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终于能说出全部的一整句话了,结果是这么耿直的一句话……锖兔突然怀疑之前的两年白相处了。
没想到他这么好的脾气都会被气得天天跳脚。
锖兔无奈的笑着去看光永和辉,“抱歉,他不太会说话。”
人家师兄都这么道歉了,光永和辉能说什么呢?他点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富冈义勇又开口了,“这是事实。”他们真的没有钱负担三个人的费用啊!
光永和辉被气到了,他虽然保持着微笑,但是额角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他微笑着让富冈义勇先放下锖兔。
富冈义勇竟然乖巧的依言把锖兔放下来,然后疑惑的看着他对面握住刀柄的光永和辉,“切磋?”
为什么?还没等他问出口,对面的光永和辉就先拔刀过来了:“光之呼吸·一之型·极光——”
他没有用上全力,可他对面的那个铁憨憨居然也能用出十分华丽的剑技:“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击——”
被放在原地的锖兔此刻没有能力很快的移动,他在原地看着,一边着急的大喊‘队员之间不允许私斗’,一边甚至开始肯定富冈义勇的剑技有进步。
“这是切磋。”光永和辉笑着说。
然后锖兔就旁观了笑眯眯的光永和辉把富冈义勇揍了一顿。
“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富冈义勇被打完问到。
被打=切磋→没有受伤=友好切磋=应该是朋友了吧?
在锖兔惊恐的眼神下,光永和辉的额角青筋又蹦出来,他听见光永和辉温温柔柔的说:“是的哦。”
所以……再切磋一次吧!!!
*
说实话,锖兔的伤势比想象中要严重一些,又比想象中要轻一些。
这么说是因为锖兔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一检查,肋骨断了四根,腿骨骨裂,甚至手臂也有点儿挫伤。
而虽然他觉得自己全身都不舒服,可是最后检查的时候只有腿骨骨裂,肋骨断裂手臂挫伤,其他会可能会留下后遗症的伤势,他一概没有。
尽管伤势要养上那么一段时间,不管怎么说都能让他继续杀鬼。
锖兔得知伤势之后,他几乎高兴得要哭出来了。
光永和辉笑着等他处理好伤口,顺便还给他的医药费付了。
本来要付钱的富冈义勇愣了一下,然后说:“这样我们就不用挨饿了。”
光永和辉觉得自己和富冈义勇在一起待上一天,怕不是高血压都能气出来。
‘柱’是需要保护别人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是这样憨憨的队友,他觉得富冈义勇不需要保护,毕竟富冈义勇又不是普通人。
光永和辉还觉得自己需要习惯富冈义勇的憨憨程度。
这次他没有说话,因为锖兔给他解释了一下,锖兔自己也天天被富冈义勇气得肝儿疼。
富冈义勇:“锖兔,你肝不好吗?”
锖兔:“……”
光永和辉:“还好这不是我的师弟呢。”他虽然在笑,但是他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儿笑意。
锖兔用自己没有挫伤的那只手臂给了富冈义勇的后脑勺一下。
光永和辉微笑着安慰锖兔,“也许你哪天就能给他打清醒了。”
富冈义勇张了张嘴,一开始没说出话来,然后他寻思了一下又开口了:“我只听说过越打越笨。”
锖兔又给了富冈义勇的后脑勺一下。
光永和辉:“……”他沉默着,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有生之年来,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憨憨的人,别人是顶多天然呆,这个富冈义勇就是个天然憨!
*
在再次启程之后,背着锖兔的光永和辉深思熟虑的小声说,“等你回去之后,我一刻也不多留。”
锖兔:“……”
此刻深切的嫌弃别人家师弟憨批的光永和辉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有一个更加麻烦的师弟。
第10章 第十缕光
这座山上有着迷雾,虽然并不多,但是还是会稍微影响到视线。
锖兔和富冈义勇对这里很是熟悉,不会走错路的。
光永和辉的头又转向锖兔,“到了吧?”
于是,在他后背上的锖兔就点点头,他的声音比一开始要有力气的多,身体好了不少,“到了,是这里。”
光永和辉背着锖兔,一点点儿上山,但是越近,锖兔就越激动,到最后他简直要哭出来。
富冈义勇这次也没有说什么话了,尽管他可能的确想说话。毕竟光永和辉都看见富冈义勇的嘴唇动了两下了。
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富冈义勇最后没有说话。
……
快到木屋的时候,光永和辉笑着说,“这让我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锖兔心情很好,他的心思都在麟泷师父身上,于是随口问了一下:“什么奇怪的感觉?”
