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三步跑上去,啪一下夺了盒子塞到袖口里,语无伦次,“啊,哈,王爷,天气这么好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一阵老北风从窗户缝吹进来,魏晋打了个哆嗦。
四目相对,气氛尴尬到结冰。
魏晋想哭,想挠墙,这特么,怎么解释啊!偏偏就让李延正看见了。
“……”李延正神色有些复杂,他看着魏晋,“你……原来平日里不说。”
“其实是想要的吗?”
“即使害怕疼也想要……同我一起?”李延正又拧了拧眉,“可你身子经受不起。”
魏晋:“???”一脸懵。
喜蛋死死捂住脸提醒他,“你当初挖了一大块里面的香膏抹在李非城的纸条上!”
魏晋:“喔,原来如此。”
百口莫辩。
能去死吗?
他觉得他已经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袖子里的小盒子跟烧饼一样,烫的想流泪。
你说他,你说他当初为什么犯贱呢?你看这贱上自己了吧?贱上自己了吧?魏晋想狂甩自己耳光,救命啊!老天啊……
他还挖了那么大一块,操啊,真的完了。
那么大,一块儿!
够他妈用、好、几次、了、吧?!啊?!
他得是多淫.荡又饥.渴……
魏晋整个人仿佛石化在了原地,苍凉又弱小。
第25章
最后那个小盒子怎么样了呢?
魏晋把锅甩给了无知,他吓坏的看着李延正,“我不知这是什么东西!我还以为是、是香膏,所以涂到了信上玩。”
可谁没事会把香膏抹信上玩呢?
李延正没再追究,可魏晋分明感觉到了李延正看他越来越不对的眼神。
沧桑。
当晚,李延正压着他亲了许久,久到足以填补他身体的空虚。
“听话,别那么做。”
魏晋:“……”睡觉!
“恭喜宿主啊,深情指数达百分之四十。”喜蛋的机械音听起来十分贱兮兮,“没想到这样可以上升指数,宿主你看,要不?”
“我不,闭嘴,再敢提这件事跟你没完!”
喜蛋乐的想打滚,“好的好的。”
京城传来李非青遇刺重伤昏迷的消息时魏晋和李延正正在花园里下棋,听到来报,李延正顿了一下,“重伤?”
来传信的是个太监,他跪在地上抖的跟筛糠一样,“回王爷……奴才从京城赶来漠北,用时六日,只怕三殿下已凶多吉少了。”
李延正预料到了,若不到垂危的地步,皇上怎么会派人来跟他说。
“凶手是何人?”他分明安排了人手保护李非青,前半个月还传消息跟他说一切安好,如今怎么会突然被害了。
“凶手乃是三殿下从河北带回来的女子,皇上已将他关进天牢亲自审问调查。”
“那女子在汤水里下毒,整个王府的人都几乎咽气了。”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说道,从怀里掏出个信封恭敬的呈到李延正面前,“皇上让奴才给王爷带了封密信。”
李延正接过,“来栀,带公公下去稍作歇息。”
小太监忙拒绝了,“奴才还要即刻启程回去,谢王爷。”
魏晋看着李延正刀削般的侧脸,捻了捻手指,凑上去小声道:“王爷,我胸口有些闷,我们进去吧。”
他的手搭在李延正手上,手背苍白如纸,血管有些恐怖的微微凸起,李延正忽的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薄唇抿的越发紧,可手上的力量却一点也没加重,他怕自己一用力,那细的要命的手腕就会断。
左旱医术高超,尽全力的救魏晋了,他不说,李延正也心知肚明,都是无用功,只不过延长了死期罢了。
来漠北已有三个月,魏晋手腕上布满疤痕,他某天半夜被魏晋说梦话的声音吵醒,仔细一听,魏晋口里喃喃的是,“让我去死吧,让我去死吧……”
他身材瘦小,抱着身子无助的发抖时,李延正简直心如刀绞,他上战场上敌,离黄泉最近的一次是匕首捅进了他的心窝,昏迷了十多日才醒,军医说只差三分,他就没命了,可那时的疼同此时比,微不足道,魏晋让他喜欢上了他,在他生命快要到头时。
而这一切都是李非城做的,他现在还杀了李非青。
回到屋里,打开信封,皇上言说痛失爱子,大病了一场,心情十分不好,只觉心绪十分乱,有些想念他了,到信的最后,他说他老了,不如年轻时看的清楚。
魏晋抓着话本装模作样的,其实眼角一直看着李延正,眼斜的可难受了。
李非青死了,皇上应该怀疑一点李非城了,给李延正写信,应该是以备不时之需,难道皇上现在也没把握能拜倒李非城?他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喜蛋悠悠,“别忘了他可是男主,金手指比你们粗的多了。”
魏晋经他这么一提醒,顿悟,想找个机会跟李延正说说,让他寻个由头回京城一趟,最好带上自己的死侍,可这机会还没找着,第二个太监公公来了。
身上衣裳破破烂烂的,随行侍卫只剩三个,他一见到李延正就红着眼跪下了,“王爷!太子殿下没了……”
“老奴来漠北的路上遭到了埋伏,差点没能活着来见你。”太监公公哭的哽咽,随即他站起身,从袖中掏出明黄色的圣旨,顾不上朗诵,郑重道:“王爷,皇上有旨,即刻回京。”
本朝就三个皇子,三殿下刚没,太子也没了,这时候下圣旨让李延正回京,皇宫什么状况,魏晋用小脑想都知道,立马担忧的上前拉住了李延正的手,凄凄的看着他。
李延正没去接圣旨,反而抬手顺了顺他的长发安慰道:“无碍。”
接着才看向太监公公,“皇上如今如何了?”
