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横滨后,他没花多少时间就发现了这群少年的弱点,太显眼到了以至于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都是一些属于他们这个年龄段会有的困惑,等他们再长大一点,哪怕没有人引导,自己也会学会和自己和解的。
中也想要认同感,太宰治追求好奇,而乱步,他只是想要有个人依赖他、承认他的优秀而已。
果然是他想太多了,绫辻本来就不应该用成年人的眼光去揣测他们的想法,反倒在之前把自己弄得很茫然。
面对他的话,乱步什么也没说,只是依旧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他的面孔,像是在心底消化绫辻刚才说的那些真心话。
绫辻偏头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叹了口气,在走廊上片刻沉默后,他才说道:“对不起,乱步,我不该这么说你。但我现在要回庄园,一边写小说一边等兰堂回来,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基本上能够解决的事情都处理好了,绫辻要等待的就是麻烦来找他。
可是被他询问的人却陷入了寂静中,似乎在思考什么难解的辩题。
“绫辻,刚才的不算。”乱步蓦地说道,他的话相当指代不明,绿眸中有一丝坚定,他似乎弄懂了一点隐藏在绫辻冰冷外壳下的恶劣,“你只是把乱步大人当成恶作剧的对象罢了。”
绫辻顿了顿,才说道:“……什么?”
下一刻,他疑惑的表情消失了,转而变成了诧异,因为乱步直接上前一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一把推到了墙壁上,绫辻能够感觉到自己后背被人推在墙壁上带来的撞击的钝痛感,他因此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随后,乱步的嘴唇落在了他的嘴角边,不过停顿了一秒,他便果断转移了位置,又亲了亲绫辻的另外一边嘴角,似乎要抹去另外一个人的痕迹,低声占有欲十足地说道:“不管是哪边,都不可以。”
乱步想通了,在绫辻面前虽然需要退后一步,因为绫辻不喜欢在一段关系中处于下风,但是一味的退让却不可以,绫辻会完全忽视你整个人的存在,把你彻底边缘化,只是把你看做他的计划的一环而已。
绫辻下意识皱眉,他正要说话,但乱步却在这时试探性地上移,终于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但这过程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绫辻直接用力推开了他,和乱步拉开了距离。
“……”
绫辻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发现自己居然被咬出了血,可见乱步用了多大的力气,他的表情很冷,却没有太多生气的成分,这令乱步感觉很挫败,因为这说明绫辻依旧没有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下次不要这样了。”绫辻冷冷地说道,“我不喜欢你这样做。”
本该全知全能的乱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绫辻的喜怒无常了,他知道自己的推断没有错过,可是绫辻却实在太让人难以理解了,于是,他沮丧迷茫地说道:“我该怎么办,才可以让你把我看成平等的存在?”
“问出这个问题,正是说明你没有成长起来,所以我没办法给你回答。”
乱步沉默后,说道:“我知道了。”
所以绫辻看他们这些人,才会根本无法交付后背吧,他必须摆脱不成熟的想法,才能真正地让绫辻意识到,他的态度是认真的。
片刻寂静后,绫辻再次叹了一口气,他率先让步,走过去拉住了乱步的手。
“不是你的问题,我不讨厌你亲我,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走吧,回去等兰堂,我现在没有心情想这方面的事情,很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比较关心的cp问题,其实我最初就只做了剧情线,感情线是准备放飞的。
但是非要说的话,cp会在宰和乱步之间二选一,因为我感觉他们分别是玫瑰花和小狐狸,其实感情戏也不是特别的多,要定cp估计也是后期了,因为绫辻现在没兴趣谈恋爱的亚子。
第54章
当中也在傍晚时刻打开门, 出现在客厅的时候,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下意识揉了揉眼睛,移开手后, 眼前的景象没有变过,他有些绝望地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情况确实如他看到的那样, 原本很是宽敞的客厅,此刻却挤挤攘攘地塞满了各种无关的人。
中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进门的动作一顿:“你们……在干什么?”
“哦, 中也来了啊, 快点把门关上。”太宰治头也不抬道,手里正拿着一副牌,眼神光闪烁, 好像在琢磨什么坏事一样,“正如你所见的那样,我们在打牌啊。”
“……”
不, 他当然看得出来在打牌,只是他想问的是, 为什么??
“团建。”坐在桌子对面的绫辻淡定道, 又抽出了一张牌,“中也来玩吗。”
中也:“……?”
