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从无限世界出来的我决定度假 完结+番外 (七又几)
“布莱恩?醒醒?”他不敢用力, 像是触碰一个即将破碎的美梦,他的手放在布莱恩的肩上, 那里冰凉凉的。
一个他熟悉的体温, 属于死者的温度。
江越年把手从布莱恩的颈部的动脉上拿下来。他发现无论他承受过多少次这样的画面, 他都可以逐渐释怀,但他无法忘记。
布莱恩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需要和主神空间的怪物搏斗的朝不保夕的玩家,也不是像伊芙琳那样只是个虚无缥缈甚至可能是个主神的小玩笑的存在。他是个实实在在的人,一个可以每天检查着尸体发发牢骚,坐在那辆小破车上吃点花生巧克力的普通人。他原本可以不用死的。
当霍布斯家的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时,江越年已经用外套遮住了布莱恩的头。
“汉尼拔。”他的语气没有质疑。
“是我,我想你可能需要安慰。”陌生的号码熟悉的声音,电话那头的人的确是汉尼拔。
“你是在挑衅吗?”江越年举着听筒,他的手上还沾着布莱恩头上流下的血,“我想和你做个游戏,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游戏。”
“抱歉,我觉得我们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听筒那边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像是在查看手表,“已经十五分钟了,他们该到了。江,祝你好运。”
电话挂断的那一刹那,江越年听到门口淅淅索索的脚步声。
“碰——”门被用力撞开,江越年扔掉听筒,翻爬出窗。
在落地前,他的余光看到BSU的众人鱼贯而入,贝芙丽和其他两个法医焦急上前查看布莱恩尸体的画面,几个察觉到动静的探员投来愤恨的目光,他们大喊:
“他在那里!”
江越年无视贝芙丽震惊的神情,在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不见踪影。
今天似乎格外漫长,这是个没有终点的夜。
口袋里的手机有些发烫,江越年一边奔跑,一边躲避警察们的搜索。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捏紧手机,屏幕此刻都有些扭曲变形。
系统知道他并没有问现在的情况,这种被人追捕的场景江越年不知经历过多少遍,早已轻车熟路。
他脱去外套,随手在不惊动主人的情况下从隔壁的晾衣架上顺走一个黑色夹克。又偷走了喝的酩酊大醉倒在路旁的黑人小哥的棒球帽。他没有配枪,布莱恩也没有,所以他还在外套里夹了一柄水果刀。
屏幕黑了又亮,系统小人通过耳机跟江越年联络,“这只是一个度假世界,这样难道不是更有利于你的能量收集吗?”它说着,翻爬到顶端,伸手拉下屏幕上的快捷栏。
“看。”
它指着中间那个明晃晃的进度条,绿色的长条快把红色的部分填满,右边的红色只残余可怜巴巴的十分之一,“我们跟在主角身边,用不了两天,依照威尔的心理状态和他遭遇案情的几率,你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就能顺利抵达下一个世界。”
“下一个世界......”江越年喃喃,他垂下的眉目收敛住了所有情绪。
“对啊,下一个世界,只要不搞出像莉莉那个世界的幺蛾子,我保证下个世界你一定能原身穿越。”小人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模样像极了他T恤上那个听着胸脯的大白鹅。
它看起来实在人性化极了,就算是在手机里用虚拟的形象,也和真人无误。
但假的就是假的,无论加载多少的情感模块,模拟多少人的人生,演算出多么符合常理的回答,江越年心里都无比清楚,面前这个陪伴着自己的小系统,连宠物都算不上,它只是个工具。
可能还是不属于他的工具。
江越年自嘲的笑了笑,他问,“那么,告诉我,如果我要搞事呢?”
“什、什么意思?”小系统被问的瞬间懵逼,它根据先前江越年的所作所为,迅速得出了一个令它窒息的结论,“不能干扰世界线!!!世界意志会将我们驱逐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后果??”
