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歪了歪脑袋,这就是欺负……吗?
“今天有高级点心。”奴良鲤伴走之前,留下这一句。
坂田银时张开嘴, “别走啊, 什么高级点心,说明白点呀。”
富冈义勇扶起行动不便的坂田银时, 他体会不到高级点心对坂田银时的诱惑之深。
“喝药。”富冈义勇板着脸道。
在富冈义勇这里明显感受到美女服侍的差别,坂田银时嘴角抽搐,用起哭腔“有没有温柔模式的?”
富冈义勇有些困惑,喂个药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坂田银时紧紧地闭上嘴, 一副富冈义勇不给他开温柔模式, 他就不配合的态度。
富冈义勇看了眼快要变凉的药水, 心里踌躇不决。
坂田银时久久等不到富冈义勇的温柔版本, “喂?你还在线吗?”
“喝药。”富冈义勇把他的声音缓和了一下。
坂田银时发现了这点, 如同看天才的眼神道“答应我,以后要是找媳妇千万不要找能打的。”以富冈义勇的个性,想来不是打老婆的人,但很有可能会成为被揍的那个。
富冈义勇“???”
坂田银时眼神示意向药,看在富冈义勇可怜的份上。
苦着脸喝完一整份药,坂田银时死鱼躺,他都要怀疑做这药的是不是要恶整他。
“吃饭了。”一只河童出现在幛子门口,蹼上托了两份装有饭菜的矮桌。
是个妖怪,富冈义勇呆了半刻,之前他遇到的妖怪都是与人形相似的,所以接受度很高。
河童被富冈义勇盯得茫然无措,放下矮桌,右蹼纠结地拨弄了下自己的脸,“我先出去了。”
富冈义勇这才有所回应,道了声谢。
宛若进入坐月子状态的坂田银时靠在一个背枕上,由富冈义勇一勺一勺地喂米粥,坂田银时的胃受了伤,只能喝些清淡的。
坂田银时蹙眉“太烫了。”
照顾人经验非常浅的富冈义勇望了眼勺子里的粥水,替他吹去热气,“这样可以了吗?”
坂田银时张开嘴,味如嚼蜡地吃下一整碗白粥,明白了奴良鲤伴为什么要提高级点心,因为以他的身体压根吃不到。
“阴险的男人。”坂田银时愤懑道。
“什么?”
坂田银时撇起嘴“没事。”
富冈义勇把空碗送去厨房,奴良鲤伴后脚咬着点心进来,好奇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的性格看上去应该完全不同。
“我是这位瘫痪在床的老父亲。”坂田银时随意回答。
“咳咳。”奴良鲤伴呛住了喉咙。
坂田银时得意了“来找银酱什么事?”
“银时,你加入了鬼杀队?”坂田银时受得伤其实很重,如果不是碰到了自家老爹,奴良组内更是搬出了珍藏的草药,坂田银时才不会这么快清醒过来。
坂田银时叹气“才没有。”
“银时,运气不会永远站在你这里。”奴良鲤伴好心劝了一句。
鬼是一群难缠的家伙,能够源源不断地创造出来。除了鬼杀队的日轮刀,只得使用退魔刀和四国的妖刀魔王的小槌才能杀灭,能真正阻止的只有那几个妖怪,对方也从未向他们呼救过,因此各组的妖怪并不多插手鬼与人的千年恩怨。
奴良组「畏」的力量来源于人类,时时刻刻受到人世间的敬畏,保护人类不是他们唯一的职责。
奴良鲤伴又说道“你们遇到的应该是十二鬼月吧。”普通等级的鬼没有大碍,以十二鬼月为首的鬼才是难题,尤其是上弦。
“或许。”坂田银时自己也不清楚猗窝座到底是什么,说是鬼确实是,但是和坂田银时遇到的其他鬼又有点不一样。
奴良鲤伴拍了拍坂田银时的肩膀,道“银时,你还年轻。”鬼杀队成员的更新换代很快,奴良鲤伴不想坂田银时这么年轻的生命转瞬即逝。
鬼杀队是个高危职业,鬼有无数次生命,人类却不一样。
坂田银时道“我仅仅是做我想做的事情。”不是正义与邪恶的角度,而是靠着他的信念。
“你才十五岁,倒比一些妖怪还要看得开。”奴良鲤伴莞尔道。
“银酱可不小了。”
“奴良组随时欢迎你。”
“吃白食银酱倒是不介意。”
奴良鲤伴仰头一笑,有趣的小鬼。
富冈义勇回来了,看见坂田银时床旁边的奴良鲤伴,微微颔首。
奴良鲤伴站起身,“你也该躺下休养。”虽然没有坂田银时的严重,但富冈义勇伤得也并不轻。
