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气得头都大了。
不愧是你,继国缘一!
就在无惨骂骂咧咧派了鬼去寻找缘一的时候,从无惨的血鬼术中自我苏醒的孩子模样的鬼,已经走出了川濑。
他现在好迷茫,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缘一的心告诉他:你是一个无用的谁都拯救不了的人。
而无惨的话却是:你是为了杀死鬼舞辻无惨那个十恶不赦的男人而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自我与别人的期待相互碰撞,这个胆小鬼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一直以来他都是受照顾的一方,从来没有自己做出决定过。
这一次“离家出走”,是他做过的最大胆、也是唯一一件仅凭自己的意志而做出的事情。
夏夜很凉,并不冷。
缘一披着一半红色一半梅花的小褂,身影与周边屋子与树木与人的影子融为一体。
……
时透八云买好了药,摸了摸自己空瘪的钱包,叹了一口气后离开了。
他总觉得身后有谁在跟着,但是回头的话又谁都没有。
他回了家,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停下了。八云一下子转过身,背后还是一个人也没有。
“我看见你了,别躲了,出来吧。”他这是在虚张声势。
然而那个躲着的人真信了。
缘一从灌木丛后面走出来。
他的红眼睛,在月光下显现着一种纯洁无瑕的光辉。
作者有话要说: ※※时透是继国家的血脉。
※我太傻了,连几章都算不清楚(。)
※今天结束啦,明天恢复日更。明天更得有点晚,在晚上十一点。
※推我不能带我一起van的椿哥哥的文(是言情噢~):
《磨磨头成长记录》by川上椿
一句话总结:养大以后,他成了一块钱四个
明月乡从平安京来,穿过迷雾,捡到一个孩子
他仰起脸,眼睛是好看的七彩色:“请问,您是神明吗?”
明月乡低头:“不,我是妖怪。”
后来——
她被养大的孩子拥住,怀抱带有腥气,话语眷恋而满足:“终于,可以陪在大人身边了呢。”
※讲一下“腰斩”这回事哦。
【我看了看自己的存稿,发现忘记写黑死牟了】
[1]之所以选择“腰斩”这种方式,可以看作是黑死牟对自己三百多年前血月之夜行为的一种“复刻”,他可以犹豫,但是不能就此离开。鬼舞辻无惨操控着他的大脑,一旦对方读取到这段记忆,鬼舞辻无惨就会亲自上场杀死对方。
[2]关于腰斩的痛苦。我觉得这个时候的黑死牟剑术已经臻入化境,已经到达了一种随便一种方式都能杀死别人的境界。而且他的刀是拿自身血肉做成的刀,上弦鬼的细胞会瞬间侵蚀人体细胞使其坏死。所以这应该是无痛的“光速离世”。
[3]我觉得一哥背离他原本的武士道很久了,虽然他嘴上一口一个“你不错”,但是他不是上场砍了时透、把玄弥劈成两半了吗?他在脑袋被砍下后变化成更恐怖的鬼时在看到刀上自己的模样后,不是强烈地动摇了吗?他的梦想,是成为“缘一那样高洁的武士”(子我理解),但是他这几百年所做的一切:吃人、杀柱,难道是他希望的武士道行为吗?
[4]一哥其实见别人都挺好,就是见缘一理智值掉的有些快。在他看来,对方重新转世为人(他还不知道对方是鬼)有的不可能是幸福,而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以及最后到达的仇杀。一哥一直在说“再见了”
“求求你不要再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不希望再重复当年的事情了。与其被鬼舞辻无惨杀死,还不如他亲自动手,斩断这段缘分。反正他已经干过一次,几百年来一直遭受折磨,再来一次又何妨?嫉妒、愤怒、可悲的人情绪,这几百年从未离去,只是变得更加深厚。
第29章
“你是哪家的孩子?”八云温柔地问道。这孩子和他儿子雾一差不多大, 不过看上去有些笨笨的。
“这么晚了, 最好不要在外面游荡, 否则你的家人们会担心的。”
缘一梗着脖子想了一会儿,“他……去海那边了……没关系……我出来的话。”
他说话磕磕绊绊, 一点也不通畅。
已经是十多岁的孩子了啊……
“就算是这样子也不能在半夜乱走啊……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好了。”
缘一默默摇了摇头。他本来就是偷偷走掉的, 怎么能现在就回去呢?
