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耀哉完全不用伪装,他此刻的情绪就是十分激动,但又不得不压抑:“终于来了……鬼舞辻无惨!我们鬼杀队,追寻了千年的鬼啊……”
鬼舞辻无惨在自认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倒是也耐得下性子与即将被自己杀死的人交谈:“不管你们一族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一直阻挠我,今天都是最后了,你会被我杀死。”
在鬼舞辻无惨轻蔑的语气中,产屋敷耀哉强撑着身体,叙说了自己一族与鬼舞辻无惨之间曾经的血缘关系,以及这份血缘关系带给一族之人的诅咒。
“因为同血脉中,出了你这样一个鬼……孩子的成活率变得很低,就算长大也活不过三十岁,所以我们一族必须打败你,才不会断绝……”
“荒谬。”鬼舞辻无惨神色没有任何动摇,“这些事情没有任何因果关系,因为——”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姿态优雅地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无论杀死多少人,我都被原谅了,这一千年来,我不曾见过神佛,亦无天罚。”
既然他都一直好好的,那产屋敷一族的诅咒,就更跟他没有关系了。
然而,听到这话的产屋敷耀哉却笑了起来。
“没有见过神佛吗……杀死你两个上弦的女孩子,你应该也通过他们的眼睛见过了吧?”
鬼舞辻无惨挑眉:“你该不会是想说,那就算是神明了吧?也许只是什么奇怪的术法……能给我降下天罚的神明,怎么可能还到处询问我的踪迹,为何不直接惩罚我?”
产屋敷耀哉的语气很微妙:“也许只是那位神明不擅长找人。”
“一千年了还没找到我,就别说自己是神明了……你既然还有精神开玩笑,我倒是可以让你最后一个再走。”
忽然,鬼舞辻无惨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狐疑地扭头看了一眼,震惊地发现庭院的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影。
“……唔,这个程度就是极限了吗……”
那人的样貌是只要见过就绝不会忘记的俊美,何况头上奇异地顶着一对不时颤动一下的狐耳。他穿着繁复的蓝色狩衣,一边遗憾地说着,一边一步步向鬼舞辻无惨靠近。
随着这个可疑人物的接近,刚才让鬼舞辻无惨毛骨悚然了一瞬间的感觉,变得清晰且持续了起来。
就好像黎明将至带给他的恐惧与厌恶,鬼舞辻无惨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你是什么人?!”鬼舞辻无惨得到的所有情报里,都没有提到过鬼杀队有这号人物,这种脱离自己计划的事让他很不爽。
回答鬼舞辻无惨的,是躺在床上动不了的产屋敷耀哉。
产屋敷耀哉的语气听起来带着微妙的愉快。
“那是……你的天罚啊,鬼舞辻无惨!”
为了引诱胆小的鬼舞辻无惨,产屋敷大宅里除了产屋敷夫妇和几个孩子,其他人一个没留。但这样的话就会有一个问题——没人能保护他了,甚至消息传达都可能来不及让众人赶到救人,所以猎鬼者们一开始都不赞同这个安排。
不过对七夜来说,这都是小问题,他既然用了玉藻前的英灵卡,那做一些可以隐藏气息,让“柱”们不会被鬼舞辻无惨发现的符还是很容易的。
大家都好好地藏了起来,没出任何纰漏,唯一出了问题的反而是七夜,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估计是他为了提前准备而提高同步率,结果低同步率时做的符压不住他暴涨的气息了吧……不过都是小事,本来他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只有鬼舞辻无惨到场了就算计划成功。
鬼舞辻无惨对太阳的气息十分敏感,哪怕他还不知道七夜现在拥有太阳属性,也拒绝让他继续靠近。
既然七夜都暴露了,被安排保护产屋敷耀哉的几个柱也干脆现身,和七夜前后包夹了鬼舞辻无惨。
七夜神态自然地伸出手来,上下翻,手上就多出了一把扇子,趁着鬼舞辻无惨没反应过来,抓紧时间开始按计划启动结界。
事到如今,鬼舞辻无惨也猜到了,这是个针对他的局。
不过无所谓,只要他逃脱后继续藏起来,这群人就拿他没办法了,否则也不必绕这么个大圈子引诱他现身。鬼舞辻无惨已经悄悄联络上了鸣女这个空间系的手下,让她一接到命令就立刻把他转移走。
理智告诉鬼舞辻无惨最保险的做法是立刻就走,但他不甘心自己来一趟什么都没得到,仗着自己有鸣女,忍不住开始套话。
“你说,他是我的天罚?”
