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n一定不会将这些告诉别人。
这成为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在那一晚之后，Sam发现自己想起Dean的频率变得更加频繁。他会在数学课上走神，在午餐时想起Dean咀嚼食物的样子，甚至连在体育课上他都会因为天空或是树影而联想到Dean奔跑的样子，至于走廊里的阴影就更令他无法集中注意力了，无数次地想过要在那些巧妙遮挡人们视线的地方吻Dean，吻他的嘴唇和下巴，吻他的脖子和胸口，脱掉他的裤子，让他在可能被人发现的危机感中自慰给他看。
Sam像着了魔。
因为他终于从Dean那里得知原来渴望对方的并不是只有他而已，原来一直在忍耐和压抑的也不是只有他，原来Dean的想象和他一样充满不可思议令人羞耻的下流画面，或许他们在面对十字架时都忏悔着同一件事。
暑假之前的每个周末他都会打电话给Dean，漫无边际地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支支吾吾顾左右言他，可每一次Dean都能猜到他想要什么，每一次Dean都没有拒绝他，相反还主动得令他吃惊。Dean那里仿佛有说不完的下流话，他不知兄长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可其中每一个词都能轻而易举地让他兴奋战栗，他总是想象着Dean自慰的样子，握着电话闷声嘶吼着将精液射在自己的手中。
在闷热的暑气于不知不觉中彻底侵占了堪萨斯州的时候，Sam终于放假了。而比他大了四岁的Dean也完成了毕业论文顺利从大学毕业。
Dean到家那天正好是周日。在路边停好车，单肩背著书包推开白色篱笆的门，院子里的草低低矮矮整整齐齐，看样子是不久前刚修整过。电视节目的声音从开着的窗户飘进院子，青年没有细听是什么节目，抬手敲了敲门。
通常来开门的都是Neill太太，他已经做好同她拥抱的准备了。
门打开，Dean笑起来，问候的话已涌到唇边，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件显得有些紧的黑色T恤，布料服帖地包裹着一具结实有力的躯体，胸口更是因为发紧而起了层层褶皱。
青年愣了愣，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视线随着抬高的下巴上移，扫过突起的喉结，形状漂亮的下巴、削薄的嘴唇和高挺的鼻梁，发现对方那双狭长眼睛正微微眯起，眉梢微敛，有放纵又克制的情绪在那对榛绿色的眼球里如暗流涌动。
小狐狸长大了。
在心中莫名感叹了一句，下一秒就被这只长大的小狐狸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熟悉的气味涌入鼻腔，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却在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心跳不知从何时开始竟然失控了。同这心跳一样乱七八糟的情绪在胸膛中酝酿发酵，他感到开心，开心之中又掺杂了一丝莫名的害羞，他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低低叫他的名字，那个声音用小得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幽微音量说着想他，热意从被胳膊紧紧缠住的地方开始朝着四肢百骸蔓延，而他在满足的同时又感觉有一丝焦虑的恐惧盘踞脑中，挥之不去。
这拥抱像是持续了很久很久，小狐狸粘人地不肯放手。直到养父母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他这才拍拍弟弟的背，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先放开我”。结果两人分开时这才发现弟弟腿间有了可疑的隆起，小狐狸脸上红了一片，眉毛委屈地垂下，表情倒是又饿又急，无奈放下书包塞进弟弟怀里，使眼色让他先用它挡挡，青年甩开他率先走进客厅，分别和养父母也结结实实拥抱了一番。
借着给Dean放东西，Sam拎著书包上了楼，过了好一会儿才下来。正坐在沙发上陪着养父母看电视的Dean听见脚步声便回头看了一眼，恰好就对上Sam半是狂野半是委屈的眼神。从他发红的眼角和湿漉漉的双手Dean就猜到他刚刚做了什么，颈后顿时一片灼热，忐忑地吞咽着，他冲弟弟招了招手，让他帮自己把东西从车上搬进来。
成年之后，Dean再也没有向养父母要过任何钱，学费靠的是奖学金，其他开支用的都是打工赚来的钱。尽管打工的薪水不高，好在他生得英俊醒目，每天都有可观的小费收入。Sam每个月的食宿费他都会规规矩矩按时寄回来给养父母，家人生日时他也会买好礼物让快递准时送到。Neill先生曾打电话告诉过他不用支付Sam的食宿费，可他还是每个月都在坚持，他告诉养父他爱他们，他这么做并不是想划清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他觉得爱和无度的依赖索取不一样，已经成年的人没有借口继续把本该属于自己的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Dean先让Sam把送给养父母的礼物拿进去给他们，自己从后备厢里拖出一个大行李箱来推着往院子里走。Neill先生本也想来帮忙的，兄弟二人一个婉拒一个劝，又把养父哄回了客厅。
