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稳了稳自己的心情,司徒策柔声道:“嗯,是孤来晚了,让恩侯受苦了,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吧。
后面安慰的话被心急的贾赦打断了,贾赦见这里很安静,没有人,就急道:“知道我受苦了,还不先给我找个帕子什么的擦擦眼睛,妈的,那虎娘们也不知道抹了多少姜汁,辣死我了!”
司徒策:“......”一口气儿哽在心口,差点儿憋死他,闹了半天自己这是表错情了,从没受过气的太子殿下真想扔下一句辣死你得了,就转身走。
好在司徒策向来是个面上温和地,隐忍功夫也很不错,又不忍心他受苦,还是将自己的帕子从袖口掏出来,还贴心的用荷花池的池水沾湿之后才递给他的。
清凉的感觉终于让贾赦缓解了一下,就赶紧脱掉自己的麻衣,自己跑到池子边儿洗了起来,这会儿他也不在乎水里没有养颜的草药花瓣了。
司徒策苦笑的将贾赦撇在地上的孝衣捡起来,抖了抖沾上的灰尘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向贾赦走去,这还真是他平生第一次给人做老妈子。
看着已经缓过劲儿,正对着湖面照自己的脸,哀叹自己要毁容的贾赦,司徒策奇怪地问:“恩侯怎么不把姜汁涂在帕子上?”
他倒是对贾赦用姜汁装哭的事情并不奇怪,皇宫内,哪天不死人,彼此间不是仇敌都算是好的,哪有那么多感情去给人哭灵。
不过,别人都哭,就你不哭,皇上看到能有你的好?所以,这哭的不是死人,而是哭给皇上看的。
想要随时流眼泪,很多妃子都会随身带着两块儿帕子,一块儿香喷喷儿的用来勾引皇上,一块儿就是涂了姜汁用来流泪的。
再说,史氏做的事情,对于一般人来说,是秘密,对于皇家来说,那是一清二楚的,他甚至还知道史氏到底怎么死的,还有他父皇暗中交代太医配合贾代善说辞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之前他看到贾赦为史氏伤心成那个样子,除了心疼之外,其实还是有些犹豫的,贾赦这般重情心善,夺嫡路上何等艰险,可是容不得半份心慈手软的。
如今见贾赦爱恨分明,他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是个拿得住分寸,又明白事理的,想那肉灵芝,就算是皇家也是不多的天材地宝,他却能眼睛都不眨的就全都炖了给贾代善,这样的孝却不愚孝的人,值得重用。
更何况,贾赦可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跟自己表了忠心的,不然也不会把自己身怀神药的事情做把柄交给自己了不是?
要不怎么说,这经常脑补是病,人家贾赦只是单纯的为了保护水晶,别自己还没过关,家就自爆了,那还打什么,直接投降得了,另外也是真心感谢他送来肉灵芝让他有了借口给自己的金大腿续命。
贾赦不知道他的想法,一听司徒策问这个事儿,当即有些炸毛地道:“说什么拿帕子哭得不爷们,让人笑话,小爷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不就是坑了她一笔银子吗,至于吗?至于吗?”
司徒策静静地听着,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觉得贾赦在向他秀恩爱,他想掐死这对儿狗男女,恩,掐死女的就行了,这个可以自己慢慢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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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爱你们(づ ̄3 ̄)づ╭
第28章
二人所在的地方正是东大院儿后面的荷花池处,洗干净之后,贾赦正想找药物消除红肿,还自己美貌容颜,却被司徒策给阻止了。
司徒策道:“恩侯,且忍耐些,你之后若是不想再流泪受苦,这红肿还是留着些好。”
贾赦想了想就同意了,既然不痛了,他就继续带人去自己的书房了。
二人快要进院子的时候,就听春华问秋实道:“秋实,你说,咱们按照大奶奶的吩咐,这么恶整大爷,要是被知道了,会不会受罚啊?”
秋实皱眉道:“那是大奶奶和大爷之间的事情,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儿,咱们就按照吩咐做就是了,大爷不至于这么小气发落咱们,但你得记住,咱们是奶奶的陪房,你得认清谁才是你得主子。”
春华一听,当即不干了,直接道了一句:“秋实,就你认得清主子是吧?都是同样的大丫鬟,我还是排在你前边儿的,就算是主子更看重你,也没得在我跟前儿这般拿大。”
秋实被震惊了,她真没想到看着老实巴交,没什么心眼儿的春华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又想到之前的事情,倒也就不奇怪了。
于是秋实冷笑道:“你自己起了什么样的心思,别人不知道,你自己难道还能骗过你自己?我告诉你,就算是奶奶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大爷那里也没有你什么事儿。”
“看在这么多年姐妹情的份儿上,劝你一句,听不听都由你,咱们这样的奴才,就安心做好自己的活,到了年纪,主子还能亏待了咱们,何苦非得做那主不主,奴不奴的姨娘?就为了那每月的二两一吊钱的月银?”
