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坂口先生的发际线真的是所有人都担忧的事了吗?没有半分挣扎的余地了吗?真惨啊,坂口先生。
在下想了想,没有选择吐槽,而是道:“织田作先生还有什么想交代的吗?”
在下平时只是懒得像凭空吃空气那样思考,不代表真的十分愚蠢,也不代表在下在接受到太宰先生若有若无的信息传递后真的毫无反应。
太宰先生应该十分明白在下对他异能力的好感度是绝对的负值,也应该明白,不管是怎么性格、也不管如何看待自己的异能力,异能力者们都十分忌讳自己的异能力被屏蔽。
就好像持刀的武士被夺了刀。
虽然在下并不在乎异能力,但本能的反感还是在的。
再加上酒吧里聊天得出的他们的身份信息、武装侦探社桌子上的摆件和织田作先生提起坂口先生时的迟疑。
……在工藤先生一天一小案、两天一大案的栽培下,在下的智商真的没有为大家丢脸。
织田作先生想了想,“要不要吃咖喱?超辣份的。”
所以,那份咖喱,是为在下买的吗?
在下摇了摇头,婉拒了,“辣椒这种东西,好像十分可怕,所以……”
“那就,注意安全吧,”织田作先生道,他顿了顿,又道,“在下君,一定要注意安全。”
在下点了点头,松开了太宰先生的手。
太宰先生好像下意识想要反握回来,被在下避开了。
舞台剧的世界又重新如潮水般涌来,在下没有回头,而是和织田作先生在世界的冲荡中对视,对上了一些不能说出口的信息。
唔,不知道违背夜斗君的规则,会不会被揍一顿。
*
昏暗的灯光从舞台上方洒落下来,在下站在舞台的正中央,一手握着刀柄,脚下是织田作先生之前站的那个会旋转的圆盘。
不过这次,它没有旋转。
在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来适应转换的世界和舞台剧幕次,就听到背后传来太宰先生的声音,“在下君。”
在下转头,看见太宰先生从舞台正后面的暗门走出,他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人,织田作先生和几个黑衣人从侧面的舞台暗门走出,呈包围在下的趋势。
太宰先生还是笑着的,和之前在酒吧喝酒时笑着的表情差不多,他道:“对了,不应该叫在下君了~”
他同样走到舞台上方的圆形旋转上,在下脚下和他脚下的东西开始缓慢旋转,像是宿命的对峙,让人羞耻到无言。
“威震横滨的无名刀使,武装侦探社的暗刀,川泽端月阁下。”
在下瞳孔地震。
因为太过羞耻了,太宰先生居然知道在下本名的诧异反而被彻底掩盖。
织田作先生动了一下,立刻被太宰先生用眼神制止住了。
之前在酒吧里听织田作先生用平静的语气说着极其羞耻的话的回忆翻涌而来,比如“让港口Mafia都惧怕的男人太宰”,比如“威震里世界的双黑”,再比如,“身为太宰的敌人……”,“港黑的重力使”,等等等等。
这些羞耻的话和刚刚太宰先生用和平时谈笑时的语气一样说出的暗讽的话,仿佛都化成了实体大字,一刀一刀捅在在下身上。
在下,好像深刻明白了,太宰先生究竟为什么那么可怕。
明明刚刚达成共识,转眼换了幕次就被刀刀刺中要害,真的是……
在下和太宰先生对视,看着他的表情一点点消失,最终变成面无表情,忍不住握紧了刀,“在下,明白了。”
虽然真的明白了可能是太宰先生那里出了什么事,最近不太安全,所以他才在明面上划清界限。
但是,在下真的不相信太宰先生说这么羞耻的话不是故意的,什么无名刀使,什么暗刀。
还刀刀中要害,绝对是,恶趣味吧……
在下看向织田作先生,看他的表情,确定了太宰先生应该向他解释了,但没有解释完全,于是只是点了点头,以示分别,然后便转身离去。
“在……川泽端月阁下。”
在在下走出旋转范围的时候,太宰先生突然开口。
在下依然没有转头,听见他顿了顿,“……替我向银狼阁下问好。”
第13章 在下十分感动
在下走到舞台边缘的隐约黑暗里便停下,没有继续往里面走。
属于舞台剧人员进出的暗门就在附近,有好几个,那些黑衣人们分流而入,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在下。
离在下最近的那扇闭着的暗门打开,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孩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那个孩子大概到在下腰以上、胸口以下的地方,和之前出现过的爱丽丝酱风格完全不一样,在舞台剧的人设上应该是一位害羞文静的女孩。
等等,这一幕不会是女孩子的卧室吧?!