“啊,我知道。”无所谓的笑容再次出现在江越年脸上,“会被驱逐到虚无空间,在永生的缝隙里孤独存活。”
“放心吧。”他懒洋洋的摸了摸头,仿佛刚才只是开了个玩笑,恢复了他的一贯作风,“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我可不会做。”
“emmmm.....”发出质疑的声音,小系统抱胸盘腿坐下,“随你吧,但是一定要提前告知我,不然我连穿越的准备工作都没做,咱们就真的凉凉了。”
“这个世界结束后我要和主神谈话。你告诉他,之前的事情,我想好了。”
江越年指尖点在屏幕上,正好戳在小系统圆嘟嘟的脸上,像是许下了承诺。
他拨通电话,打给威尔的,那边没有接听,他想了想,又拨给了杰克,占线。
没办法,他只能先自行前往汉尼拔的住处,期望杰克和威尔还在那里等候。
顺路开了个车,江越年冲着来时的路进发。
威尔和杰克在克莱尔的协助下来到天文台,这里是刚才那通电话的信号发射处。
在江越年离开后不久,杰克接到一通熟悉的来电,在电话里,他听到了他本以为已经死去的,米莉亚姆的声音。
对话很短暂,更准确说那不是对话,更像是一个人单方面的独白——
“我错了,我错的太离谱了,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错了。”
米莉亚姆的声音还是如同当初一样青涩,她哽咽着,泣不成声,杰克示意威尔联系克莱尔,让她定位手机的信号源,接着杰克一遍又一遍的询问米莉亚姆的位置,当初发生了什么,她没有回答,只是在哭。
这是通录音。
电光火石间,杰克明白了这通电话的含义,这不是米莉亚姆的求救,这是切萨皮克开膛手的警告。
他没有挂断电话,企图再拖延一段时间直到克莱尔那边传来好消息。
“在天文台。”
两个人都带着配枪,杰克一马当先,走在前方。
夜里的天文台像个巨大的黑色怪兽,敞开的观测口更像是怪兽在朝天怒吼。说是天文台,其实已经荒废很久,是个没什么人会光临的地方。
他们沿着楼梯,循着铃声前行。
铃声来自杰克拨通的米莉亚姆的手机,叮叮当当在空荡的天文台格外清晰。
向前,再向前,左边,走廊尽头的地上。
杰克远远看到从破洞的天花板上洒下的月光,皎洁的白落在地上,地上苍白靛青的手臂在这月色里像是个石雕艺术品,而电话铃声——就来自那断手的手心里。
是米莉亚姆的手臂。
没有任何检验,杰克就是如此确定。这两年来他无数次翻阅卷宗,从各个无人认领的尸体中寻找米莉亚姆的踪迹,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
然而今天却见到了,尽管只有一条手臂。
他们谁都没有去碰那只手,也许罪证就隐藏于此。
许久,其实并没有多久,威尔思量着说:“我觉得她没死。只是一种没由来的直觉。”
没忍住,杰克竟然放松的吐出一口长气,他对威尔的直觉前所未有的确信,此刻竟然产生了欣慰的感想。
他们站在原地,低头打量那只被人从身上切下的手,剖面整齐平滑,手臂上的血迹也被擦拭干净。杰克拨通了法医组的电话,他们今天很忙,但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另一边威尔企图用自己共情的能力解读当时的发展,却一下失去平衡。
“很抱歉打扰到你们。”是黑暗中突然伸出的一双手紧紧扣住毫无察觉的威尔的喉咙,将他束缚在身前。
威尔没有回头,因为在他喉咙口抵着一把尖刀。他的喉结在刀面上滚动,他不敢用力喘息,甚至不敢说话,这把刀贴的太紧也太近了。他裤兜里的手机响起铃声,持续了半分钟,然后挂断。
杰克手里的手机摔在地上,他用手枪代替了它。
“放下刀,亚伦吉迪恩。”他的枪只能瞄准布莱恩勒住威尔的另一只手上,他们都在威尔的致命处,一个在喉咙上,一个在胸口处,杰克不敢冒这个险。
亚伦吉迪恩,上午的他还在精神病院的牢房中,晚上他就出现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地方。杰克不禁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是否出现了失误,或许亚伦吉迪恩真的就是切萨皮克开膛手本人。
“我没什么其他的想法。”他躲藏在威尔身后,用威尔遮住自己的身形,“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就是切萨皮克开膛手本人,不是什么被别人操控,也不是什么自我幻想。”他从黑色的卷发后露出半只眼睛。
“所以,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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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深夜了,明月照亮巴尔的摩。
江越年把车停在汉尼拔家门口,还没下车,他就发现窗户黑洞洞一片,屋里没有光亮,似乎也没人。
窗户留出一条缝隙,不知道这是汉尼拔的陷阱还是无意为之,依照汉尼拔的缜密应该是前一种。然而江越年此刻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只想把汉尼拔按在地上暴打一顿,之后把他处死。
可惜汉尼拔似乎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