忙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把东西都扛上了楼，Dean把箱子就堆在房间里，似乎也没有打开收拾的打算。
“不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吗？”Sam抓着T恤下摆随意擦了一把下巴和脖子上的汗，喘着气问道。
Dean看着弟弟的样子愣了一下，视线不由自主便凝在了他结实的腹肌上。他甚至想不起来Sam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练出了这么一身好肌肉，那段有力瘦劲的细腰让他忍不住狠狠吞咽了一把，只能用力咬住舌尖才能阻止自己继续联想把腿环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不用了，反正过不久也要搬出去。”
假咳了两声，Dean揉揉鼻子，希望Sam没注意到他不同寻常的眼神。
“你要搬出去住？”兄长的话让Sam吃惊地吸了一口气都顾不上拉好T恤的下摆，他急切地瞪起眼睛看向Dean，“为什么？”
“老弟，我都大学毕业了，继续住在养父母家里不是很奇怪吗？”冲Sam安抚地笑了笑，Dean习惯性地抬手捏了捏他的肩，帮他放松紧绷的情绪，“我没有要离开你们……我不会离开你。”
Dean的承诺让Sam顿时安心不少，但他还是因为被看穿心思而羞耻得红了脸。胡乱抓了抓脑后，又看了一眼堆在一边的箱子，他试探地问道：“那……你找好房子了吗？”
“想在这附近的社区找一找。你要去加州念书，我住得近一些的话Neill先生和太太有什么急事也能马上赶过来。我们不需要他们来照顾的，现在轮到我照顾他们了。”提起养父母时，Dean的眼神又温暖又温柔。曾经他对他们还是感激多过爱，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感激的那部分也早已被爱同化。
“我会和你一起照顾他们。”Sam轻轻咬了一下口腔侧壁，出声纠正了兄长的话。看到惊讶的瞳光在Dean眼中一闪而过，气闷又紧张地扭头瞥了一眼身后虚掩的门，他大步上前站定在Dean跟前，飞快地低头吻在了兄长的唇上。
“我要和你一起照顾他们。”双手环住Dean的腰，手指贴在他微微突起的胯骨上，Sam一面小声呢喃一面把舌头伸进了兄长嘴里，“那是我们共同的义务，你不能总想着自己一个人扛起所有的事……”
Sam的嘴唇刚压下来的那一秒，Dean的身体害怕地僵了一下。他万分在意地紧盯着没有锁上的房门，却还是乖乖张开嘴让Sam把舌头伸了进来，甚至开始主动回吻。他的手也环过弟弟的腰，从T恤下摆伸了进去，顺着凹陷的脊柱一路往上抚摸。
“我爱……”
“爱你，Sammy……”Dean用舌头卷住Sam的，喋喋不休呢喃着爱语，热切地吮吸与汲取。
Dean的主动让Sam呻吟起来，他搂着Dean的腰朝床边踉跄走去，推搡着压着Dean倒在了床上，低头热切地舔着他的嘴唇和下巴，一手推起Dean的衣服，放纵地抚摸。
用力抓住弟弟背上的肌肉，Dean仰起头大声喘息。他低头贴近Sam的脸，含住他的耳廓吮吸，用嘶哑潮湿的声音说道：“现在不行，晚上……晚上来我房里。”
TBC
第四十章 40
因为Dean的那句话，Sam一整天都没法让自己好好冷静下来。晚餐的时候，他久违地坐在Dean身边，愣愣盯着他拿着餐具的双手看了许久，又看着他用餐叉把食物递进嘴里，看他缓慢咀嚼，看他咽下食物。
注意到弟弟专注得有些不太正常的视线，Dean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他一脚，假咳两声提醒他注意自己的眼神。一直握着餐具的Sam这才如梦方醒般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低头舔了舔嘴唇，又朝哥哥的盘子里看了看，竟发现这次Neill太太没有给Dean准备他不爱吃的配菜。
Sam有些失望。
Dean向养父母说了些今后的工作打算，也提出搬出去住的想法。Neill夫妇虽然不舍，但Dean毕竟也大学毕业了，继续住在这里确实有些古怪。即将迎来的分别让Neill太太忍不住红了眼圈，虽然一旁的丈夫拍着她的手背安抚，她还是抽泣了两声，这让Dean紧张得立刻放下手中的餐具，恨不得直接越过桌子倾身抱一抱他亲爱的养母。
好不容易安抚好妻子的情绪，Neill先生慷慨地表示就算不再是监护人，他们仍是这对兄弟的家人。只是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们，已经年过五旬的男人一时竟也微微激动起来，逐渐干瘪的嘴唇紧抿着颤抖了几下，但最终还是忍下了那些免不了的伤感情绪。
晚餐过后，Neill先生带着妻子出门散步，Dean和Sam在家乖乖刷了盘子，又把料理台洗得干干净净，弟弟见家里只剩他们了，一时忍不住揽过兄长的腰便吻了过去，没想到舌头刚伸进他嘴里就被Dean一把推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