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论我是如何走丢的 (敲茶/笛鼓声)
- 类型:BL同人
- 作者:敲茶/笛鼓声
- 入库:04.09
俄罗斯套娃一样,连续不断的清脆地“锵锵锵锵”声在这个地下训练中荡来荡去,荡进所有人的耳膜。
还有夹杂着几个冷冰冰的平板音“欢迎来到酱艾利”
呦吼,还升级了。
苍白怪物悄悄地,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
死柄木弔刷的甩过来一道比“酱艾利”还有冷酷的眼神。
早有前科,不得不被怀疑的苍白怪物轻松拿出手机,唰唰唰把界面点给他看,屏幕很干净,没有任何游戏迹象。
顶着七十二们欲言又止欲罢不能欲说还休的眼神,苍白怪物老神在在的收了手机。
他,非常的,清白。
第36章 第三次穿越
据目击者说,那天死柄木弔一个人离开,抛下了七十四个。
七十二个虾兵蟹将,一个黑雾,一个苍白怪物。
苍白怪物问黑雾要不要趁着老板不在偷闲,黑雾连连拒绝,一本正经地说还需要努力。
苍白怪物朝他挥了挥手,顶着黑雾不赞同的眼神离开了地下训练场。
照旧是一席漆黑斗篷,被风一吹,犹如幽深密林飒飒作响的树冠,戴着纯白面具,和街上的大部分人都不一样。
除了英雄因为个性需要而装备了各式各样的作战服,普通的公民们都是正常打扮。
他沿着人行道,穿梭在密集的人群中。
一个小孩,刚刚小腿高,“噗通”一下撞到了苍白怪物身上,弄皱了袍脚。
他哭丧着脸,抽了抽鼻子,拽住苍白怪物的衣角,“你是英雄吗我、我找不到妈妈了。”
苍白怪物看着这个绷着脸的小孩,提着他的衣领,信步走到最近的英雄事务所门口,松了领子把小孩往门里一推,“进去吧。”
把小孩送进去以后,苍白怪物继续往前走,遇到一个典型的上班族青年,眼镜要掉不掉的半挂在脸上,额头冒出细密的汗。
上班族青年慌乱地四处转头,看到穿着怪异的苍白怪物之后猛地扑倒跟前,“有人抢”
苍白怪物稍稍一侧身轻巧地越过了青年,继续往前走。
“劫”
剩下的半个“劫”字在青年的口里转了几转,没说出口。
因焦躁生出汗还没干,青年目瞪口呆看着没事人一样走过去的“英雄”。
似乎终于领悟到自己这身打扮多么不适合在人群中行走,苍白怪物一拐转进了狭小的巷道。
巷道里轻悄悄的,安静到连苍白怪物的脚步声都没有,两侧的水泥墙高高竖起,太阳勉强向这里投入一束阳光,细细长长的一截光河落到地上,驱散了不少冷意。
他从兜里拿出一张学生证,小巷里稀薄的阳光打在上面。
长泽菖蒲。
上一次离开神通区的脑无工厂之后,苍白怪物发现了一张黏在脚底的卡片,他想了想,应该是路过工厂边角里小山般堆叠的垃圾废物时不小心粘上的。
这是一张学生证。
一个人的身份证明。
一个脑无大脑皮层外露的怪物的身份证明。
学生证上写着姓名,班级,年龄,最上方一行是某市立初中的名字,还有一张方寸大小的照片。
杂乱浓密的头发堆在额前,挡住了双眼,只露出鼻子和下颚,照相的师傅也是粗心,随随便便抬手放过了这张明显不合格的照片。
长泽菖蒲,学生证的主人。
他顺着学生证上的信息找到了学校,说自己在路边捡到这张卡,想要送还原主。
接待他的老师看到学生证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认出来,“好像是的,非常感谢,我一定帮您转交给学生。”
给不了了。
苍白怪物问“我想见见他,可以吗”
老师又一愣,“他似乎和家里发生了一点矛盾,最近没来上课。”
有些不好意思的抿抿头发,“上次和学生父母打电话询问这件事,也说的语意不详,真是抱歉了。”
苍白怪物出了教室办公室,走到三年b班,因着下课班级里的学生打打闹闹,在教室里你追我赶,他们一群群的飞萤一般掠过教室后排最角落的桌子,刮起的风卷动了桌面上的一层薄灰,又无声落下。
飞萤们走了之后,角落重归安静。
