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赦儿受伤之后,史氏确实如同贤妻良母一般,很是着急,还多次到庙里上香祈福,也就是那时,朕才发现这出入各府后院的马道婆。”
“只是,逸风也知道,一个母亲若是面对儿子受伤完全无动于衷,那朕还真就要怀疑了,这时候史氏寻找这些神婆之类的人,朕当时并没有察觉出哪里有问题,自然也就没放在心上。”
“她将赦儿的头发、贴身内衣以及生辰八字交给马道婆的时候,朕也只以为是妇人慌了,给孩子镇魂驱邪之类的。”
据说,人有三魂七魄,若是受到惊吓,或者八字过轻,就会容易招惹脏东西吓掉儿魂,也就是俗称的冲着了,这时就会找“明白人”看看,将惊掉的魂叫回来,或者是祛除脏东西。
贾代善眯着眼睛问道:“皇上的意思是,史氏找到被扶桑僧人控制的马道婆,让她用孤魂野鬼的灵魂附在赦儿身上?”
皇帝摇摇头道:“这倒是未必,单看贾赦后来的行为,朕觉得她要借着马道婆的手,让赦儿对她言听计从的可能性更大。”
见贾代善还是不懂,皇帝又说道:“当年知道自己受诅咒的时候,朕是不信的,直到被国师指点着发现心口上的痣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红色。”
“国师说,那颗痣,什么时候变成黑色,诅咒自然就解了,否则会生生世世的跟着朕,与所爱之人永远只能生离或是死别。”
“想要解开诅咒,就需要有人自愿献祭自己的心头血以及灵魂为引,将诅咒引导到自己的身体上。”
“你也知道了,刚开始的时候,诅咒破解的并不成功,国师和卫青儿都死了,但朕胸前的痣倒是变成了黑红色。”
“有了这个变化,朕自然更加害怕,没彻底解决之前,朕哪里敢轻举妄动?直到老国公意外去世,朕拿人顶罪,让逸风对朕失望的时候,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那痣终于开始变色,三年后变回了黑色,朕欣喜若狂,正想要去找恩侯解释,可是,不仅恩侯不愿意见朕,朕每每动了念头,恩侯就会重病。”
“朕也确定不了,是不是诅咒未解,也只能继续忍着,为此四处寻找能人异士,询问与之相关的事情,也是因此,才有人隐隐传言,朕可能迷恋炼丹求仙之术。”
“直到今年钦天监监正算出转机,若非他是朕的佛前替身,永远不可能背叛朕,朕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投靠哪个皇子了。”
“他说,紫微星隐有更替之像,新紫微星多了一道生机,你同样多了一道生机,但想要与你长相守,只有朕的真龙之气消散一部分。”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朕需要退位做太上皇嘛,若是能与逸风在一起,这皇位又有什么可值得朕留恋的?”
“果然,之后策儿遇险,度过了国师早年说的死劫,你之后的身体也是越来越好,朕自然也就开始着手准备传位之事,只愿之后的日子能与逸风携手云游。”
贾代善的脸已经变得通红,他有些不自在地推了一把又靠过来的皇帝道:“好好说话,正说着赦儿的事情,谁要听你说这些?”
皇帝暗自估算了一下时间,就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又吃下一块儿糕点,说道:“这些年逸风不在身边,朕甚是食不知味,今日方才觉得,这糕点配着龙井,味道竟是这般好。”
眼看着贾代善的眼中要出现怒气,皇帝不再撩拨,话锋一转又说道:“朕其实就是想说,当年四处寻找能人异士的时候,一个暹罗僧人曾经说过,他想要拜访扶桑国的鬼符师。”
“那人说话有些着三不着两,朕当时也就没有在意,但他有句话,朕却记得,他说每个人的内心中,都隐藏着一个或者多个陌生的自己,通过巫术召唤出来的那个,是可以被你控制,为你所用的。”
“朕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之后又想让他施展给朕看看,结果他又莫名其妙的,很激动的说着什么那是需要大的神通之人来施展的,他就是追随着神的指引来寻找学习的。”
“朕自然就更加确定这是个疯子,要不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诅咒有所顾忌,朕就不是让人将他叉出去,而是乱棍打死了。”
贾代善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脑子里乱哄哄地,突然,他怒目看着皇帝:“你算计我,在茶汤里下药?”
皇上面带无辜地摇头道:“朕什么时候给逸风下药了?不过,朕见了逸风之后,就有些把持不住了,不会是逸风也是如此吧?”
贾代善正要发怒,就发现皇上的脸色泛着潮红,很不对劲儿,有些紧张地道:“不对,你怎么也被人下药了?”他此时,大脑早已混沌的无法思考了。
面对秀色可餐,又是垂涎已久地美人,皇上他会忍耐吗?那是纯粹开玩笑呢,好吗
贾代善本就药效拖延的时间过长了,又长久未纾解,这会儿被皇上咸猪手一撩拨,哪里忍得住?
