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身高的优势,高太郎俯视着坂田银时,“你对我的小弟做什么?不知道这条街是我们黑帮管着的。”
“有这么混黑道的吗?三七分都比你们好!”坂田银时不屑道,然后指着自己的胳膊,“知道什么叫全身性骨折吗?不赔医药费就算了,还说要拔掉别人的希望之光。”
自从自己的头发遭遇了不少磨难,坂田银时格外在意他的这顶卷毛。
刚才喊自己冷静的是谁?另外这人的目的真的不是为了敲诈?伊黑小芭内表示沉默。
“高太郎先生,给他点颜色瞧瞧。”三个小弟喧嚷道。
高太郎没有听进三人的话,相反揍了他们一拳,“打架输了便要愿赌服输,找人撑腰有什么了不起的,到底要给跟你们讲多少遍。”
坂田银时有些惊讶,没有想到这个混混老大会说人话,嘴欠地说“什么嘛,那快点把我的医药费付了,银酱这样也好早点去医院治病,年轻人要学会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伊黑小芭内对坂田银时无耻的看法更上一步,想要远离厚脸皮的此人,坂田银时却喊住他,“他是目击证人,不信你可以问他。”
见坂田银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伊黑小芭内刚想要刻薄地还回去,就听坂田银时凑过来说“你不是鬼杀队的吗?大家要有福同享,你一我九,都是一家人,何必见外呢。”
这人知道鬼杀队?听坂田银时的话,还是鬼杀队里的。伊黑小芭内从坂田银时的便装上看不出什么,冷嘲热讽道“鬼杀队?你是怎么混进去的。”伊黑小芭内没在坂田银时身上领会到一丝鬼杀队内的纪律,尤其是对方正在做骗钱的事。
“银酱才没有混进去。”坂田银时从始至终就没进鬼杀队,哪里用得着伊黑小芭内的这个词。
坂田银时举起剩下的一个糖人,对高太郎说“你呢也不要找借口,你小弟干得错事,大家都看在眼底。是吧?八权君。”
“我不叫八权君,在让别人帮忙前,首先问准别人的名字。”连名字都没有互通过,伊黑小芭内不懂坂田银时自说自话的点。
坂田银时没有在意伊黑小芭内的拆台,接着说“银酱也不是那么贪财的人,一百万足够了。”
高太郎注视着坂田银时的双目,“我从未见过一个全身性骨折的人像你这么生龙活虎。”还把他的三个小弟打了一顿。
“银酱现在站着,完全靠得是斗志、精神力支撑着好不好!这不是你赊账赖掉医疗费的原因。”
“快点解决。”伊黑小芭内不想再听坂田银时的废话。
高太郎微微弓下腿,对后边的三个人道“你们先把那个女人带回去。”女人是她的混账父亲卖给他们的,只能说是她自己的命运太倒霉了,摊上了那样的父亲。
坂田银时把剩下的糖人吃掉,说道“打架可不是我的长项。这样吧,银酱先回家拿武器,八权君在这抵押给你,我不会临时跑路的。”
呀……这话听上去就像是坂田银时专门为了跑路而找来的借口。
哪怕相识了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伊黑小芭内依旧完美地看穿了这人外表下的无下限。
女人拉住坂田银时的袖子,希冀道“救救我,求求你。”
“啊,麻烦。”坂田银时烦恼地转过身,“我们来打个赌,我打赢你了,你就放过她怎么样?”
“哼,告诉你,太郎先生可是很厉害的,你压根打不过,还是快点离开,不要掺和进来了,不过是和你一个无关的女人。”
“那让女人哭泣的你们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呢。”坂田银时瞪了眼他们,三人立即害怕地躲到了高太郎的后面。
伊黑小芭内斜视向坂田银时,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说他坏也坏,但是又有好的地方。
与一般人打架,坂田银时自然不会用呼吸法,这种对决比得只有拳头和手脚。
不打不相识,坂田银时和高太郎相见恨晚,高太郎放过了女人,邀请坂田银时去赌马场。
坂田银时把滚到一边的菜篮子递给伊黑小芭内,厚颜道“你要是没事的话,帮我把这些送去这个地方。谢谢了,就说我今晚有事。”
伊黑小芭内的眼神彻底变了,这个人不值得高看一秒,然后转身就走。
那头等了坂田银时好久买菜回来的富冈义勇低下了头,肚子好饿。
第59章
坂田银时吞了吞唾液,站在了牙医诊所的门口, 身边是他硬拉来的富冈义勇。
“勇啊, 银酱跟你说好了, 我绝对不是因为害怕牙医,那种拿着冰冷器械在口腔里搅来搅去,银酱怎么会怕呢哈哈哈哈。”坂田银时罕见地张大着他的死鱼眼,比起是在说服富冈义勇,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富冈义勇看到他额角渗出的汗珠和发抖的手,迟疑道“嗯。”
平时坂田银时吃糖太多了, 长蛀牙那也是在所难免的。
坂田银时抓紧富冈义勇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说“待会儿要是里面发生什么危险,比如改造人的某个肢体部位什么的, 你一定要见机行事。”
富冈义勇不懂坂田银时看个牙医怎么会扯到人体改造, “你不要紧张,银时。”
“我、我才没有紧张。”坂田银时的舌头颤抖到说话打结。
富冈义勇抓起他的手, 果然是一把汗,再看到坂田银时侧脸上明显肿起来的一块,不忍道“我会阻止的。”
坂田银时红着眼睛, 看似认命地说“好,那我们进去吧。”坂田银时抬起脚,身体却往着反方向走去。
“银时, 你走错了, 应该直走。”富冈义勇在后面提醒道。
“哈哈哈哈一不小心就走错了。”坂田银时摸着后脑张狂地笑起, 可是在看到牙医诊所的店门, 坂田银时的笑容立刻垮塌。
富冈义勇已经走到了店门内,回头道“银时,不进来吗?”