产屋敷耀哉被扶着坐了起来,咳嗽了几声:“……你说你作恶多端却不曾有神佛惩罚你,其实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这几乎相当于直接告诉鬼舞辻无惨,眼前那个不在他情报中的青年,就是来惩罚他的神明大人。
鬼舞辻无惨不愿意相信,但他确实从七夜身上感受到了令他战栗的恐惧,这让他当机立断,趁着对方没认真起来,以为他还会跟产屋敷耀哉聊几句的时候,让鸣女把他传送走。
然而几秒后,鬼舞辻无惨发现自己还在原地。
“……鸣女?!”他以为鸣女背叛了自己,瞬间暴怒。
七夜看他这架势仿佛下一秒鸣女就会被无惨弄死,又不好主动解释他已经设置了结界,只进不出,只能暗暗为鸣女点蜡。
唉,七夜也是服了鬼舞辻无惨了,仔细算算的话,其实无惨手下能人不少,尤其是辅助系各有各的妙处,然而摊上无惨这个老板全都白给,要是奈落得到十二鬼月,搞不好都能打败犬夜叉了。
鬼舞辻无惨飞快确定了鸣女没有背叛,但他也只能靠自己了。
这时候,鬼舞辻无惨倒是脑子转的很快。
不能出去,那能不能让人继续进来呢?不如把剩下的上弦都叫过来!
鸣女忠实地贯彻了这个新命令,众人眼睛一眨,眼前就多了几个鬼,而鬼舞辻无惨也趁猎鬼者一愣的时机,直接向产屋敷耀哉攻击了过去。
形式已变,鬼舞辻无惨倒是不想杀产屋敷耀哉了,而是在考虑试试挟持产屋敷耀哉能不能破局。
新出现的几个上弦鬼自然是帮自己老板……以及注意避开了七夜的方位。
虽然他们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但那边不妙的感觉确实十分明显,简直是身体本能在抗拒,比鬼舞辻无惨给他们的压力还大,哪怕鬼舞辻无惨明示他们去试探一下七夜,他们也磨磨蹭蹭的莫名不想过去,因此压力一下子就全在鬼杀队这里了。
不过之前七夜拿出扇子的时候,就已经开启了结界,在自带太阳气息的结界中,鬼的行动会受到影响——之前也是怕吓跑鬼舞辻无惨,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当然是结界效果全开,一波削弱下来,鬼杀队的人也还撑得住。
虽然没人攻击七夜,但七夜当然没在偷懒,鬼舞辻无惨跟鸣女沟通的期间,他的扇子已经在手心一转,变成了无数符纸向外四周飞去,绕着产屋敷大宅围了一圈排列整齐,没有任何外力地漂浮在半空,缓缓旋转。
此刻,随着从七夜口中念出的宝具解放语,符纸也发出了奇异的光芒。
“——此为吾国,神之国,水源丰沛,收获丰饶的中津国——”
神官家族出身的天音夫人合掌祈祷了起来。
而鬼舞辻无惨面色剧变。
作者有话要说:
无惨:不见神佛,亦无天罚。
七夜:嗨
唉,其实我很吃无惨的颜。
奈落带着一群二五仔都那么牛逼……无惨怎么回事……说起来犬夜叉大家看过吗?
下章写完宝具解放语,我很喜欢这个版本。
宝具解放参考的fate之前的主机游戏Fate/EXTRA ccc里的,详细可以看B站【Fate全系列】玉藻前宝具演出合集(附:一夫多妻去势拳)。
第20章 这个世界搞定啦!
“——此为吾国,神之国,水源丰沛,收获丰饶的中津国——”
在产屋敷大宅悬浮了一圈的符咒泛起了光芒。
“——国倾水于宇津保,巡高天、巡黄泉,终汇为水天日光——”
宽大的袖摆中翻出了一面纹饰古朴的镜子,被甩向空中。镜子发出了夺目的光芒,以镜子为中心,光晕迅速扩大,夜晚中零星的光源在这耀眼的光芒中黯然失色,它几乎就是这黑夜中的太阳。
“——吾照耀丰苇原瑞穗国,八寻之环上加环,此乃九重、乃天照……”
狐耳青年轻轻一跃就飞上了半空,踏在那巨大的光球之上。
只一瞬间,白炽的光球骤然坍塌内缩,赤红的魔力放出代替了光球的位置,而狐耳青年毫无阻碍地穿过那庞大的魔力旋涡,在半空转体几圈安稳落地,极其自然地又接上了之前跳神乐舞一般的动作。
无论是一开始的【中津国】,还是【苇原瑞穗国】,都是日本国的代称。天照大神派自己的儿子天忍穗耳命统治日本,所以历代天皇都自称是天照大神的后裔。
这咒语从第一句听起来就与天照大神关系密切,后面更是越听越令鬼舞辻无惨不安,直到咒语中直接说“吾照耀丰苇原瑞穗国”这局翻译一下就是“我照耀日本国”这个直白的身份表露和紧随其后的“乃天照”,鬼舞辻无惨的脸色已经比他生前病秧秧的时候还要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