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卿的背脊挺直着,目不斜视,“那你有见过叶枝的付丧神么?”
emmm——从小到大,从未见到过。
绛树闭上了嘴,不再试图挑起话题。
到了锻刀室,东卿仔细检查过炉子,又将箱子里的工具拿出来,看上去挺高科技,不愧是时政的科研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东卿终于停下手里的工作,绛树问:“可以使用了吗?”
东卿开始收拾箱子,“你先使用一段时间看看,如果有问题的话,再和他们进行沟通。”
“行吧。”绛树凑上去看看,觉得锻刀炉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不过“锻刀室修好了,是不是该送一个刀匠给我们呀?没有刀匠的锻刀室是没有灵魂的。”
东卿身子僵了一下,不敢相信,“你来这个本丸多久了?”
绛树掰着手指算算,“三年零五个月吧。”
东卿陷入了沉默,许久,才道:“你难道没见过你本丸的刀匠吗?”
绛树老实道:“从未。”
东卿拿起箱子头也不回,“告辞。”
“诶!没有售后服务的嘛?”绛树赶忙追出去,只来得及看见东卿的背影。
·
“就是这样咯。”绛树摊摊手,看着他们失望的表情,表示爱莫能助。
萤丸道:“能去森林捕捉一个刀匠吗?”他有点想念爱染和明石,早知道新年愿望那么容易实现,就先把明石搞到手了,说什么都太迟了,唉。
乱接上去:“不知道能不能去别的本丸借一个刀匠。”
“大概是不行的吧。”绛树看着他们苦思冥想,尽出些馊主意,觉得本丸吃枣药丸。
还捕捉,这个森林和他们明明不是一个次元空间的好。去借一个?谁家会有两个刀匠还乐意送你一个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魔鬼般的室友何止是唱“好嗨哟”,我们老师跟我们讲,要学好诗,就要会说吴语,最好是广东话,因为广东话最接近古人讲的话,所以她最近在听越剧、昆曲,什么都听orz
第53章 不一样的本丸不一样的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一大早上的,本丸的东边厢房传出的抓狂声与西边厢房的怒吼声在相互映衬的同时,响彻了整个森林。
绛树的眼睛都还未睁开,摸索着打开门,挠挠自己的头发,半睁着自己的眼睛,就那么看着自己房门前跑来跑去,上蹿下跳的刀子精。
他们的样子有点像自然灾害来之前躁动不安的小动物,绛树脱口而出:“是要来地震了吗?”
活蹦乱跳的乱僵住了,其实他们就是想要引起绛树的注意,故意在他门前的走廊上跑来跑去的。
乱挨在绛树的身边,“主公,你醒啦?”
绛树揉揉眼睛,声音含糊不清,“嗯。你们吃过没?”
五虎退道:“还没,烛台切先生还在准备。”
绛树终于把眼睛全睁开了,被冷风一吹,一个哆嗦,脑袋清醒了,看清了他们期待的小眼神,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我去换件衣服先。”绛树看看自己的睡衣,把门一关隔绝了他们的视线。
绛树听见了他们失望的叹息声,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他早在东卿离开的时候,就用灵力地毯式搜索了整个本丸,连角落都没有放过。
可惜,没有。
等绛树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来到餐厅的时候,烛台切已经准备好早餐,大家正在搬吃饭的小几。
绛树也正准备去搬自己的,却不想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萤丸,他说:“主公,我替你一起搬了呢。”
绛树伸手想要接过小几,却被他侧身躲过,“不用啦,我都拿了。”
萤丸放好了桌子,后面的小夜就接着上前将端着的托盘放在小几上,把托盘里的菜一盘一盘放在小几上。
绛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条龙服务。
“我们一直都有在帮烛台切的忙哦。”萤丸睁着一双扑闪扑闪的眼睛,一旁的小夜点点头,仿佛在说“我们很乖”。
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咬牙切齿,万万没想到他们的心机竟然那么深,真是失策失策。
清光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他自己对锻刀倒是没有多大的执念。毕竟他孤身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更何况安定也被他自己捡回来了,至于其他新选组的成员管他呢哈哈哈。
绛树挨个儿摸过他们的头,笑着讲:“不要急,刀匠嘛,迟早会有的。”
萤丸和小夜乖巧地点点头,也知道绛树的为难,锻刀室都修好了,离出刀还会远吗?