公公小步上前声音压的极低,连魏晋都没听清,“太医诊出皇上服用了慢性的毒.药,且估计,已有十年。”
“皇上如今唯一能寄托的便只有王爷,请王爷速速回京,若迟了,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皇上也中了毒,李延正眼中神色突然狠戾了许多,他接过圣旨,回手递给魏晋,“我要回京一趟,你……”
魏晋的身子经不起折腾,且这次回京是去打仗,是争夺皇位,稍有差池,李延正连同他带去的一众将士就要死在宫里,他偏开视线,不去看魏晋,沉声道:“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说完不顾在场那么多人,抬起魏晋的手小心的吻了一下,“听话。”
魏晋一把揪住他的衣袖,眼神哀伤又恐惧,轻轻摇了摇头,“我跟你一起回去。”
他似心里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揪着衣袖的手越来越用力,眼里升起一层水雾,“我也去!”
声音破了音,听着跟撕心裂肺了一样。
李延正让公公拿了自己的令牌去召集将士,来栀去收拾行李,再有一炷香,他就得走了,此时庭院里无人,下人们都识趣的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李延正抬手摩挲着魏晋泛红的眼角,一遍又一遍,极不舍,可他最终还是推开了魏晋,“你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若是你没回来呢?若是我等不到你回来呢?”魏晋急急的说道,整个人惶恐不安,他抓着李延正的手,“你忘了我活不了多久了吗?我等不到你回来了呢?”
他好像第一次这么大声的跟李延正说话,眼里的害怕让李延正心里柔软一片,“你看的话本里,有一段话是这么说的。”
“人只有在分离时才知道心里有多舍不得。”
这句话魏晋用朱笔划了一条线,他觉得在这地摊上十五块钱一本的书里竟然有思想觉悟这么高的小写书人,十分不错,于是画了起来,可没想到李延正竟然也看到了。
手上的力道松了点,“那王爷有多舍不得我?”
李延正抱住他,“我正要问你。”他的唇印了上来,起先还算温柔,待碰到他的唇齿时,突然用了力,紧紧搂着他发狠了的亲。
魏晋几乎断气,好在脑海里有让他坚持下去的声音,就算被亲死了也认了。
“恭喜宿主,深情指数达百分之五十。”
“恭喜宿主,深情指数达百分之六十。”
“恭喜宿主,深情指数达百分之七十。”
一下升到了七十,魏晋喘的觉得自己宛如老狗,虚弱无力的趴在李延正肩膀上,手指都不想抬,“说好了,我等王爷回来。”
“王爷说要教我吹箫的。”
他眼神清澈又湿润,唇色艳红,李延正目光深沉,他忽然笑了下,“你可知道吹箫还有另一种含义?”
呆愣在原地的魏晋回过神时才发现庭院里已经没有人了,树叶落在李延正方才站的位置上,寂寥又温情。
李延正不苟言笑清心寡欲了半辈子,在跟他分别时,说了句黄.话逗他,只为转移他的注意力,想起他说那话是神色还正义凛然的模样,魏晋叹了口气,叹着叹着又忍不住笑了。
男二实在太好了。
姑且就不说它是地摊上十五块钱的了吧,因为李延正,魏晋愿意把十五块钱上升到二十块钱。
喜蛋上线叫嚷:“我们这么好的男二只值五块钱?你这是在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