少开玩笑了, 这算哪门子交流感情的团建啊?!
闻言,太宰治噗嗤一声笑出来,吹的他额头上的几张纸条飞起来,模样显得有些滑稽:“因为在等你回来啊, 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就翻出来了, 用来打发时间而已。”
陀思妥耶夫斯基侧过脸,淡淡地看了一眼中也,这对中也来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他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大致想到了他的身份对应的人,应该就是导致涩泽龙彦祸害横滨的某个罪魁祸首了。
既然现在他出现在了这里,看来是已经被绫辻收入了港黑。
“中也来接替我的位置吧。”太宰治道,撇撇嘴,“给你个机会,我不想玩了。”
乱步看了他一眼:“少来,可爱的帽子先生不要听他的胡话,他在不安好心,因为我们都在刻意针对他。”
闻言,中也下意识看向了太宰治,这一下差点没把他笑死,因为太宰治露出了可怜小狗狗的眼神,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冷酷无情的绫辻,显然乱步说的是实情:“我真的不想玩了,绫辻。”
陀思妥耶夫斯基淡淡笑着说道:“最初是你提议要玩的,太宰君。”
太宰治觉得他绝对是因为果戈里的事情在针对他,这个记仇的俄国人,按道理来说这笔账难道不应该算在绫辻身上吗?怎么现在他反倒成为了大家重点讨伐的对象。
“要玩也指的不是三个人欺负我一个人啊。”太宰治又吹了吹自己脸上的纸条,连声抱怨道,“你们有良心么。”
绫辻的视线终于离开了手里的牌,看了他一眼:“良心?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真是不可思议。”
“这吐槽就过分了吧!”太宰治眯起眼,“团建可不是排挤弱势的一方,我真的好受伤。”
乱步:“我们是强势的一方吗?哪方面?”
“颜值。”绫辻冷淡道。
太宰治:“…………不行,唯独这个不可以。”
“智力?”
“别开玩笑了。”
中也看够了戏,笑也笑够了,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站直了身体:“……喂,等等,你们怎么都会待在这里,太宰那家伙不是应该去找福尔摩斯了吗?还有这位……”
“陀思妥耶夫斯基。”
“陀思……”中也的声音卡顿了一下,差点咬到舌头,下意识看了绫辻一眼。
这名字只说一遍他怎么可能记得住啊?俄国人名字都是这样的吗?!
察觉到他求助的视线,绫辻道:“叫他费佳就好。”
“对,还有费佳,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我似乎才是那个唯一在办事的人?”
中也朝他们这张桌子走了几步,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明明一张牌都没有,那这群人到底打的哪门子牌啊?靠意念吗?他困惑过头地看向了绫辻,茫然都快要溢出了。
“别看我们这样,其实已经打过了好几轮了。”
总之都是一些我预判了你的预判的预判之类的游戏方式,在发完牌后,基本上在坐的各位就知道这把到底是输是赢了,没有比这更加省事的玩法了,他们打牌都不需要多少时间的。
说罢,绫辻看向了太宰治,别无他法,太宰治翻开了自己手里的牌,不过略略看了一眼,整个人都不好了,瞬间把牌扔回了桌子中间:“我怎么又输了……费佳,你洗牌绝对出老千了吧?”
面对他的指控,陀思妥耶夫斯基只是微微一笑,不做任何辩解,只是把剩下几人的牌一起拿过来洗了,动作优雅地就好像不是在洗牌,而是在某个辉煌的大剧院进行表演一般。
“绝对。因为果戈里本身就是一个擅长魔术的小丑。”太宰治撇嘴道,“说了,我不玩了,我想要换牌也不难,如果不是为了绫辻,我才不会要什么公平。”
终于意识到他们的玩法,中也顿时怔住了,片刻后,他几乎瞠目结舌道:“什么……你们是人类吗?!”
不是,还有这种打牌方式吗?
中也开始怀疑人生,难道他以前对扑克牌的认知是错误的么。
“如果有麻将桌就好了。”绫辻道,“扑克牌没意思。”
“还好吧。”
“……”
“不,你们听我说话啊!”中也终于忍不住道,双手拍在了桌子上,有些崩溃道,“你们在这里是为了等谁吗?”
“可以这么说。”绫辻顺势从桌子上站了起来,看了乱步一眼,“最开始我是打算一边写小说,一边等兰堂回来的,但没想到太宰治提前得到了消息,于是费佳接到了我的通知赶回来,大家等你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