吃完早饭,送出阵的人离开后,绛树一个人来到尘封已久的天守阁。
本丸一直都有天守阁,只是他不愿意住在那儿罢了,那里遗留着以前很多任审神者留下来的痕迹。
那几任审神者大多都是不得善终,虽然他们生前都是十分祥和的人,但死后或多或少都会产生怨气的。
天守阁一楼是审神者办公的地方,付丧神是可以进入的,而二楼的楼梯是直接建造在外面的,是审神者的居处,付丧神没有经过审神者的同意是不得入内的。
本丸的灵力是时刻流通着的,因此灰尘很难在本丸内停留,就算是久不见人的天守阁,也是一尘不染的样子。
只不过木质的楼梯年久失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绛树站在门口,许久,才鼓起勇气将门拉开,和他第一次进来的样子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或许有变化才奇怪。
房间内所有的物什都被一层朦胧的雾气围绕着,这是以前审神者残留的灵力,不同的气息混杂在这一间小小的房间里。
昨天他的灵力独独绕过了天守阁,无法进入,仿佛有什么力量在阻挡他的探寻。
这也是他才发现的,以前他从未如此大规模地用灵力扫荡本丸。
房间内的东西都维持在上一任审神者离世后的样子,东西摆放地很整齐。绛树打开转角的那扇门,里面的面积不大,但是却都摆放了一些很有意义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
是过往的每一任审神者留下的具有代表性的事物。
精致的狐狸面具,一把和着的不知道图案的折扇,一块龙形玉佩,一翠绿欲滴的长笛
除了这些,最引人注目的,是一进门就可以看见的合照,上面的十二个男女都分外俊美。
除了没有统一着装,他们就像高中毕业照那样整整齐齐挨个儿站着,只不过都要穿着自己钟爱的服饰,穿和服的,洋服的,西装的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大概就是以往任职的十二个审神者,不过他们并不是同一期的审神者,而是一任接着一任的,按理说,他们是不可能站在一起拍照的,但事实上,他们的合照确实是和谐地像是一起拍的,而不是一个一个p上去的。
“所以说,都呆了那么久了,你还不准备出来吗?”
这十二个人里,大多都是一脸肃穆,唯独一个面带笑容,不是微笑,是那种夸张的几乎咧到耳根的笑,还有那明显的灵力波动,绛树确定他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发现的。
照片上的画面扭曲了一下,一个人影开始显现出来,一个穿着岛国庆典时穿的浴衣的男人。
“你好呀,小家伙。”他丝毫没有被人当场抓住的尴尬,自然的像是在街上偶遇然后打个招呼那样。
小家伙?绛树看着他年轻隽秀的脸,陷入沉默,这怕又是一个童颜的老妖怪。
他走到绛树身边,自来熟地想要把手搭在绛树的肩上,却不想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绛树的身体,他也不尴尬,笑了两声,“今天怎么想要来看看呀?”他熟的像是绛树多年的朋友。
“我来看看刀匠有没有在这里。”
“哦——刀匠啊。”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大概是离家出走了吧,不用担心,再过两年他就回来了。”
离家出走?两年?再过两年,刚出生的孩子都两岁了,会讲话会走路了。
绛树一把抓过想要拍拍屁股走人的男人,努力扯出一个笑脸来,“你,你,你想做什么?”男人惊恐地望着绛树扯住他的衣服的手,活像是绛树要逼良为娼似的。
明明他触碰不到他,绛树却能轻而易举地抓住他。
“既然还有两年他才回来,那就——”
“噫——你想做什么?”
·
绛树摇摇走廊上的铃,将本丸里的付丧神都叫过来。
刀子精们聚集走廊前的空地上,好奇地看着站在绛树身后萎靡不振的男人。
绛树拍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我找到本丸的刀匠了,大家以后要锻刀就去锻刀室找他吧。”
众人眼神诡异地看看绛树再看看男人,不是他们不相信,事实上,就算是找个小纸人冒充,也比这个尺寸一看就不对的男人靠谱吧。
男人,以后姑且就叫他刀匠吧,他恨不得给半个小时前的自己捅上一刀,看戏就看戏吧,还把自己给搭上去了。
这下可好了,还要去锻刀,他这细皮嫩肉的,看上去是能拿起锤子的样子吗?
乱迟疑道:“主公,这——真的没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