“……来了。”坂田银时满脸写着生无可恋。
坂田银时躺在冰冷的躺椅上,目视着牙医手中的钳子一点点靠近自己,坂田银时绷紧全身死死地闭上眼。
“啊啊啊啊!”坂田银时发出惨叫。
牙医一脸莫名其妙“我还没动手呢。”
“是、是吗?那我叫、叫早了。”坂田银时感觉现在的他就像一条在菜板等待宰杀的肥鱼,非常的凄惨。
富冈义勇翻过店内的一页报纸,坂田银时气不打一处来,“那边的保镖,你在干什么!”不是说好了保护他嘛,富冈义勇这幅样子是来郊游的吗!
“看报纸。”富冈义勇不解道,“有什么事吗?”
坂田银时怒视道“你坐到这边来。”此时的坂田银时极度缺乏安全感,但他绝对不会在富冈义勇面前表现出一丝。
富冈义勇依从坂田银时的话,一言不发地坐到他身边。
牙医在一旁无语道“坂田先生,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嗯。”坂田银时苦着脸点头。
牙医松下眉头,用照明灯观察着坂田银时的口腔内部,“熬了有一阵子才过来的吧,蛀牙需要拔掉了,还要定期过来敷消炎的药物。”
“拔、拔掉?”坂田银时伸手触碰他肿起来的一块,扑面而来的是痛意。
牙医转过身,开始弄起麻醉的注射器,边道“这颗牙齿再不处理掉,你的其他牙齿也会遭殃。”
此时坂田银时满脑子都是拔牙的尖叫死循环,注射器针头喷射液体的声音历历可辨。
坂田银时挥手想要抓住身边可以安心的事物,胡乱中抓住了富冈义勇的手腕,瞧见坂田银时恐惧的表情,富冈义勇没有拉开他无助的手,可是在一分钟后,他后悔了。
“银时,可以把手松开吗?”富冈义勇疼得也快大叫。
坂田银时的眼眶湿润,要不是男人最后的一点尊严,他真的可以当场惨叫,打麻醉也太疼了,而富冈义勇被迫跟着坂田银时一起疼。
麻醉的药效一上来,坂田银时慢慢地松开手。富冈义勇看向他手腕间清晰的手掌印,自己默默揉了过去。
牙医挑了个镊子,知道坂田银时是个过于敏感的人,对旁边的富冈义勇道“要是他待会儿挣扎的话,记得按住他。”
“啊啊!”起先还没什么感觉,但在牙齿脱离牙龈的痛觉传来之后,坂田银时的身体迅速作出反应,想要逃离痛觉的来源。
富冈义勇遏制住他的挣扎,牙医手起刀落地拔掉他整个一块蛀掉的牙齿,“好了,这块地方等你长出智齿。”
“长智齿?!”一个噩梦刚结束,坂田银时又将面临下一个痛苦的噩梦。
坂田银时停止了挣扎,富冈义勇见状松开手,深深体会到看牙齿的折磨。
牙医继续清理着坂田银时的口腔,“最近吃些清淡的食物。”
坂田银时吐出口血,虚弱道“甜食呢?”
“你说呢。”
坂田银时心如死灰,本就心灵遭到极大的创伤,却不能用糖分大神来弥补。
富冈义勇喊了声灵魂出窍的坂田银时,“治疗结束了。”
牙龈血流个不停,坂田银时可怜兮兮地用手帕捂住嘴。
牙医脱下口罩,“麻醉过去还有几小时,到时可能会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