春华可能是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秋实洞察了,也可能是没想到,秋实竟然将自己的心思直接当面挑明,让自己无地自容,当下怔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晌,她才带着哭音儿的恼羞成怒道:“我对大爷有了好感怎么了,大爷那样的人品,动心不是正常的吗?”
“再说了,咱们本就是姑娘的陪房,随着姑娘嫁过来,本也是给大爷备下的伺候姑爷的通房丫头,我又没背叛主子,只是想想又怎么了?”
秋实抖着手指骂道:“你怎么就这么不知羞耻,没背叛主子?都惦记着爬姑爷的床了,你还想怎么背叛?”
两人本就是坐在靠近院门这边大树下,一边给两个小主子绣肚兜,一边儿小声唠嗑,春华这事儿不敢张扬,所以一直压低着声音。
而秋实也怕吵醒屋里休息的主子和小主子们,所以也刻意压低着声音怒吼,只是声音中不难听出又是难过、又是愤怒的感情。
不过,她们不知道的是,二人的对话,无论是屋里的张氏,还是院外儿站着的太子和贾赦,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太子气得咬牙切齿的,其实他挺认同春华的那句贾赦这样的人品,对他动心不是很正常嘛?不过,既然这人被自己看上了,自然就不会再让人来染指,更何况还是个丫鬟。
看了看自己身边站着的清风白玉一般的温雅清隽的男子,不忍怪他忒勾人,只好压住心底的酸涩,这是人过得日子吗?床还没上呢,就这么多等着排队的,再说人家屋里还有个名正言顺的正室呢。
努力让自己笑得跟往常一样温和的太子开口道:“恩侯的夫人,管家的手段还是有些欠缺啊,不过那个叫秋实的还算是个拎得清的忠仆。”
贾赦点点头,直接推开院门走了进去,太子可没有她们二人的顾忌,说话自然不会特意压低声音,春华和秋实早就被吓得不敢说话的站起身了,尤其是春华,更是瑟瑟发抖。
乜了一眼春华,贾赦淡淡地道:“原来你也是觊觎爷的容颜啊,难怪我一直觉得你看我的眼神儿怪怪的,还以为你有什么隐疾呢。”
春华被说的羞愤欲死,脸色涨红,眼圈儿中眼泪也直晃悠,随时都能掉落,这样欲哭不哭的样子,其实挺惹人怜惜的,不过,那是对正常的男人来说的。
至于贾赦,对不起,那是个假男人,非但没有什么怜惜之情,还跟正常女子一般觉得这表情真的膈应人,于是又道:“你这是什么鬼表情,要哭就哭呗,这半哭不哭的,让人看着都喘不上气儿来。”
春华被噎的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好,倒是贾赦身后的司徒策,都有些同情这媚眼儿抛给了瞎子的女人。
这时前边儿传出了噗嗤一声笑声,众人转头看去,原来是张氏出了屋子,倚靠在房门处看笑话,这会儿是被逗得实在憋不住了。
不过张氏心里清楚,贾赦这还真不是故意讽刺春华,而是说的实话,因为芈月版的贾赦,绝对看不上悲悲戚戚的女人,因为这会让他觉得队友太弱,会被坑。
张氏每日不仅自己弹琴给自己和两个孩子调理身体,还在生产之后敲诈了贾赦几瓶红蓝药水,身子早就健健康康了。
若不是为了不去给史氏守灵,张氏根本就用不着坐月子,如今出房门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贾赦看到张氏,直接翻了个大白眼儿道:“你自己的奴才自己处理吧!”说完,就要拉着司徒策去自己的书房。
张氏也知道自己把人整的大发了,但她可不怕这家伙,于是捋虎须道:“老娘可不像你那么小气,友情提示一声,虽然我能猜出来你是在对我翻白眼,但现实中我却没看到核桃缝里的眼睛啊~”
贾赦怒了,撸着袖子道:“过分了啊!小爷这样,还不是被你害得,还敢在这儿说风凉话,真以为小爷不敢对你动手是咋的?!”
“就你个弱鸡辅助,小爷分分钟能杀你几个来回,不服正面刚啊,玩儿阴的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