光永和辉沉默了一秒,然后笑得更开了,“你真的要听吗?”
锖兔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了吧……
光永和辉没等锖兔说完,就自说自话的继续说下去,他的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我的心里十分紧张,竟然有一种去见公婆的感觉,还是那种一见钟情的。”
锖兔听到这么离谱的言论,一下子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但是被口水呛到的人似乎不止是两个,光永和辉还听见了另一个人几乎与锖兔重合开始咳嗽的声音……
光永和辉觉得这不太妙,他愣了愣,脖子僵硬的转过头,笑容差点没有维持住,“您、您好?”
世界上最尴尬的是什么?对于此刻的光永和辉来说,不是去洗手间突然想上大的没带够纸,而是调侃了同性好友还被他家长辈知道了!
光永和辉:“……”
因为这个插曲,光永和辉没能看到锖兔通红的耳根,以及富冈义勇‘原来如此’的瞳孔地震。
*
但我不能放歌,
……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现在的情况就是鳞泷左近次坐在对面,而光永和辉和富冈义勇跪坐在鳞泷左近次的对面,两方相对,至于还没养好伤的锖兔,他被光永和辉放到旁边床.铺上休息。
光永和辉现在就是沉默,不敢说话。
他微微笑着,一点儿都不觉得现在是什么说话的好时机。
然而正在尴尬着的光永和辉并不知道,其实坐在他对面的鳞泷左近次有着奇特的嗅觉,能闻出别人身上情绪的味道,就比如光永和辉尴尬,鳞泷左近次是知道的。
但是光永和辉并不知道。
富冈义勇和锖兔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没有告诉光永和辉呢?
因为富冈义勇觉得,光永和辉没问,他也没有必要说。
而锖兔……他是知道的,可是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个憨憨,总之不憨也呆,更别说他本来就习惯了麟泷师父的特殊,所以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并且,现在这情形他告诉了也没有用啊。
一直沉默也不是个事儿啊,更别说光永和辉怎么能先让长辈开口……如果不先发制人,问责岂不是很尴尬?
光永和辉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设,然后忍着尴尬:“嗯……您好,麟泷先生,我是光永和辉。”
他微笑着,至少从表面上看不出他的一点儿尴尬。
光永和辉的外貌很有欺骗性,美如冠玉,任谁第一眼看过去都会有些许的恍惚。
他不笑的时候,就是冰山美人,面若冰霜的少年郎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但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就是春回大地、冰雪消融的时候,那双灰色的眼睛里的流露出来的情绪几乎让人的脑子都昏沉沉的不分东南西北。
光永和辉笑这一下,倒是给鳞泷左近次弄得愣了一下,他也见识到了光永和辉这容貌到底能达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
不过他一般并不会因为某个人而陷入沉迷,就比如,如果现在光永和辉是他的敌人,鳞泷左近次一定是毫不犹豫第一个拔刀的那位。
毕竟他也是前任水柱,看他现在能完好无损的退休,就知道他的实力有多么强劲,而他的内心又有多么的坚韧。
鳞泷左近次迅速回神,他的胳膊肘略微往外拐,双手放在膝盖上支撑自己,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所以他也没有任何为难光永和辉的意思,立刻回话:“我是鳞泷左近次,你好。”
“您好,麟泷先生。”光永和辉为自己没有被冷淡对待而瞬间松了一口气。
鳞泷左近次已经看过锖兔鎹鸦送来的信了,也知道了大致的事情经过,此刻,就算是光永和辉可能是想要道歉的那个人,但是鳞泷左近次不会是那种没有担当的人,他也没有不向年轻人道谢的傲慢。
鳞泷左近次弯下他的腰,下压他的后背,“谢谢你,锖兔是我的得意弟子,非常感谢。”
光永和辉忙不迭的靠边,不想受这一礼,他保持着微笑,转头看了一眼锖兔,最后转回头来看鳞泷左近次,“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保护民众不就是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吗?这可是本职呢。”
虽然他说的话听起来非常官方,但这的确是光永和辉从小时候到现在活下去并且坚持了艰苦的训练这么多年的信念,而能闻出来光永和辉情绪的鳞泷左近次自然也能感觉出光永和辉说的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