是历代帝王封禅之地,封是祭天,禅是祭地。《周书》有云:“日者天之明。”天无二日,人无二主,登泰山捧日,程先生这是要辅佐明主逐鹿登顶的节奏啊,这可了不得,说出来要摊上大事的。
  一直安安静静旁听的荀彧突然开口:“先生捧日,恰好是一个“昱”字。”
  众人纷纷附和,于是程立当场改名为程昱。
  郭嘉:喝高了连名字都随便改,敢不敢靠谱一点?
  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改个名字根本不算事儿。一觉睡到下午也不算事儿。
  这顿酒喝得酣畅淋漓,众士子三三两两聚在一处,或坐或卧,或啸或歌或乱舞。一直闹到子夜时分,一大半人都醉倒了。
  除了郭嘉仅略有醉意,其他人就算还能站起来,也是脚步虚浮,东倒西歪。大家只好集体留宿。
  程昱这次请客,是在酒楼预订好席面,直接送到他租住的宅院中。一共请了二十三个客人,考虑到程昱这里只有十二间客房,当下决定每两人共用一间。
  唯一清醒的郭嘉负责分房,郭图和辛评一间,荀谌和陈群一间,辛毗和杜袭一间……他一向观察入微,特意避开了容易掐架的组合,比如戏璕和荀谌,他和陈群。
  最后还剩下两间客房,三个人:荀彧、郭嘉、戏璕。
  荀彧和郭嘉商量:让志才单独住一间,他睡眠浅。
  戏璕撒酒疯耍赖:“一个人太冷,我不管,文若和奉孝必须留下一个陪我。”
  本来男子二十岁加冠才由家族长辈赐字,获得成年人的权利。成年之后,必须受到应有的尊敬,除了长辈,其他人都不能再直呼姓名,好友也要以表字相称。
  但郭嘉比较特殊,他家中无人主事,特意提前取字奉孝,十四岁就承担起成年人的权利和义务,行使治家御下之权。
  郭嘉拂开戏璕的手,一步跳出半丈远,和这醉鬼保持距离:“让文若陪你,我要住单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誓死保卫菊花。”真搞不懂这个时代:男人间动不动就手拉手、睡在一起。
  荀彧:“……”这浪子又发什么疯?默默拖走戏志才……
  这间客房的门闩是坏的,郭嘉将房门虚掩,写了两封家书,一封给郭母,一封给郭禧,装在竹筒中,让白滚滚送走。
  白滚滚飞出窗口的时候,一片雪白的羽毛翻转着飘落在书案上。
  是修长光洁的尾羽,非常漂亮。郭嘉拈起来,轻轻把玩了片刻,收入随身空间。这只鸟不太对劲,有时候说话的口气非常奇怪,好似活了千秋万载一般。
  沐浴后,郭嘉换上侍女送来的寝衣,正要就寝,房门突然被推开,闯进来一个醉鬼,一言不发直奔卧榻,脸朝下趴在那儿了。
  郭嘉:“……”
  费力把人翻过来一看,是陈群。
  冤家路窄。
  “喂,你走错房间了。”郭嘉伸手拍了拍陈群的脸,“醒一醒,给我起来!”
  陈群紧闭的双目陡然睁开,目光只锐利了一瞬,就开始涣散,整个人一动不动,对着屋顶发呆。
  先礼后兵,刚才已经“礼”过了,郭嘉毫不客气,直接站在榻上把陈群往下踹。
  一脚、两脚、三脚,只听咕咚一声,陈群摔到地上去了。
  郭嘉蹲在旁边观察:陈长文这醉汉在地上滚了两圈,仰面躺着,哼哼唧唧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有时居然还能又哭又笑、似悲似喜……
  这表情,正常人根本办不到。
  地上铺着柔软的羊毛毯,睡一觉应该没问题,郭嘉拿了被子替陈群盖上,走回卧榻边坐下,刚躺好,陈群又爬上来了。他这回直接躺成一个大字形,把郭嘉挤到贴墙角。
  郭嘉“……”
  跑我这儿耍酒疯?如果杀人不犯法……一脚狠狠踢在陈群腿上,陈群居然还笑……好困啊……看向窗口,这天色……估计再折腾下去天都要亮了。
  郭嘉轻叹一口气,蜷起腿缩在外侧睡了。
  第二天,他是被陈群推醒的,半梦半醒间感觉右脚的脚趾又疼又痒、忽冷忽热,滋味十分酥麻。紧接着有人用力推他。
  他本来就躺在卧榻边沿,这一推,他半个身子瞬间悬空,险些摔下去,直接就惊醒了。
  渐渐清晰的视线中,陈群半坐半躺,眼角微红,神情羞愤,正在用力推搡他。
  郭嘉无语,一边尽量稳住身形,一边嗤笑:“推什么推?是谁说好要和友若(荀谌)一间房,却在半夜三更爬到别人的卧榻上赖着不走?”
  “郭奉孝!你……”
  “陈长文,原来你是这样的君子。”
  郭嘉故意把“君子”这两个字的音调拖长,嘲讽味十足。
  一直以君子的标准严格自律的陈群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整个眼圈都憋红了,一脚把郭嘉踢下榻。
  郭嘉蜷缩了几个时辰,腰酸脖子疼,整条右臂都是麻的。此时被陈群一脚踢得后背着地,想起昨夜,新仇旧账,爬起来照着陈群的脸就是一拳。
  侍女进来送洗脸水,发现屋中的两位公子正打成一团,一时恍了神,不小心打翻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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