他出了学校,按着学校里保存的学生家庭住址找到了长泽菖蒲的家,一栋栋居民房高高耸立,彼此之间的空地狭窄的可怕,阳光也难以落足,最下层的建筑因为常年不见光,湿冷的苔藓簇拥着蔓延开,如同杂乱的老人斑落在墙壁和地面,丑陋而可怕。
在这个拥挤的建筑群里,苍白怪物找到了那个狭小的能容下一只蚂蚁的屋子,长泽菖蒲的家,他的母亲、父亲还有他的三人之家。
他敲了敲门,一个黑色乱发的女人不耐烦的开了们,依靠在门边,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干嘛。”
被浓雾荼毒了很久的烟嗓,一把糙石子沙沙摩擦。
女人的嘴唇上有半边口红褪了色,娇浓与苍白并存。
“我找长泽菖蒲。”
话音刚落,女人甩出一句“不知道”就要关门。
女人用了狠劲,但门一动不动。
她一抬头看到一只细长苍白的手卡在门边,属于那不受欢迎的客人。
她轻挑眉,不屑的轻哼“你是不是找事”
“长泽裕人”
“有人踢门你管不管死了没”
“你才死了”
应着女人的话,骂骂咧咧不干不净的男人走出来,他身上套着一件泛黄的白衬衫,拖鞋一下一下打在地上,散漫邋遢。
手臂很粗,左臂上的猛龙刺青被增生的脂肪挤变了形,但这也不妨碍长泽裕人长成一个身形高大粗胖的强壮男人。
他皱着眉,小山样的影子投到地上。
“我找长泽菖蒲。”
苍白怪物重复了一遍。
男人“他不在家。”
“去哪儿了”
“出去了。”
“出去哪儿了”
“不知道”男人被问烦了,猛地甩上门。
女人尖细的嗓音从门后传来,抱怨男人踩到自己,随后是“啪”的一个巴掌声。
男人说“再吵就打死你。”
这是长泽菖蒲的家。
临走时女人尖锐的叫声和物体碎裂的清脆声绕成一团,支撑一个细密而阴沉的网,笼罩在这个屋子的上方,时刻挥洒着黑色的阴霾和冷郁。
老师的话萦绕在耳边。
“他有朋友吗”
“没有。”
“喜欢的人呢”
“有喜欢的,但没有喜欢他的。”
长泽菖蒲是一道细长的灰色影子,游走在屋檐下的黑色阴影中,在同学们交叠的影子中寻找夹缝生存,在角落里获得一席之地。
他是一道青烟,消失在虚空中而无人察觉。
时政。
星河对研究人员c说“投放下一个复制体。”
“是。”
一道光束如同流星一样斜穿过半个广阔蔚蓝的天空。
在无人察觉中静静落地,蓬乱的光雾有序重组,一个瘦削的少年身形若隐若现,他微弯的脊梁像上了弦的弓一样绷着,苍白细致的皮肤下蕴藏着不可忽视的强大力量。
“投放正常。”
“信息没有遗失。”
粗粗看去,这和星河平日的形象并不一样。
这次却是个短发,乱蓬蓬的黑发肆意翘起,额前的碎发搭在鼻梁上,留出一小片线条锋利干净的下颚。
复制体在原地停了一会,抬头远望,似乎在辨认方向。
辨认好了方向,复制体离开了这片被扰乱了寂静的狂野,风呜呜的低身刮过地面,踩在杂草上人已消失了踪影。
复制体屈了身体,在高高低低的屋顶上跳跃奔跑,另一个复制体的坐标离他有些远,如果要在日落前到达,需要加快速度。
夕阳拖了长长的余晖,融开的浅色真朱墨红涂满了天地,复制体挟着落幕的霞光达到了拥挤的建筑堆,敲开那间被阴霾和冷郁所笼罩的小屋。
手臂上纹着青龙的高胖男人不耐烦的推门,看到门口低头的少年。
刚看到那头乱糟糟的黑发,他就知道这是谁了。
男人漫不经心的勾了勾手指,“进来。”
屋里狭窄的可怕,女人半边脸红肿,手指红印清清楚楚,她抱膝躲在墙角呜咽。
对于少年这些日子去了哪儿,见了谁,和谁一起生活,过了什么日子,他们一概不问,一概不理。
屋子正中央摆的电视机上正放送低俗节目,男人握住啤酒瓶咕咚咕咚喝个不停。
复制体从地面上一堆一堆的垃圾杂物中分辨长泽菖蒲的东西在哪儿。
他拎起一个书包,翻了翻,在书包的隐秘夹缝里,找到一本带锁的黑皮日记本。
复制体拿着日记本顺着梯子爬上床,亏得他脚步轻,生了锈的铁架床才没声响。
复制体摩挲了黑皮日记的封面,因着历日长久,边边角角破损的厉害,扣在正面的带子也开始掉渣。
他没有朋友。
没有喜欢他的人。
父母不在乎他。
他的身份也要被人顶替。
复制体安静地看着封皮,挑断了带子,这个被珍藏的日记本在他面前摊开。