一边想着‘不会如此糟糕吧’,在下一边向那位因为看见在下而惊讶停下脚步的女孩儿点了点头,“抱歉,在下……请问这里是哪里?”
总之不会是你的卧室吧?
女孩本来有些惊讶和警惕的神情在在下的话里溶解,变成了跃跃欲试的惊喜和好奇,“这是卧室呀……”
什么等等这里真的是女孩子的卧室吗?舞台剧真的如此没有一点节操和底线吗?!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在下,目光在看到在下腰间的刀时陡然亮了起来,鼓起勇气道:“我叫咲乐,你是在下君吗?”
“作之助提到过你,说你是非常非常好的人,很喜欢我们呢!”
嗯?作之助?
在下恍然,想起织田作先生收养的那五个孩子,连因为被迫进入女孩子卧室的拘谨和隐隐觉得自己要被当成变/态的绝望都减少了几分,“因为你们也是非常非常好的孩子,大人们都会喜欢的。”
舞台上空荡荡的,没有其他人站在光明处,在下看了一眼舞台,问:“织田作先生不在吗?”
咲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作之助现在不在,不过过会儿会来看我们的吧?”
她露出大大的笑容,“因为在下君都来了嘛,作之助肯定也会来的。”
按照常理,朋友来看望自己的孩子时,当事人的确会在场。
但问题是,在下,没有经过任何家长的同意,直接出现在女孩子的卧室的。
……
咲乐想起了什么,小声道:“大家都在望风,看作之助什么时候来,所以卧室里只有我一个人。”
嗯?所以说,这不止是咲乐的卧室,还是其他小朋友的卧室?
在下松了一口气,看见咲乐亮晶晶的眼睛,“在下君是和作之助一起来陪我们玩的吗?”
明明是疑问句,眼睛里却早已经写满了期待的回答。
在下只能道:“算是吧。”
同时快速回忆在下之前玩过的游戏,“你想玩什么?这里是城市,应该没有野生动物可以狩猎,在在下的视角里,应该也没办法玩抛高高,好像只有快速移动竹筒可以玩。”
失策了,在下幼崽时期,玩过的游戏基本没有,不开心的时候,夜斗君一般会带在下去中华街或游乐场。
“抛高高?!”
“是的,一般是,孩子从高楼上跳下来,大人在半空中接住,什么高度都可以,只要不碰到地面就可以。”
咲乐:“???”
“在下君玩的抛高高是这样的吗?”她有点不可思议的道,然后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听起来好棒!”
在下点了点头,“这应该是在下以前最喜欢的游戏了,不过现在不能玩了。”
“哎?为什么?”咲乐眨眨眼。
一个黑衣人蹲着蹭过来,悄悄伸出手,尽量在不引起咲乐关注的情况下把几个竹筒和一些小玩具递过来。
“有些游戏,只可以和特定的人一起玩,”在下接住道具们,对咲乐露出微笑,“这个人不在时,就没有必要玩了。”
夜斗君不在时,玩抛高高游戏就不是玩游戏了,而是自杀。
“要玩这个吗?方法很简单,把小东西放在某个竹筒下,然后快速移动,让其他人猜哪个竹筒里有东西。”在下跪坐,做好了玩游戏的准备。
咲乐跟着跪坐,眼睛亮晶晶的点头。
小孩子的手都很小,只能握住一个竹筒,咲乐挑了一个粉色的饰品放在其中一个竹筒下面,才开始移动外表一样的竹筒。
她认真的移动了一分钟,在下全神贯注,然后果断把一个竹筒挑开,果然看到了那个粉色的饰品。
“接下来轮到我转了,”在下随手把那枚粉色饰品系在手上,挑了一个猪头挂件放进去,“请认真观察。”
无论是小孩子还是大人,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非同类动物,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无论是神是鬼,在在下这里,都是一视同仁的。
在很多方面,在下对所有人或神都是同样认真对待的,无论是对夜斗君,还是对咲乐。
在下快速移动起了竹筒,盯着它们移动时的残影调整速度。
蹲在旁边探头观看的黑衣人盯着竹筒看了半分钟,缓慢抬头,看了看在下,又缓慢低头,看了看咲乐。
咲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