他啊, 感觉自己给他(无惨)造成了麻烦, 所以很想让自己这个麻烦远离对方。
时透八云有些难办得歪了歪脑袋, “这样啊……”他突然打了个响指,“要不要在我家过一夜?明天的话,就带你去找你的家人怎么样?就算是吵了架, 一个晚上也足够消解矛盾了。而且我觉得你要是离开太久,说不定会被你的爸爸妈妈骂。”
“我没有……爸爸妈妈。”
他苏醒时的记忆里, 只有无惨和佐知子。无惨不会是他爸爸,佐知子也不会是他妈妈。
缘一是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鬼, 所以他也是没有父母将来也不会有家人的鬼。
八云轻声哈了一声。
“真是对不起……进来吧,就算是夏夜,一直呆在外头也容易着凉。”
八云牵着缘一走进了屋子里。
屋内, 八云的妻子阿真正在油灯下缝衣服。
八云稍微有些埋怨道:“不是让你在床里躺着吗,这些小活没必要现在做。”
阿真笑了笑,“太无聊了所以才想把你的旧衣服缝一缝, ”阿真眯了眯眼睛,才差不多看清缘一的脸。“哎呀……这孩子是?”
“离家出走了呢……我想让他在我们家过一夜,到了白天再送他去找他家里人。”
阿真被手中的针线放在了一边, “雾一知道有和他一样大的孩子来了一定会很高兴吧……不过他今天起烧了,这个点已经睡着了。”
“有点担心他消化不了今天的晚饭啊,来之里坐吧!”时透八云提高了声音,“别在门槛那边站着,来吧,坐下吧。”
阿真咳了一声,自己往后边退了一些。
“我是八云,这是我妻子阿真,”八云笑眯眯地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比较好呢?”
缘一点了点自己胸前,硬币从手中抛到高高的地方,随后又落下。
“缘一。我是……缘一。”
八云弯起了眼睛,“好的,缘一。其实我感觉我们长得还有点想,说不定有什么关系呢。”
“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阿真轻笑了一声。
“开个玩笑而已。你要吃些东西吗?离开家的时候吃过东西了没?”
缘一摇了摇头。
“好嘞,等我给你拿个饭团。”八云站起来,往烧火的地方去了。
缘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身上的斑纹自带的通透世界看见了对方身体内部的一切。根据对血液和肉质的判断,他们的确有一些关系,但是这份血缘联系已经相当淡薄了,估计经过了几百年的消释吧……
也许在几百年前,他们有着同一个先祖。
……
慢慢嚼完了八云给他的饭团以后,就差不多到小孩子该睡觉的时候了。
时透家只有一个房间,家长孩子们都睡一起。
“为难你给我们挤一挤了。”八云稍有抱歉道。
缘一轻微地摇了摇头,“不……很感谢。”
四个人睡在一起的感觉……好温暖。
灯火灭掉,外面的月光与星光从墙上的小窗里射进来,万千柔和的光辉化作稀碎的玻璃般的东西,一点一点地洒在人的皮肤之上。
在大家都睡着了的时候,缘一一个人睁着眼睛看着有些简陋的天花板。他看向左边,左边是阿真和烧刚刚退下的雾一。他往右边看,右边便是一家之主八云。
好温暖……
鬼的心中流露出了这样柔弱的情感,与他的强大所不同的弱小的情感。这份情感的强度甚至超越了力量,从而令与他有着血质关系的无惨也感受到了这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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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惨已经原地爆炸八百回了。首先不说那三仙人明面上一套背地里又一套,光说现在缘一竟然背着他跑了这件事情就让他感到非常恼火。
无惨觉得他已经对对方够好了,给他吃的给他穿的,为了对方的身心健康,他还要动不动去安慰一下对方弱小的心灵。
搞什么诶。
无惨真的很想对对方说:你可是世界上最强的人类,连身为鬼王的我(鬼舞辻无惨)都会被你打败,三百多年后被你所伤的地方仍然被你的赫刀的砍伤所灼烧着,可你总是把自己当成没用的废物,天天伤春悲秋的,搞的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我哪里有欺负你?
无惨气得跳脚。
金手指飞了以后他立马派人去找了,好在缘一虽然武力值额外高,堪称本世界天花板,但是他的脑子不太好使,所以根本就没想着隐藏自己的踪迹。
所以他很快就被找到了。
出去找人的鬼是无惨最新提拔上来的……画眉丸。画眉丸夫妇之间存在着某种巨大的、此时几乎无法弥补的隔阂,因此,无惨觉得还是把他们分开来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