辛亏贾代善被调养的很好,云收雨歇之后,他还能有体力将还在他身上乱拱的皇帝一脚踹到一边儿,很有些拔吊无情的意思。
皇帝这时是真的挺委屈的,事情都说开了,自己出力忙活半天,贾代善也爽的直哼哼,可爽完了就把他踹一边儿,要不是床榻够宽,他就直接掉地板上了。
贾代善冷笑一声:“别跟我装糊涂,那茶水是不是被你做了手脚?”这会儿智商回归,贾代善却是不上当的。
皇帝一听,就差指天发誓道:“朕,真的冤枉啊!”又直接对着门外喊道:“谷满仓,你给朕滚进来!”
他是完全不知道害羞怎么写,竖着鸟非但不觉得有伤风化,还挺自豪的,但贾代善还要脸啊,他一把将身侧的锦被盖在身上,又好心的分了皇上一些,想把重点部位盖上。
可惜狗皇帝不领情,还大言不惭地说道:“刚出了半天力,这会儿只觉得热,很不必盖上被子,更何况这身上可都是逸风热情的痕迹,朕实在舍不得遮盖。”
贾代善气得真想把瓷枕砸在狗皇帝脑袋上,但是,弑君是大罪,他的赦儿怕是要受到连累,贾代善只能做着心理建设安慰自己,才压下心中的杀意。
谷满仓是个合格的狗奴才,他低着头,把该看的绝对不乱瞄一眼,但又适时地插话道:“陛下,让人进来伺候吗?”
皇帝笑着说道:“去,给朕把太医叫来,看看是哪个狗奴才这么大胆,竟然敢在朕的茶水中做手脚。”
谷满仓答应一声,很快,一名老太医进来了,这时皇帝已经穿上了明黄色中衣,对行礼的太医道:“行了,你也不用请安了,就你们这些庸医,朕也安不到哪里去,被人在食物里做了手脚都没发现,幸亏不是毒药,要不朕这会儿都驾崩了。”
太医头上见了些汗,赶紧去查看桌子上的茶汤,然后恭敬地回道:“启禀皇上,茶水里并没有问题。”
贾代善有些不信,皇帝看不出喜怒地道:“那朕和荣国公这是怎么回事儿?”
太医又道:“只是皇上和荣国公吃的点心,单吃也没有问题,加上皇上经常喝的茶,就有助兴的效果了,不过,偶尔吃些这样的食物,对龙体并没有伤害。”
皇帝似乎是怒了,他喝问道:“谷满仓,你个狗奴才,谁让你这么做的?嗯?”
谷满仓赶紧跪趴在地喊着冤枉道:“皇上,冤枉啊,这点心并不是御膳房送来的,是早上贵妃娘娘带来的,只是皇上没动,荣国公来了之后,老奴没进来,也就没收拾。”
皇上一拍桌子,大怒道:“甄贵妃竟然敢私自对朕下药,觊觎龙嗣至龙体安危于不顾,其心险恶,实在当诛,念其母奉圣夫人面上,降为妃位,回京闭门思过半年,罚抄宫规、女则女戒百遍。”
谷满仓答应一声,屁颠屁颠儿的出去传旨去了,皇帝又对着太医挥挥手,将人赶出去,就看到贾代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皇帝哼唧着走回床上,然后道:“逸风这么看着朕,朕又有些把持不住了,逸风这是又想了吗?”
贾代善摇头,用手将皇帝的狗头推向一边儿,这才道:“臣只是想看皇上的脸皮到底多厚,又赞叹皇帝的演技实在是越来越高。”
狗皇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道:“在逸风面前,朕要是脸皮薄,哪里能吃得着?”
贾代善白了他一眼道:“吃得着?臣私以为,陛下为龙体着想,很该修身养性了。”
皇帝蹭到贾代善身旁躺下,顺手把贾代善搂进怀里道:“朕觉得适当的发泄,才能更好的保养龙体,之前是憋得时间太久了,现在很该纾解一番。”
俩人这边儿打情骂俏,那边儿甄贵妃却欲哭无泪,她觉得自己很冤枉,当然,那糕点确实是她送的,里面的料也是她特意弄的。
但这事儿本来就是皇宫里默认的事情,毕竟,就算是再种马,也不是总能提起兴趣儿,但皇上为了平衡前朝后宫,临幸哪位妃子,也不全是看他的喜爱。
而这位皇帝,对临幸的事情更是没有多少兴趣儿,于是大家就默认一个办法,那就是弄些无伤大雅的助兴食物。
皇上若是有意,自然会动,若是没兴趣儿,就会叫人撤了,再说,她们送进去的东西,那都是由太医把关的,哪里有什么机会损毁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