房间里剩下富冈义勇和坂田银时,富冈义勇沉默地走出房间,过了几分钟,连被褥一起抱了过来。把床铺在坂田银时边上,富冈义勇这才老实躺下。
“干什么?”以前是没有条件不得不睡在一间,今天富冈义勇是怎么要和他睡在一块。
富冈义勇拉上被子,闷声道“不安心。”
“……你是三岁小孩子吗?银酱不会走的。”坂田银时无奈道。
富冈义勇回道“嗯。”
坂田银时心中默哀了下自己的劳苦命,“我不知道以前在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不会死的,银酱的血条值可是很厚的。”
“………嗯。”
坂田银时笑起,富冈义勇这副不坦诚的模样,深得他们家万事屋的精髓。
富冈义勇确实是累了,当坂田银时还在思考身体康复后补偿自己的甜点,耳边便传来富冈义勇睡着的呼吸声。
坂田银时微微偏过脑袋,望向富冈义勇的侧颜,见惯了富冈义勇看似正经实则憨厚的一面,唔,白瞎了一张帅哥脸,不愧是要做假发朋友的男人。
房间彻底安静下来,依稀只听见两道绵长的呼吸声。
坂田银时和富冈义勇一觉睡到了将近黄昏,富冈义勇揉着眼睛拉开身上的被子。鎹鸦从庭院中飞进来,脚上绑着一封信落到富冈义勇被褥上面。
富冈义勇拆开信件,产屋敷耀哉听到富冈义勇遇到十二鬼月的攻击,特意询问了下他的安康,并让他代为向奴良组的大将转告一声谢意。
坂田银时的眉头紧蹙,睫毛不安地抖动着,嘴中断断续续地喃喃着,显然是在做什么噩梦。
坂田银时正陷入一片黑暗,他只知道自己是在行走的状态。
“有人吗?”梦境中的坂田银时大声呼喊,着急寻找起黑暗中的活物。
坂田银时不知跑了有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道亮光,亮光中站着一个男人,光很刺眼,坂田银时看不清对方长相。
“我只是要毁掉这个腐败的世界而已,你能阻止我体内野兽的□□吗?银时!”
过于熟悉的台词使得坂田银时一愣,男人从光中走近。坂田银时眯起眼,背光的脸逐渐变得清晰,是套上矮杉人设的富冈义勇。
坂田银时被吓醒了,口中大喘着气,这个噩梦太吓人了。
富冈义勇上前扶起他,“怎么了?”入手一片潮湿,坂田银时的背上也汗涔涔的。
坂田银时深深地凝视着富冈义勇的脸,吐出一口郁气,幽幽道“勇啊,银酱觉得你现在很好,继续保持,无论别人和你说什么都不要听。”
富冈义勇茫然“我为什么要改?”
“没什么,银酱只是给你一句忠告。”坂田银时正正脸道,太可怕了。
富冈义勇疑惑地点点头,放下坂田银时,转为问起“需要换身衣服吗?”
坂田银时舔了舔唇部,“比起换衣服,银酱渴了,不是糖水不喝。”
“我去给你倒水。”富冈义勇很快回来,手上拿着坂田银时要的糖分。
坂田银时喝下半杯水,才满意道“活过来了。”
富冈义勇带来的还有医生,坂田银时身上的绷带也需要换掉。伤口周围敷上药,医生给他换上新的绷带,“这几日别碰到水。”
“嗨嗨。”坂田银时敷衍应道,经常受伤的人大概都知道了这些医生的叮嘱内容。
医生指向围观的富冈义勇,“该你了。”
富冈义勇的伤大多伤到内里,外伤倒不多,忙好换药的活,医生便提着箱子走了。
富冈义勇帮坂田银时换上新的浴衣,问道“你饿了吗?”
想起寡淡无味的白粥,坂田银时的胃口一下子全无,“暂时不饿。”
“我会往里面放点白糖的。”富冈义勇记住了坂田银时无糖不欢的口味。
坂田银时顿时有着家中孩子终于长大的欣慰,“爹没白疼你。”
“你不是我爹。”富冈义勇诚实地表达他的意思。
坂田银时的好心情没有收到打击,“总之,银酱被感动到了。”
“…………”听不懂人话的富冈义勇再次发挥他的沉默本领。
第25章
翌日, 阳光明媚。
鸦天狗和鎹鸦站到一起,沐浴在阳光下互聊起家常。
坂田银时坐在外面的走廊上,享受着阳光的照耀。脑袋折射出一道漂亮的亮光, 考虑到坂田银时的心情,院子里路过的大家一致无视。
坂田银时被富冈义勇伺候得越来越像常年瘫痪在床的老父亲, 孝子富冈义勇在他身上批上一件毯子。
“天气真好呐。”坂田银时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